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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冷色的冬 文 / 時光機器

    我認為今年的冬天又往後推遲了一些,直到12月份卻才有冷風襲人的感覺。不過,像我家附近的公園,裡面的柳樹幹和枝頭都像是打上一層霜,硬邦邦的,枝頭早已禿掉了,倒映在湖面上,像幾十把利劍。湖水冷颼颼,風一吹就泛起魚紋,畫眉鳥也不見了蹤影,當然,我還是像平常一樣去街口那家小賣部,去買上幾瓶罐裝的啤酒,我的朋友阿吉,他常說冬天喝上一瓶冰鎮的罐裝啤酒後,人會精神很多。我對這一套理論,說不上覺得對,只是對酒精的欲求比較大吧

    我有點懷念自己念過的中學了,一邊想著,一邊搓著手,一邊把熱氣呼出來,冬天看來真的到了,我坐了下來,打開了一聽啤酒,靜靜的看著屬於南方的一點寂靜,街上沒有什麼人了,也難怪,這條街沒有通到大路,是很少有人走的。這時,幾個身著中學裝的女孩走過來,其中一個,竟然還穿著黑絲襪,不過我麻木的神經早就習慣了。這些早熟的女孩不停的擺弄自己的穿著,簡直是增加罪惡感我不由得深深的歎了口氣,是越來越懷念自己的中學生活了。

    「小哲,你想過你會考上哪所大學嗎?」

    「不知道啊,我覺得應該考不上一本了。」

    「這麼悲觀啊,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夠不著那我們一起創業吧。」

    「算了吧,我父母肯定不會讓的。"

    「天天都是你父母,你父母,什麼時候自己做決定啊。」

    「大學畢業吧"

    「我去」

    英子的話總是讓我很難接下去,這也許和家境有很大的關係,英子的家境非常好,父親是地方很有影響力的企業家,母親是大學老師,他兩個哥哥都在美國留學,英子總是鼓勵我和他一起創業,但我很清楚,這都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幾個女孩走了過去,我也起身把罐子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我決定要回學校一趟,這個念頭確實很強烈,看見穿著學生服的男孩女孩,是年輕的,有誘惑力的,我不想放棄一切不使自己變老的,或者說可以年輕的記憶,於是走向公車站,那裡的人倒是很多,我走到人群中間,發現自己已經被淹沒的,或者沒有了,我還是退出來,點了根香煙,人確實是孤獨的,即便有這麼多人圍在你身邊,卻都是陌生的,沒有溫度。

    站在最後一個的我終於上了公交車,人已經只能勉強站在售票口旁邊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一群待宰的羊趕進籠子裡,然後撲哧撲哧的被運到屠宰場,這些羊還樂呵呵,全然不知道自己命運已經被決定了。我身旁的一個年輕女孩熟練的拿出手機,低著頭,我不由得往後看了看,大多數年輕或者中年的,都會低著頭擺弄手機,只有帶孩子的,老年的,靜靜的望著窗外。我屬於後者,手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誘惑,生計的困苦還是大於我對電子的追求了。

    去母校要步行一段比較舒服的小路,是在豫章小道上,尤其是夏天,悶熱的天氣,強烈的陽光被遮天的林陰露出幾

    『看,.書>網排行榜>的。」

    「那要什麼關係,我可載你回去呀。」

    「真的不用了,那個,我先走了,baba」

    「那好,再見嘍。」

    珊是我喜歡的女孩,說不上愛呀愛的,但就是第一眼看上去很舒服的,從自己的感覺來看,我是中了柏拉圖的毒了,不過兩情相悅這種事,我從來沒遇到過。

    我離開了學校,去了經緯路,那裡住滿了退休的老幹部,這麼一個安靜的地方,確實適合養老送終之類的,不過現在都是些特權們的養生場所。我正好路過旁邊的一家大院,門房緊鎖,聽我父親說,這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是一個退下來的市長之類的,不住了,就空在這兒,我抬頭看了看,樹木就都像死去了一樣,**過去了,只是偶爾飛來幾隻記不清名字的鳥,停留在此。

    一直以來我都忘記自己回來南昌是幹嘛的了,父母不停的嘮叨著,以至於我在家附近找了一個地,租了間價格可觀的房子,想讓自己清靜一下。不是說不孝順,只是住的近,每天都可以去看望他們,又不必賴在那裡。

    我想起自己剛進大學時候的規劃了,想做很多大事,結果小事都沒有做好,最讓人反感的是,自己不停的泡在酒吧或者去尋覓各種女孩,偶爾才想起自己的專業還沒有動靜,轉眼四年,讓人有點措不及防,甚至連人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又要獻身於社會了。這是我覺得很可怕的。

    我可能下個星期就要回廈門重新開始,接到了阿英的電話,在電話裡,阿英很激動,說自己可以調到廈門了,希望我一起和他創業。我還是很平靜,對於阿英來說,創業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錢,而是刺激,一種快感。而我純屬是衝著錢去的,目的很骨感,令人窒息。

    南昌有寒鴉確實很奇怪,南方的氣候不是這種小東西可以生存的,但快走出去,我就看見了一隻寒鴉,悲鳴般的。我以前從一本叫做希臘神話的書裡,知道一個叫宙斯的神,他貪圖女色,幾乎所有的英雄和大地的遺落之子都是他和不同女人生下來的。我對這類神話故事,最不解的就是創作神話的人,是不是自己非常嚮往這種事呢。我只是毫無感覺,雖然大學有過一兩次戀愛經歷,但現在還是單身的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了,或許第一次的叫愛情,第二次的叫感情,後面的頂多算友情或者激情了。

    下起了一點雨,我得趕緊回去了,冰涼的雨滴流進了我的領子裡,這種感覺從小就非常不喜歡,但是全身淋透了就另當別論了。空氣變得冷瑟起來,路上的人有開始跑起來的,或者拿衣物遮擋的,我便快速的向公交站跑去。

    「請問是阿哲嗎,請問你認識阿英嗎?」

    「對,是我。」我對這通電話莫名其妙,怎麼是一個女聲。

    「阿哲有沒回去過南昌呀。跟你在一起嗎」對方好像很著急。

    「沒有,他不是叫我去廈門的嗎,怎麼會回南昌呢?」

    "不會吧"對方好像有點涕泣的感覺。

    「慢點說,慢點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了,你是哪位?」

    「我我是阿英的女朋友他從上個星期六的下午就沒有回來過了」

    "你說什麼,這"

    我急忙切換到通話記錄,星期六,沒錯,星期六上午,阿英剛和我通完電話,就是那通關於創業的電話,可是,阿英為什麼,我又切換回電話。

    「喂,你還在嗎。」

    「嘟嘟」

    看樣子,剛剛我看通話記錄的時候,對方已經掛了,到站了,我快速的下了車,向家的方向走去。只是感覺,臉頰上又多了幾滴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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