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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我很快回去,相信我 文 / 隨心一悅

    每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失約之時,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有一些準備出海撈魚的漁民看到了尚悅悅坐在海灘上,看著她一臉的蒼白,全身一個勁的抖動,漁民一般都很熱心,便走過去問要不要幫忙。

    尚悅悅淺淺微笑,搖頭,禮貌的應了聲他們,「謝謝,我沒事。」

    漁民們便紛紛開始出海捕魚。

    尚悅悅繼續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她就是這般傻,明知道不大可能會發生的奇跡,也許就算她再等上一個星期,紀若洋都不會出現。可還是傻乎乎的繼續等,也許只有如此,心裡才不會這般難過。只有他還沒出現告訴她,提醒她,他昨天說的那些都不過是假的。便不會真的又一次失望。

    紀若洋一路闖紅燈,在凱爾海灘的公路邊急剎車,迅速的打開車門走下去,他車庫那台白色的蘭博基尼也停放在路邊。紀若洋瞟了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女人還真在海灘上。他其實挺希望何沖說謊去騙他一下,至少這樣他的心不會隱隱疼痛。

    他無聲的踩進海灘上,因為一大早,還沒有遊客,就依稀看到幾個來散步的老人家。更別提會有年輕的隻身一人一大早坐在海灘上,所以很敏銳的便看到她弱小的背影。

    癡癡呆呆的遙望著大海,那顆小腦袋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往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就單單從背影看過去,便覺得很傻。紀若洋絲毫沒察覺到,他自己的臉色也瞬間緩和了下來,薄唇微微上揚,冷厲的雙眼掃過一抹情深。太過快的一閃而過,連他本人,都察覺到,自己有過那種感受。

    紀若洋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緩不慢幽幽的走到尚悅悅身邊,她依舊沒有察覺到身旁有絲毫不對勁。

    她此時正低著頭,在沙堆裡抓著細沙。

    天亮了,他到底來,還是不來?

    尚悅悅對紀若洋又愛又恨。其實吧,如果不愛,又怎麼會恨上?就是因為太過深愛,所以才會一直恨,一直愛,一直念……

    驀地,她又鬆開手中沙,緩緩抬起頭,太陽已經升得很高,烈日當空,她被眼光刺中了眼睛,酸澀的半瞇起眼睛,抬起手,遮在自己額頭上。女人一晚不睡,可真的會很累,通宵坐著等人一動不動,比做了三天的苦力還要疲憊。

    好半響,她轉過眸子,眼裡的餘光注意到自己的旁邊多了一個影子,倒映在海灘面上。尚悅悅也不敢奢望是他了,因為從剛剛開始,有一些路人經過,看到海灘面上有影子,她都會轉過身去看一看,生怕自己一下子,就會錯過了他。

    但是,沒一個是……

    那種失落感,亦如忽然間從高高的山頂,跌入了萬丈深淵的難受。

    尚悅悅怔怔的歪著腦袋,看著那抹沒有動過的影子,她自嘲的微微一笑。

    呵呵,尚悅悅,你瞧瞧你,你到現在都還不死心,誰給你的勇氣?誰允許你一直等下去?你有問過他願意不願意了嗎?可你卻一個勁的傻乎乎等,從八年前便一直開始苦等,還去癡心妄想他有一天牽著你的手,跟你說,尚悅悅,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吧。

    可是紀若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紀若洋了。

    現在他身邊有未婚妻,專屬她的溫柔,不再是屬於她。

    回不去了,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八年前那段美好的時光了……

    所謂的過去,就是走過了一道坎子,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那便是過去。她此時此刻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想過要把八年前的記憶當成過去,多少次絕望時,她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當成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紀若洋。

    只是心底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一刻都沒有。

    很可笑的哈哈冷笑,笑得讓身邊的那個男子一怔。

    她的笑,讓他胸口毫無預兆的一揪,像被一個拳頭迎面而來打中了他的心口那般酸,那般疼。

    她在笑什麼?是在責怪著他昨晚失約了麼?他有發短信給她的,她就沒看到?

    昨晚,紀若洋用王詩佳的手機編輯的那條短信內容,「詩佳突然胃出血,尚悅悅,你回家吧,回家等我,我很快回去,相信我……」

    是的,他在短信裡解釋了。

    有時候吧,尤其是像紀若洋那般傲嬌腹黑的天之驕子,不屑表達出口的話,都會埋藏在心裡。

    很多次,紀若洋都想好了一些話要跟尚悅悅說,但是話一到嘴邊,又因為說不出口,硬生生的憋回喉嚨,說了反話。

    明明對這個小女人就是不一樣的,他卻又是因為太過在乎,把自己原來的意思統統倒轉了一遍。誤會,就是這樣產生。

    其實,好多情侶不能走到最後,最大的原因都是因為產生的誤會,而對方都不屑去解釋,彼此都認為大家會懂自己的心意,你不說,他不知道,往往矛盾就是這樣開始,接著就變得沉默,意見無法一致,然後無言的結局。

    尚悅悅移開了視線,重新站起來,因為曲著腿坐得太久,加上一晚沒睡,導致頭重腳輕,猛烈的暈眩,雙腿一軟,往後栽去。

    然而,她沒有落地,反而跌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裡。

    尚悅悅以為自己是沒有休息好,所以出現了幻覺,她伸手想去拍一拍額頭。男子眼疾手快的抓住她那只拍額頭的手,捏住她手腕。

    尚悅悅迅速清醒過來,自己不會是遇到壞人了吧?

