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2、坦白 文 / 紅綢

    「我一直不跟你說，是怕你怪我太自私……」

    華年只聽了這一句，就預感接下來他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準備聽下去：「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怪不怪你？」

    「當年我在長洲天塹墜崖，能夠活下來確實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華年心中一窒。

    「我墜崖後，雖得大樹阻隔落入水中，但是撞在樹上機已經把我的五臟六腑震裂。幸好那水下別有洞天，我就醒在一株三瓣重蓮的旁邊。在得知三瓣重蓮是雪國軒轅氏族徽之後，我就猜測那必定就是軒轅大帝的弟弟畢生追求的神藥。反正都是死，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將那株蓮花吃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華年聽到這已經鬆開了他衣服，她什麼時候已經開始像東綦百姓一樣將他神化？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神，以為他能將一切算在手中，原來他也就是個凡人，他也有意外，而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她都不在他身邊。

    王初元見他鬆開了自己，以為她的怒火已經消了，就準備含糊過去，誰知伸手去拉她的時候，她還是躲開：「阿嫵，你這次別想再搪塞我，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將話說清楚。」

    王初元垂眸繼續說道：「三瓣重蓮確實可以解世間百毒，於療傷也有一定效用，但是我內傷太重，也就只能勉強保下我這條命罷了。」

    華年心思百轉，眸色波動：「所以……？」

    「所以我出不了長洲天塹，只能沿著水底的密道繼續往下走，最後就到了雪國。這才跟我之前安插在雪國的人聯繫上，仔細調養，靠三瓣重蓮勉強支撐三年，將雪國盡收手底。等到去長幽的時候，我已經時日無多……」

    華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時日無多？那他現在怎麼生龍活虎的？

    王初元沒有看她的臉色，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當時我想，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只有一天我也要去帶你出長幽。我也想過等我死了，就剩你一個人會很孤單，但是我還是去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華年聽到這已經控不住的上前撲倒他懷裡：「怎麼會？就算讓我用餘生幾十年的孤獨去換跟阿嫵在一起一個時辰，我也願意的。如果你明明活著還不去見我，那才是自私……」

    王初元抱著懷裡溫軟的女人，合上他暗淡美麗的眸子：「你不怪我，我很開心。」

    華年埋首在他懷裡，悶著聲音問道：「那麼現在你又是怎麼回事？」只是淚水已經打濕他的衣衫卻不自知。

    「明苛用藥與我交換國師之位，說能保我十年性命，只是明苛野心勃勃，又是巫族後人，十年後的光景誰又能料到呢？」

    華年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所以生生的把臉貼在他胸膛前。

    「明苛處處想要在軍中立功，可見將來軍中定有玄機，所以我想讓你帶凰衛在軍中站穩腳跟，就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一來能防她在軍中做手腳，二來等將來我不在了，你也好有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