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無奈的離開 文 / 圖樓
「她嫁人了。」蘇木冷靜的開口，手上卻攥緊了咖啡杯，「就是剛剛的那個男人。」
凝歌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木——他怎麼會知道？
蘇木迎上了凝歌的眼神，輕輕的說道：「是我查到的。凝歌，你不該自己一個人承受的。」
凝歌閉上眼睛，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怪不得他會對自己說那些話，當時看來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而現在，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什麼？嫁人了？」樂禕一驚，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蜂蜜柚子茶，她卻也顧不上那個了，只拉著凝歌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追問，「凝歌，你真的……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一起找到屬於自己的愛人，然後一起結婚的啊，你怎麼……」
凝歌終於哭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們，對不起……」
凝歌一哭，樂禕就有些亂了陣腳：「凝歌，我不是怪你沒有履行承諾的意思，我只是很擔心你。剛剛那個男人，他對你的態度那麼惡劣，他還和一個另外一個女人行為舉止那麼親密，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給你幸福，你又怎麼可能會嫁給他呢？」
「樂禕，你少說兩句，讓凝歌先靜一靜吧。」蘇木朝著樂禕使了個眼色。
樂禕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凝言已經能聽懂他們的對話了，也明白嫁人是什麼意思，跑到凝歌面前說到：「姐姐，你真的已經嫁人了嗎？那你最近都不回來看我們是因為你的丈夫不准你出來看我們嗎？是不是他看不起我們是孤兒啊……」
猶豫了一下，凝言癟了癟嘴說道：「雖然我很捨不得姐姐，但是嫁人了，姐姐就應該會更幸福的吧。凝言和凝語都想看到姐姐幸福呢，要不然，姐姐你還是不要管我和凝語了，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凝語的……」
凝歌彷彿整個人都崩潰了一樣，嘴裡一直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蘇木眉頭越皺越深，想了一下，對著樂禕說道：「樂禕，你先帶凝言和凝語回去吧，讓他們好好在家裡休息一下，我在這裡陪著凝歌。等你回來，我們再說這件事情。」
樂禕點點頭，不顧凝言的反抗，把他們兩個帶走了。
凝歌稍微平復了一下，問到：「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前不久。」蘇木答道，「在你回了孤兒院之後，我……凝歌，對不起，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就……」
寧凝歌搖搖頭：「沒事，我知道你也是關心我。」
蘇木看著她漸漸恢復平靜的面容，問到：「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嫁給他嗎？為什麼，他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如果不是民政局裡面有你們的登記，我還以為他是要金屋藏嬌呢……」蘇木越說越生氣。
「這段，婚姻，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寧凝歌有些難以啟齒，「你可以說是我從小做的一個夢現在美夢成真的，也可以說是我為了報恩而願意放棄一切，也可以說是我自作自受做小伏低……」
「凝歌，是安老夫人嗎？」蘇木想起了剛剛安夜曜看向凝歌的眼神，很是心痛。
「嗯。」凝歌已經無暇再去想蘇木為什麼連安老夫人都知道，「她是孤兒院的恩人，那天她找到我，跟我說了這件事情。很可笑是不是，我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那你愛他嗎？」蘇木打斷了寧凝歌的話，問出了自己心裡最在意的答案。
「愛。」凝歌回答得毫不猶豫。
蘇木臉色一變，卻沒再說話。
凝歌沒過多久之後就自己一個人回了家，留蘇木一個人在咖啡廳等著樂禕，順便拜託蘇木把這件事情告訴樂禕。
而現在，她只覺得身心俱疲。
剛剛安夜曜看她的眼神和刻薄的語言，讓她好不容易感悟到的那一點微薄的幸福又瞬間煙消雲散。難道真的做錯了，所以這是給自己的報應嗎？
媽見到邁著虛浮腳步進門的寧凝歌，也是一驚，連忙跑過來扶著她：「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凝歌搖搖頭：「今天晚上我不吃飯了，我先回房間了。」
媽擔心的看著她，問到：「那少爺呢？少爺今天晚上回來吃東西嗎？」
他？寧凝歌想起了他最後摟著那個女子離去的背影，搖搖頭——如今他身邊有佳人相伴，加上對於自己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怕是更不會回來了吧。
