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姐拯救了你一生的幸福 文 / 滅絕師太
「為什麼?」沈千尋急急問,她快要好奇得爆炸掉。
龍天若卻故意釣她的胃口,抹得紅艷艷的嘴唇一嘟,嗲聲嗲氣道:「爺親奴家一下,奴家便把什麼事兒都告訴你!」
幽暗的燈光下,面前這個非男非女的貨眼波橫流,姿勢妖嬈,比起真正的女人,反而更勾人心魄,沈千尋注意到,他身邊的幾個大老爺們似乎正在吞嚥口水。
什麼叫妖孽?
面前這個貨,大抵就是妖孽的最好樣板吧?
妖孽總是忽男忽女,妖孽當男時像男人,作女人時像女人,妖孽是沒有性別的,妖孽也常常美得沒有人性……
眼看著那雌雄同體的傢伙那雙妖冶紅唇越湊越近,沈千尋簡直生出要跳樓的衝動,可是腰間此時卻忽地一緊,卻是被妖孽的長臂纏住,他伏在她耳邊,輕輕的吹著氣,笑得狡詐如狐。
「不要反抗哦!」他恢復了本音,在她耳邊輕語:「沒有男人會拒絕投懷送抱,你若是不想被人看出破綻,就乖乖的讓我親一下!」
沈千尋的眼倏地瞪得渾圓!
下一秒,那妖孽的紅唇已經將她的唇牢牢封住,溫軟的唇,帶著清苦卻又芬芳的氣息,沈千尋閉上眼,牙關緊咬……
吸氣,憋氣,憋氣,吸氣……
她已經快要窒息,他卻還拿舌頭在她嘴邊描來畫去,而小腹之間,似有什麼硬硬的頂起……
旁邊有人暖昧的笑起來,沈千尋騰出一隻手,惡狠狠的掐住頂在她腰間的那桿「槍」。
龍天若的絲地一聲抽起了涼氣,沈千尋壓低聲音,冷冷道:「把你的口條拿開,否則,我廢了你的豬鞭!」
「公子你好壞!」龍天若擰擰腰,終於放開了她。
沈千尋卻不肯放手,她揪住那根豬鞭,將他強硬的帶了出去,兩人膠著在一處,似是一對連體嬰兒。
陰暗的小巷內,沈千尋擰著那根「豬鞭」,開始刑訊逼供。
「說,到底怎麼回事?」她一臉的凶神惡煞,然而在不知情的路人看來,卻一定會錯看為某位公子在亢奮的打野戰。
「哎喲,小殭屍,你輕點兒成不?」龍天若一著不慎,全盤皆輸,如今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裡,只得一個勁告饒:「我說,我馬上就說,我跟你說,太子身上穿的那龍袍,是真的龍袍!」
「嗯?真的?」沈千尋愣住。
「沒錯!」龍天若得意洋洋,「他穿的,是我父皇的龍袍,由能工巧匠,費一年之力,用各種名貴金線織就,那上面的游龍,更是費盡心思,最重要一點,那龍袍可是刀槍不入的哦!世間僅此一件,天下無雙!」
「那怎麼會到了他身上?」沈千尋驚道。
「你說呢?」龍天若挑挑眉毛,「自然是爺的手筆嘍!」
「那……太子如何不知?」沈千尋又問。
「燈光昏暗,戲班裡的皇袍亦十分雷同,他又如何知曉?」
「那戲院裡豈不是也燈光昏暗?你父皇如何一眼就瞧得出?」
「你這不是說廢話嘛!你家的寶貝東西,天天穿在身上,你會認不出來?再者,那遊走在袍裾的游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沈千尋恍然大悟,遂又奇道:「穿了他的龍袍又怎麼樣?你父皇那麼寬容,說不準他哭一哭這事又了了!」
「父皇只有在不觸及自己利益的情形下,才會寬容!」龍天若冷笑,「可偷了他的龍袍來穿,還大模大樣的在上面演黃袍加身的戲碼,其心可誅,其罪惡極,決無輕饒之理,明兒一早,你就等著沈千碧給太子府殉葬吧!」
沈千尋輕吁一口氣:「照這麼說來,我的心願,總算達成了!」
眼見著自己深惡痛絕的人,就要去下地獄,她心裡又是快意又是興奮,雙拳攥了又攥,忽聽耳邊又是一聲慘叫,這才響起某妖孽的「豬鞭」還捏在她手心裡。
她面色一紅,忙不迭的撤了手,龍天若卻順著牆根往下溜,嘴裡胡亂叫:「糟了糟了!爺的小兄弟被你捏斷氣了!」
沈千尋沒好氣的啐了一口:「誰讓他沒事亂出頭?」
龍天若苦眉皺眼的回:「你是學醫的出身,你該知道,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遇到美女還不出頭,他豈不是枉在世間走一遭?」
「什麼亂七八糟的!」沈千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生怕他再說出什麼渾話來,當即一扭身,粗聲粗氣道:「我回去了!」
「哎,你好歹扶我一下!」龍天若捂著肚子哀哀叫,「我肚子痛得要命!」
沈千尋初時以為他又耍詐,細察之下,見他面色蒼白,額上冷汗淋漓,顯是犯了急症,忙上前診脈,便覺那脈相洶湧澎湃,十分怪異,竟是見所未見,她不由面色大變。
「莫非你跟雲王殿下一樣,也有隱疾?」她急急問。
龍天若有氣無力的回:「你說呢?在一個娘胎一個地兒住著呢,他中了奇毒,爺還能倖免不成?你快去戲院裡幫我找阿呆!」
