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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揭開時蠱的面紗 文 / 鄧旆光

    第十七章揭開時蠱的面紗

    雖然,就像蟲屎郎說的,這些人已經死了,可是時蠱將時間碎片堆疊,將颶風襲擊的那一幕抹去,將人們已經隕歿的生命喚醒,將人們殘破的肢體修復。它以時間為線,編織著它喜歡看到的夢境。而這些人,不論生死,都是它夢境中的分子,幸福也好悲苦也罷,為它演繹著夢境的璀璨。

    因為,在蛋太郎看來,這些死而復生的人,每一次死亡依舊令他痛心。不過他又能做什麼呢?插手太深,他也會變成時蠱夢境的一部分。而這個情況,他已經漸漸感覺到了。

    陳達標和母親吃完飯便進屋裡去睡了。他母親也去了自己的暖閣睡覺。和大房相比,暖閣冬暖夏涼,更適合老人。

    蛋太郎跟著陳達標進了大房,見他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很快便陷入了夢想,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均勻的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他彷彿發了什麼噩夢,但總是醒不過來。再過了半個時辰,急促的呼吸漸漸衰減,最終悄無聲息。蛋太郎走到近前將手指往他鼻息上一探,面色頓然蒼白——陳達標死了。

    他當然知道陳達標怎麼死的,被屍蟲們吃掉了腦子。他想窺看屍蟲們到底在做什麼,可是他不敢像恩熙和尚那樣,大大咧咧地把陳達標的腦袋砍下來。不過這裡是夢境,夢境總是讓人心想事成。很快,他就走進了陳達標的腦殼裡,看到密密麻麻的屍蟲們,匍匐在空蕩蕩的腦袋裡,蟲屎郎滿嘴漿液地發表著演說:「兄弟們,咱們成功了一半了。現在,我們抱成團充當他的腦子,指揮這個身體走出縣城吧。」

    「好!好!」飽食過得蟲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它們很快聚擁在一起,乍看去還真像個大腦。蛋太郎抽回目光,又看到躺在床上的陳達標,慢慢有了呼吸,隨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往外就走,可是剛走了幾步,就噗通一聲,摔倒在了門邊,這動靜驚醒了老陳太太,她趕過來嚇得驚叫,可是不論她怎麼呼喚,陳達標都沒有醒來。老陳太太只好拖著他沉重的身體,放回床上。隨後跑出去叫一聲了。

    蛋太郎又將目光深入陳達標的腦殼裡,蟲子們已經驚慌失措亂成了一團。只有蟲屎郎似乎還有些鎮定,它大聲對同伴們說:「是這片古怪的土地,吸乾了這個人的精氣。」

    「是啊,他的經脈斷了,不聽指揮。」

    「他的氣血阻塞了,四肢使不上力氣。」

    「他的眼睛也渾濁了,我們看不清外面……」

    按照醫學上嘗試,腦死亡,身體的各個器官在短期內還進行著正常的新陳代謝,不會這麼快就失去功能。但距離陳達標腦死亡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看來正如恩熙和尚所說的,時蠱不想放走這些蟲子。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是不是這些蟲子本是有能力逃出時蠱的掌控呢?

    蛋太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任何人任何物都可以逃離時蠱,只是時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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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千方百計地將這些人這些物留下來,桎梏起來。換句話說,將這些想要逃離的人和物拘押回來,也是時蠱排解寂寞的方式之一吧。

    所以,不存在能不能逃脫,只在於如何繞過時蠱的阻攔逃出去。

    這時,腦子裡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這是般若波羅蜜心經的一部分,也正是佛家所謂的空色相同眾生無相理論的出處。可是這時候突然冒出這句,卻不似尋常聽來,反而如一聲洪鐘撞開了蛋太郎的心門,令他醍醐灌頂,靈慧中空明澄澈。

    「若是如此,那麼……」蛋太郎心隨意轉,一轉念間又回到了高家後花園老樹面前,他凝望著老樹,忽然大聲說道:「我不想逃避,不想逃離你。我想知道你的過去,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真正地瞭解你!」

    一剎那間,老樹綻放光華,璀璨奪目,就彷彿澄澈的水面陡然泛起烈日的光輝,雖然寂靜無聲,卻彷彿有個聲音隨著光芒流進蛋太郎的心裡,那應是一種召喚,召喚者蛋太郎走進光芒。

    蛋太郎的身子漸漸融入那光芒,變成細小的一條線,終於掙扎似的晃動幾下便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光芒如長鯨吸水似的被老樹吸收,一切又恢復先前那般,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老樹依然寂靜,縣城依然熱鬧,可誰又知道自己身處一場夢中呢?