第十七章景妍
「曜……」偌大的辦公室裡，景妍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而安夜曜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許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好不好，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景妍苦苦哀求。
她心裡也有火，明明計劃得很完美的，安夜曜終究還是放不下她前來赴約了，她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一定可以挽回他的心的，可是偏偏，出來了一個攪局的女人！
想到這裡，景妍又偏過頭去看著安夜曜——曜和那個女人，關係應該不尋常吧，否則怎麼會看到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會那麼失控的衝出去……不，不行，如果曜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她怎麼辦，那她千里迢迢回國還有什麼意義？
「你要說什麼，說吧。」安夜曜沒有回頭，語氣依舊是冷冷的。
「你還在怪我當初的不辭而別嗎？」景妍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所發生的一切，你會不會原諒我？」
安夜曜沒說話。
景妍顫抖的身軀突然抱緊了安夜曜，安夜曜全身像冰一樣的僵硬。她哭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那麼愛我，我為什麼要鬼迷心竅的相信了你母親的話，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什麼？」安夜曜猛地轉過身來，「我母親找過你？」
「嗯。」景妍點點頭，「她特地從國外回來，她告訴我你有一個未婚妻，她說你對我不過是玩玩而已，她說是你讓我離開你……」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安夜曜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道，「我對你許下的承諾，我對你說過的情話，都抵不上我母親的寥寥幾句話嗎？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景妍，你好狠的心。」
景妍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說道：「我記得，我都記得。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記得，你送給我的吊墜，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戴在身上，我還記得你在星空下的承諾，我都沒有忘記……」
「景妍，我愛你，我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這是他在一個燦爛星空下，在高高的大廈頂樓，向她許下的承諾。
「雖然很簡短，但是，那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一個夜晚。」景妍水色氤氳的眸子看著安夜曜，「曜，我回來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安夜曜死死地看著她。
景妍以為他還是心存猶豫，咬咬牙說道：「你為什麼回來天街21號，不就是因為放不下嗎？曜，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我們以後，可以把這些年所欠缺的愛全部都彌補回來的……」
「真的可以嗎？」安夜曜聲音沙啞的說道。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景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踮腳。
安夜曜卻一把把頭偏向一邊，躲開了這個吻。
因為他，剛剛有那麼一個瞬間，從景妍身上，看到了寧凝歌的影子。
被拒絕的景妍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見到安夜曜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說道：「曜，你是不是還在擔心那個叫凝歌的小姐啊？你放心，剛剛你開車經過的時候，我看見那位小姐和蘇先生在咖啡館裡坐著，兩個人在聊天，很開心的樣子……」
「夠了！」安夜曜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這與我無關。」
「嗯。」景妍甜甜一笑，「那我們回家了吧好不好？我有點餓了。」
安夜曜卻很奇怪的看著她：「去我家？」
景妍理所當然的說道：「對啊，難道你還要我去住賓館嗎？曜，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啊？我……」
「走吧。」安夜曜輕輕的說道。
「少爺，您回來啦？」媽有些奇怪，剛剛少奶奶不是說少爺不會回來吃飯嗎？怎麼現在……媽看著一起走來的兩個人，怎麼現在不僅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回來？
