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0章 ：陰狠絕辣（二十） 文 / 千面柚子
淺吻，一點點加深……
女人淚眼模糊，卻摟上男人的脖子，主動的遞上柔唇……
彼此的呼吸，互相交融。
氣氛融洽，溫馨到了極致。
這個吻許久許久……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看，然後將她放在床-上休息。
伸手，拂了拂她額頭散落的髮絲，「雪兒，告訴我飛機上發生的事情。」
一切，絕不會簡單，也決計不會簡單。
他關心她，憂心她，所以想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言若雪一抽氣，提起飛機上的事情，只覺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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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
林偉凡將方傾柔簽下的股權轉讓協議鎖進了保險箱裡，然後扯了扯領帶，一臉的邪佞氣息，帶著魔鬼般的冷意。
秦慶跟隨其後，「想不到會出現撞機事件，若是此事出的遲一點，或許顧成峰那邊，會因為言若雪的關係，當真將顧氏集團的股權轉讓給總裁。」
「此事我原本就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只是賭局而已，勝負一瞬間，誰都沒有把握。」林偉凡冷笑一聲，他望了望外邊的天氣，一片陰冷空洞。
他勾手，取出一支香煙。
秦慶上前一步，恭敬為其點燃，「那總裁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下一步？」林偉凡揉了揉太陽穴，「或許下一步，應該好好籌謀一番。」
顧成峰這個對手，他不能輕視。
秦慶點頭，「總裁說的是。」
吐了口煙霧，林偉凡拍了拍秦慶的肩膀，「累了這麼多天，你也沒時間休息一下，趁著現在稍稍能緩口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秦慶的確深感疲憊，便也不推辭，「那總裁也早些休息。」
「嗯。」
林偉凡吸了口煙，他朝著樓上走去。
他望了望樓上臥室，裡面還有一個女人在等著他。
想起司徒素，他或許的確對這個女人多有薄情，多有歉疚之心。
來到樓上，他掐滅香煙，推門而入。
「素……」
低沉的聲音，那麼溫潤好聽。
聽入司徒素的耳中，那麼酥麻，那麼柔軟，那麼動聽。
她側過眸子，看向男人，記憶中的男人，依舊如此瀟灑，如此英俊，如此令人沉-淪。
只是，如今過於黑暗，過於魔鬼了……
讓她，竟有些承受不住。
想起之前方傾柔的話語，方傾柔說她不值得，說她即使付出一切也無力改變林偉凡，說她的愛一直都是那麼卑微，卑微到能夠讓人隨意踐踏，讓林偉凡根本不會愛上她。
眼前浮現出方傾柔譏笑的樣子，司徒素想起這幾年自己的默默付出，想起林偉凡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淵，走向更為瘋狂的局面，她不禁心寒，也心驚膽戰。
「素，怎麼了？」
林偉凡走進司徒素，他將女人嬌弱的身軀攬入懷中，低下頭吻了吻女人的發。
不知是寵溺，還是可憐？
司徒素心中有些寒涼，她望著林偉凡，「偉凡，你愛過我嗎？」
愛不愛？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是曾經，是否有過愛？
哪怕是一點點，那麼一丁點也是可以的，也是她所期待的。
然而，她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只是沉默，只是沉默……
譏笑，在唇邊揚起，她再次問出聲，「到底有沒有過一點愛，還是，你從未愛過我？」
林偉凡瞇了瞇眼睛，「素，你應該懂我才是。」
懂他？
是啊，這些年就是因為太懂，所以才會一直默默等待，默默陪伴，哪怕付出一切，也只希望能夠換他一顆心。
她以為終究會溫暖他的心，可是事實卻給予了她沉重的打擊。
他終究是不愛她，終究是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終究是走不進他的心，走不進他的內心深處。
她歎了口氣。
那聲歎氣裡，帶著悲傷，帶著無奈，帶著至上的憂傷。
「偉凡，那麼你又懂我麼？」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卻隱忍著不要流出來，不想流出來。
是的，她也有脾氣，她也有著倔強的一面。
林偉凡一愣。
司徒素繼續說到，「七年以來，我愛你，是那麼深深的愛著你，不管不顧的跟著你，哪怕是為你做一切，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也心甘情願，那是我以為我有那麼一天會走入你的心裡，會溫暖你，會讓你感動，會讓你愛上我，可是我錯了，錯的那麼離譜。」
