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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斯人獨憔悴七 文 / 萌吧啦

    楚徊送給楚靜喬的信,不過半月楚靜喬就收到了,不過楚靜喬可不像楚徊想的看到這信就痛哭流涕、無地自容,然後因血緣的緣故跟他親近,同他聯手對付楚律。先不說她是楚律親生的,石清妍那邊已經將早產等等的話告訴她了,但說如今她的身份,益陽府當家少主人,楚律連賢淑、賢惠、益陽府都敢托付給她,就算是養女,做到這份上,也沒哪個養女會頭腦發熱地內外不分幫著「親爹」來對付「養父」吧。

    楚靜喬拿到這信,先是惱羞成怒,畢竟誰一天到晚被人指名道姓地說她娘水性楊花誰都受不住,隨後卻又冷笑連連,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於是楚靜喬心裡一橫,將這信叫人捎帶進京送給石清妍了。

    於是乎,錦王府進京談判的人還沒進宮見楚徊,石清妍先拿了其中一封信跟太后短兵相接了——誰叫太后老毛病犯了,又想藉著病整治她們,姜氏習慣了,水氏罪有應得,她可不想受那委屈。

    「母后,您瞧瞧,瞧仔細了,這信張揚出去,宗族那邊您拿什麼臉開口跟先帝爺合葬呀!」石清妍說著,就將信丟在躺在床上半真半假「病怏怏」的聞太后。

    聞太后先是不言語閉著眼睛哼哼著不肯看信,隨後才懶散地睜開眼睛瞄上一眼。

    五福忙替太后動手拆開信,將信展開立在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一眼,不禁嚇了一跳,心道這是楚徊寫給楚靜喬的信,怎會落到石清妍手上?

    「陛下下筆如神,一連寫了好幾頁,這拿的只是第一頁。還有陛下早年跟耿王妃的信,如今全在我手上呢。」石清妍說著,便將太后的被子往裡頭推了推,人就大咧咧地坐在床邊。

    太后劈手奪過信,也不裝作沒力氣坐都坐不起來了,坐起身來,咬牙切齒地看向石清妍,只覺得心煩意亂,一團火在心裡燒,暗道皇帝糊塗了,怎會寫了這信給楚靜喬,該依著她早先的算計,叫余君言那等人去給楚靜喬說才是,這般事後也好推脫。

    石清妍平靜地跟太后對視,然後說道:「知道誰是老大了吧?我叫你今兒個就起來,別因為絕經就要死不活的,人年紀大了就該有個年紀大的雍容樣。」

    太后氣咻咻地冷笑道:「哀家是當真病了,錦王妃,你那話又沒個體統了。」

    「你別以為老方丈死了,就沒人敢攔住你了。我可是聽人說了,老方丈死之前,見的誰,那個誰又是誰早兩年就派去埋伏在上國寺的。」石清妍進了京,最佩服的就是聶老頭、上國寺老和尚,這太后為了跟先帝那死人埋在一起,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現在就給我下床。」

    「放肆!錦王妃,你莫以為錦王府大勝仗了,你就能對哀家放肆。錦王他可是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可不會為了你……」

    「那就叫錦王爺佔了半壁江山,我跟太后您死在一處吧。」石清妍冷笑道,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信紙,「陛下可真有趣,竟然在信裡慫恿耿王妃哄著錦王爺給她畫像,然後再送到京裡來。」

    「給哀家……」太后伸了手去搶,手背上就被石清妍毫不留情地重重拍了一下。

    「你給我下床!從來只有我躺床上跟人說話的例子,沒人躺床上跟我說話的道理。」石清妍冷笑道。

    太后心裡氣惱,但又怕石清妍那信張揚出去壞了楚徊名聲,連累的她不能與先帝合葬,於是忙扶著五福的手下了床。

    五福太監心裡惴惴的,不住地安慰自己沒聽見,忙慌叫宮女給太后換了衣裳。

    「你要如何?」太后惴惴不安地說道。

    「你去上國寺親自給老和尚上香去。」石清妍說道。

    太后忙道:「哀家被皇帝軟禁在宮裡,出去不得。」

    「你告訴皇帝,不叫你出去,和尚們就鬧上宮廷。」

    太后冷笑道:「無憑無據,他們如何敢將這罪名推到哀家頭上?」

    「無憑無據?您老人家未免太自信了一些,快些著,到時候有的是你哭的。」石清妍冷笑道。

    太后忙叫五福去說,五福此時腿腳有些軟了,便忙慌奔去找楚徊。

    楚徊先是聽說錦王府來的人神秘的很,便忙著打聽來來的是誰,待聽五福說石清妍拿了他給楚靜喬的信來,心中震驚,不信楚靜喬會那般不顧耿氏的臉面,會將把柄主動送到石清妍手上,陰沉著臉,便領著五福、好德向康壽宮去,心知石清妍跟姜氏要好,便又叫了姜氏來。

