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1石方台上的圓寂法會 文 / 梅果

    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個白馬寺的管事僧人不請自入。

    周寧帶著幾個兵卒追在這兩個管事僧人的身後，說：「陛下，他們……」

    「無事，」厲洛沖周寧揮一下手，道：「你們暫且退下。」

    周寧帶著兵卒們退了出去。

    江卓君看著這兩個管事僧人冷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兩個管事僧人沒理會江卓君，沖厲洛雙手合十地行了一禮，站位稍稍靠前的管事僧人道：「陛下，城中百姓們正在等您。」

    厲洛說：「你們這是要逼朕？」

    這管事僧人道：「貧僧不敢，貧僧只是怕陛下無法向城中百姓交待。」

    江卓君手按著刀柄，眼看著就要按耐不住。

    景陌伸手，按住了江卓君的手，低聲道：「現在不能動手。」

    蘇昭此時頭戴紗帽，將臉龐遮住，蘇五公子是冷笑了一聲，道：「國師是如何身亡的，兩位大師都心知肚明，你們確定橫死之人的屍體可以化出舍利來？」

    管事僧人說：「這個不勞這位大人費心。」

    江卓君道：「聖上不會出面的，你們死了這條心。」

    管事僧人說：「陛下，現在外面風雪交加，陛下若讓百姓們久等，貧僧擔心陛下要落一個不慈的名聲。」

    厲洛不說話。

    兩個管事僧人就站在厲洛的面前等。

    眼看雙方就僵持在了這裡，景陌笑了一聲，道：「兩位真當永生寺可護你們周全？」

    兩個管事僧人低頭不語。

    景陌跟厲洛說：「陛下，不如我們就去看看，看看橫死之人的屍體如何化出舍利。」

    厲洛皺眉。

    景陌走到了厲洛的跟前，小聲道：「這麼僵持下去對你不利，我們先去，見機行事好了。」

    「陛下，請，」兩個管事僧人一起躬身道。

    「滾出去，」厲洛怒聲道。

    兩個管事僧人這一回沒有跟厲洛對著幹，退到了殿外站下了。

    「他們既然敢辦這個法會，他們就一定有辦法讓澄明的屍體化出舍利來，」蘇昭在兩個管事僧人退出去後，小聲說道：「陛下去了，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奸計得逞。」

    「來人，」景陌沖殿外喊了一聲。

    侍衛長手按刀柄，從殿外跑了進來。

    景陌說：「你速去找玲瓏公主和顧駙馬，告訴他們圓寂法會的事。」

    侍衛長說：「主子想要公主和駙馬做什麼？」

    景陌躇躊了一下，說：「隨他們放火還是怎樣吧。」

    侍衛長……，這樣真的好嗎？

    「不行，不能放火，」厲洛道：「這寺中現在全是人。」

    蘇昭也說：「這火一放，這寺中的人根本無路可逃，傷亡一定慘重。」

    江卓君想說那幫人對放火有經驗，可這話小江將軍不大說的出口。

    玉小小這會兒蹲在地上，問顧星朗：「上頭那幫人是在唸經嗎？」

    顧星朗點頭說是。

    玉小小說：「他們念得是什麼經？」

    「不知道，」顧星朗說：「我沒看過經書。」

    大當家閒不往，在旁邊插嘴說：「原來駙馬也有沒看過的書啊。」

    顧星朗懶得理這位，他一當將軍的人，用得著看佛經嗎？

    玉小小說：「熊熊，我發現一個問題。」

    大當家說：「什麼問題？」

    玉小小說：「我也沒看見有東西支撐澄明的屍體，他是怎麼坐著不倒的呢？」

    大當家說：「我沒幹過這事，我不知道啊。」

    「有古怪，」玉小小說。

    大當家說：「要不我們上檯子上看看去？」

    「別鬧！」顧星朗忙就喝了大當家一聲，他們這會兒跑石方台上研究澄明的屍體，得招多少人追著他們打？

    「拜——」

    石方台上又有僧人高喊。

    人們一起衝著方台上的澄明叩首。

    大當家說：「我覺得我們就這麼蹲著也不是個事啊，我已經看見不少人瞪我們了。」

    大家一起滿心虔誠地跪地，恭候國師大人的佛骨舍利，就你們這一幫人蹲著聊天，沒事人一樣，大傢伙兒不瞪你們瞪誰？

    厲洛一行人這時走出了佛殿。

    小衛從左院門那裡匆匆地跑了進來。

    景陌等小衛跑到了自己的身前，小聲問道：「找到你家公主和駙馬了？」

    小衛搖了搖頭。

    侍衛長說：「他們會不會先行出寺去了？」

    小衛說：「寺外這會兒已經跪滿了人，我家公主他們就是出寺了，他們又能上哪兒去？」

    這誰能知道呢？

    景陌說：「小莊人呢？」

    小衛說：「他還在寺裡找人。」

    頌經和撞鐘聲，從石方台廣場那裡傳了來，聲勢浩大。

    「你們接著找，務必找到公主他們，」景陌跟小衛和侍衛長道。

    小衛和侍衛長抱拳領命，轉身又跑走了。

    厲洛這時沒等兩個管事僧人帶路，背著手走下了台階，往院門走去。

    蘇昭小聲跟景陌道：「這樣下去，越發不好收場了。」

    景陌當然明白蘇昭的意思，一旦厲洛以新君的身份親迎澄明的佛骨舍利，這位朱雀新君就算有心擺脫永生寺的控制，也是有心無力了。

    「只能在舍利上做章了，」景陌跟在厲洛的身後小聲道：「這舍利一定是假的。」

    厲洛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江卓君和蘇昭聽了景陌的話後，心中都沒有底，想證明舍利有假，這談何容易？

    這個時候，石方台上有僧人在說話。

    玉小小聽不懂經，這會兒聽這僧人說話，她還是聽不明白。

    顧星朗卻是聽明白了，跟玉小小低聲道：「這些僧人簡直是一派胡言。」

    玉小小說：「他們說什麼呢？」

    大當家說：「那和尚說，澄明一月之前就已經說了自己圓寂的日子。」

    玉小小說：「圓寂？」

    顧星朗說：「就是死。」

    玉小小馬上就道：「這不扯嗎？」

    大當家這時一拍巴掌，說：「公主，我知道這幫人想幹什麼了！」

    玉小小說：「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在辦圓寂法會，」大當家說：「不會錯，一定是圓寂法會。」

    玉小小發愁，圓寂法會又是什麼玩意兒？

    大當家跟顧星朗說「駙馬，這事咱們不能忍吧？這和尚明明是被殺的，被這幫人說成圓寂成佛，這也太他媽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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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