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不似愛人卻似旁觀者 文 / 徐孩子
她朝前走了幾步,走到樓梯處時,剛好遇到從二樓拐角處走出來的穆森,她剛想開口喊住他,便看到跟在他後面的一個女人,待那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嘴巴微微抽動著,半天沒抽出一句像樣的話。
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耳根處那點硃砂痣也一模一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正走下樓梯的兩人。
她想著是不是在做夢,狠狠的掐了大腿的一把,那疼痛真真實實的存在,這是怎麼回事?
面前的兩人從她身旁走過,可是那眸光裡卻沒有她這個活生生站著的人,她好似空氣一樣,透明無形。
兩人自顧自的朝大廳的沙發走去,穆森剛坐下,他背後的女人便將鞋脫掉跳上沙發,一字型的睡在沙發上,頭便枕在穆森的腿上,嘴角噙著幸福的微笑。
穆森拿過桌上的早報看著今早的時政消息,他的一雙手輕輕拉過女人搗亂的雙手,他目光溫柔的看著睡在他腿上的女人,隨後拉過女人的手輕輕一吻
「萱,一會兒我要出去辦些事,你一個人乖乖待在屋內,要是覺得悶的話,你可以去房間裡逗水蛭玩,讓它熟悉你,不過你本身就是它的主人,你要是害怕就別過去。」
女人微笑著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清楚。」
「可以帶我一去嗎?」
「不可以!你現在懷孕了,乖,晚飯之前我一定回來。」
沙發上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空氣裡站著的她看著眼前的幕幕,她竟然有種窒息的感覺,特別是當她聽到懷孕二字的時候,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揪著疼,好似捏在別人手裡一樣。
女人送穆森離開後,那抹笑容慢慢的凝固在嘴角,最後女人呆愣的看著穆森離去的方向,她伸手撫上肚子。
孩子,你的媽媽很幸福,但是這種幸福就好似偷來的一樣,總有著一天要還回去,只是不知道最後以什麼樣的方式還回去,我真怕最後還回去的碼子是你,我的孩子。
寧萱走到女人的身旁,沒去看女人的表情,卻聽到女人心裡嘀咕的話。
她想著剛剛那樣情深意切的畫面,看不出半點虛情假意,若是假意,只能說明穆森的演技很高,若是真意,為何面前這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她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無論這女人怎麼和她相似,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只想快些回到那個真實的世界,那個世界有她的兒子,此刻看著摸著肚子的女人,她很想那個孩子。
女人轉身上了二樓,她便跟在女人的身後。
臥室,女人站在臥室的窗邊看著滿院的梧桐,寧萱順著女人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架古樸的鞦韆,搭在梧桐縫隙間,微風拂來時,鞦韆便左右晃了晃。
寧萱看向那架鞦韆,似曾相似,卻又記不清在哪裡見過,可能在夢裡,可能在現實裡,可能沒見過也說不定。
女人朝著窗邊邁了一步,雙手攀上窗台,提起裙擺準備爬到窗沿上。
一旁的寧萱見狀伸手欲拉住正在攀爬的女人,可是她的手穿過女人的身體,什麼也沒抓住,只有看不見的空氣而已,
還沒來得及想這個詭異的現象時,女人伸手輕輕往前,張開的五指好似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女人還在不斷地慢慢的前傾身體,直到前傾到一個角度,她回過頭對著後面的人微微一笑。
那刻寧萱以為女人看見了她,但是看到在她掉下去從門邊跑過來的男人時,她明白女人剛剛是在對這個男人微笑。
男人穿過寧萱的身體站在窗邊,看著落下的女人,沒有那種至愛之人快失去的悲痛與驚慌,而是那種近乎變態的不為所動和那種冷冽到極致的絕情,好似往下掉的人不是他的愛人,而他只是一個旁觀他人落樓的旁觀者。
寧萱匆匆跑下樓,而她跑到女人的身旁時,一條比她還巨大十倍的像泥鰍一樣的東西墊在女人的身下,在感覺女人安然無恙的時候,這條泥鰍才沒慢慢縮回它的窩。
一旁的寧萱嚇得兩腿發軟,半天邁不出一個步子,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著。
她抬頭看向窗邊的男人,男人還是那般模樣,她再看看女人,女人笑靨如花,這樣的笑很絕望。
突然的她很心疼這個女人,因為一模一樣,感覺就好似她自己在遭受此刻女人遭受的一切,她雖沒親身參與,可是那切膚的痛同樣讓她痛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