    進了康壽宮裡,就瞧見石清妍盤腿坐在床上,太后立在地上。

    「靜喬,竟然把信給了你。」楚徊看了眼姜氏,示意姜氏去勸說石清妍把信交出來,畢竟這那信裡的內容張揚開,丟臉的就不光是他一個,楚律的臉面也要丟去大半。

    姜氏見楚徊看她,便對太后說道:「母后站著會出虛汗是吧?五福,快給母后送了椅子來。」說完這句,便不再說話了。

    石清妍笑道:「陛下果然大度,以己度人,自己偷了嫂子,還想叫媳婦來圓場?桑榆姐姐先回去歇著,看你那樣就知道被母后折騰得夠嗆。」

    姜氏笑道:「多謝清妍妹妹體貼,只是……」

    「梓童,回去吧。」楚徊見事情到這份上,皇后也不肯替他說一句,心知留了她在會適得其反。

    石清妍看姜氏走了,便拿了信紙在手上扇風,「陛下這作為就跟生了兒子不養,送了人,十八年後再去認親撿便宜的一樣,除了蠢貨會唧唧歪歪說些什麼割捨不斷的血親,誰會為了你兩句好話就跟養了她十幾年的人反目為仇?再者說,白菜她要不是王爺親生的,王爺能將藩地交到她手上?」

    「這不可能。定是你截下這信。」楚徊說道,心想耿氏不會騙他,楚靜喬即使不敢認他,也絕不會將信送到石清妍手上,任由石清妍羞辱耿氏。

    「那陛下就權當是臣妾截下來的好了,反正這樣想你心裡也舒坦一些。」石清妍心想看楚靜喬早先對趙銘的態度,便知楚靜喬跟耿氏有感情,但感情不深,經不住這麼一次次的折騰,又握著那信,「老五跟我們王爺說了,北邊那地他讓出漕運碼頭給我們家王爺,換取由著我們勸說陛下收回早先的聖旨,叫颯楓、颯楊姓楚。」

    「君無戲言,朕怎會收回聖旨?」楚徊冷笑道,心想楚恆當真大方,竟然拿了漕運去換兩個有病的孩子的姓氏。

    「陛下莫低估我們王爺對都北邊那地漕運碼頭志在必得的決心,為了那碼頭,我們王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丟一下臉的事他也未必做不出。」石清妍心中對楚颯楊沒有好感,但既然楚恆願意為了兩個兒子的姓氏付出代價,她跟楚律又看得上那代價,自然這買賣就能做成了。

    「哼,你在要挾朕?你自身尚且難保,你心心唸唸的錦王爺只怕在等著朕處死了你,就立時迎娶新人進門呢。」楚徊冷笑道,瞇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石清妍,心道楚恆竟然不來求他,反而去求了楚律。

    「臣妾要挾人的語氣不夠明顯嗎?」石清妍拿了手支著下巴,淡淡地看向楚徊,「陛下如今已經不在乎人心了,那名聲,想來也不在乎了?」

    「你……」

    「將颯楓、颯楊兩個逐出族譜,你最多就是樂一樂,連爽一爽都算不得上,何必為難他們兩個毛孩子,反正老五也承認了水家裡有病,中洲府該動盪的還是會動盪。你就答應他叫颯楓、颯楊兩個重新姓楚吧。」

    楚徊聽到中洲府動盪,不禁心中一動,暗道早先益陽府、中洲府勢均力敵,如今中洲府弱了一些,但看楚恆如何跟楚律齊心。

    「皇帝,答應了吧,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太后忙勸楚徊,楚颯楓、楚颯楊兩個身為嫡子卻有病不能繼承家業,又深得楚恆寵愛,如此楚恆還要留住他們兄弟兩個,就是楚恆自找麻煩,跟鍾家,跟其他實力雄厚的侍妾娘家定會生出嫌隙。

    「朕答應這事,只是朕只會答應這一件。錦王妃若是得寸進尺,朕也不在乎跟錦王爺一同丟臉。」楚徊眼睛有些乾澀,微微轉動一下,思量著如何從石清妍手上將信拿出來,石清妍軟硬不吃,那只能撕破臉,叫楚律勒令石清妍交出信來?只怕楚律會惱羞成怒,連石清妍也不要了,就霸佔他的半壁江山。

    「只這一件可不成,」石清妍心裡也有分寸,心知拿了這信換取聶老頭他們,這信的份量還不夠,這信能叫她辦到的,只能是「小事」,得寸進尺了,反倒過猶不及,「我要兩樣,一太后去上國寺給老和尚上香,二,水幾因我帶走。」

    「三嫂子果然心慈,竟會要這兩樣。三嫂子拿出這信,朕許三嫂子救出熙王、頤王膝下的兩位公子。」楚徊沉聲道,熙王、頤王膝下的公子委實是燙手山芋,若當真處死,未免顯得他太過殘暴,但若養著,又養虎為患。