    而走進老樹中的蛋太郎,彷彿走進了一條深不可測的隧道,隧道漸漸有光影閃現,繼而彷彿有人潮軍馬從兩側排山倒海地衝過,驚得蛋太郎一愕,才發現那兩側的光影中,竟也是時間的片段在飛速流轉,而越向前走,那光影流轉的速度就越快,越加地讓人眼花繚亂。

    終於,那萬花筒似的流光幻影化作兩道白亮亮的光,看不清其中的影像,蛋太郎也終於看到前方的黑暗處,有一點白亮亮的影子,似乎是這兩道光影的源頭。

    他快步向前走,向前走,距離那影子越來越近,越發看清那是一個孤坐的白衣女子,垂首沉思,長髮遮住了臉頰。

    那一刻,蛋太郎停下來腳步,他在心裡問自己:「萬一她長得像貞子那麼嚇人,我該怎麼辦?」

    可這是無解的,就像相親前問自己,萬一對方長得醜怎麼辦?最好的答案可能就是,跟著感覺走。

    定下心情,蛋太郎繼續向前走,而那女人彷彿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到來,依舊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白光閃爍中,她的身影顯得消瘦而滄桑,透過這樣的身影,蛋太郎彷彿伸手便觸碰到了她孤寂的心,那應該是一顆易碎的心,已經佈滿裂痕,或許只消輕輕一觸,便會碎成一地殘渣。

    所以,蛋太郎小心翼翼,生怕觸碎了這顆心,也怕傷著了這個人,他漸漸地靠近,停在五步以外的地方。

    這個時候,那白衣的女人抬起了頭,沒有風,垂落的長髮卻拂到了耳後,露出那一張白皙而精緻的臉。

    竟然是那晚遇見的女鬼。

    「你是……」

    「我就是你們所謂的時蠱。」女鬼溫婉一笑,就好像雪地裡盛開的白梅花,那柔聲與那晚的輕佻大相逕庭,一時間讓蛋太郎有些錯愕,他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鬼。

    時蠱似乎看出蛋太郎心中所想,卻不言明,反而問道:「我們是在夢裡,還是在現世?」

    蛋太郎哈哈一笑,道:「有言道,夢裡不知身是客。我既然知道我只是個看客,自然便不是在夢裡。」

    「不在夢裡,又如何成為看客?」

    「若是在夢中,才會當局者迷吧。」

    兩人語帶禪機,句句針鋒相對,初一見面便來了一番狠辣的切磋,但切磋過後,自覺輸了一陣的時蠱卻好不慍怒,反而怯怯地歡喜,那蒼白的臉頰都紅潤了一些。隨後,她對蛋太郎說道:「你說想見我,想瞭解我,那麼便聽我撫一曲琴,講一個故事吧。」

    「恭敬不如從命。」蛋太郎客氣地說道。

    而他話音剛落的眨眼之間,時蠱的膝頭便憑空裡多出了一把七絃琴,只見時蠱以白皙而纖細的十指撫於琴上,指尖輕撥,頓發一聲錚鳴,繼而琴音如珠,滾出了濤濤樂音的洪觴。

    伴隨著矯揉而淒婉的琴音,時蠱朱唇輕啟,吟唱起來:「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君善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天涯路,衣帶漸寬不覺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惜歎年華如朝露,何時啣泥巢君屋?三十六輪明月後,當為君作霓裳舞。」

    從這歌詞中的情愫聽來,蛋太郎覺得這時蠱的心中盛裝了盈盈滿滿的傷心往事,只是這些往事恐怕只有情愫在歌聲裡,埋沒進空氣雲霓,或許千百年來她就這樣孤坐、獨訴,把所有的話都對自己說。

    忽然之間,蛋太郎理解了時蠱那種「絕不想被人逃離被人背叛」的執念,那應是因刻骨銘心的背叛而產生的吧。然而她歌聲中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放下七絃琴,琴聲與歌聲還在空氣裡纏綿,時蠱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望著蛋太郎,說道:「你別看我現在是這個樣子,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麼?」

    「因為你摻雜了太多麼?」蛋太郎一語道破玄機,不由得令時蠱那暗淡的眼中也微微一亮,她點了點頭,話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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