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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請我們各自安好在世界的一邊 文 / Miss 魚

    坐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裴淼心不高興,一把抓過自己隨身的鑽石小包,一個轉身,就從酒會的現場消失。臨去以前在會場門口碰上郭董,她只好謊稱自己身體有些不適,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這位滿頭銀髮的老人到算可親,直說:「淼心你要是不太舒服就找人送送,我的司機小宋……」

    「不用,郭叔叔,謝謝你,我自己一個人挺好,不用擔心。」

    出來了,大概是晚上喝多了果酒,她先旋身到洗手間裡吐了個乾淨,才搖搖晃晃走出酒店。

    從酒店裡出來,到了外面,才發現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中環的夜色黑沉沉的,辟里啪啦的大雨幾乎讓她寸步難行。

    這下好了,她喝了酒頭都是暈的,載曲臣羽去機場的司機也還沒有那麼快趕回來,她即使藉著酒意早走,這會子出來了也是哪都去不了的。

    一陣夾雜著冷雨的風向裴淼心吹來,她條件反射抱住手臂向後瑟縮了一下,身上的晚禮服下擺卻又被風吹得飄起來。

    費力地用手按住裙擺,裴淼心按按咬牙,快要入冬的季節,香港還真是冷啊!竟也沒比沿海的a市氣溫高得了多少,再一下雨,便到處冷得人牙齒打顫。

    不遠處從雨中開過來一輛豪華的奔馳房車,停在與台階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後車窗卻在這時候下降,露出一張平靜到幾乎可以說面無表情的俊顏。

    「上車。」

    是曲耀陽。

    裴淼心抱著手臂站在冷風中衝他笑笑,「曲總裁,您是不是叫錯人了啊?」

    曲耀陽連看也不去看她,正眼直視著車頭的方向,「這時候你沒必要同我裝,你不是臣羽的未婚妻嗎?他因公離開會場,是何爵士夫人和郭董讓我順道帶你一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上車,繼續待在這裡吹冷風。」

    他的話讓她蹙眉後退,猶豫之間,鄭惠華女士的電話恰在這時候打了過來,說的魚他無異,她不好當面拒絕,也不可能跟別人解釋她同曲耀陽之間的關係。別人一片好意,她總不能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拒絕,還是輕聲應允。

    上車後,曲耀陽很自覺地挪動到離她最遠的位置,偏偏裴淼心還不覺得夠,自動自發地又往門邊坐了坐,與他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狹小的空間裡響起一聲男人的冷笑。

    她聽得見他目不斜視地諷刺了一句:「這麼多年夫妻,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有什麼沒有見過?坐得再遠,又能改變些什麼嗎?」

    也是,他不說她還差點忘了這事,他跟他那個媽合起伙來算計過她,兩個人不知道給她吃了一堆亂七八糟什麼東西,他還囚過她禁錮過她,那段日子簡直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

    縱然從前她到底有多喜歡他,也多少次yy與他的親密接觸,可在一個人心都徹底死了以後,帶著不愛的情緒他還要來糾纏,她心裡除了噁心和難過,再沒有別的情緒了。

    不想跟他說話,他冷笑她就冷哼,各自保持一段距離,誰都不要干擾了誰最好。

    放在小包裡的手機開始大作,裴淼心低了頭看,發現是照顧芽芽的保姆打過來的電話,心下一抖,心底隱隱藏著一絲慌亂,不想要當著曲耀陽的面接這個電話,所以她果斷將它掛斷了。

    掛斷了電話又來,連續三個,就連本來一本正經的曲耀陽都微微斜了眼睛看著她的方向。

    「你跟臣羽……」

    「關你什麼事情?」她冷笑,打斷他接下來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話。

    「是不關我什麼事情,可是臣羽是我最愛的弟弟,若你想要玩弄他,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曲家的男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曲家的門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他說話的模樣不痛不癢,可裴淼心卻為了這句話幾乎氣得半死。

    調整了一下心情,面上掛一抹絕美的微笑,「我知道,謝謝曲總裁好心提醒,若說我還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一定能把我嚇著。只是可惜,我上過一次當也犯過一次錯,已經知道人生大事開不得玩笑。所以這事用不著你操心,懂嗎?」

    她說話句句帶沖,他聽著卻沒再吭聲。

    裴淼心咬緊了下唇望著窗外朦朧雨霧裡的街道霓虹,他這樣的沉默反而顯得她有些無理取鬧。

    不過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吧!她也不是故意想要衝他,只是有些事情,他沒有必要知道。

