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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章 遠赴他國,奔波勞累 文 / 張芷言

    處理了玉蘅齋的事,寧霜當下也不再逗留,回到紅袖招,便吩咐晴空準備出遠門的東西,此番,她打算去風辰國,去見風辰國皇上,風亦舒。

    東湘國的南面,兩個國家毗鄰而居,分別是靠東方的雨落國,和靠西方的風辰國,雖然都是小國,可也不容忽視。雨落國偏安一隅,作為鄰國的風辰國和東湘國又非好戰之邦,所以雨落國常年沒有受到戰爭的損害,經濟也十分發達,雖然面積和人口比不上風辰國,可是富裕程度卻比風辰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風辰國,上一任皇帝風照棠迷戀南竟太后,二十年前殺了戰神賁烈,導致風辰國群情激奮,這麼多年以來,風照棠都沒什麼建樹,以致風辰國越發地沒落,直到風亦舒當上皇帝,這才稍稍有了改善,可如今,風亦舒的帝位還沒坐穩,周邊的兩個大國便已經有開戰的趨勢,它風辰國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而寧霜此刻去風辰國的任務,便是搶佔先機,風亦舒夾在東湘國與南竟國之間,一定很難辦,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為沈諾軒爭取更多的力量。

    「晴空,我走了,京中交給你,一切保重。」寧霜坐上馬車,對晴空說著。隨行的是瓔珞和珮環,還有陸晞。

    「樓主放心,一路保重。」晴空說著,朝著寧霜拱手行禮。

    看著馬車從東湘國的京都離開,晴空等人這才回到了紅袖招,按照寧霜的吩咐,做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而寧霜,卻已經行走在了東湘國到風辰國的官道上,閉著眼睛,腦海中思考著所有的一切,她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風辰國?東湘國皇后?可是天下皆知,東湘國皇后已經殯天,即便她和風亦舒是舊識,她卻沒有用來與風亦舒談判的籌碼。

    「樓主在擔心什麼?」坐在寧霜對面的陸晞問著。

    「沒什麼,只是在想,到了風辰國,該怎麼跟風亦舒開這個口。」寧霜幽幽的歎了口氣,說著。

    「樓主切忌憂思過甚,腹中胎兒要緊。」陸晞本著一個大夫的身份,盡職地說著。

    她是毒醫聖手,可是自從跟著老樓主進了紅袖招以後,就只用毒,沒有用過醫術,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志向,是做一名大夫。可是如今,自從寧霜當了樓主,她就恢復了本來的職業,從救梓瀟開始,到現在成了寧霜的專用大夫。

    「我知道,謝謝你,我會當心的。」寧霜說著,雙手捧著自己的腹部,眼中閃過一絲慈愛的光。

    按照她的實際年齡,也有二十五歲了,可雨夢這具身子,才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放到現代,算是早孕了,可是她卻覺得沒有什麼,因為她肚子裡懷著的,是沈諾軒的骨肉,是他們相愛的證明。

    雖然趕時間,可馬車卻不敢行駛地太快,畢竟要照顧到寧霜的身體,本就是夏日炎炎的時候,有些吃不消,越往南走,天氣也就越熱,即便寧霜的衣服已經真的薄地只剩下一層紗,可是她依然覺得天氣熱地有些異常。

    回憶起前兩年的夏日,她是怎麼過的呢?她來到這裡的時候,便已經是夏末的時候,那時的奔波勞累已經沾滿了她整個身心,讓她根本感覺不到天氣有多惡劣,後來則是在皇宮裡,不是陪著太上皇,便是陪著先太后,兩人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寒暑自然有人記在心裡,她沾了光,也免了這份罪。

    「樓主可是覺得身體不適?不如我們歇息一會兒吧。」瓔珞說著,此刻在外面趕車的,是珮環,瓔珞與珮環輪流趕車,而陸晞則是主要負責寧霜的身體。

    「不用,現在時間緊迫,我們經不起任何耽擱。」寧霜說著,話音剛落,卻聽到外面的珮環「吁」了一聲,將馬車停下。

    「出了什麼事?」陸晞問著。方才寧霜還說不要歇息,怎麼此刻就把馬車停下了呢?

