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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 文 / 隨心一悅

    尚悅悅跟自己心裡做了很久的鬥爭,才睜開了一半眼,她本來應該有很多話要跟紀若洋解釋。可現在,她怕他了,很怕很怕!甚至想馬上逃離他身邊,躲得越遠越好,因為他太過殘忍血腥。

    jack那淒慘的哭腔聲響遍了整個房間,他看到尚悅悅,蹣跚的在地上爬行,xiati依然血流不止,沿著他爬過來的那條路,一條彎曲線都是屬於他鮮紅的血液。

    他想跟尚悅悅同歸於盡,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害成這樣的!他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想抓住尚悅悅的腳,何沖快一步的走上前,一腳將無力的jack踢翻。

    jack「哈哈哈」的大笑,帶著顫抖大吼出聲:「尚悅悅,我要殺了你這個婊|子。」那天在酒吧的洗手間裡,他以為尚悅悅警告他的那些話都只是她編出來的。出事之後的第二天,他依舊風光滿臉,在他的思想裡,反正尚悅悅只是一個小明星,公司不可能為了挽留尚悅悅的名聲,而放棄一個當紅偶像。

    所以他就冷眼相待那些報紙雜誌如何編織關於尚悅悅的一切醜聞。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當天晚上,他拍戲完以後,就被人無緣無故抓走!他以為原由是因為賭博忘了還錢,不斷哀求紀若洋那些手下放了自己,還告訴他們銀行密碼。

    然而,當他說得稀里嘩啦時,紀若洋邁著無聲而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走近。

    他說完了,便得意的對那些手下說,「嗯,就這樣吧!你們現在放了我,我馬上給你們去銀行取錢。」轉身,一個高大冷艷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漆黑深邃的雙眼能刺死他無數次。

    jack知道紀若洋是誰,被紀若洋的氣場嚇得不戰而栗。

    可他左想右想,都覺得自己沒有得罪紀若洋,雙腿已經軟到在地,顫顫的開聲:「紀總,不知道……不知道我哪裡得罪您了?」

    紀若洋雲淡風輕的低低冷笑兩聲,「不知道?」幽幽吐字,嗓音不急不緩,低沉冰冷如初雪。

    jack當時還不明所以,便也理直氣壯。畢竟捧紅他的幕後高層是王詩佳,而王詩佳也是紀若洋的未婚妻,所以他倒變得淡定了點。

    何沖遞給了紀若洋一把長長的利劍,劍的兩側光芒閃亮,寒氣逼人。配上紀若洋那冷峻極沉的俊臉,幽深銳利的眸子,那可是讓jack剛淡定了一半的神色瞬間垮下,臉色刷的慘白。

    紀若洋邪氣的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把劍往前一揮,架在jack的脖子上。jack瞬間連呼吸都停頓,憋住大氣,「紀總……即便要死,是不是……也應該要我有個……明白?」

    紀若洋握著劍柄的力度加重了些許,更逼近jack脖子上的大動脈,「想知道原因?」他神色亦如黑暗中的撒旦,字字聽似無害,其實每發出的一個字音,都能無形把面前的jack殺死一千次。

    jack點頭如蒜,他真心想知道紀若洋把他抓來的原因,很想很想。

    「暫且放心,即使你想死,你也不能死!」紀若洋終於把劍收了回來,jack不顧形象的大口喘氣,不是真要他的命就好,不是就好!jack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他就知道靠上了王詩佳那座靠山是最正確的選擇。

    jack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回來,紀若洋把劍丟給何沖,轉身邁步走出房間,邊走,邊說:「殺你?髒了我的手。」紀若洋要的,是jack接下來的痛不欲生。

    jack又一次一怔,等到他緩過神來時,鐵門已經重新被關上,紀若洋也已經離開了。留下幾個穿西裝戴黑墨鏡的專業保鏢在場看守。

    他把房間裡能丟的東西,都撒氣的扔進地面。憑什麼?憑什麼無緣無故綁架他?紀若洋是要錢麼?不,jack的財產對紀若洋來說,比一根羽毛還要輕得沒任何重量。其他什麼原因?是誤會了他跟王詩佳有染麼?

    他冷靜下來之後,靜心的等待紀若洋再一次來找自己!他需要跟紀若洋解釋清楚,他跟王詩佳真的沒有什麼曖昧。

    然而,給他等到的並不是紀若洋本人,而是紀若洋的貼身助理,何衝!