    「嫂子我是壞人。我只要那兩樣,未免陛下過河拆橋,我拿出一半的信,剩下的日後我會送到桑榆姐姐手上。」

    「你——」楚徊心中一怒,姜氏對他跟耿氏的事略有耳聞是一回事,但叫姜氏看到他跟耿氏的信,未免一羞辱了姜氏,二羞辱了他。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如今老五那邊因水家的事亂的很,多少人家反目成仇。我們那邊才打下這麼些地,也沒能耐造反。陛下這邊更是兵馬疲憊,將帥老邁。既然大傢伙都想休養生息,那就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知己那邊可打聽到了,前朝餘孽,還有其他人家想造反當皇帝的多了,老五還有我們王爺還是想叫你坐穩江山的,你想怎麼當皇帝,你就怎麼當,再沒人礙你的眼了。別動不動動怒,如今,就請太后您老人家準備準備去上國寺吧,至於兒媳,我就去準備接了水公子出來。」石清妍終於下了床,睥睨了眼楚徊母子,心說楚徊聽到她的話該高興了吧。

    楚徊聽了石清妍那三家都想休養生息的話心裡果然平靜了一些,但隨即卻又蹙眉,他是不甘心半壁江山落在楚律手上的,楚律自然安於現狀,他卻不能。登基才幾年,就將一半山河送到他人手上,這是何等的羞辱!

    石清妍不再理會楚徊,不屑地想楚徊騙楚靜喬的時候好歹加上一句封她為護國長公主的話,連哄人的時候都不敢加上那句,還指望叫楚靜喬因為以為他是親爹,就對他百依百順。

    太后自被楚徊軟禁後,心中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夠跟先帝合葬,於是生怕石清妍張揚開信的內容,她忙領著人便向上國寺給老和尚上香去了。

    石清妍吩咐西院猛士去天牢裡接人,便在錦王府中叫太醫等著給水幾因瞧病。

    何必問因聽說水幾因要被接回來,就也來了王府中,只看見兩個西院猛士抬著面如金紙的水幾因進來,待水幾因被放在廂房裡後,便給他把脈,又看了他的腿,就出去對等在外頭的石清妍搖了搖頭,「水公子站不起來了。」

    「那他的性命……」石清妍擔憂地問。

    「他原就病重,天牢濕冷,能活到如今已經是老天垂憐,只怕就這一會子的事了。」何必問歎息道。

    婉約派猛士走出來,也紅了眼睛,對石清妍說道:「水公子醒了,他想跟王妃說句話。」

    石清妍聞言,便忙進去,待進去了,瞧見水幾因瘦弱的很,大抵是命之將盡,身上從沒斷絕過的悲涼淒愴反倒淡薄了。

    「求王、妃,給水家子侄一個出路。」水幾因努力地睜大眼睛,他一心求個解脫,卻強撐著在獄中不死,便是想到水家子侄只怕在世人眼中成了廢人,再無出路,不管是讀書經商做官,誰不想跟一個長命百歲的人長久地打交道,曇花一現的水家子侄,說到底短短一生所能做的事太少,且其中有太多的變數。

    「你求的,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這機會我會給。」石清妍素來不感情用事,但此時瞧見水幾因倒在床上,不由地就想起了上國寺的老和尚,心道自己只怕一輩子,也就只能見到這麼幾個全心全意為他人而活的人,可惜如今這兩個一個死了,一個就要死了,可見好人不長命……

    「多謝王妃,水家嫡系子孫活不久,但天資聰穎……」水幾因聲音乾澀地用力說道,「恰如曇花,沒多餘的時日思量易主,改投他人……王妃給他們個機會……叫他們如曇花一樣,好歹在人間開過……」一時喘不過氣來,待要咳嗽,又咳不出,只睜大一雙眼睛茫然地看著帳頂。

    「知己快出去吧。」何必問心知方才就是水幾因迴光返照,未免石清妍看著水幾因嚥氣,就忙叫石清妍出去。

    石清妍愣愣地站住,看著水幾因慢慢閉上眼睛,心想上輩子自己臨終前也當是這恐怖可憐模樣吧,如今,就如照鏡子一般,鮮少回憶上輩子事的石清妍呆呆地愣住。

    瞧見石清妍竟然落淚了,何必問心道石清妍終歸是心軟,見床上的水幾因跟石清妍說了兩句話,就平靜地嚥氣了,便叫西院猛士準備斂葬了他。

    「知己,人各有命,天意如此。」

    「若是不將他接出來,他還能多活幾天吧?」石清妍見西院猛士準備給水幾因擦洗換衣裳,便走了出去。

    「生不如死地活幾日,不如將心事說出來,心無牽掛地走了。」何必問唏噓道,心想凡事往好處看,石清妍自此之後手上多了一支絕對對她忠心不二的人家,水家多才俊,石清妍又重情,水幾因也算慧眼識英雄了。

