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迎親 文 / 公子允
青姨,我只問你一句,若是我抗旨不從這門婚事,你會不會有事?」司徒萱不在乎別人,只對青蓮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青蓮重重的點了點頭。
司徒萱鳳眸睨著青蓮,心裡隱約冒出一絲不忍。
「好,我答應!」
郡王府裡,軒轅辰逸望著桌上的聖旨,那是他父皇下令他迎娶司徒萱的聖旨。
「王爺,再過幾日就是您迎娶司徒小姐的日子,這府中需不需要打點一下?」郡王府的管家老孫小心翼翼的問著,額頭上已經滲出點點汗珠。
軒轅辰逸冷著臉,抬眼瞪了下老孫,淡漠的說道:「你是越來越膽大了,若有事,我自會吩咐下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老孫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是,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老孫,你先下去吧!」魅惑人心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一股清香泌人心脾,搖曳的身姿,雖臉上蒙著薄紗,卻依舊遮不住那傾世的容顏。
老孫明顯是鬆了口氣,忙磕頭謝恩,「老奴叩謝容小姐,王爺,老奴告退了!」
軒轅辰逸沒有因為有人逾矩而生氣,緊皺的眉頭反倒因為這女子而放鬆了些許。
老孫很快退了下去,帶上了書房的門,這等速度,若不是練家子,以他過半百的年紀,是絕對做不到的。
「師哥,何必把氣撒在老孫身上?你剛出征回來,又受了傷,該好生歇息才是。」容蓉來到軒轅辰逸身後,雙手輕輕按著他的肩。
軒轅辰逸沒有拒絕,閉著眼睛享受,「容蓉,你這次出來,又是瞞著師父的?」
容蓉未停下手上的動作,微笑著回答:「師哥,這次你猜錯了,是爹讓我來照顧你的!過幾天你就要遵從皇上的旨意,迎娶司徒萱,那些瑣碎的事,就讓我替你處理吧!」
軒轅辰逸慢慢睜開眼,眼神黯淡下來,「這本是太子楚玄衍要娶的女人,現在竟生生逼我娶了去,真真是可笑至極,司徒雲鶴的女兒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容蓉的手一滯,疑惑道:「師哥,傳言不是說她既丑又啞?她能有什麼出息?」
軒轅辰逸一手握拳,掩住了輕輕勾起的嘴角,劇烈的咳嗽聲,讓容蓉的心又緊了緊。「司徒雲鶴權傾朝野,父皇對他是言聽計從,而他也是太子楚玄衍的人,當初他夫人主動上殿退婚,而後父皇又把司徒萱指給了我,這事我總覺得有蹊蹺!」
剛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容蓉忙幫他撫著後背順順氣。
容蓉眼角一抬,疑惑道:「師哥,你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要安插司徒萱這個眼線在你身邊?可是那司徒萱又醜又啞,安排她在你身邊有何用?」
「是不是父皇的眼線還不知,只不過這司徒萱定不單純,以後小心她便是,量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他又斜眼看了一下聖旨,嘴裡自嘲的說道。
軒轅辰逸端起桌上的參茶抿了一口,皺皺眉,這味道,他著實不喜歡。
他已派人去查司徒萱的底細,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司徒府的書房裡,司徒公望著書案上的畫像發呆,畫中的女子宛若天仙,那張臉與司徒萱沒胎記的半邊臉有九分相似。
青蓮歎了口氣道:「老爺,三日後便是小姐大婚了,您一定要這麼做嗎?」
司徒公未抬頭,手撫過畫像,「只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只有這樣,萱兒才能保住這條命!出去吧!」
青蓮搖了搖頭,慢慢退出了書房,手裡多了兩個瓷瓶。
青蓮已經將司徒萱重新開口說話的事告訴了司徒雲鶴,這件事外面是不知道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能這麼做了。
這兩個瓷瓶,一瓶是能把人毒啞的藥,另一瓶則是解藥。
十一月初八,是郡王迎娶司徒萱的日子,郡王府佈置的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綵,既然皇上下令要軒轅辰逸娶司徒萱,他們就辦的轟轟烈烈的,讓那些瞧笑話的人開開眼。
司徒萱已經在三天前被服下的毒藥,這三天她確實如一個啞巴一樣,口不能言。
青蓮給司徒萱化了妝,換上了嫁衣,蓋上了蓋頭,把解藥的瓷瓶塞到她手裡,又湊在她耳邊細語了幾句。
司徒公站在門口,看著司徒萱,歎了口氣,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青蓮。
青蓮回了個微笑,並沒有出去。
這對新人,是不被人看好的,郡王雖為楚國立下種種功勞,但卻不受皇帝寵愛,有名無實,是個空頭王爺。
而司徒萱更是金陵城的笑話,雖說大家從未見過她本人,但司徒府的家丁丫頭,總有多嘴的時候,都說這司徒萱長得一副陰陽臉,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啞巴,總而言之,她是成了金陵城的風雲人物,是大家茶餘飯後的主要談論對象。
傳言說郡王在戰爭中受傷,已不是個正常的男人,身子骨也落下了病根,常常咳嗽不已,每天都得用靈芝人參吊著命。大家都以為郡王不會親自迎親,頂多也就派個人做做樣。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軒轅辰逸竟然親自來迎親,而且場面浩大,足足有上百人。
花轎由十六個人抬著,四邊掛滿了大紅色的紗幔。
金陵城的百姓大多都沒見過郡王本人,今日見到,大家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他穿著大紅色的喜袍,墨色的頭髮用鑲金的玉冠束起,面若冠玉,驚艷絕絕,他竟是這樣一個俊的讓人窒息的男子。
不知這金陵城,有多少少女此刻碎了一地的芳心。
司徒萱由青蓮領著,來到了正門口,她簡直受不了這古人的繁文縟節。
這陣子,她也有打聽軒轅辰逸的事,當聽到他不是真正的男人之後,她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成親之後洞房的問題。
司徒萱心不在焉,自然也就沒注意腳下的台階,一隻腳踩空,整個人就往台階下摔去。
青蓮暗叫不妙,正想出手,誰知一個身影已到司徒萱面前,並穩穩的接住了她。
此人正是軒轅辰逸,司徒萱還未回過神來,軒轅辰逸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司徒萱見自己正被一個身穿喜服的男人抱著,還是個病怏怏的男人,不想也知道,這正是她要嫁的男人,郡王,她未來的丈夫。
軒轅辰逸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他定了定神,又望了眼司徒萱,見她穿的實在累贅,裙角拖地,難怪會摔倒。
饒是他再不情願,也得做做樣子,他打橫抱起司徒萱便往花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