    不知道,這日子才能各自相安無事,繼續向前跑。

    ……

    車子一路沖在雨裡,很快就到了她所下榻的那間酒店。

    臨下車前,裴淼心想了想,還是在走進酒店之前彎身對車後座的他道了聲謝。

    曲耀陽半靠在座椅裡,半瞇起黑眸看著前方,側頭看她一眼的興趣都無,直接對著司機淡淡開口:「走。」

    他不想和她廢話,那她也懶得跟他再說。

    轉身快步走進酒店,等到站立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才聽到裡面陣陣的哭聲,是芽芽,扯著嗓子一邊叫著媽媽,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得嗓子都快啞了。

    裴淼心慌忙用房卡將門打開,一入房間,就見保姆正抱著小傢伙在套房的客廳裡來回踱步,而小傢伙正趴靠在她的肩頭嗚嗚哭得淒慘。

    「怎麼回事?」裴淼心慌忙丟開自己的小包,快步上前接過女兒。

    半睜著兔子眼睛的芽芽一見是她,抽泣幾聲,叫了一聲「麻麻……嗚嗚……」便一把將她的脖頸抱住。

    見小傢伙哭成這幅模樣,裴淼心又心疼又惱怒,怔怔望著保姆的方向,「怎麼回事?怎麼會讓芽芽哭成這樣?」

    「裴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吃晚飯那會她還好好的,我們按照曲先生的吩咐,專程叫了酒店的餐送進來的。可是一個小時前芽芽就開始哼說不舒服,我打了你的電話了,可是被你掛斷了……」

    「你到底給她吃了些什麼?」聽著女兒的哭聲,裴淼心簡直心急如焚,「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快點送她過去啊!」

    ……

    直到望著睡夢中仍在抽泣的小傢伙的臉,裴淼心才覺得心底難受得不行。

    用手拂過小傢伙長睫毛下晶瑩的淚珠,親了親她淚痕未乾的冰涼的小臉蛋,想起剛才幾名醫護人員將她推進手術室裡割盲腸的時候,她嚇得心都蒼白得快要碎開——簡直恨不能代替女兒嘗盡所有疼與難過才好。

    保姆從醫院附近的超市回來,用新買的小盆盛了熱水,又掬了塊毛巾過來要幫小傢伙擦擦臉蛋。

    「我來吧!」抓著女兒的小手,裴淼心側身接過保姆手中溫暖的小帕子。

    這保姆原也是a市的本地居民,是多年前曲臣羽專門花了高薪帶到倫敦給她。當時只說是她一個小女人照顧一個孩子不太容易,那時候她孤孤單單住在倫敦,身邊無親無戚,這保姆又能做得一手地道的好菜。

    做學生的時候,她一個人吃慣了三明治和路邊廉價的牛排,突然來了個家鄉的人,又做得家鄉的菜,卻到底讓她倍感溫暖。卻沒想到這一陪伴,就是這許多年光景。

    她欠曲臣羽的憑多,也欠這些真正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憑多。

    「張阿姨。」

    「嗯?」

    「剛才……不好意思,我是太著急、太心疼芽芽了,所以才會那麼大聲同你說話,對不起。」

    張阿姨看著病床上做著夢還在抽泣的小傢伙,也是心疼到不行。

    「哪裡的話,裴小姐,是我處置不當。看到芽芽那麼難受,我應該第一時間想到打醫院的急救電話。可是這裡是香港,我弄不清楚應該打什麼號碼,而且我也聽不懂粵語,看到芽芽一直哭一直哭我就已經曉得不對,可是我當時……就是什麼都做不了,對不起裴小姐,是我沒有照顧好芽芽。」

    張阿姨一副內疚到極致的模樣,裴淼心輕聲安慰了她幾句便讓她先回酒店去休息,自己留在這裡陪伴小傢伙就行了。

    張阿姨推遲了一下,說是裴淼心一夜沒睡,讓她先回去躺著。可是裴淼心哪裡放心得下女兒,只是不住地搖頭,說:「要不這樣吧!剛才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附近有間小賓館,你拿我的卡去刷,就近先在那歇息一會。手機保持暢通,要是我實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張阿姨拿著卡走了,裴淼心這才重新抓握著女兒的小手,放在唇前,親了又親,一遍遍地喚著她「芽芽」。

    天亮沒有多久,窗外的陽光洋洋灑灑透射了進來,曲臣羽的電話正好也打了進來。

    怕吵醒病床上的小傢伙,裴淼心特意走到病房外去接起。

    「喂?」

    「起床了嗎?」他的聲音也滿是疲憊,似乎也是一夜未睡,才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又怕時差將她吵醒,於是特意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才給她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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