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在劫難逃 第十三章 初涉江湖 文 / 焦柯勉
十三、初涉江湖
1、 胭脂鎮
御建華帶著靈兒獨自離去。有心、月茹、鳳儀、碧兒也不可能在修羅堂住一輩子。
下山比進山時更順利，一方面路已經走過一次，另一方面有心已經不需要別人抬著走了。並且山上的瘴毒已經被鬼醫消除了。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胭脂集。
然而，他們以往熟悉，或所見的那個胭脂集卻不見了。月茹、鳳儀和碧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哪裡還是幾天前，那個只有三百人口的小集？月茹風儀她們看到了什麼？
她們看到的竟然是熱鬧繁榮的城鎮，甚至在城的四面都築了城牆，城門還有官兵把守。此情此景，除了有心是第一次到來的之外，三女簡直認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可是，魔刀門的分陀總壇還在。證明她們並沒有看花眼，也沒有走錯地方。可是胭脂集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城鎮呢？
當世有這種力量的，只有朝庭。朝庭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是為了看守還魂澗的巨獸？如果是，直接派兵不就行了，放這麼多平民在這裡幹什麼？然而，朝庭有朝庭的想法。此地有此巨獸，本就是眾人不知道的秘密。如果直接派兵反而暴露自己的目的。所以朝庭安置了三萬難民、平民在這裡，混雜著五千精兵。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覺！
黃河一帶，連火鬧水災。災民們也樂得有個地方安居樂業，才不會去刺探朝庭的機秘。朝庭雖然這一次動用了大手筆，對所有的平民百姓而言，無疑也是一件善事。這個主意，還是燕王想出來的。
2、 在劫難逃
胭脂集變成胭脂鎮了，對有心來說，才有了點江湖的味道。寬闊的街道，各種各樣的商舖、酒樓、客棧；各種各樣的貨商、小販、人流、車流，成群的幫派人物和乞丐等等。整個胭脂集魚龍混雜，臥虎藏龍，變得十分複雜。
一入城門，眾人就看到一個賣花少女。年紀不過**歲，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衣服雖然打了補丁，但是漿洗得很乾淨，本來是橙色的，都洗得有些微微發白了。少女一手提著一個花籃，一手扶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老婆不僅眼睛是瞎的，背也駝成了個九十度的直角，每走一步還不停地咳嗽。老太婆走一步，咳三步，真令人懷疑，她的一下步是不是就要邁入鬼門關？
多麼懂事的孩子啊，她小小年紀出來賣花，掙錢替她的奶奶治病。有心看著這個小女孩，就像看到了小天使一樣，滿心歡喜。只可惜，他身上是一個銅錢都沒有的。月茹行走江湖，她以前都帶隨從的，自己也是不帶一文錢的。只好把目光投在鳳儀和碧兒身上。
「叔叔，你的女朋友們好漂亮啊，賣一束花送給她們吧。只要三個銅板一朵。」小姑娘嘴巴夠玲利，三個銅板一朵的花，三女一人一束。只要做了這一單生意，今天就可以休息一天了。她的眼裡彷彿看到了雪白的饅頭，和藥鋪老闆那副，令人討厭的，尖酸刻溥的那副模樣。今天的運氣真好，撞上了一位這麼帥的帥哥，身旁邊還有這麼多美女。小姑娘想著，臉綻開花兒一般的笑容。
她老遠就看見，有心有買花的意思了。可是有心有沒有錢呢？帥哥是帥哥，可是，從上到下看起來都不像個有錢的男人啊。想到這裡，小姑娘微微皺眉。
就在這時，月茹一刀斬下，花瓣灑了一地。有心正要怪月茹，不買花，你也不用對人家這麼粗魯吧！卻看見，小姑娘手上拿著一把雪亮的匕首？原來匕首正藏在花束之下，如果有心帶了錢，就必定要伸出手去掏銀子。正當有心掏錢時，小姑娘冷不防給他一刀？誰會提防這麼一個可愛活潑的小姑娘呢？可是，有心沒有帶錢，沒有了掏錢的動作，使一旁的月茹把賣花小女孩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等於是救了有心一命。
月茹一刀斬下，小姑娘已經退開三尺，揚手又向眾人灑了一把毒粉。月茹橫刀封住了面門，拉著眾人急退。月茹的刀，封住自己的面門的同時，也遮擋了自己的視線。一旁那個又老又瞎病得快要死了的老婆婆，突然向眾人打出一把暗器。
這一把暗器，竟是八枚銅錢，八枚銅錢擊向有心一人，籠罩有心週身八個要穴。日光下，銅錢碧光閃閃，明顯是啐有劇毒的。只要中了一枚，有心非死不可。
