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灰太狼紅太郎 文 / 安玲瓏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婚禮倒計時最後一天了。
今天是週五,陸悠悠早起為葉謀準備早餐,卻被他又拉回了被窩裡,才知道他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了,計劃上午跟她一起睡懶覺,下午一起出去一趟。
陸悠悠早起了這麼多天,一時有點不習慣,躺在被窩裡陪著他睡,卻沒能睡著。她睜眼望著天花板,思索著今天他會帶她去哪兒。
葉謀翻了個身,攬著她才發現她睜著眼沒睡,懶懶道:「怎麼?睡不著了?」
「嗯。」陸悠悠側身抱著他,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吻吻她的額頭,隨口問:「知道下午我們要去哪兒嗎?」
陸悠悠想了想,自己還真猜不透他的心思。回答:「不知道,不過晚上你應該會跟朋友去最後的狂歡。」
葉謀笑著搖搖頭,抱著她望向窗外陽光,說:「單身派對可以省了,咱們明天得都有好氣色。」等待許久,明天他們就正式在一起了,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參與什麼最後的單身派對。
陸悠悠不解地抬頭看他,也不亂猜,等著他自己說下午的安排。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凝滯的暗色,低聲道:「下午咱們去趟公墓,帶你給我媽媽掃墓。」
陸悠悠反應過來,難怪自己總覺得落下了什麼,原來是他的生母。如今他要成家了,這樣的大事當然是要跟母親分享的。
「好的。」她點頭應下,縮在他胸膛裡,伸手環抱住他,算是安慰。
葉謀撫著她腦後的髮絲,輕聲說:「有了你,我就有了屬於自己的家,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寶寶,又是熱鬧的一個家。」
陸悠悠仰頭親親他,暖暖笑道:「嗯,家裡總為你留著一盞燈。」想來他自從失去母親後,最渴望的就是家的溫暖吧,而她以後要做的,就是和他一起維護屬於他們的溫暖的家。
時間還早,兩人相擁著再次淺淺睡去。
——
吃過午飯,兩人驅車前往城市北邊的公墓。
以葉箐箐的年紀算,葉謀應該是十二三歲前失去母親的,然後葉寧坤就娶了現任的夫人。陸悠悠不敢過問葉謀母親的事,她知道他從不提起,肯定那是一段讓他感到壓抑、痛苦的過往。
午後的公墓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將車停在山腳的停車場,就下車順著大道步行向上。
陸悠悠跟在葉謀身側拾階而上,望著他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裝,手握白色花束的樣子,越發感到他深重的感情,對於母親的眷戀。他買了白色的玫瑰,他說這是母親最喜歡的花,純潔美麗,不張揚。
步行了一會兒,就到了葉謀母親的墓碑前。這裡和周圍的大多數墓碑一樣,很簡單,兩平米見方的大小,栽種著蒼翠的柏樹。這令陸悠悠很意外,她本以為以他的家庭,會修一塊單獨的墓地,而不是這樣平凡。
葉謀簡單打掃了墓碑前的小平台,將帶來的白色玫瑰放在碑前,給母親磕了三個頭,陸悠悠隨後也對著墓碑磕了頭。
細看墓碑,陸悠悠才知道葉謀的母親名叫曾蘭,而那一張小小的照片上,她還很年輕,幾乎與陸悠悠看過的葉謀小時候的照片裡無異。
陸悠悠站起身,發現葉謀正望著母親的照片出神,大概是在心中跟母親說話,她上前挽著他的胳膊,對於他眼底的悲傷不禁感到心疼。
或許每個人心裡都有個已經逝去的故人,很難放下、很捨不得,比如她對陸雲深,他對母親,可是他們都只能接受現實,抬頭向前看。因為生命是如此的川流不息,總有人離開,總有人到來,以後他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那就是對生命的一種延續。
兩人又在墓碑前駐足了一會兒,才步行往後走。陸悠悠展目四望,一座山都是滿滿的墓碑,隱隱在柏樹間,這裡長眠著無數的人,他們該是怎樣的孤單,她不禁想到陸雲深,他的骨灰被家人帶到美國,他只能埋葬在異國他鄉了,那又是怎樣一種淒涼?而她自己呢?她是否能跟葉謀圓滿地走到最後,生能同寢,死亦同穴?
回程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著,葉謀打開了音樂,鋼琴的聲音柔和響起。
葉謀看她望著窗外出神,開口打斷:「咱們去哪兒?」
陸悠悠轉頭看向駕車的他,想了想提議道:「去逛街怎麼樣?步行街、淘寶街,隨便逛逛。」普通的情侶肯定一起逛過街,唯獨自己和他,都沒那機會。
葉謀同意道:「可以,要什麼隨便買,我幫你提。」
陸悠悠壞笑道:「那我肯定得多買點,累趴你,不然以後沒機會了。」
他毫不畏懼,「放心,週末公司一般沒事,我還是有機會再陪你逛街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她笑著說。
週五的傍晚時分,市中心人很多,有下班回家的,有逛街的,神色各異的人們混雜在一起,十分熱鬧喧囂。
陸悠悠和葉謀手牽手走在步行街上,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溫度不熱,很舒適。兩人漫無目的地逛著,很是悠閒。
走著走著,到了美食城外的街道,街邊擺著很多賣小熟食的攤位,章魚小丸子、鐵板豆腐、龜苓膏等等,整條街香味四溢。
陸悠悠好久沒逛街了,看到這些小食品都有點忍不住,可惜一想明天是婚禮了,自己可不能吃壞肚子,影響明天的狀態,便只能作罷。葉謀看她忍得可憐,答應她等度蜜月回來就到這兒吃個夠。
走著走著,街道開始華燈初上了,夜市的小攤也開始擺了。
陸悠悠倒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對於小攤上售賣的小首飾、毛絨玩具很感興趣,最後挑中了一對鑰匙掛件,一個是只小白兔,一個是支胡蘿蔔,然後分給了葉謀胡蘿蔔,讓他掛在新家的門鑰匙上。
葉謀不禁問:「為什麼我的是胡蘿蔔?」
陸悠悠理所當然道:「因為我要當兔子,把你吃掉。」
葉謀在一堆掛件裡找了找,拿起一個灰太狼道:「那我還是要大灰狼吧,把你吃掉。」
陸悠悠指著跟灰太狼搭配的紅太郎道:「葉總裁,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灰太狼嗎?紅太狼是他的老大。」
葉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