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兩人交心 文 / 安玲瓏
輾轉半晌,鬆開後怒目凝視著她,霸道開口:「你再說一遍。」
她竟然否認他的佔有慾,難道她想放她自由,隨意跟別的男人見面嗎?
他怎麼就只會用身體上的懲罰與她溝通呢?難道就不能好好交流對話嗎?陸悠悠感覺到自己的心往地上一沉,又懸在了半空中。
唇瓣傳來鈍痛,弄得她鼻頭一酸。
「老公,……」她欲言又止,輕歎一聲,撇開他的手掌,走向大床,縮進了被子裡。
葉謀站在原地,一時不明她怎麼了,出聲喚她:「悠悠。」步步走近床邊。
她翻了個身,將身子側朝一邊背對他。悠悠,他曾用多少種情緒對她喊過這兩個字,或深情或歉疚,或幸福或沉淪,卻從沒有現在這樣的無奈和不解。
房間中是沉浸的安靜,他停頓一刻,輕問道:「悠悠,你要因為我的佔有慾生我的氣嗎?」他不願她見別的異性,這難道有錯嗎?
「……」她掀起被子蓋住頭,不理會他的話,房間內又一次陷入了安靜。
葉謀思慮片刻,無奈地坐在床邊,誠摯開口:「悠悠,我承認我的佔有慾很強,可這都是因為我愛你,你換位想想,你愛著我,能接受別的女人靠近我嗎?」
她聽得鼻子發酸,眼淚悄無聲息就掉了下來。葉謀見她還是不理會自己,無奈道:「悠悠,我這樣說你還不懂嗎?」
他抬手掀開她蒙著頭的被角,見她已是在啜泣。
陸悠悠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淚,哽咽道:「葉謀,我不是不懂,愛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別人碰。我惱的不是你的佔有慾,而是你試圖用對我的身體霸道來說服我的心。」
葉謀被她說得一愣,沉默一刻回道:「悠悠,我愛你,我想要親近你,所以我強吻你,這有錯嗎?」什麼時候強吻自己的老婆也成錯了,他的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她怎麼就突然哭了呢,少有的執拗。
她翻坐起身,對視他道:「你愛我和想要我都沒錯,只錯在你沒有跟我好好說,而是強迫我,強迫我答應以後不見任何異性。」他的愛與他本人如出一轍的霸道,似乎真要將她金屋藏嬌一般。
葉謀無奈,摟住她的雙肩柔道:「好吧,悠悠,我不該對你用強的,以後我們有什麼都好好說好嗎?我不想跟你吵架。」要是再因為別的異性吵架,那真就不值得了。
葉謀驀地發現她用手捂著肚子,緊張道:「悠悠,你沒事吧?肚子疼了嗎?」她的秀眉擰在一起,臉色頓時白了。
陸悠悠反手推他,卻是推了兩下都推不動,收手氣道:「你這個壞人,我才生了寶寶沒幾天你竟然就跟我吵架,肚子能不疼嗎。」那種隱隱的痛,彷彿在提醒她不要傷心,控制情緒。
他急得束手無策,歉疚道:「悠悠,我錯了,你別生氣,別哭了,對身體不好。」她現在還在坐月子,自己怎麼就惹她生氣、讓她掉眼淚了呢。
她縮回被子裡蜷成一團,大喘著氣試圖放鬆情緒,半晌回道:「你還知道對身體不好。我不就是有個朋友來看我嗎,這個你都不准,你又不能天天陪著我,有個人跟我說會兒話怎麼了。」即使東方琰對她有心,可他根本沒有多的表現,對她與朋友無異。
葉謀俯身為她撫開額際的髮絲,鬆口道:「好吧,是我小心眼了,以後你要見就見吧,保持距離就好。」雖然他心中還是不願,可把她抓太緊了,也不太好。
陸悠悠肚子疼痛稍減,瞪他一眼無奈道:「現在你又同意了!」一會兒逼著她、懲罰她,一會兒又同意了,什麼立場嘛。
「但你只能跟我一個人零距離。」他在她身旁躺下,握住她的手道。
陸悠悠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被他拉過,抬眼看向他,「只跟你一個人零距離?」心中嘀咕,那東方琰摸她的發頂算不算零距離呢?