一連串的叮噹聲，八枚銅錢全部從中間碎成兩半，掉落在地上。再看賣花的小姑娘和老婆婆，早已不見了蹤影。
原來老婆婆向有心打出暗器時，月茹雖被毒砂和自己的刀擋住了視線，但是作為江湖上的頂尖一流高手，聽聲辨位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所以，豪不費力地就破了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連環殺招。
除了月茹，眾人驚出一身冷汗。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了一些。這兩個刺客，明顯是衝著有心來的。可是有心才剛出山，跟她們會有什麼仇怨？
婆婆、孫女兩個刺客一擊不中，已經逃了。地上還剩下一個花籃，艷麗的花朵，在陽光下更顯嬌艷。碧兒都忍不住要去拾一朵起來，插在頭上。這時，月茹又出刀了。
刀光一閃，空中似乎有一物墜落下來。等到此物落定，眾人才看清楚。從空中附落的東西，竟然是兩截被斬斷的毒蛇。這種毒蛇，攻擊時快如閃電，攻擊距離達一丈餘，令人防不勝防；只要一點點毒液，就能毒死一頭大象；如果在野外被這種蛇咬傷，死得比遭遇雷擊還要快，故名為雷蛇、閃電蛇等等。原來賣花的小姑娘灑向眾人的，既是毒藥。也是一種，含有能吸引雷蛇攻擊眾人的藥粉。
眾人見刺客走了，自然就放鬆警惕性了。如果真是那樣，豈不是仍要遭殃。幸好月茹警覺。兩個刺客也一定還有手段沒有使出來，也是被月茹給嚇跑了的。
月茹用刀撥開花籃裡的花，鳳儀和碧兒躲在有心身後，探出腦袋一看，差點當場吐了出來。原來花籃裡面還有一些毒蜘蛛，毒蟲，不僅噁心，還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是供閃電蛇食用的。
「此物乃是五毒門飼養之物，莫非剛才那老婆婆，就是傳說的『千手羅剎』鬼婆婆。那小姑娘就是『奪命仙子』。這兩個人都是，在江湖中排名前十的殺手。」月茹對有心道。
有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還是初涉江湖，怎麼會被這麼歷害的殺手盯上。臉上嚇得沒有人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放心好了，江湖上排名靠前的刺客。一擊不中，都不會再來第二次的。」月茹淡淡道。
月茹有心在前，鳳儀和碧兒緊隨其後。鳳儀、碧兒二個人雖然溜出宮三次，但是這麼歷害的殺手，和這麼驚險的場面，也是頭一次經歷和見著。雖然有月茹在，可是月茹一不高興，豈不是也可能殺了她們的？
眾人繼續前行，迎面卻走來兩個乞丐。一個一身黑衣，一個一身麻衣，穿著都不算很破。卻很髒，像是幾個月沒有洗澡、換衣裳了，身上的一股臭氣遠遠地就可以聞到。
兩個乞丐撲通就跪在眾人面前。麻衣的先開口道，「慘啊，小人好慘啊。各位老爺、公子、太太、小姐們行行好啊！」這乞丐也真滑溜的，這麼叫個遍，怎麼也不會叫錯了。
月茹本不想理會他們，拉著有心打算繞過去。可是有心卻大發善心道，「這位兄弟，不必多禮。請問你遭遇了什麼慘事，而流落街頭。」有心倒忘了，自己是一文錢也沒有的。反正身後有鳳儀這個財神。
「兄台你所不知啊。小人名叫七房。本來有七間房子，可是誰知道，小人家的後山塌了，竟然把小人的房子全部埋進土裡了。弄得小人無家可歸，你說我慘不慘。」麻衣人道。
黃河鬧水災，很多人家連茅屋都沒有一間，這人有七間瓦房，被山體滑坡壓壞了。你說他慘不慘？
「公子爺。要說慘，小人比他更慘。」黑衣人搶上前道，「小人名叫七室，本來有七個老婆。全部被人搶走了，還把小人打個半死。你說我慘不慘啊！」別人連飯都吃不上，他卻有七個老婆，被人搶走了，你說他慘不慘？
「我看你們卻實都挺慘的。」有心道，「只是在下……」只是有心比他們還要慘，被人囚禁了十五年剛出來，沒錢，沒身份，沒武功，更無家可歸。哪裡來的錢施捨？
「我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拿去給他們吧！」鳳儀從後面遞過來兩錠五十兩的元寶道。
有心接過元寶，交到七房七室手中。「你們二位拿了錢，回去蓋房子，取媳吧。有多的，還可以做做小生意養家。」
「多謝公子爺，公謝夫人。恭祝公子與夫人永結同心，兒孫滿堂。」七房七室連連磕頭道謝。
鳳儀一個大姑娘，被人稱之為夫人，羞得滿臉通紅。可是，也不便跟兩個要飯的解釋、計較。
「這是我們小姐，可不是什麼夫人？你們兩個可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碧兒丫頭站出來道。
