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09章 :他不會有事的 文 / 隨心一悅
紀若洋的保鏢走來扶住已經昏迷了過去的紀若洋,尚悅悅低頭看到他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到現在都還是緊抓不放。
救護人員進了會場,給王詩佳強行打了一支鎮靜劑,王詩佳這才昏睡了過去。
蘇洛橫抱起王詩佳,複雜的掃了眼那旁緊張失措的尚悅悅,最終一句話也沒說,繼續往外離去。
a城私家醫院的手術室外。
賀連城跟紀若雨接到消息後便也馬上趕來了,他們幾個人一同守在外面等著。
紀若雨禮服沒換,跟賀連城一樣,雙腳都是穿著拖鞋,他們應該是一接到消息便來不及換衣服趕來的。
「怎麼辦?我哥不會有什麼事對嗎?連城,我很怕!」紀若雨蜷縮在賀連城的懷裡,肩膀抖動,傷心緊張的哭著。
賀連城安慰的拍著紀若雨後背,低聲道:「不會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賀連城深信,紀若洋不會丟下尚悅悅的。
而坐在走廊長凳上的尚悅悅從進來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小臉慘白,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垂著頭,雙手還殘留著紀若洋剛剛流下的鮮血,雙眼迷茫,心的位置也瞬間空洞了。
手心的溫度,似乎還有著紀若洋留下來的餘溫,在他閉上眼昏迷之後,他還那麼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從來沒有放開過。
五年後,她第一次這般茫然害怕,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被水泥封住,再也撬不開的。而當他開槍再一次刺穿自己心臟時,那一聲巨響,瞬間推倒了她封得嚴嚴實實的愛情。
他說,他要代替她還命給王詩佳,從此以後她尚悅悅再也不欠王詩佳的,可她從今以後卻欠了他的。
紀若雨鬆開了賀連城的手臂,轉身踱步到尚悅悅身邊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明明剛剛還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現在反過來卻在安慰別人,賀連城再次暗暗發現了紀若雨的與眾不同。
本來預計是五個小時的手術,莫名延時。
段葉榮風塵僕僕的來到醫院後,賀連城拖著紀若雨去了醫院餐廳。
他蹲在她面前,睨著尚悅悅身上已經乾枯的血跡,呼了呼氣,他似乎有點愕然,也沒想到,紀若洋竟然為了尚悅悅,能做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
其實,紀若洋跟他對尚悅悅的愛,不分上下吧?
「悅悅,對不起!我來晚了。」段葉榮抓住尚悅悅的雙手,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給她。
尚悅悅冷冷的縮回手,一直低著腦袋,輕聲問道:「我又害了一個人。」
「你沒有,你真的沒害他,悅悅,你哭一場吧,哭出來會讓你好過點的。」段葉榮將尚悅悅的雙手攤開,把自己的俊臉埋進去,雙眸充滿深情,脈脈的抬著頭看她,將她的無助都吸進自己眼底。
「我哭不出來,段葉榮,你知道嗎?其實受傷的人不該是他,欠了王詩佳的人也不是他,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出現,讓王詩佳變成今天這地步!是我,真的都是我。」
段葉榮聽著尚悅悅這番話,忽地想起了五年前,尚悅悅墜海下落不明的時候,紀若洋說的那句話,「死的人不該是她。」
段葉榮終於發現,他們兩個相愛的境界,真不是他一個外人能理解到的。他們彼此都在為著大家著想,都說過同樣後悔的話。
這一次,他想,他真該徹徹底底的放手,把自己最深愛的尚悅悅還給紀若洋了。
段葉榮挑起尚悅悅纖細蒼白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眼睛,一字一字堅定的對她說,「不是這樣的,你沒有錯,悅悅,錯的人不是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好嗎?」
尚悅悅自嘲的嗤笑一聲,「是嗎?如果不是我的錯,那他怎麼會受傷?」堵得段葉榮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了。
賀連城跟紀若雨走進了餐廳,保鏢給他們點了餐,紀若雨吸了吸鼻子,略有憤怒的推了一把賀連城,「你到底幾個意思啊,你明知道榮少喜歡悅悅的,萬一他趁著我們不注意帶著了悅悅該怎辦?我哥醒來我要怎麼跟他交代?」其實紀若雨哭完之後心裡也沒再多擔心紀若洋了,就像賀連城剛說的那樣,他一天還沒追回尚悅悅,紀若洋又怎麼會真的徹底倒下?
賀連城自然的將手搭在她肩上,紀若雨猛地聳肩甩開了他的手,「滾到一邊去,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你們這些女人……」賀連城無奈的搖了搖頭。
保鏢端來食物,賀連城細心的給紀若雨拿過咖啡,放了兩顆奶糖,再隔著餐桌推到紀若雨面前。
紀若雨冷哼,「切,我們女人怎麼樣?我們女人肯定就比你們這些王八蛋好多了!」
賀連城屈起手指,輕輕的敲了敲紀若雨腦袋,嘴角噙笑的寵溺低聲說道,「口是心非。」
「誰口是心非啊,我才沒有,我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總之你是祈禱榮少不會把悅悅帶走,否則我跟你沒完。哼。」話雖狠,可紀若雨自己不得不承認,她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她口是心非又怎樣,不也還有人疼愛著嗎?
賀連城跟紀若雨吃完早餐後打包了一些上去給尚悅悅,段葉榮已經離開了。
賀連城對紀若雨挑眉,這似乎已經是在他預料之中的,而紀若雨卻是出乎意外之外的。
紀若雨提著早餐袋放到尚悅悅面前打開,有一杯牛奶,還有一些熱氣騰騰的新鮮包子。「先吃點吧,不要餓著自己。」
尚悅悅嘴角扯了個僵硬的淺笑,接過牛奶,依舊不動。
紀若雨也有點著急,抬頭問著那個斜靠在牆邊雙手插袋的賀連城,「喂,怎麼辦啦?我哥到底死沒死?」
「我又不是醫生。」賀連城哭笑不得,他家的老婆竟然問他,還在手術室裡動手術的紀若洋死了沒?醫生都不能預計的事情,他是先知麼?
「我還以為你是萬能的。」紀若雨略有失落,唉,天下男人都是生蟲枴杖,靠不住。
再過了一個小時,亮了一個晚上的手術紅燈終於熄滅了,手術室大門自動拉開,出來了一個身穿手術袍戴著醫用口罩的男醫生。
賀連城嚴肅的走上前,攔住醫生,「裡面的人如何?」他跟醫生說話的態度不再像對紀若雨那般帶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