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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喜慶 文 / 紅綢

    李松愣在原地,還沒回過神,項月已經走到跟前,眾人看清楚後都倒抽氣。天字號心中冷笑,怒喝道:「哪裡來的奴才竟敢衝撞皇后娘娘!」

    林鬆一下回過神,忙行大禮:「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御林軍統領林松奉皇上之命前來迎接皇后娘娘入宮。」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跪下行禮,山呼千歲。只有柱親王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這一切。

    項月驀然的笑了,配著耀眼的紅色,燦爛奪目。林松一時竟有睜不開眼的感覺。

    「皇上讓你來替他踢本宮閨閣的大門?」冰冷的聲音悠然蹦出。

    「臣···臣不敢。」

    「不敢?難道是本宮眼瞎了嗎?!」

    「臣有罪!」

    「妄揣聖意,有辱皇命,以下犯上,還有對本宮的大不敬之罪····」項月靜靜的數著。林松已是磕頭如搗蒜求饒。

    項月卻看著遠處幽幽的說:「怎麼沒有鋪紅毯嗎?」

    大家都莫名其妙,因為西面的雪國有成親鋪紅毯的習慣,金國並無此例。柱親王微笑著說:「項月若喜歡,為父這就派人去準備。」

    奈何項月卻說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話:「不用那麼麻煩,既然林松罪該萬死,天兒,將林松的血鋪上吧,那顏色、才喜氣。」

    這麼輕輕地一句話卻將在場的所有人嚇出一身冷汗,賀蘭城瞪大眼睛看著虹,長得跟項月很像,可是卻不再是印象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妹妹。賀蘭樓卻很快回過神,笑著走上前去:「項月,今日是你與皇上大婚,這樣恐怕不吉利。」

    林松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是啊,皇后娘娘,皇上派我來迎娶,不如將臣交由皇上處置吧。」

    項月皺著眉頭,像是不解的樣子,「為什麼要交由皇上處置?難道會有什麼不同嗎?」賀蘭樓笑著說:「今日也是皇上大婚,皇上必不會喜歡見血這樣不吉利的事。」賀蘭樓說完林松連聲稱是。項月卻不以為然:「怎麼會?記得七歲那年皇上親口對本宮說過,項月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所以,你,放心吧。」說完,林鬆一下癱軟在地,無助的看著長滿苔蘚的青石,這分明就在訴說著這裡十年來沒有人居住,可是眼前的女人的出現卻彷彿給它們也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下一刻,這裡就灑滿了林松的血。

    賀蘭項月穿著她華貴的衣袍,帶著那一臉的雍容華貴,邁著優的蓮步,走入那頂代表著皇后身份的鳳車鑾駕,隨著蜿蜒的隊伍緩緩地駛入巍峨莊嚴的皇宮。

    婚禮在萬和殿舉行,武百官被恩准攜家小參加酒宴,舉行皇后的冊封大典,百官跪迎,大赦天下,盛況空前,還有一個月後準備入宮分封的的秀女也被特別恩准來給皇上皇后獻禮。

    賀蘭項月在眾人驚艷、憧憬與嫉妒的目光中與澹台鴻燁攜手一步步走上那金碧輝煌的高台,接受朝拜。從始至終二人卻從未對視過一眼,各懷心思。然在下面的秀女看來,確是別樣的心情,皇上與皇后不用看對方一眼便知下一步該往哪走,下一句該說什麼,默契至此,令人感歎。皇上美名本來就是天下皆知,可是皇后這些年卻總是因病養在閨中,外人無從得見,本來她們一直以為她會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命不長久之人,自己身份不如她高貴,至少還有美妙的身姿與面容與她爭寵,可是今日雖然只是遠遠見到真人,卻明顯能感覺到那與眾不同的高貴。看著高台上的兩個人,只覺得比那天上的太陽還要光亮,竟有些刺眼。

    舉行完婚禮冊封與酒宴,回到鳳藻宮已是晚上,這裡就是項月以後居住的地方,這座宮殿只有皇后才能居住,經過歷朝歷代的修繕,已是奢華無比,宮殿的牆壁除了皇后寢殿都是鍍金的,地面鋪以暖玉,梳妝的地方佈滿了鏡子,想不看到自己的樣子都難,剛進來時,項月差點被這些晃花了眼睛,再看看主座上那純金的鳳椅,閃閃放著金光正等待著它的主人。可是項月只一瞬間便回過了神,畢竟天下最富有的地方並不是這座皇宮,而是蓮城。

    項月嘴角微彎,感受到牽著自己的大手似有要鬆開的跡象。澹台鴻燁本想甩開賀蘭項月的手,已經沒有外人,他演夠了,他認定了是柱親王找了人假扮項月。可正當他要用力甩開並質問今天林松的事的時候,賀蘭項月卻用比他更大的力氣將手抽出,並且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的走上鳳椅,婀娜的步伐,搖曳的身姿使她背後的鳳凰圖案更加耀眼。澹台鴻燁瞇起危險的眼睛,天字號暗暗握緊了雙手,剛進宮就要與皇帝正面衝突?

    項月緩緩轉過身坐下,與澹台鴻燁對視,眼角眉梢,風華絕代。勾起妖嬈的唇角,不冷不熱的說道:「鴻燁哥哥,好久,不見。」

    澹台鴻燁腦中像電擊一樣,曾經的賀蘭項月一直是這麼喊他的,那時候的她很天真單純,是自己親手葬送了這一切,還有什麼好責怪的呢?遂也將標準的微笑掛上,要多溫柔有多溫柔的說道:「多年不見,我還怕皇后與朕生分了呢,不過現在看來比當年還要熟絡,朕很高興。」只是兩人的眼底都只是一片寒涼。說著話,澹台鴻燁已經走到項月跟前勾起她絕美的的下巴。闊別這麼多年,兩人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彼此的臉,他們眼中沒有別人那種驚艷,也沒有思念,有的只是他們自己都理不清的複雜情緒與算計。項月緩緩拿下澹台鴻燁的修長的手指:「怎麼會呢,就算多年不見,項月與皇上兒時的情分假不了。」

    澹台鴻燁眉頭微皺,剛剛的肌膚接觸讓他著實吃驚不少,倒不是因為她的肌膚多麼的細膩,而是那徹骨的寒冷,她的手,她的臉就像冰一樣寒冷,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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