「啊，小人口誤，還請姑娘恕罪。」二人又磕了幾個響頭。「即然公子爺這麼大方，不如借你的人頭，給我兄弟二人一用。」
二人一邊說一邊動手，從袖子裡亮出兩柄短刀。話音剛落，刀已離有心的腰部要害不及三寸。就算月茹的速度再快，她能殺了二人，也未必能救下有心。原來這兩個殺手，說最後一句話，就是要引碧兒站出來，擋住月茹的。兩個刺客計算之精確，令人匪夷所思。
月茹驚慌失措，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讓陌生人，呆在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中。月茹的刀鋒抵住兩個的咽喉時，二人的刀已經刺入了有心衣服。
只是刀尖刺入了衣服，可是二人怎麼用力，卻再難刺入一分。月茹的刀也停下，架在兩個人的脖子上。七房七室二人，手上的刀已落在地上。
這時，從七房七室身後走出一個人來。這人衣冠不整，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面容憔悴，卻不失英俊。像是一個落拓的世家弟子。
「師兄。」月茹驚呼。手上的刀差點兒也沒拿穩，割破了破了七房七室二人的咽喉。一絲血線從二人的脖子上流下來，二人嚇得汗濕衣衫，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來人竟是歸雲。原來二人正要刺中有心的時候，歸雲突然出現，從後面把兩個人提住了。
「嗯。」歸雲面無表情地，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答付月茹。月茹看看刀下的二人，再抬頭，歸雲已不見蹤影。
師兄怎麼會這麼落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師兄把有心當成了有缺，師兄最恨的人就是有缺，為什麼還要救他？師兄會不會是看見自己和有心在一起，生自己的氣，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這兩個人怎麼處置？」月茹問有心。
「放了他們吧。他們雖說是要殺我，其實也只是受人指使的。」有心道。
「說，是什麼人指使你們？」月茹對二人道。
「姑娘，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與其被殺，也不能出賣顧主。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行規。」二人道，說著，倒蠻有幾分視死如歸的精神。
「不說？相不相信本姑娘殺了你們。」月茹這時候沒殺他們，就是看在有心的面子上了，月茹可不比有心那麼好說話的。
修羅刀的人沒見過，名聲這兩個人還是聲說過的。他們也知道，月茹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可是，到底是誰指使他們來殺有心，他們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呢？難道得罪了這個人的結果，比得罪月茹更可怕？
「姑娘，不是我們不肯說，實在是不能說。」兩個的語氣明顯軟了很多，道，「如果姑娘肯饒小人性命，小人願意為姑娘效犬馬之勞，誓死追隨姑娘，當年做作馬。」
「哼。」月茹心道，誰要你的效忠了，本姑娘殺你二人，如殺雞殺狗。
「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二人，來到胭脂鎮。」二人道，「一是為了刺殺這位公子，二是受了丐幫長老之托，來保護你們身後的這位姑娘的。」
原來是王五派來他們來暗中保護鳳儀的，王五為什麼要派這兩個黑道中人來保護鳳儀呢？王五的人哪裡去了？他們在鬧市中，所以沒有公佈鳳儀的身份。七房七室見鳳儀碧兒和有心二人走得近，本想攀點關係。可是誰知不說還好，他們哪裡知道鳳儀是月茹的情敵。他們這樣一說，月茹更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們。好在旁邊有有心在，月茹架在二人脖子上的刀收了回來。
兄弟二人鬆了口氣，便來向鳳儀行禮，並說明情況，原來王五被皇帝召回了宮中，派他兄弟二人暗中保護鳳儀，剛才生死之際，不得不表露身份，又請鳳儀允許他們兄弟扮作隨從隨行。
至於是誰指使他們來殺有心，兄弟二人死也不肯開口，鳳儀怕這事牽扯到皇兄，自己本來跟有心還是有些希望的，就不再多問。被月茹警告二人之後，二人唯唯諾諾稱是，之後再不敢犯有心一根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