    她警惕的抬起雙眸,看到紀若洋正低著頭,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捏著她的手腕,眸子幽深黑亮,立體的輪廓被太陽光籠罩住,星星點點的金光閃閃灑在他身上,從尚悅悅的那個角度看過去,格外迷人,蠱惑。

    彼此對視了一陣,尚悅悅很想像以前小時候那般,他遲到了,失約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揍他一頓再說。雙手握成拳,深深的呼吸幾下,又鬆開拳頭。

    呵,她差點忘了,紀若洋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

    八年後面前這個紀若洋,已經是一個陌生人,自己從來不曾認識過的魔鬼,地獄修羅,恐怖且絕情冷血的撒旦。

    他猶如黑暗中的最高領導者,也能迅速變成一個萬人矚目只許遠看而不可褻瀆的白馬王子……

    驟然間,她發現,她跟他,有著前所未有的距離。遠到,她想不起八年前的那個愛她,疼她,保護她的紀若洋,到底是誰了……

    尚悅悅勉強的站穩在地,背對著紀若洋,良久不說話。

    他等著她開口,她也等著他說話。

    然而,誰都不打算先開頭,空氣便很沉默,靜得連海面高處的海鷗飛過,都能聽到翅膀的拍打聲。

    紀若洋緊緊的抓住了尚悅悅的手,觸覺到一陣寒涼。

    他皺著眉,迅速的脫了身上的西裝,披到尚悅悅身上。

    尚悅悅毫不猶豫的肩膀一抖,甩下。

    紀若洋按捺著暴躁,低低開口:「別鬧。」

    尚悅悅聽到紀若洋說的那兩個字,「別鬧。」她的心情便更加憋屈了,她跌跌撞撞走開幾步,硬是不讓紀若洋觸碰她。

    她也是有脾氣的,她不是一個皮球,不是一件玩具,她也是真真切切的一個人,有血有肉,有思想。

    紀若洋竟然什麼也不解釋,開口就讓她別鬧?

    她真的在鬧嗎?真是是她鬧了嗎?給她希望的那個人是他,讓她歡喜的那個人也是他,最後讓她失魂落魄的那個人還是他!

    尚悅悅很想說,紀若洋,你到底想我怎麼做?如果真的從來都沒把我放在心裡過,那為何昨天要跟我說,重新開始那四個字?可否知道那四個字對我的意義,是多重大麼?為了等那四個字,我可是花費了八年。

    明明就心裡沒她,何不狠心點,絕情點,放開了她?

    女人就是傻,心愛的男子給一點虛假的情話,女人便能信以為真。原來張愛玲那句話真的沒錯,愛情是糖,甜到了悲傷。

    或者是一宿沒睡,也許是心裡壓抑得太過久,尚悅悅的情緒爆發了,她憋紅了眼眶,就是忍著不哭。緩緩轉身,眼紅紅的盯著他,深深的,眼裡盡滿憂傷,愛戀,怨恨。

    她輕輕的說,「紀若洋,你知道嗎?我很痛苦,我留在你身邊,我每一秒都是煎熬。你說,我為什麼要惹上你?我是怎麼纏上你的?我又為什麼……為什麼要愛上你?你以為你很好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我有什麼資格說愛?在所有人眼裡,你的確是一個天之驕子,你什麼都有,我什麼都沒有。我的人生,就只有……」

    「你!」那些話輕得像一根羽毛,完完全全的扎進了他的心裡,但又刺得他很疼。

    她說,她的人生,就僅有一個他。

    僅有他……

    他知道嗎?

    她真的很煎熬!她現在活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時刻準備著凌遲處死的錯覺。

    每次每次,當她知道他陪著王詩佳,當她在電視上看到王詩佳那笑靨如花的幸福模樣,她真的特別嫉妒。她多想有一秒能成為王詩佳,能跟紀若洋門登戶對,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在陽光底下手牽手,可以沒有人羨慕,可以不需要誰誰誰的祝福,只要他眼裡只有她。

    愛他,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是誰,而是在他眼裡,她能是誰。

    紀若洋頓時全身僵硬,怔怔的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看著她想掉眼淚,而又不敢大大聲聲痛哭一場的悲傷,他的心揪在了一起,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扭住,想靠呼吸去忽略,卻壓根忽視不了那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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