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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該來的來了 文 / 央玥

    如果此刻有誰去注意姝凰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翻白眼那麼簡單。

    「讓他滾。」

    這麼生冷的語氣,別說這兩個小丫頭,連姝凰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們從來不曾見過姝凰用這種語氣說話,而且內容還那麼粗俗不,都呆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姝凰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說道:「我想去看祥嫂,其餘的事,先放在一邊吧。」

    「是。」

    既然姝凰已經這麼說了,那麼她們只有照做的份,有些膽顫心驚的退了出去,一個去準備外出的馬車,一個去和意琛傳話。

    姝凰看著關上的房門,揉了一下眉心,站起來,目光看向屏風上。這是房間內,隔著閨床和座椅之間的屏風,前段日子還是楓林踏青的圖案,如今也應景的換成了鹿踏白雪的圖案。

    她的目光落在羚羊毛斗篷上,灰黃的毛色雖然不見得有多驚艷好看,卻是絕對的御寒防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但是,她的目光卻滑了過去,拿起另外一件梅紅色的斗篷,隨意的披在身上,在領口處紮了一個蝴蝶結。

    既然郎有情妾無意,那就不要做過多的誤會,這樣只會讓人厭惡。

    她推開門,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面而來,地上的積雪足以埋沒腳踝。

    抬起頭,看到意琛就站在她的面前,依舊是單薄的兩件長衣,可是錦綢的布料卻襯的很好看。

    一個連天冷都不會穿多一件衣服的瘋子。

    姝凰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強忍著怒火,裝作沒看到,往前走。

    但是,意琛卻很不知死活的往邊上一挪,擋住了姝凰的去路。

    姝凰還是裝作沒看到,再往邊上走,於是意琛繼續挪,不管姝凰打算往哪個方向走,他都把路堵上。

    「朱意琛!」

    姝凰自認自己不是脾氣特別好的人,但是這麼多年來,也學會了隱忍,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

    但是,意琛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讓她連忍下去的耐心都沒有。

    意琛被她這樣一喝,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嗯,氣色還算不錯,最起碼罵起人來來,中氣十足。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姝凰瞪著他,語氣咄咄逼人的問著,對她來說,意琛是一個意外,計劃外的人。

    她走的每一步路,包括玉,包括長生,還有懋澤等人,都是在她的計劃之內,因為這些路,上一輩子已經走過,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來應付。

    可是,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卻是一個意外,他做的每一件事,姝凰都沒有辦法摸到軌跡,這種無法掌控的不安感,讓姝凰很不舒服。

    「禮王府的家教果真奇特,主人家還沒有請,就擅自闖了進來,還一再的擋住他人去路?」

    想要和姝凰鬥嘴的人,肯定會被她氣得半死。

    不過也有例外。

    「為什麼不肯見我。」

    總有一些人,會無視別人的問話,只問自己想要的事情,臉皮厚的就算是開水燙也不怕,意琛就是這種人。

    姝凰剛要張嘴大罵,見闌珊站在一旁,忍了忍,示意闌珊離開。

    意圖謀殺皇上這個罪名太大,她抗不下來,更不能讓闌珊知道。

    等闌珊走開以後,她才一把抓過意琛,粗魯的把他推到房間裡,然後把門關上。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嫌黃泉路上太寂寞,再拉一個人墊背嗎?」

    「鹿死誰手還不清楚,姝凰,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悲觀了。」

    意琛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著房間裡的格局,這是女兒家的房間,雖然姝凰從來都不曾放過多少心思進去,左右不過是一個睡覺休息的地方而已。

    但是,闌珊和巧妮卻把這裡佈置的很溫馨並且很小女子化,隨處可見的輕紗,粉嫩粉嫩的,還有很多女兒家的掛件,甚至在牆上還釘了一把風車。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閉嘴。」

    姝凰也看到了釘在牆上的風車,那是有一次逛夜市的時候,巧妮愣是要買,後來放在這裡,她也沒有多加注意。

    如今,卻成為了意琛用來取笑她的笑柄。

    「挺好的。」

    很意外,意琛並沒有借題取笑她一番,只是淺柔的笑了一下,這個淺柔的笑,卻被姝凰看成是一種很恐怖的訊號。

    如此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男人,又有什麼必要對她溫柔呢。

    她退後兩步,看著意琛,滿眼都是警惕,如同待守的獵物一樣,機警而敏感。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直說吧,不需要在我面前一再賣關子。都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也不需要擔心我會出賣你,如果我真的出賣你,現在你也不會那麼安穩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姝凰看著他,毫不客氣的說著,如果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還不如忍辱嫁給懋澤算了。

