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第一次驅魔 文 / 鄧旆光

    吐了一路，終於來到了縣城，在交給價錢公道六個金幣之後，恩熙和尚帶著蛋太郎下了車，迎面看到路邊有一家滷肉店，兩人便進去吃晚飯。

    「師父，和尚不是不能喝酒吃肉的麼？」

    「是啊。可是師父不是一般的和尚啊。」

    「那師父是什麼和尚呢？」

    「酒肉和尚唄。」恩熙和尚夾了一塊醬牛肉放進嘴裡，又喝了一大口酒，一臉滿足的模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來，蛋太郎，你也吃點。」

    「好好。」蛋太郎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口喝酒一邊囫圇地說著，「師父說得真好，佛祖穿腸過，酒肉心中留。嗝……」

    入了夜，師徒二人投宿客棧，恩熙和尚要了一間大床房，便領著蛋太郎去睡覺。一進客房，就看到一張大床擺在靠牆的位置，十分寬敞，睡兩個人也綽綽有餘。在告訴小二「出家人不給小費」之後，恩熙和尚就準備到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不過疲憊一天，出了一身汗，蛋太郎卻想去泡個澡，師徒二人便各行其是，也無掛礙。

    但是，蛋太郎洗澡的時候忽然想起吃飯時的情景，於是隔著浴室的門問外面的恩熙和尚：「師父，你是酒肉和尚麼？」

    「對啊。」

    「那你是花和尚麼？」

    「混賬，為師不喜歡女人。」

    「師父，我今晚睡地板可以麼？」

    「隨你！」

    蛋太郎匆匆洗了澡，又把衣服一層層穿上，悄悄地走出浴室，發現恩熙和尚已經呼呼大睡了，這才放心地在床腳邊躺下身子，和衣而睡。「變態基佬臭和尚。你等著，等我摸清了這個世界的脈絡，一有機會我就要逃出你的魔掌。」心裡這樣詛咒著，蛋太郎漸漸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夢鄉。

    夢裡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還是姬蛋的他捧著一百多玫瑰花走向教室。那扇明亮的窗戶邊，花芳菲款款地站起身來，那明眸清澈如水，那笑靨如綻放春花。「我答應你。」彷彿有一道甘泉流進了心底，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暖起來了。

    「如果，用我一生的愛挽你留住，你可否願為我駐足？」花芳菲眼中有淚，瑩瑩的淚光，那樣動情。

    「我……願……」

    還未說完，蛋太郎猛然驚醒，才發現，天光朗然，已經是次日清晨了。恩熙和尚從衛生間中走出來，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為師拉完屎了，該你了。」

    「好，好好。」蛋太郎拭去眼角的殘淚，坐起身來，恩熙和尚已經打開門往外走了，「為師去叫早餐，你洗漱完便來。今天咱們到縣城裡轉轉，看有沒有被妖邪侵害的百姓吧。」

    蛋太郎還沒來得及回話，恩熙和尚就已經出門了。看來這傢伙是已經決定好了的。不過蛋太郎並不在乎，他的心還沉浸在那個夢中，美人淚，最**。

    早餐，兩人吃了油條和豆腐腦，便上街去逛了。不多時來到縣城中心，才發現衙門口附近的集市正有趕場，熙來攘往，好不熱鬧。恩熙和尚靈機一動，立即叫蛋太郎到附近的飯館租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隨後找了空地一擺，檯布一鋪，人往

    看*書網軍事^？萬一捉不到鬼反而被鬼捉了怎麼辦？懷著惴惴的心情，蛋太郎與恩熙和尚隨著老陳太太走進屋子，一股濃郁的霉味撲面而來，嗆得蛋太郎治咳嗽，與此同時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麻酥酥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房子昏暗晦明，外面猛烈的陽光一到門口便駐足不前，彷彿有一道結界將陽光擋在了外面似的，甚至老陳太太的臉色看起來，也依稀有些詭異。老陳太太領著師徒二人往裡屋走，「師父啊，我這兒子啊，叫陳達標，是個老實的孩子，給人家當木匠蓋房子，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老太太窮，沒有錢孝敬佛祖，還是求師父大發慈悲，救救他吧。」

    「女施主勿慮，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免費的就是免費的。貧僧盡力而為。」恩熙和尚白皙的面容上毫無表情，蛋太郎看著他那水冷清清的臉，心裡也一片冰涼，顯然，恩熙和尚也一定是感受到了這屋子裡詭異的氣氛了。

    老陳太太用乾枯如鳥爪的手推開裡屋的木門，一股惡臭撲鼻而至，就連恩熙和尚也忍不住抬起左手袍袖掩住口鼻，瞇著凌厲的眼睛向屋內看去。蛋太郎也捂著鼻子往裡看，可是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恩熙和尚面色帶著疑慮，右手從懷中摸出一支火折子甩了甩點燃，將屋子裡照得明亮一些，雖然仍舊昏暗模糊，但至少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瘦弱的男子正躺在床上，不知是睡是醒。恩熙和尚走到近前，用微弱的火光映照他的臉。蛋太郎湊過去，看了一眼，差點嚇得驚叫。

    這男人骨瘦嶙峋，眼窩深陷，似乎正在昏迷中。但他的額頭上卻長著一個皮球大小的肉瘤子，好像還在不時地微微顫動一下。只聽老陳太太說：「我兒子給人家做木匠，那天忽然就覺得頭痛，我給他看看，就見他頭上腫起一個包，還以為是撞在哪裡了，沒在意。可是後來，這個包越長越大，兒子也越來越消瘦，到最後連體力活都幹不了了。我們家裡也沒錢啊，我把我的棺材本都拿出來，尋了個大夫給他瞧病，可大夫說，這肉瘤裡面有個孩子，他摸到心跳了。這……這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呢，怎麼可能在腦袋上懷孕呢？我說把這肉瘤割下來吧。可是大夫不敢下手，說怕是有妖怪作怪，萬一惹惱了妖怪，恐怕不僅要了我兒子的命，連他也會惹禍上身。唉……」

    老陳太太說著說著就老淚縱橫。恩熙和尚兀自點頭，伸出手去摸那肉瘤，一摸之下，手又慢慢地抽回來，歎了口氣，說道：「詭異啊，果然是有心跳的。」

    「師父，能救救我兒子麼？求你救救他吧。我給你跪下了。」老陳太太說著就要下跪，一旁的蛋太郎一把把她扶住，「老婆婆，您別著急，我師父會想辦法的。是吧，師父？」

    「嗯，沒錯。不過硬割下來的話，恐怕或許真的會傷及達標的性命。女施主，達標在哪裡做工？貧僧想去看看。」

    這言外之意就是答應要救陳達標的命。老陳太太頓時喜形於色，忙不迭地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帶師父過去瞧瞧。」她顫巍巍地轉身，帶著恩熙和尚與蛋太郎出門，沿著逼仄的巷子走到大街上，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一處高門大戶的人家。「他家姓高，半個月前高老爺病重了，家裡人找木匠要打個棺材，準備高老爺的後事。我兒子就去了，沒想到才幹了幾天，就……」

    恩熙和尚舉目端詳那高府，隨後對老陳太太笑道：「女施主，稍安勿躁，請先回家裡休息，待貧僧去高府看看。」

    說罷，他便大步向前走去。蛋太郎忙不迭地跟上，望了望那高府的朱漆大門，心想以前都是在博物館看遺跡，今天也能看個新鮮的吧，看看這大戶人家是個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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