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4章 陰險狡詐的女人 文 / 夜小斗
楚菲菲原本打算放學後見到君熙桀就跟他提一提這件事的,結果她還沒到家就接到了付雲眉的電話。
這種時候,自己的婆婆給自己打電話,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楚菲菲雖然抗拒著不想接,但是還是接通了電話。她還沒說話,付雲眉的怒火就已經傳來。
「楚菲菲,你還嫌你闖的禍不夠嗎?」
這一句瞬間就讓楚菲菲莫名其妙了,她有些不懂付雲眉這是唱的哪一出。她這幾天老實本分的很,哪兒有機會闖禍。
「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有臉問,我告訴你,你最好現在給我趕到醫院。否則張月珊出了什麼事,我看不負責。」
卡嚓一聲付雲眉就掛斷了電話,聽著嘟嘟嘟的忙音,楚菲菲鬱悶不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張月珊那個ど蛾子又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醫院?難道她這次又要演戲?
楚菲菲一邊鬱悶的想著一邊打車去醫院,她剛剛走到搶救室的門口張國海就衝了過來眼神中滿是憤怒和恨意,惡狠狠地瞪著楚菲菲。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們月珊到底跟你有什麼仇?為什麼你要三番兩次的害我的孫女?你是不是覺得我忍氣吞聲就好欺負了?」
張國海的身體都在顫抖著,看來確實被氣的不輕。
楚菲菲卻一臉茫然,她到底是哪裡又招惹到張月珊了?
「爺爺,您冷靜一點。月珊還在裡面搶救,您的身體也同樣要緊。您如果再出什麼事,我可怎麼辦。」
張茜西說著上前拉住張國海,輕柔的拍打著他的後背讓他緩一緩。
張國海的情緒平復了一些,看著楚菲菲的眼神中卻依舊帶著憤怒和怨恨。
「我警告你,這一次月珊再出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視頻照片我會交給警方,讓警察換我一個公道。」
楚菲菲默默無語,她抬頭看了一眼搶救室的紅燈,心底卻想著張月珊這女人看來是再次出招了。
不過還好,付雲眉不在這裡。否則,她估計又要被付雲眉給狠狠數落了,說不定她還會給自己一巴掌。
等到張茜西安撫好了張國海,她遞給楚菲菲一個眼色。楚菲菲會意,立刻跟了上去。兩人在走廊的拐角停下,楚菲菲的眼底帶著疑惑。
「張月珊她這次又是怎麼了?」
「昨晚開始神情就有些不對,一直在念叨著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問了也不說,就跟瘋子似得。到了今天上午就開始發病,然後越來越嚴重。到最後不得不送到了醫院,就是這樣。」
「真是沒想到,這女人的招數這麼多。」
楚菲菲鬱悶,早知道張月珊跟小強似得,她就不操之過急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反正張月珊大抵也是裝的,所以她根本沒那麼擔心。
跟張茜西隨便說了兩句,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急救室前。
出乎楚菲菲的預料,這一場急救一直持續了六個多小時。時間的延長讓楚菲菲的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張月珊這次的病未必是裝的。
她的心底不由一提,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楚菲菲。」
聽到君熙桀的聲音,楚菲菲的神經下意識的繃緊。她看過去,見君熙桀的神色不怎麼好看。那雙幽暗的眼瞳裡,帶著質疑和詢問。
糟糕,看來君熙桀是生氣了。他來,打電話的肯定是付雲眉。
誰知道付雲眉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麼,讓君熙桀這麼生氣。而且之前她明明才答應過,不給付雲眉數落自己的機會。
沒想到才過去沒多久,就又讓付雲眉有理由去找君熙桀告狀了。
哎,她得想個辦法安撫一下君熙桀了。
楚菲菲在心底想著,看著君熙桀的神情中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她咬了咬唇,然後軟聲說:「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君熙桀瞇著眼睛看著楚菲菲,這一次他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的複雜和焦躁。
想到付雲眉在電話裡一而再的提及之前發生的事情,用種種語氣說著楚菲菲的不好,他的心情就無法平靜。那個女人,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
因為痛恨,所以不想要她說一句楚菲菲的不好更不想要跟她有更多的交集。
可是因為楚菲菲,他卻要一次次的面對這個讓自己厭惡的女人的說教。每一次他都會想到父親的死,心裡的痛恨和折磨就會多一分。
之前君熙桀完全不表露是一直在壓抑,可是現在他似乎有些無法自控了。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緒開始膨脹,用史無前例的快速度。他的心情焦躁不安複雜難過抑鬱,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付雲眉這次更加過分的說詞中,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想到楚菲菲之前跟自己的保證,再看看她此刻雖然是在道歉卻根本就沒有一點真心。