    「我來,並不是為了說這些。」

    意琛看了一輪,挑了一張搖搖椅坐下,童心未泯的兀自在那裡搖呀搖,和他的身份極為不般配。

    其實,這種酸枝木的搖搖椅,也不是她買的,甚至她自己都沒有坐過,這是闌珊見著好看好玩,愣是搬了回來,塞在她的房間裡。

    每次過來伺候,都自己坐著玩。

    如此說來,姝凰倒是被兩個最親近的婢女坑了。

    「那是要說什麼,快說完快滾,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姝凰看著搖搖椅,原本一臉正經的意琛坐在上面搖個不停,像個孩童一樣。

    意琛臉上一直掛著的淺笑,慢慢褪了下去,用腳踩停搖搖椅。

    他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如同兔子般警惕的姝凰。

    「只是想要過來看看你,都要像現在這樣,過五關斬六將嗎?」

    一個極盡心思的人,忽然間說出這種溫情的話,對姝凰來說,一點感動和意外都沒有。她想得更多的是,意琛是不是又想到了鬼點子,想利用她。

    這一世才那麼短,區區的十多年,可是姝凰卻走得異常艱辛,身邊最親的人,一脈血緣關係的親人,最後都淪落到各種算計。

    連最親的人都信不過,姝凰又怎麼會輕易相信一個全然沒有關係的人的關心呢。

    「不好意思,沒遂了你的意,御書房一戰,我沒有被斬首,還多了一個誥命夫人的頭銜。」

    姝凰說完,嘴角抹過一絲嘲諷的笑意,每個人都想她死,但是很可惜,每次都沒死成。

    「你沒事就好。」

    意琛不和她多計較,這種嘴巴上的鬥爭一點意義都沒有。

    「如此這般,你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嗎?」

    意琛看著她,從前的姝凰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處處提防。

    只不過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抵命罷了,姝凰甚至連他們的相貌性命都不知道,卻因此生氣那麼久。不是一個心腸歹毒工於心計的女人嗎,現在看來,似乎多有不像。

    「怎麼會不相信呢,如果是闌珊她們,我會閉著眼把命交到她們手中,如果是你,我還要拿著匕首防身。」

    姝凰抿著嘴,她的憤怒,不能表現出來的無奈,誰都不懂。

    「你要權力而已,你不是要人命,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為什麼偏偏選擇這種,你踩著別人的屍骨往上爬,那你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呢?」

    意琛看著她憤怒的表情,依舊是一笑。

    「因為我比誰都理智,姝凰,皇侯將相從來都不是可以說感情的地方,誰先動情誰就輸了。如果你只能一昧的婦人之仁,這條路,你不適合走下去。」

    意琛看著她,連安慰都沒有,用最殘忍的話說出事實。

    一開始就是抱著復仇的心重生的,如果還帶著憐憫,左右兼顧的話,復仇就沒有意義了。

    要知道,敵人可不會站在原地,等你把所有人都施捨完畢,然後露出脖子說,砍這裡。

    「這種道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姝凰咬著牙關擠出幾個字來,她兩世為人,卻被一個小毛頭教導大道理,那豈不是可笑。

    「如果你以後,還是像今天這樣,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那些人該怎麼辦,他們是無辜的這種話,我就會送你離開。」

    意琛看著她,目光沉穩,如同一潭深幽的泉水,看不清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姝凰不由的心裡一緊,捏著拳頭,一聲不吭。

    「我知道有御林軍在跟著你,不允許你離開皇城一步,但是你想要走的話,我可以有辦法做到。」

    如今,不是姝凰自己想辦法離開,而意琛讓她離開。

    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你以為你是誰,所有人都要聽的話嗎?」

    姝凰何曾不想離開,此生不入皇侯家,這原本是她給自己的底線,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和皇侯家脫離不了關係。

    如今,意琛開口說,可以把她送走,離開了皇城,雖然說要隱名埋姓,可是憑著她的能力,不管去到哪裡,都絕對衣食無憂。

    可是,此刻的是姝凰,卻不想離開。如果意琛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是不是太沒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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