他肯定地點頭,「對,就像這樣。」說著翻身對她一個熊抱,手腳並用將她摟住。
陸悠悠推他胸膛,不悅道:「別鬧了,你看你換件衣服用那麼久時間,寶寶都睡醒一覺了。」她肚子才痛過,完全沒有心情跟他鬧。
葉謀翻身下床,開始著手換衣服,「好,那我快點,咱們這就回去。」說著拾起地毯上的襯衫。
她靠在枕頭看著他的動作,問道:「要我幫你嗎?」
「你沒事了?」剛剛不是肚子疼嗎,現在好了?
那股痛意已消退下去,她搖搖頭,微笑回道:「疼了一會兒就好了。」幸好沒有一直痛,不然只怕是得回醫院。
葉謀脫下穿著的襯衫,換上新的一件,「我自己穿,剛剛是逗你的。」他兩下扣好扣子,坐回床邊。
她將胳膊收進被子裡,笑著嗔他一眼,「受不了你,整天胡鬧。」他要是再鬧下去,她的眼淚怕是都流乾了。
他用手指摩挲她的臉頰,挑眉道:「哪有老婆說老公胡鬧的道理。」
陸悠悠將他溫暖的大手捉到被子裡,放在她發涼的腹部。反問道:「你難道沒有?」
葉謀溫暖著她的腹部,諱莫如深道:「行,那明天我就再胡鬧一次。」明天他要給她個驚喜,算是對她的酬謝。
「你要幹嘛?」他總是能把她看透,她卻是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他透露道:「送你樣東西。」
送東西,可她什麼都不缺啊,疑惑道:「是什麼?」
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保密道:「現在當然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懶懶窩在被子中,不屑道:「還賣關子,好吧,明天今天都一樣,反正我不能出門。」一個月才過了不到一周,還有好多天才能解禁。
他的大掌撫過她的耳際,像摩挲著心愛的珍寶,細細賞玩。「那個東西不需要你出門,明天我早點回來然後給你。」
她坐起身,提醒道:「嗯,走吧,看了寶寶吃晚飯了。」再這樣你儂我儂天都黑了。
「好。」他扶她下床,幫她披上一件外套,「傍晚就變涼了,多穿一件。」
她回以淺淺一笑,挽著他的手臂一起出了房間,走向寶寶的房間。
奶味瀰漫的房間內,小精靈正乖乖睡著,鼻息平穩細微。
葉謀在床邊輕輕抱起鍾毓,捧著他的小腦袋,輕輕親吻他的小臉蛋,柔聲道:「寶寶,爸爸來抱你了,快醒醒吧。」
寶寶卻還是熟睡,完全沒有反應。陸悠悠在旁邊看著他親暱慈愛的樣子,開口道:「他怕是要到晚上才會醒來了,下午醒過一次了。」小傢伙每天只醒來三四次,其他時間都是安穩地睡覺。
他問道:「醒來時你有陪他說話嗎?」他現在雖然什麼都不會說,但光是小眼睛就十分靈氣逼人了。
陸悠悠溫柔點頭,「當然說了,再過幾個月我就教他喊媽媽。」這是她第一次,渴望有這樣一個稱呼,渴望這小精靈能圍繞著她叫她媽媽,這是親情對她的吸引。
葉謀糾正道:「不行,先教喊爸爸。」他在寶寶心中的第一位置怎能被她近水樓台先得月搶掉。
她瞥他一眼,得意道:「我才不呢,你自己回來教。」
葉謀無奈地看她,「你這不是欺負人呢嘛。」她每天在家陪著寶寶,想想也是她勝。
她靠在他肩側,看著恬靜熟睡的鍾毓,柔道:「血濃於水,他會叫你的。」一家人相守在一起,讓她的心都變得柔軟至極,只盼時間靜止.
