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9章 :強者對決(八) 文 / 千面柚子
言若雪從車上下來,她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遙想從前,這一場電影,每一次都是在電影院外擦肩而過。
而這一次,他信守諾言,換做他等她。
結局,又是否能夠改寫?
電影,又是否能夠浪漫落幕??
視線看過去,她心中一蕩漾,相隔了七年,他依舊有著那樣一張絕美的面容,黑色大衣帶著抹炫黑的冷酷與優,裡面是淺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挽起三分,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就像參加完豪華夜宴後剛剛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
淡如霧的星光裡,白皙的面龐,那雙眼眸深邃卻帶著對她獨有的溫柔挺直的鼻樑,還有那兩片薄薄的嘴唇微微揚起,五官輪廓分明,猶如希臘的雕塑,身材偉岸,顯得狂野不拘,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雪兒……」
她站在那裡,望著他失了神,直到耳邊響起他一聲輕輕的呼喚,柔而有力,而寵溺。
她一怔。
他已經邁著腳步,來到了她的身邊。
伸手,想要牽起她的手,可是還未及,便被她錯開。
她依舊看著他,卻是變化了的眸光,帶著抹冷意,「顧成峰……」
「你能如七年前那般,親密的喚我……峰麼?」她不曾說完,就被他迫不及待的打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期待。
言若雪斂眸三分,她再抬起視線之時,是質問他的語氣,「你說你欠我一場電影,我來了,你說你欠我一個解釋,那麼現在,你可以解釋了。」
原本她不願與他過多接觸,不想聽他說什麼,因為她只覺得這會讓自己更加難過,更加的不開心,更加的難以忘懷。
但現在,她給他機會,是因為孩子們,也是因為……自己!!
或許,她的內心其實也是想要得到一個解釋的。
「七年前,言中瑾在臨死前打電話給我,讓我務必去他的病房一趟,說是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我。」顧成峰看著言若雪,他終究是開口,將這隱藏了七年的秘密,全盤托出。
或許七年的隱藏,或許七年的再見,他是真的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面對,應該大方的去面對,應該大膽的去面對。
言若雪想起七年前,她說到,「七年前,在你離開我父親的病房後,他搶救無效死亡了,而那之前,我父親的助理葉鏗告訴我,我父親死亡的原因是——有人拔掉了他的呼吸器。」
顧成峰走的匆忙,因為聽到那個消息以後,他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懷疑,他那一刻幾乎是瘋狂的跑了出去,哪裡又知道後來呼吸器被拔掉的事情呢。
他鎖了鎖眸,「你懷疑是我拔掉了他的呼吸器?」
「那一天,除了你進出過我父親的病房,別無他人,除了醫生護士的接觸,便是你了,那麼你告訴我,又是誰想要殺了我的父親?」言若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胸口起伏有些大,那是她的痛,是她即使沉澱了七年,也無法忘懷,無法原諒的痛。
當真是顧成峰麼?
一切那麼有理可循,那麼順理成章,卻又帶著疑惑,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遙望七年前,她看到顧成峰與司徒素在一起,便直接將顧成峰列為殺害父親的兇手,但現在細細想起,他的動機到底為何,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
「我沒有這麼做過。」顧成峰沉默間隙,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言若雪,他說,「退一萬步,即使我真的想不利於他,又何須親自動手?」
這句話說到心坎裡了……
言若雪望著顧成峰。
顧成峰繼續開口,他對言若雪說,「你知道當年我為何突然離開你,對你這般絕情的原因,是什麼嗎?」
「是什麼?」縈繞了七年的疑問,現在終於面對,她是那麼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一個滿意的答案。
顧成峰深吸了口氣,只覺得體內寒氣逼近,他說,「因為言中瑾告訴我,你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彭的一聲,彷彿有什麼在言若雪的腦海深處炸開。
那麼一瞬,她腦海空白,在那麼一瞬間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哥哥,妹妹??
她想過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原因,她的心倏爾凌亂了,她猛的抓住顧成峰的手,問他,「那麼,你相信嗎?」
肯定是信了,不然又怎會有分別,怎會有訣別,怎會有今日這一幕?
心好亂好亂,自己與他真的是兄妹嗎,如若是,那豈不是亂侖?
