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遲鈍如她 文 / 安玲瓏
陸悠悠還沒有睡著,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動,意識正在跟睡意做鬥爭。
房間裡電視聲音持續,他動了動自己被她攀附的身子,再開口喚她:「悠悠。」摸摸她的臉頰,使她恢復知覺。
「嗯?」陸悠悠悠悠抬頭,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疑惑地睜開眼望他。兩人臉湊得極近,幾乎貼在一起,他的呼吸都能撲在她皮膚上。
他只要一伸頭就可以吻上她,但卻只是靜靜與她對視。等著她目光更清明,才再開口:「悠悠……」欲言又止。
陸悠悠沒了睡意,伸手揉揉眼睛,嘟噥著疑惑地問:「老公,你怎麼了?」看他這樣子,是要跟她說什麼事情吧。
葉謀只道:「沒怎麼。」往被子深處挪進來,與她平行躺著,雙手將她的後腰攬向自己,鼻尖湊近她的鼻尖,再次低低喚她:「悠悠。」面龐只隔著幾厘米距離,卻偏偏留著那點兒距離。
兩人一起縮在被子下,肩膀上方的被子遮出一片陰影,兩具同樣年輕的身體曲線貼合,一個柔若無骨,一個健碩堅實。
她藉著暗光對視,猛地發現他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看她的眼神也不對,柔情的雙眼,那裡頭全是懵懂遲鈍的自己。
這下陸悠悠徹底醒了,事到如今她要是再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那真是塊石頭。她的臉頓時羞紅成一片,眼睛微瞇,滴溜溜轉向周圍,目光就不敢停在他臉上。想用手推他,卻怕觸到他敏感的心。
見她沒有拒絕,嬌羞地緩緩埋下頭。他喉結上下滑動吞嚥,低聲道:「悠悠,給我。」話畢用指節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兩片紅唇,細細啜吻吮吸。
她的目光裡,他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閃耀著深情的光芒,帶著對她的愛戀和寵溺。她不禁沉淪在他久久的、纏綿的、激烈的深吻中,心中是滿滿的幸福。
睡衣扣子一顆顆被解開,拉開衣襟就是她光潔如玉的肩頭,他邊吻她邊用手摩挲,然後扣子越解越開,他火熱的唇舌下移,在她肩頭至頸下來回熨燙。最後在她脖頸上脈搏跳動的地方停下,感受她越來越激烈的心跳。鼻息間,全充斥滿她身上的幽香,對他極猛烈地誘惑著。
陸悠悠有種身在迷途的感覺,唯一清晰的就是覆在身體上方的他。她沒有拒絕他,也不會拒絕他,撫著他強健的體魄,她知道兩人早已經是水乳交融的一體,再也不會被分開。
整個房間都是暖融融的,為兩人提供了親密的溫床。什麼過去,什麼心結,都早已被旅途中的惺惺相惜和兩情相悅揮去。好似初生、宛如初見,兩顆心乾淨得只餘彼此。
他在她羊脂般的肌膚上採擷著,心中早已渴望探求更多。正當他吻向她剝開衣/襟露出的綿柔時,她的手已在他背後將他輕摟,輕抬身子,承受他的擷取。
久違的歡欣將他淹沒,他將身下的她捧得更小心,流連於她的美好。喘息漸濃,卻不是因為高原反應,而是離嚮往的彼岸的接近。
她腦中越來越迷/亂,煩躁地在被子下伸展四肢,感受肌膚與布料摩擦的觸感。雙手環在他後腰,緊致的皮膚下蘊含著暗湧的能量,兩人都渴望釋放的能量。
時間變得經不起推敲檢點,情/欲變成了最好的美酒,漸漸將兩人麻醉。
細膩的皮膚浮起薄汗,相貼相蹭。沒有阻礙、沒有羈絆,他順利進入了她,化解了她的煩躁和迷/亂,帶著她全身心投入這一雙人的樂章。
幸好有電視聲音做背景,不然陸悠悠大概會受不了自己的嬌/吟,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一個男人身下綻放得如此放肆,沒有一丁點痛苦,全是他充斥滿自己的幸福。他像潮水波浪,掌控著她這片小小浮萍的所有感官和喜樂,自己都不再屬於自己,只想在他這裡獲取更多。
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際只剩彼此深深的喘息。兩人的汗珠融在一起,每一滴都是肆意後的滿足。她閉上眼睛,用神經去捕捉身體每一處快意,拋卻所有,任憑他帶她衝向巔峰,帶她沉淪在激情的深潭……
——
接下來的兩天,陸悠悠都是和葉謀呆在德欽小鎮,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藏族民居裡,足不出戶,一起吃吃飯、說說話,到附近的山谷散散步,更多的時間是在床上度過。兩人像兩隻慵懶的冬眠的動物,卻又熱火焚身,彼此放縱著,纏綿悱惻,不知疲倦。
陸悠悠猜測這應該是葉謀一生中最悠閒的時光,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想,像豬一樣生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懶洋洋地洗漱吃飯,在天台的躺椅上曬太陽,幫著老闆翻晾曬的花椒,聞著植物特有的香氣,愜意懶散,虛度光陰。
陸悠悠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有老公陪伴左右,溫柔繾綣,舒適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一直睡,就差沒把手機的鬧鈴功能刪除掉。
不過這樣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第三天,兩人就踏上了返程的路。離開本市一周,兩人的蜜月旅行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先是駕車原路返回,到達香格里拉縣,還了租借的越野車,接著就在香格里拉坐上了到省城昆明的飛機,又轉機回本市。
夜幕降臨時分,兩人終於回到了本市,陸悠悠坐在汽車後排,望著窗外自己熟悉的城市夜景,突然有種夢醒了的感覺,在高原的自駕旅行是場美好的夢,現在夢醒了,她又回到了現實裡。
不過望望身邊的葉謀,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裡,而是在有他的現實的裡。
葉謀讓秘書牧帶司機來接兩人,在車上大概詢問了一些公司的狀況,又問了父親的身體狀況,知道他不在的這一週一切都很順利平穩,才放下心來。
陸悠悠握著葉謀的手,知道明天他就得去公司忙碌了,一時有些悵然若失,他倒是有事做了,那她呢?不能回事務所打工,不能只當全職太太,她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