「你就是媽嗎？你好，我是景妍。」景妍親密的挽住安夜曜的手臂，「是曜的女朋友。」
媽一愣，轉而看向安夜曜，後者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卻沒有否認。
媽聯想到寧凝歌今天回來時的反常表現，再看看這個如花似玉小鳥依人的女孩子，大概知道了原因。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是還是笑著把景妍迎了進來。上了茶之後，媽對著安夜曜說道：「少爺，現在可以準備晚飯了嗎？」
「嗯。」安夜曜簡短的說道，「弄點清淡的菜就好了，不要弄海鮮一類的。」
「好的。」媽說完就去了廚房。
景妍倚在安夜曜的臂彎裡，感動的說道：「曜，謝謝你，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我的習慣，不吃辣，不吃海鮮，謝謝你……」
安夜曜側著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景妍，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等待和期盼在這一刻已經全部成真。過了許久，才輕輕地說道：「傻瓜，你的習慣，我怎麼會忘記？」
到了飯桌上，安夜曜掃視了一圈，淡淡的皺眉，問到：「寧凝歌呢？」
媽看了看景妍，小心翼翼的答道：「少……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今天晚上的晚飯不吃了。」
「這是在跟我鬧脾氣嗎？」安夜曜冷笑一聲，「你上去告訴她一聲，要是今天不來吃，以後就都不用來了，讓她自己看著辦！」
媽應了一聲，逕直上去了。
景妍已經知道了今天曜遇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剛剛曜口裡的那個「寧凝歌」，手上無意識的攥緊了，嘴上卻還是貌似無所謂的問到：「曜，那個寧小姐，是誰啊？也住在你家嗎？」
「她啊？」安夜曜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是你的競爭對手。」
「我的競爭對手？」景妍面色微微發冷，「她要和我搶你嗎？還是，你已經是她的了？」
安夜曜淡淡笑了一下：「你還不知道嗎？不管我戶口本上的人是誰，我心裡的人，都是你。」目光一轉，忽然想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又接著說道，「再說了，我怎麼會那麼沒眼光，娶這麼個女人？」
收回目光，卻看見了在不遠處站著卻倔強的不肯靠近的寧凝歌。
景妍顯然也看到了寧凝歌，再說話時口氣就刻薄了許多：「寧小姐，你還真是大脾氣啊，連吃個飯，都要別人三請四催嗎？難道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什麼叫禮貌什麼叫尊重嗎？」
寧凝歌沒說話，氣息卻漸漸的不平穩，看得出來是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還不回答我啊？果然是沒家教的人。曜，你趕緊把她開除了吧，這沒什麼人品的人最可怕了，以後，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景妍癟癟嘴，「也不知道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真是沒有教養……」
「你閉嘴！」寧凝歌終於忍不下去了，「我不認為你在這裡含沙射影含血噴人就很有教養。還有，我就算是脾氣大，也不關你的事情。我的父母是沒有教過我什麼叫禮貌和尊重，但是我知道，只有你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你。而你，沒有讓我尊重的資格！如果你看不慣我，那你就讓你的安夜曜把我開除了啊，否則，我難保不會天天在你面前沒禮貌沒教養！」說完，便轉身離開。
身後是景妍委屈的聲音：「曜，你招了些什麼人在家裡做事情啊，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幫傭……」
然後是安夜曜帶著淡淡寵溺的聲音：「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你在這裡置什麼氣啊？」
不過是一個下人……寧凝歌身子狠狠一晃，差點摔下了樓梯。
吃過晚飯之後，景妍在媽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個別墅，走到安夜曜的房間門口時，安夜曜也從樓下走了上來，景妍順勢拉住安夜曜的手，撒嬌道：「曜，我想進你的房間看看……」
安夜曜給媽使了一個眼色，媽會意的離開了，安夜曜帶著景妍走了進去。
安夜曜剛把門一關上，背後邊貼上來了一個柔軟的身軀，他的身體一下子繃得筆直。
景妍從身後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摩挲著，發出夢囈般的呢喃：「曜，我愛你，我愛你……」
安夜曜一個轉身把景妍緊緊地抱在懷裡，嘴唇摩挲著她的耳垂，像是珍惜一件無價之寶一樣。
景妍順勢摟住了安夜曜的脖子，然後，送上了自己的櫻唇。
這次安夜曜沒有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