沈千尋撒丫子就跑,然而戲院此時已是黑燈瞎火的,一片死寂沉靜,顯然,剛剛發生的事太過重大,有人已把戲院清場。
她只得又跑回來,再看龍天若,癱軟在地上,就像一堆爛泥,扶都扶不起來,呼吸越發急促。
雖然她一向不喜歡這個男人,可是,他剛剛幫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也不能就這麼看他死在這兒,她一咬牙,蹲下身來,將龍天若的兩隻手臂往肩上一抻,試圖將他背在身上。
可是,她低估了龍天若的體重,也高估了這具身體的承受力,「咕咚」一聲,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靠!」沈千尋憤憤的爆了粗口,再看龍天若,竟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她慌了神,環顧四周,一片靜悄悄,連隻鬼影也瞧不到,外援是別想了,還是只能靠前身這具米糠做的小身板。
吸氣,收腹,咬牙,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把他背到了肩上,腿在地上顫了幾顫,還是一步步向前挪去。
龍天若隱疾驟犯,身上沒有半點力氣,跟個活死人也差不多,但意識卻還醒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搖晃得厲害,而胸口之間,更被硌得生疼。
那是沈千尋的脊椎,如果不趴在上面,他不會知道,她原來竟然這樣瘦。
她的背又窄又小,透過薄薄的春衫,他似乎都能感覺到脊椎上的每一根骨節,那麼柔弱脆薄,他懷疑自己下一刻就能把這根柔弱的脊樑壓斷,他的心突然就那麼一抽,火燒火燎的疼起來。
他第一次意識到,他一直以來對她做的事,真的十分殘忍。
這個世界對她已經太不公平,他還要雪上加霜,可是,有的時候,有些人的命運,一出生便已注定,躲不開,逃不掉。
沈千尋的體力已經透支到極限,卻還是咬牙堅持,等到看到客棧前拴著的那匹馬,她懸著的一顆心陡然放了下來。
拖著,拉著,扯著,拽著,她總算把龍天若扶上了馬,見他面色灰沉,竟似有暈厥之勢,心裡不由又是一陣急躁,她拍著龍天若的臉,低聲喚:「喂,你醒醒,別睡,萬一睡死了可就活不過來了!」
龍天若「唔唔」兩聲,睜開了眼,沈千尋又問:「你的王府在哪兒?」
她不能帶他回相府,萬一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龍天若虛虛的指了個方向,沈千尋策馬狂奔,一路疾行,終於到了湘王府。
府中下人一見自家主人站著出去,躺著回來,也都嚇壞了,紛紛上前來幫忙,七手八腳的把龍天若抬到寢殿之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拿了一個藍瓷瓶過來,動作嫻熟的給他服藥,而其他人則準備冰塊浴桶等物送了進來。
他們的面容雖慌亂,動作卻有條不紊,很顯然,已經應付過這樣的情形,龍天若被扔到散發著寒氣的浮冰之中,很快便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沈千尋看得稀奇古怪,她雖然懂醫術,但這樣寒冰療法倒是見所未見,而龍天若這病,來得快,去得很快,不過一柱香功夫,他又跟沒事人一樣,披著浴袍笑嘻嘻的站在了她面前。
「喂,你該不是又耍我吧?」沈千尋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天地良心!絕對沒有!」龍天若認真搖頭,「剛剛,真的多謝你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會死?」沈千尋問。
龍天若答:「會不舉!」
「這麼說來,我倒拯救了你一生的性福!」沈千尋撇撇嘴,撣撣衣裳,說:「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回了!」
「這麼晚了,你就別回去了!」龍天若攔住她,「外頭正下著大雨呢!」
沈千尋開窗一看,果然是暴雨如注,她猶豫了一下,固執道:「沒事,天兒又不冷,至多淋濕罷了!」
「那又何必呢?」龍天若低聲勸:「這都三更半夜了,又是大雨天的,你一個人走在道上,倒不擔心遇見壞人,要是遇上個巡夜的,把你拘了起來,再交到你父親手裡頭,你不是又要被他們禍害一通?」
沈千尋沉吟片刻,便覺得龍天若說得不無道理,她一個相府嫡女,深夜在外遊逛,不定又得往她頭上潑什麼髒水,再者,太子的事剛出,這種敏感時候,還是小心一點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