    「……知己身上,奶味?」石清妍忽地向何必問身上聞了聞。

    何必問搖頭笑道:「我們家不驚吐的,你們家賣糕的扮作我們家長隨,一門心思餵馬呢。」

    石清妍聽了這話就笑了,轉而想到水家的事,就又蹙眉,如今天下都知道水家人有病,只怕水家男兒好娶,水家女兒難嫁了。

    **人之心地為水家擔心一回,石清妍叫人將水幾因收拾好,就打發人將水幾因的棺材送到水家老家去,至於瑞王妃那邊,因不待見瑞王妃,心裡覺得水幾因指不定怨恨瑞王妃呢,於是便乾脆沒將水幾因過世的消息告訴瑞王妃。

    至於瑞王妃,瑞王妃聽說瑞王府的人眼看就進京了,越發惶惶不可終日,坐立不安,吃睡不寧,就連人在京城瑞王府裡也不安心,看誰都覺那人是被楚恆派來殺她的,只能寄希望楚徊救她一命。

    瑞王妃將救命稻草交到楚徊手上,此時楚徊卻壓根想不到她。先是太后去了上國寺之後聽了上國寺和尚的一些古古怪怪的話當真病了,後頭就要合計著如何應對錦王府、瑞王府來人。

    因事關半壁江山,楚徊心知錦王府的人難纏,瑞王府的不好對付,便精挑細選選了朝中能言善辯的五十人出來,準備拿了道義、忠孝等等大帽子bi著楚律、楚恆讓出那半壁江山,不想,得知益陽府來的是誰,他險些吐出一口熱血。

    原來,益陽府竟然派來了一個美艷動人的外族女子,一個早些時日背叛了他的余大將軍,其他跟著來的,不過是這二人的手下。

    朝堂之上,楚徊冷眼看向那膽敢逃出京城的余大將軍,心道這余大將軍當真膽大包天,竟然敢回來;再看向那據說被賀蘭辭賜名聞天歌的女子,雖看得不大清楚,但模模糊糊地一個影子,已經足夠看出這女子的風韻,心中冷笑一向最講規矩的賀蘭家竟然會接納這樣一個女子;再看瑞王府的人,就見瑞王府的人心知這次是跟著錦王府的人撈好處,便圓滑地走了余大將軍、聞天歌的身後;最氣人的是,他自己個的人竟然大半都在呆呆地望著美艷動人的聞天歌。

    美人計!

    楚徊心道楚律竟然會在這等莊重的時候使出這下三濫的招數!卻又疑惑楚律叫了余大將軍這麼個不甚機靈的人過來做什麼?

    「許久不見了,余愛卿。」楚徊淡淡地說道。

    聞天歌跟著余大將軍學著給楚徊磕了頭,不理會楚徊是在問余大將軍話,便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開口道:「皇帝,我們王爺說依著早先的約定,亙州府歸益陽府,你們拿了東邊的地換頤王的藩地。」

    早先偷偷看聞天歌的官員聽說楚徊早跟楚律約定了,便忙開口道:「胡鬧,朝廷有難,錦王、瑞王原本就該出兵相助,怎還……」

    「我沒說完呢。」聞天歌不耐煩地說道,她對中原的道義等等不甚熟悉,只知道有恩的有情的,就要講義氣,不求回報;對其他人,自然是做買賣一樣,有借有還,於是那官員口中的「應該」,令她嗤之以鼻,「其他的地,皇帝要想要回來,就得放了王妃回益陽府去,石家也要跟著去,天牢裡的人我們全都要了。」

    「天牢裡的熙王、頤王還有兩府的公子們除外。」余大將軍忙補充道,原本見了皇帝有些愧疚,畢竟君臣有別,君可以理直氣壯猜度臣,臣子叛君,心裡卻有一道坎。此時聽聞天歌開口,心中的愧疚一掃而過,心道是楚徊bi著他一家逃走的,又不是他有意要背主。

    楚徊冷笑一聲,心道莫非中原的朝廷命官還說過一個外族女子,還有那余大將軍素來不擅言辭,楚律叫這二人來,到底在盤算什麼呢?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就叫官員們去與聞天歌、余大將軍論戰。

    聽了半日,只見官員們個個舌燦蓮花地引經據典地將古往今來的君臣之道,兄弟之情等等說了一通,直說得口乾舌燥,五巧生煙,那余大將軍依舊硬著頭皮不改口。

    聞天歌聽得煩了,掐著腰,蛾眉微蹙,英氣逼人地喝道:「都住嘴!答應就答應,不答應,我們王爺就把那地佔了,費什麼話!買賣不成,仁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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