    漫長而痛不欲生的一周,同時,他也恍然大悟過來,原來紀若洋不是在乎王詩佳,而是尚悅悅那天被他灌藥的事情。

    在jack盡滿恐懼和同歸於盡的眼神中,尚悅悅竟然覺得昔日目中無人,在樂圈裡胡作非為的新一代偶像jack,此時此刻是十分可憐。

    沒錯,jack是差點侵犯了她,這點陰影,她不提,可不代表真的能忘記。只是沒料到,紀若洋那天叫自己不要去提,不要再去想,而暗中,竟然已經開始行動起如此血腥的場面。

    紀若洋從尚悅悅的身後摟住她的纖腰,抓起她顫抖的雙手,一把手槍驀地塞進她的手心裡。尚悅悅下意識的掙脫,「紀若洋,犯法的,殺人需要填命的,我們走吧,走吧……」她的全身一陣麻木,輕飄飄,靈魂出竅的不斷勸說紀若洋。

    因為jack已經得到了這世上最殘忍的報復,尚悅悅去世的爸爸從小便經常跟她說同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

    在她的心裡,紀若洋一直都是那個15歲溫柔體貼的小王子。從來就沒猜到過,重遇後的紀若洋,會蛻變成一個惡魔,不,比惡魔還要邪惡恐怖的撒旦。她幾乎無法去想像,自己深愛已久的人,會是一個草菅人命的黑暗使者。

    心灰意冷嗎?也沒有,她只不過是在自嘲自己跟他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再也找不回當初那些最美麗的平衡點。

    紀若洋在她耳邊低聲質問:「這個欺負過你的人,值得你留戀?」他漆黑狹長的雙眼染上一層薄冰,他做這些為了什麼?完全是給她報仇,尚悅悅竟然還不領情?

    他用殘忍的手法殺雞儆猴,他還要去警告天底下所有的人,欺負尚悅悅,就等於玩命。這世上,只有他能欺負她,其他人,免談!

    可他卻渾然不知,尚悅悅是不想他雙手沾滿血腥,不希望紀若洋為了自己再去殺一個人。

    jack被幾個保鏢按住無法動彈,地上一灘一灘的血跡被冷風一吹,開始乾枯,血腥味卻更濃。

    尚悅悅不可能聽紀若洋的話,開槍去解決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在她的理念中,人再有錯,也可以採用合法的手段去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直接讓他沒命,喪生在一次錯誤裡。

    「紀若洋,放了他吧,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們那天晚上真的沒有發生什麼。真的沒有……」尚悅悅用盡全身力氣吼出最後那四個字,「真的沒有」,她希望紀若洋可以聽自己的解釋。

    紀若洋陰沉低笑幾聲,每一笑,都足以讓所有人冰凍三尺。

    紀若洋鬆開了尚悅悅的纖腰,把槍也一併從她手中抽走。尚悅悅頓時全身放鬆,踉蹌的倒退幾步,以為紀若洋願意聽自己勸了,被嚇得沒有半點血色的小臉勉強溢出一抹淺笑,「我們走吧,讓何沖放了他。可以嗎?」

    紀若洋微挑眉尾,「走?」呵,難道說,尚悅悅是心甘情願被那個男人侮辱?可他不殺了他,順不了氣。

    尚悅悅很真誠的點頭,眼睛清澈透明。剛剛她就想,如果紀若洋這一次真的願意跟自己離開,聽了她的,把jack放了,那麼,她就願意去相信他說的名正言順,她也會嘗試去看待那段不堪的一廂情願!有的愛,無論多苦,多讓人瞧不起,都依然堅持如舊,並不只是因為愛所以愛,而是她在他眼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有很多事情,都能一瞬間恍然大悟,又有無數疑問,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去瞭解,依然一頭霧水。

    紀若洋伸長手,修長有力的五指握著手槍,緩緩拉開槍膛。他說一就不二,尚悅悅要他放他走,他就偏不放。如果不殺了jack,他這輩子都會隱隱內疚。

    「不要……」

    砰——

    兩聲清脆巨響差點震碎了尚悅悅的耳膜,紀若洋的槍法很準,直開兩槍刺進jack的胸口,心口處再次開始大量出血,尚悅悅甚至還感覺到,她臉上沾到了jack濺出的血滴。

    jack雙腿無力跪地,手顫顫的按住中了兩槍的胸口,雙手沾滿鮮血,極其淒涼的大笑出聲。很難想像,一個在亞太區新崛起當紅偶像,即將要成為過去。

    雙眼艱難的半瞇,瞳孔開始擴散,可那犀利的眼神,一直落在尚悅悅身上。把眼皮撐大,軟癱倒地,兩隻顫抖的手很快的失去了知覺,臉色瞬間變成灰暗。

    尚悅悅緊緊的捂著耳朵,眼神抽離空洞,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不斷的搖頭,她不相信紀若洋真的又為她殺人了,也不敢去回憶剛剛那兩發子彈穿進jack胸口時那一幕。

    這只是一場噩夢,惡作劇,一定是這樣。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希望可以從夢裡醒過來,醒來之後,一切如常,不該發生的,不要再發生。

    紀若洋意識到小女人是被嚇到了,他把槍拋給身後的何沖,三步當兩步快速走到尚悅悅面前,伸手箍住她,按住她的腦袋埋進自己胸膛,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不要害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傷害到你半點。

    尚悅悅的全身都很冰冷,微微抽泣,當眼淚滑落掉進紀若洋半敞開的胸肌時,紀若洋一僵。眼底盡滿內疚。

    他怎麼知道她會這般膽小,而他也還沒發現到,他對尚悅悅的情感,已經不再是情|婦,玩物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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