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4.啥，老闆？ 文 / 皖晴晴
「你怎麼在這兒，我還四處找你呢。」沈妍看了一眼蘇暖暖，又立馬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歐承昊，變得恭敬，「老闆早上好……」
「啥，老闆？」
蘇暖暖之前不只一回想像自己第一次見這個頂級珠寶企業的大老闆會是在怎樣的一種場面，她也不只一次練習過，當秘書把自己帶進去之後，自己又該怎樣向這個企業的領頭羊介紹自己，可是她不敢相信，也萬萬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現在看來，那之前做的練習簡直都是白白的浪費。
暖暖回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看著面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她被驚訝的嘴微微張開。
「你……你就是凱瑞國際的大老闆？……」蘇暖暖吞吞吐吐地說著，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歐承昊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的語調很冰冷，這讓蘇暖暖覺著他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你叫……蘇暖暖？」
「是……我就是，我就是蘇暖暖，蘇州的蘇，溫暖的暖。」
這樣愚笨又讓人發笑的自我介紹或許也只有從蘇暖暖的口裡才能蹦出來，歐承昊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沈妍倒是一副諂媚的表情，「老闆，真不好意思，她才來，不懂什麼規矩。這樣吧，如果老闆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先帶蘇暖暖去設計部了。」
對於她的提議，歐承昊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只是告訴沈妍有空帶蘇暖暖到公司轉轉，免得再找不到路。
沈妍應著，把蘇暖暖就拉下了樓。
一路上，蘇暖暖不停用手輕輕敲自己的腦袋，她覺得剛才的自己簡直就是傻乎乎的大傻帽，倒是開始有些懊悔不已，後悔自己到處亂跑，若不迷路，也就不會這麼窘。
「快走啊，還在想什麼？」沈妍推了推蘇暖暖讓她回過神。
「秘書小姐，剛才那個，真的是老闆嗎？」
「不然你以為是誰？」沈妍側眼看她，「歐承昊，咱們凱瑞的大老闆，凱瑞史上最年輕的大總裁，誒……不過，我說蘇暖暖，你膽子也真夠大的，居然就這樣硬衝沖地跑到19層去。」
「19層，19層怎麼了？」
沈妍搖搖頭，對蘇暖暖的提問沒辦法，「那可是老闆的私屬樓層，你剛來還不知道，除非凱瑞的高層，一般員工是不能夠隨便進入的，就連方總監進辦公室去都要通報，更何況我們……」
「這樣啊……」蘇暖暖點點頭，想想歐承昊剛才那副冷峻的表情，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照這樣說來，方總監和老闆的關係很要好嗎？」
「你說呢，她和老闆的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公開罷了，好了好了，快走吧，這些問題你以後就慢慢地知道了……」沈妍說著加快了步子。
蘇暖暖應著她，「噢，好……」，緊跟在她的身後，便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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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上海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又迎來一次寒流的降溫，歐承昊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靜靜地看著大樓下車流的星星點點，他習慣了這樣的夜色與寧靜。
記憶的片段如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著，時間又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也是這樣一個寧靜的夜，一句一句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昊兒，你難道就非要和曹熙那樣的女孩兒在一起嗎，你是要氣死我和你爸爸嗎……」
「承昊，我們私奔吧……」
「昊兒，她不過是我們家保姆的女兒，昊兒，論學歷，論家庭，她配不上你……」
「承昊我們走吧，我在車上等你……」
「昊兒……」
「承昊……」
直到現在，歐承昊也無法想像曹熙一個人面臨車子失控衝下懸崖當時內心的恐懼，一瞬間他又彷彿看見了那懸崖下熊熊燃燒的大火，無法想像，當自己撇下父母去追曹熙時，父親心臟病突發母親的無助與絕望。
伴隨著心愛的女子和父親的離開，母親在一個月後也追隨著父親相繼而去了，就是那一夜，讓歐承昊的人生便發生了顛覆。
回想起曹熙，歐承昊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在看他來，現在的局面都不過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讓曹熙一個人離開，車也不會衝下懸崖，若不是自己與父母親起爭執，父親也就不會心臟病突發了。
這些回憶讓歐承昊重重的閉上了自己的眸子，燈光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此刻的他，像極了一直疲倦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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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片刻，門便推開了，一個穿著栗色皮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我猜你就在這兒，怎麼，還沒有回去？」
「回來了，坐……」歐承昊走過去，嘴角劃起笑容，招呼著他，自己也雙腿相疊坐在沙發上，「怎麼樣，這次出差還順利嗎？」
「挺好的，台灣珠寶公司那邊兒已經具體談妥，具體的合同他們到時候會發郵件讓我們再確認一下。」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男子嗤笑了一聲，「得得得，你歐大老闆就別給我戴高帽子啊，小的可承受不起。」
歐承昊倒是沒有理會他，「鄭翔，說真的，謝謝你，你放著你爸媽美國公司的總經理不當，跑來當我這兒的市場總監，倒也真是覺得難為你。」
「打住打住啊……」鄭翔擺了擺手，「歐承昊，咱倆在中學就曾經說過要一起幹一番大事業，你忘了，你現在來說這些，你說你還是不是哥們兒。」
見他這樣說，歐承昊也就笑著點點頭。
鄭翔又頓了頓，覺得有些問題不該問，卻還是忍不住，「那個……子菲，她還好嗎？這段時間太忙，倒是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他說著又聳聳肩。
「她很好，放心吧。」歐承昊倒了一小半杯紅酒遞給他。
「那就好……那個，我剛回公司便聽說這一次突然招聘了大學生……」鄭翔將口中的酒抿了一口，又抬頭望著歐承昊，「承昊，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向來不主張這樣。」
聽他這樣說，歐承昊沒有回應他，片刻，只是將一張簡歷遞給了他，鄭翔有些驚訝。
「這不是……」
「這是蘇暖暖。」歐承昊的語調聽起來倒是很平淡，「見她的時候，我的反應和你也是一樣，也以為是她回來了……」
「我的天，竟然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可是，也只是相似，不是嗎，說到底，她不是她，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歐承昊說著，一口悶下了杯中所有的紅酒，「兩年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