像是催化劑,讓君熙桀的心情愈發的陰鬱。
楚菲菲不懂君熙桀的想法,她只覺得君熙桀是在生氣,氣自己不守承諾。她已經道歉了,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還沒有消氣。
這讓楚菲菲的心有些不平衡,她嘟了嘟嘴巴,正準備說什麼,搶救室的門卻被打開。
醫生第一個走了出來,他摘掉口罩,神情嚴肅的看了看說:「誰是病人家屬?」
張國海立刻在張茜西的攙扶下起身,迎著醫生走了過去:「我,我是她爺爺。醫生,我孫女怎麼樣了?」
醫生皺了皺眉,神情似乎有些凝重。他語速平穩的說道:「病人的身體已經呈現出突發惡化的狀態,以前的舊疾加上最近的事情讓她的身體遠遠不如從前。這次復發是因為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導致神經緊繃誘發了一直被藥物壓抑著的病根。這次搶救及時,所以沒出什麼大事。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張國海聽到醫生說的差點沒昏倒,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離開了。張月珊被護士推了出來,臉色慘白帶著氧氣罩,似乎一瞬間就會死掉。
楚菲菲抿著唇,沒想到張月珊這次的病發是來真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陰險狡詐的。為了達到目的,就連自己也可以利用。是她低估了她的能耐,看來以後要格外小心注意。
張國海緩了一回,轉身狠狠的瞪向楚菲菲:「你聽到了沒有?我孫女差點就沒命了,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昨天說了刺激她的話,她會被送來搶救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賠我孫女。」
「爺爺,您別激動。爺爺……」
張茜西一臉擔憂的看著張國海,他被氣的臉色發白,大口大口的喘氣。
原本張茜西以為安撫一陣就好了,沒想到張國海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竟然暈了過去,一幫醫生和護士又慌了手腳。
楚菲菲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愈發的覺得君熙桀身上冷氣逼人。
她不由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他,君熙桀卻忽然一把抓住楚菲菲的手腕拉著就往樓下走去。
「君熙桀,你要幹嘛?」
楚菲菲被拽的身體踉蹌,不由問道。君熙桀卻根本就不搭理她,一直把楚菲菲拽進車子裡鎖好門。他忽然轉身,雙臂把楚菲菲困在自己的懷抱和座椅間,眼神陰鬱。
這樣的君熙桀楚菲菲從未見過,她忽然有些害怕。
「君熙桀,你怎麼了?」
「楚菲菲,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再做讓她指責你的事情?」
君熙桀的下顎緊繃,眼神冷冽,讓楚菲菲有種忽然從夏天穿越到冬天的感覺。她下意識的點點頭,眼睛牢牢地盯著君熙桀。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你到底對張月珊做了什麼?」
聽到君熙桀的逼問,楚菲菲只覺得委屈。她什麼也沒做啊,只是說了一些事實而已。那些事實如果可以刺激到張月珊的話,那她也太脆弱了。
「君熙桀你聽我說啊,張月珊是在裝的。她在假裝失憶,而且這次生病也是假裝的。我昨天只不過是跟她說了幾句話而已,真的沒有做可以刺激到她的事情。」
楚菲菲極力的跟君熙桀辯駁道,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她才不會狡辯更不會否認。
這件事一出,她的所有計劃都被打斷了。君熙桀現在的神情讓楚菲菲不得不說出事實,可是現在似乎有些晚了。
君熙桀的神情並沒有緩和,反而更加的緊繃。他貼近楚菲菲,卻並非平日那種溫柔和寵溺,反而是帶著幾分凌厲和冰冷。
「裝的?演戲?醫生做出的判斷會出錯嗎?還是你認為張月珊有能耐串通這裡的醫生?搶救六個多小時,差點喪命。誰會為了演戲做出這樣的事情?張月珊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來陷害你?」
聽到君熙桀脫口而出的話,楚菲菲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
她瞇著眼睛看君熙桀,勾唇露出一抹冷笑:「所以你現在,是不相信我的意思?」
楚菲菲冰冷的聲音讓君熙桀一窒,可是大腦中各種複雜的情緒卻讓他無法拉回已經崩潰的理智。他的眼神中增添了幾分憤怒,比之前更加冰冷。
「你的說詞和擺在面前的大量事實,你覺得我應該相信誰?」
「呵。」
楚菲菲冷笑著,一把推開君熙桀。她的眼神明亮而堅定,牢牢地盯著君熙桀:「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但是我要在這裡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
說完,楚菲菲看也不看君熙桀,逕自打開車門下去。
車門被重重的摔上,楚菲菲揚長而去。君熙桀坐在車子裡,拳頭狠狠的砸在座椅上。
他已經清醒了,也意識到自己被過去的憤怒和痛苦扭曲做出了什麼事情。他要追出去跟楚菲菲道歉,身體卻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