    「樓主,看來,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不想我們順利地南行。」珮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車裡的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瓔珞聽了立即握劍守在馬車門口,神情戒備,陸晞護著寧霜,觀望四方,而寧霜,動作也很快,扯出身後的七絕琴,放在雙膝之上,已經是準備攻擊的動作。

    馬車裡的三人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很快,便聽到外面有兵器打鬥的聲音,寧霜讓瓔珞將馬車的門打開,看著外面的戰況,珮環不愧是紅袖招訓練殺手的一把好手,她的武功自是那些人不能比的,幾個回合間,那些人便已經落了下風。

    寧霜這一次,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看著那些人死在珮環的劍下,心中雖然不忍,卻也沒有阻止,這些人,今日放他們走,來日就是大敵,她不能姑息,即便,她不願把別人的性命視若螻蟻。

    「珮環能解決的,樓主不用擔心。」瓔珞說著,將馬車的門關起來,不一會兒,便聽到珮環一躍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好在有驚無險,看來對方是太小看她了,不知道她身邊的人全是高手,如今看來,她選擇將陸晞等人帶在身邊是對的,幸虧沒有托大,孤身前往風辰國。

    這一路,注定是不平靜的,有人不想她順利去風辰國,所以就不斷地派出殺手來取她的性命,好在她們四人都不是弱者,否則,還真的被這一波又一波的殺手弄得應接不暇。

    東湘國京都到風辰國,快馬加鞭不過十日,馬車徐行,二十日而已,她們在路上已經行走了半月,此刻已經到了靠近風辰國的東湘國西南部,繞過滄州和毫州,來到利州。過了利州,便到了風辰國了。

    利州此地,地處東湘國西南,奇山異石,地形起伏,地貌罕見,與中國西南的雲貴高原有些相似。卻是在利州到風辰國的邊境,有一片森林,參天大樹屹立其間,遮天蔽日,不見曦月。

    如此危險的地方,正好設埋伏。寧霜的心裡劃過這麼一句話,當初學歷史的時候,許多戰爭都是在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中完成的。正想著,卻聽見林中有沙沙的響聲,聽起來十分駭人,令人毛骨悚然。

    「樓主,有情況。」陸晞以最老的資歷說著,目光已經尖銳起來,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想也知道,上次那一撥,不過是試探,今天來的,才是重量級的殺手。」寧霜說著,眼中佈滿嚴肅的表情。

    她還沒有開始想對方到底是誰,或許是沈奕清,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因為沈奕清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一定會知道,留著她,有大用。如果不是沈奕清,那麼,會是誰呢?莫紹君?南竟太后?顧流冰?腦海中的人影一個個劃過,她卻不敢確定了。

    只聽得耳邊風聲呼過,寂靜的林中傳出幾聲異響,原本是夏日的天氣,卻在這遮天蔽日的林中絲毫未曾感覺到,反而有種陰森的涼氣。

    不過片刻功夫,從那大樹上跳下數十個黑衣人,刷刷刷地站在四人的面前,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大刀,寒光凜冽,看起來十分嚇人。而反觀寧霜這邊,卻只是四個女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更何況,寧霜還懷有身孕。

    「樓主,有些不對勁。」一旁的陸晞說著,眼中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

    「哪裡不對勁?」寧霜問著,雖然她聰明,可是到底沒有江湖經驗,這些事,還是陸晞比較在行。

    「這些人雖然是殺手裝扮,面對我們,卻沒有殺氣。」陸晞解釋著。

    寧霜不懂所謂的殺氣是什麼,但是陸晞的意思她卻懂了,就是這些人,並不想殺她們。可是,為什麼呢?難道這些人不是對方派來刺殺的嗎?

    就在幾人疑惑的當口,對面的黑衣人卻忽然分列開來,從背後走出一人,卻是崇燁。寧霜驚訝地看著眼前戲劇性的變化,有些無所適從,怎麼會是崇燁?

    「怪不得,原來都是崇燁的追蹤部門裝扮的。」陸晞這才恍然大悟道。崇燁是專門負責追蹤這塊的,他的手下都擅長隱藏氣息,所以這群黑衣人看起來,才會沒有殺氣。

    「屬下崇燁參見樓主。樓主,有人出黃金千兩買樓主的項上人頭,黃金萬兩買皇上的項上人頭,這單生意,屬下接還是不接?」崇燁走上前來,笑著對寧霜說著。

    「沒想到我的人頭竟然比不過沈諾軒,好歹我也是皇后娘娘。」寧霜笑著,說道,「接,怎麼不接?既然有錢送上門,那就照單全收,只要你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就行了。對了,僱主是誰?」

    「我們順籐摸瓜,找到了僱主,要殺樓主的,是北晏國皇上顧流冰,而要殺皇上的,卻是清王沈奕清。」崇燁說著,既然有膽子找上紅袖招來做這筆生意,就要做好被他們一舉識破的的準備。

    「很好。顧流冰,沈奕清。我記住了,你們不動聲色,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寧霜說著,轉身上了馬車,陸晞等人上車,既然崇燁插手此事,那就不必她操心了,紅袖招,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江湖上的殺手組織,紅袖招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可是,竟然有人出千兩黃金,請紅袖招的殺手刺殺他們自己的樓主,實在可笑之極。寧霜對顧流冰和沈奕清的行為生出一絲憤怒,同時也為自己的僥倖而感到幸運。

    這一路奔波,總算在第二十日的早上,趕到了風辰國國都的城門口。當馬車緩緩地停下時,寧霜更加深刻地發現,自己已然在這個亂世的棋局中,無法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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