「到最後，即使長達七年之久的付出，默默的陪伴，你還是沒有愛上我，還是沒有喜歡上我，還是沒有在你的心裡裝下我，你終究是接受不了我，終究是不願意在你的心裡給我留下一個位置。」
「偉凡，你從未將我放在心裡，也從未讓我走進過你的心裡，而你也從未想過走進我的心裡，你可知道，如若有一天你走入我的心裡，你胡哭泣，那是因為你看到我的內心疼痛萬分，傷痕纍纍，因為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都是對你的愛，也都是你給我的傷害，你給我的冷漠，你給我的無情。」
「如若有一天我能夠走入你的心裡，我也會哭泣，那是因為我看到你的心裡並沒有我，滿滿的只是姐姐的影子，只有姐姐，終究只是剩下姐姐，而沒有半點我的位置，沒有半點關於我的信息，沒有半點屬於我的痕跡。」
「你於我是那麼熟悉，可又是那麼陌生，就正當我於你一樣，是近在眼前的人，可又是那麼陌生，咫尺天涯的距離，讓我永遠也走不進你，哪怕我一度那麼的想，經過千山萬險，卻依舊無法，依舊無力靠近你分毫。」
說了那麼多，說了那麼長長的一段話。
這些，都是她心中所想，都是她心中的悲痛。
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全部都傾瀉而出。
而她倔強著不肯落下的淚，這一刻也再無法忍住，猶如決堤的壩頃刻間流出，無法止住。
林偉凡抱著司徒素，他看著懷中的這個女人，心有不忍，「素，就這麼一直陪伴著不好麼，感情這個東西又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或許不是因為他還有多愛司徒靜，或許只是因為曾經的一份失去，一份得不到，一份執著，一份固執到扭曲的情感經歷，導致這個男人不願意再去愛。
他不想再一次體會感情。
所以，封閉的大門，不曾為誰打開過，哪怕是陪伴他七年的女人。
他高大的身子壓下來，「素，我想要你……」
如果可以不投入感情，那麼就這樣也好，就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維持下去，彼此不生感情，也就不會存在傷害。
那麼……也就不害怕失去……
次次任由他，這一次，司徒素卻狠狠的推開了男人，她看著他，聲音那麼涼，那麼冷，「林偉凡，在你的眼裡，我真的那麼一不值，真的那麼卑微，真的沒有一絲值得你愛的地方麼，還是說，我在你的眼裡，一直以來都只是工具？」
林偉凡眼眸一凝。
司徒素嘶吼出聲，帶著那麼多的無奈，帶著那麼多的咆哮，「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所以，你才留著我，所以你才帶著我在身邊，只是如此麼？」
若是如此，那麼她還有什麼尊嚴？
其實問也等於白問，只因為這個問題，司徒素即使不問，也得到了答案。
事實，不就是這樣麼。
一切就是這樣，一切真的就是她問的這般，難道不是麼。
不管他開心還是難過，發洩還是怎樣，她都只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存在著。
她……的確是很可悲不是嗎……
之前還不願意承認，那是因為一直沒有人點醒她，她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圍繞著這個男人轉，不去想其他的，也不願意去想其他的。
只因為她害怕，害怕想多了，就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方傾柔帶著目的而來，她明明知道方傾柔不懷好意，但還是聽進去了方傾柔的話語，更是深深為之觸動。
值得麼，繼續下去又真的值得麼？
「素，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林偉凡看著司徒素，只覺得司徒素今日的話格外的多，有著那麼多的感觸，那麼多的怨言。
司徒素彎唇，不只是諷刺，還是在自嘲，「偉凡，對於我而言，你總是這麼的不耐煩。」
她不過是說幾句，他就不願意聽了。
以往，她害怕她不耐煩，害怕他不悅，所以不多說話，總是順著他的心意，像個附和品對付生存著，只是為了他而活，為了他生存而生存。
可是，終究是沒有意義了……
林偉凡起身，他沒有再去看司徒素，而是冷冷的開口，「素，你累了。」
「我哪裡是累？」司徒素朝著男人的背影嘶吼出聲，「若是說累，我也只是心累。」
男人的腳步頓住。
司徒素開口，「林偉凡，我好累好累，你可知道？」
林偉凡瞇了眸子，深邃一片。
司徒素的聲音悲涼的傳來，「每一次你都漠然轉身，這一次能否例外？能否留下來陪陪我？」
期待的聲音，那麼令人憐惜，令人心軟。
男人猶豫著。
司徒素上前一步，她從身後抱住了男人，「偉凡，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聽到女人祈求的話語，林偉凡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司徒素，說，「素，你早些休息吧。」
「今晚留下來，抱著我睡，可以麼？」司徒素望著林偉凡，眼神那麼清澈，那麼期待。
只是此刻她的心卻是那麼涼，涼意到生出了嗜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