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不錯的歸宿 文 / 二月蠻牛

    吳天寶當然不敢否認了，上次就看了吳小曼的身子一眼，老爹就弄要死自己。要是再被他知道自已二女兒的屁股被他掐了，不拿鞋拔子拍死他才怪。

    聽到吳天寶承認了，吳老財和周淑珍心中真是又好氣又好氣，又數落了吳曉燕幾句，這場小小的風波便煙消雲散了。

    但吳天寶知道，自己已經把吳曉燕給得罪了。接下來的兩天，這八婆肯定會想辦法整死自己。

    以前他覺得趙婷婷已經夠野蠻了，可是跟這個彪悍的二姐一比，她都可以稱得上是淑女了。

    「天寶，姐來的時候給你捎了件外套，你看合身不？」

    因為是第一次面見，吳秋芬和吳曉燕都為他準備了見面禮。

    在中午的飯桌上，二女都把禮物送給了吳天寶。

    吳秋芬準備的是一件黑皮外套，裡面套著層絨毛，秋冬兩季都能穿，體現出了吳秋芬細心周到的一面。

    吳曉燕買的是一雙阿迪達斯的鞋子，東西雖然不貴，卻是兩個姐姐對他這個老ど的心意。

    「天寶啊，你看兩個姐姐對你多好，以後可得聽姐姐們的話，不能再沒大沒小了，記住沒？」周淑珍笑瞇瞇地說。

    吳曉燕意味深長地看了吳天寶一眼，道：「聽話就算了，只要別再罵我是八婆，我這個二姐就覺得很知足了！」

    「二姐，剛才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爭取當一名乖乖的小弟！」吳天寶誠懇地承認了錯誤。

    看著這一屋子熟悉關懷的面孔，他突然覺得挺溫馨的。

    雖然這些人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卻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叫親情的感覺。

    心中暗想，如果下輩子一直生活在吳家寨，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了！

    這頓飯吃了過一個小時，周淑珍收拾完殘羹飯菜，一大家子便坐在飯桌前閒聊起來。

    畢竟兩個閨女小半年不回家了，母女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貼心話要講。

    農村有這樣一個不成的規矩，親戚上門的第一天，是不下地幹活的。

    吳天寶樂得輕閒，也搬了一條凳子，坐在一旁聽她們母女聊天。

    「秋芬啊，你看你又瘦了，這次回家就多住幾天吧，媽給你做些好吃的補補身子！」周淑珍拉著大女兒的手，臉上洋溢著濃濃的母愛。

    吳秋芬有些為難說：「可住不了幾天，眼看玉米就該收了，地裡的花生還在那攤著呢。我又要照顧小虎，實在抽不開身啊！」

    「哎呀，你那點地算個啥活啊！這樣吧，等你回家的時候，讓天寶跟你一塊回！用不了兩天，他就給你幹完了！」周淑珍看著吳天寶，豪不掩飾地誇讚道：「別看你四弟長得白白淨淨的，幹農活可是一把好手。有他在家裡，我跟你爸可輕閒多了！」

    「是嗎？」吳秋芬看了吳天寶一眼，感激地說道：「四弟，家裡辛苦你了。」

    「有啥辛苦的，都是為家裡幹活嘛。大姐，你就安心住在這兒吧，到時候你家裡的活就全交給我了！」吳天寶把胸脯拍得「咚咚」響，一付毛毛雨的樣子說。

    吳秋芬靦腆地「嗯」了一聲，眼角透出羞澀的紅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雖然極力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吳天寶那片碩大的輪廓，總像魔影一樣，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震陽那小子，秋收的時候還不回家嗎？」吳老財皺著眉頭插嘴道。

    吳秋芬一聽，本來笑意溫婉的臉龐頓時冷了下來：「不回！」

    「這臭小子，把媳婦、兒子丟在家裡，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怎麼這麼不醒事啊！」吳老財把煙袋子抽得「吧嗒吧嗒」響，心裡窩著火呢。

    周淑珍也深深地歎了口氣，大女婿一直是她心頭的肉刺，女兒的婚姻不幸福，她這個當媽的心裡哪能好受的了。

    「閨女啊，想開點吧。男人年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心野，不知道顧家。等他們年紀大了，就會心疼媳婦了！」周淑珍也只能這樣開導自己女兒了。

    「爸，媽。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先說一聲！」吳秋芬冷著臉，口氣沉重地說道：「我打算跟郭震陽離婚。我不跟他過了！」

    「啥？離婚？」所有人都楞住了。

    離婚在農村可是一件大事，沒想到吳秋芬一回家，竟然帶來這麼個石破天驚的大消息。

    「秋芬，你雜會有這種想法呢？」周淑珍馬上勸解道：「離婚可是件大事，咱還是好好合計合計吧。小夫妻之間哪有不鬧彆扭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別家能過，你為啥就過不下去呢？一旦你離了婚，就屬於二婚了，在村裡人家可是要說閒話的！」

    「說就說，反正我是跟他過不下去了。」吳秋芬看來是鐵了心了，一付沒得商量的樣子說：「爸，媽，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辦離婚手續，你們不要再勸我了！」