他捧著手中的寶貝,心中樂不可支,微笑道:「嗯,而且他肯定更喜歡我。」
她看他得意的樣子,反駁道:「這可不一定哦。」
葉謀一頓,低頭看向她,詫異道:「我們倆這是在爭寵嗎?」爭著寶寶先喊爸爸還是媽媽,爭著寶寶更喜歡誰。
她笑出來,調侃道:「你才發現你爭寵?」
他輕輕將寶寶放回小床上,回身道:「你餓了嗎?我們下樓吃飯吧。」
他仔細掂量手中份量,搖頭道:「寶寶是長胖了嗎?」
她點頭,「我感覺是。」小傢伙出生時體重很輕,長了幾天卻是不同了。
葉謀再一估摸,覺得她說的是,囑咐道:「那你就多餵他點兒乳汁,讓他長快點。」
「嗯。」陸悠悠看著葉謀溫柔的表情。
葉謀看著懷裡的寶寶,驚喜提醒陸悠悠道:「你看,他的小嘴唇在動,像是吮吸的動作。」還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十分嬌憨可人。
陸悠悠看著寶寶吮吸嘴唇的樣子,樂道:「大概做夢都在吃奶吧。」現在懵懂的他,應該印象中也就只有吃奶這一概念吧。
太陽已是偏西,暖暖的餘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
葉謀笑得開懷,用臉頰在寶寶臉上輕蹭,歎道:「太可愛了,溫香軟玉的小精靈在手裡,都不想放下了。」有一日等到他喊一聲爸爸,該是怎樣的幸福和滿足。
她睨他一眼,無奈道:「你得了,差不多放他睡覺吧,床上才安穩。」
葉謀恍然轉頭看她,驚訝道:「你跟兒子爭寵?」因為他抱著兒子不願放手,她就吃醋了?
「沒有!」陸悠悠急忙否認,卻又恰好顯得是在遮掩自己的情緒,大窘地轉過了身。
葉謀一笑,輕巧將寶寶放回床上,替他們蓋好薄被,轉身摟著她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擁著她步步向前,調侃道:「老婆,怎麼連寶寶的醋都吃?」
陸悠悠轉頭瞪他一眼,開口道:「沒有!怎麼可能!他是我最愛的人,你也是我最愛的人,你愛他們我高興還來不及。」父親愛孩子,再正常不過,她作為媽媽怎麼會吃醋呢。
兩人停步在門口,他低頭看著她,微笑道:「行,你知道就好,我還怕你會吃味呢。」抬手將她的髮絲撫到耳後,露出了光潔如玉的臉頰,湊上前淺淺一吻。
他的鼻息在她耳際撫過,弄得她一半身子都一酥。她怕他又親個沒完,拉住他的手掌,邁步牽著他下樓,「我們去吃飯吧,你也忙了一天,現在肯定餓了。」
葉謀一摸腹部,贊同道:「你別說,看著你就有食慾。」不是她提醒,還真沒發現自己餓了。
她在心中一琢磨,嗔道:「這話讓別人聽了肯定亂想。」是胃裡的食慾還是身體的食慾呢?真是引人遐想。
他無奈地側目看她,額頭冒汗,「老婆,是你自己亂想吧。」
「……」
第二天是週五,葉謀早早去了公司,陸悠悠跟他相擁而眠一晚,休息得很好,隨後便也起床了。
她梳洗完吃了早餐,幫著月嫂照顧寶寶換衣服,金木卻突然敲門進了房間,將她的手機遞給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好幾天沒見的方姝媛,她怎麼這麼早打電話來?
便遲疑接起電話,道:「方姝媛,早啊。」兩個懶姐妹互道早安,是不是有點諷刺。
那邊的方姝媛想她這麼久才接起電話,猜測肯定是還在睡懶覺,笑道:「悠悠,還在睡覺?我現在來找你吧。」明天得去北京出差了,難得出去溜躂,走前先看看姐們。
陸悠悠沒想到她會大早上造訪,回道:「來吧,我已經起床了,正照顧寶寶呢。」為了做個稱職的媽媽,她可不能懶床了。
「嗯,我半小時後到,拜拜。」方姝媛揣好手機,蹦蹦跳跳拿上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陸悠悠掛掉電話走回寶寶床邊,月嫂已輕車熟路替寶寶換好了衣服,又沒她的事了。
半小時後,方姝媛駕車到了陸悠悠所住別墅,將車停在院內,大步進了門。
陸悠悠關上門為她拿出拖鞋,看到她拿著她心愛的小烏龜,心中不明。
方姝媛換好鞋,起身問道:「悠悠,寶寶在睡覺嗎?」
家中習慣了安靜,被風風火火的她攪亂了氣場。陸悠悠壓低聲音回道:「嗯,你這麼鬧應該會醒的。」寶寶醒了時不時會哭,她最怕了。
方姝媛忙鄭重道:「說什麼呢,我可是專門來看他的。」雖然也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