那是要被世人所恥笑,所謾罵的,而自己,也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七年前我不敢面對這件事,所以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對你殘忍,也是對我自己的殘忍,但七年後的再見——」顧成峰反手握住言若雪的小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讓自己的溫熱來溫暖她,讓自己有力的溫度來撫慰她,他對她說,「雪兒,不管背後真相如何,這一次,就讓我們用科學來證明,如何?」
科學?
是啊,在這個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這不是最有力的證據麼。
言若雪望著男人堅定有神的眸子,心中空虛的一瞬,又有著新的填補。
她重重的點頭,「好!!」
他將她拉入懷中,想要抱住她,她的身子卻始終帶著些僵硬,她看著他,還有那麼多的疑問,那麼多的問題想要問出口。
顧成峰彎唇,寵溺的告訴她,「傻瓜,是不是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我?」
傻瓜……這個闊別已久的兩個字,讓她心中一暖。
她點頭,問出聲來,「那麼,七年前你與司徒素之間,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若是情侶,那為何現在不曾陪伴在他身邊,在來世紀電影院之前,言若雪下意識的關注了下顧成峰這些年來的信息。
司徒素自從上一次,也就是七年前在藍朵餐廳相見後,便永遠消失了,再也不曾出現在顧成峰身邊過。
「她只是靜的妹妹,也僅僅只是靜的妹妹,就這麼簡單而已,我與他別無任何關係。」顧成峰握著女人的手,他將自己的話語全盤托出,毫無一絲一毫的隱瞞。
長長的睫毛眨動,她問他,「醫院裡,當我從湯野那裡逃出來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司徒素依偎在你的懷中,而後的藍朵餐廳裡,你們之間的親密舉動,還有說著的那些話語,更是讓我心碎,所謂眼不見為虛,那一刻我眼見為實。」
若不是那一次,她又怎會心灰意冷,又怎會離開這裡,長達七年之久?
而非此次的言氏危機,她又怎會回來,再來這個傷心之地?
顧成峰感受到了女人的心碎,他盡可能的將聲音柔軟,讓自己以音量來撫慰她,以解釋的話語安慰她。
他說,「爆炸事件之後,我陷入了昏迷,期間不曾有半點知覺,直到後來終究甦醒過來,當我看到守在身邊的人是司徒素之時,我心中頓時擔憂起來,第一時間我便找到了站南,詢問他當時的情況。」
言若雪站在原處,她靜靜的聽著男人的解釋。
他繼續說到,「站南告訴我你失蹤了,便是被湯野挾持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刻,我只覺得世界顛覆,有種莫大的害怕恐慌感,那一刻我發瘋的要從醫院離開,要去尋找你,但當我想要起床之時,卻發現有心而餘力不足,根本就沒有半點力氣動彈,只因為昏迷時日之久,導致體力缺乏,突然的甦醒,根本就不曾恢復精力。」
她聽見他說有種恐慌感……
心中,有些暖意在覆蓋那份持續七年之久的冰冷,在不知不覺中起著變化,是那麼的不易察覺,又是那麼的不經意……
他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潤響起,是對她獨有的耐心解釋著,是對她獨有的溫柔,是這般的寵溺無間,這般的悉心呵護,彷彿當她是寶,一不小心就會再次失去,而這一次便是永久,永久。
所以,他很珍惜這次機會。
他說,「站南勸我,當我冷靜下來以後,我也強迫著自己不要著急,不要焦慮,否則這樣只會自亂陣腳,與其慌亂,毫無目的毫無根據的去漫天找,倒不如理清思緒,將解決問題的辦法想出來,那一刻我想到了冷亦風。」
冷亦風?
言若雪知道這個人物,便是第一次被湯野挾持的時候,冷亦風帶著人幫助顧成峰一同救了他。
冷亦風是鷹門掌舵人,鷹門便是原先的狼幫,之後改名為鷹門,而後冷亦風之子冷景陌繼承。
她心中一抖,想起自己在湯野的第二次挾持當中,被救之時的情景……
她抬眸看向顧成峰,「是你聯繫了冷景陌,他的出現並不是意外?」
那時候,言若雪從未想起過冷景陌的出現,會是顧成峰所安排的。
顧成峰點頭,給予了言若雪肯定的答案,「正是。」
「那那一次在餐廳的洗手間,我遇見過他,當時他為何不出手相助?」言若雪不禁皺了眉頭,她想起那一次自己苦苦哀求這個男人,這個冷漠之人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曾出手相助。
顧成峰歎了口氣,說,「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甦醒,是之後才醒來聯繫的冷景陌。」
這樣說,言若雪便恍然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