    吳老財一聽有些急了，說道：「秋芬，可不能這麼孩子氣啊。以前震陽不爭氣，你那會不跟他離婚，現在他發達了，該著你享福了，你卻又要離婚，人家不說你傻嗎？你雜就想不通這個道理呢！」

    吳曉燕剛才一直沒插嘴，聽到這裡，有些怨恨地瞪著吳老財說道：「爸，我姐過成現在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郭震陽那王八蛋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吃喝嫖賭，五毒懼全，在整個西水鎮都出了名了。你當初還非得逼著大姐嫁給他。他現在發達又怎麼樣，男人有了錢會更壞。那王八蛋在外面又包了一個小三，這事你知道不？啥也沒別說了，我同意大姐離婚！」

    吳老財自知理虧，被二女兒搶了一頓白，臉色難堪地「哎」了一聲：「怪我，怪我還不行嗎？」這貨頓在牆角，吧嗒吧嗒地抽著煙，鐵著臉不說話了。

    「對，我也支持大姐離婚！」吳小曼憤恨不平地說：「大姐自從嫁給郭震陽，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離了最好，憑大姐的相貌，再找啥樣的男人找不到啊。離就離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嘛。」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周淑珍瞪了她一眼，轉而看著吳秋芬，有些為難地說道：「秋芬，這事還是再合計一下吧。你要是一個人，離了婚不怕找不到好男人，可你現在還帶著小虎呢。再找個好人家可不容易啊。」

    「媽，我已經想過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吳秋芬強忍著眼中的淚花，顫抖的聲音中，透出一種凌然的剛烈。

    「你要一輩子守活寡？這，這哪行啊！」周淑珍看著女兒眼中的淚水，心頭一酸，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不行，媽絕會不同意的。你二姨已經是寡婦了，你再要當寡婦，咱家還怎麼在村裡呆呀。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吳老財當啞巴沒當三分鐘呢，又忍不住了，站起來說：「秋芬啊，你媽說的對，可不能讓村裡人看咱家笑話啊。再說了，郭震陽可不是個善茬，那傢伙現在財大氣粗，手底下又養著一夥潑皮，你要跟他離婚，他能繞過你？他肯定會帶人來咱家鬧啊！」

    其實這才是吳老財最擔心的事，你讓他跟村裡吵架，那絕對是一把好手，但動起手來，這貨比誰都慫的快。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打過架，到老了，膽子更小了，瞅見血都能連做三天噩夢。

    「他敢！」吳曉燕恥鼻冷笑道：「郭鎮陽別來最好，敢過來鬧事，我讓他有去無回。老娘在鎮上也不是白混的！」

    吳曉燕說這話一點也不帶吹牛的，這女人上初中那會，一天到晚就跟人打架了。鎮上的痞-子被她揍過的不在少數，當然朋友那就更多了。

    有很多大哥級的混混，都是她的拜把子兄弟，就今天出現的那個絡腮鬍，現在混的已經不賴了，但見了面，那也得恭敬地叫她一聲燕子姐。

    吳曉燕在西水鎮，絕對是凶名遠播，一提起她的名頭，就連趙偉鵬那貨都發楚。

    因為他剛出來混的時候，還是靠著吳曉燕的名頭出的位，那會她就已經是鎮上有名的女-流-氓頭子了。

    「二姐，你太牛叉了，做你的四弟，臉上多光榮啊。以後在村裡，俺都可以橫著走了！」吳天寶大拍馬屁道。

    「去，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吳秋芬曖-昧地瞪了他一眼。

    吳天寶被她媚裡媚裡的眼神瞅得渾身輕飄飄的，越凶的女人發起浪來越夠味啊。

    「小混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扣下來！」吳曉燕感覺到了他火辣的目光，知道這貨心裡又再打歪主意，於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吳天寶俏悄地指了指她的屁股，惡作劇地壞笑了一下。

    「去你吧你！」吳曉燕俏臉一紅，害羞地把臉轉開了。

    隨著日暮的降臨，這場原本溫馨的家庭談話，以冷場而結束。

    不論家人怎麼勸，吳秋芬都沒有更改自己的決定。

    看得出來，她是鐵了心要跟郭震陽離婚了。

    因為這裡屬於山區，每家分的田地都沒有多少。吳秋芬家也只種了兩畝多的玉米和三分花生。得到吳天寶的保證之後，她也不急著回家了，打算在這裡多住些日子，等玉米成熟了再回去。

    這幾天她們三姐妹就睡一張床上，此時已經到了初秋，三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也不會熱。

    吃過晚飯之後，吳秋芬和吳小曼進屋逗小虎去了，吳天寶正準備告辭去山上，吳曉燕突然心血來潮地說：「天寶，二姐跟你一塊去山上，聽說咱家蘋果熟了，我得去嘗嘗鮮！」

    「二姐，可別啊！」吳天寶一聽就害怕了。

    山上連個人瞎子都沒有，這八婆要再發起飆來，自己連個幫手都找不到，到時叫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還不讓她給修理慘了？

    雖然吳天寶能打得過她，但畢意對方是一女流之輩，就算把她揍哭了，自己臉上不光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