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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一鹿抵六命 文 / 狐狸聽經

    翌日,姬滿收拾了自己在煮雨書齋的細軟,進駐了墨公子的府邸。虞管家聽聞姬滿成為墨公子的門客,倒也沒有敢說什麼,但是可以想像,之後必定會向上級匯報,只不過這卻也不關姬滿的事情。

    姬滿接著墨公子這個台階,也算是進入了宋國士族的行列。平日倒也清閒,有空在墨公子府邸跟墨公子圍棋作弈,彈奏琴瑟。

    這天墨公子徑直來找正在彈琴的姬滿,說到:

    「田先生,你稍微整裝,一起去射獵賽馬。」

    射獵賽馬是這個時代貴族最為流行的遊戲,貴族多無聊,射獵野獸或者比賽賽馬,其中再加賭注,便是一場遊戲,更多的還代表著彼此的臉面。

    姬滿無奈的點了點頭,君子六藝是這個時代士族都要涉獵到的,如果任何一項不精通,多少會被人恥笑。當時在小山村跟著老人學藝,幸好都有涉獵。

    姬滿換下那套白衣,換上了一套武士勁裝,卻也是英氣逼人。出得門來,便和墨公子一起向著馬廝走去。

    馬廝裡有著很多的馬,為首的是一匹通體棗紅的馬,不用想肯定是墨公子自己的坐騎。

    而第二匹有些雲青色的馬卻不停打著響鼻,看出來脾氣怕是有些暴躁。

    剩下的大抵平凡,問題就是,雖然姬滿有學習了騎射的技藝,但是也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或許在他的遠古記憶中有這麼樣的經歷,但是放在此時,他自己卻也有些不敢肯定。

    於是乎姬滿只是稍微選擇了一匹在馬廝中角落裡的瘦馬,明眼人都知道這應該是一匹劣馬,甚至還是一匹老馬,伏在櫪邊。不過這種馬也有個好處,那便是容易控制,也通人性。

    姬滿挑好了馬,跟著墨公子一起牽馬出馬廝,只見墨公子翻身上馬,一身墨衣勁裝,如果忽略墨公子本身是女子的這個因素,卻也可以稱得上是英姿颯爽。

    月狐山,自古以來,便是宋都的守護之山。傳說乃是天上隕落,只是歷史遠古,無稽可考。

    而一般狩獵都會選擇在這座山上,物華天實,這裡的獵物也最為雄壯。沿著官道,從山腳往山頂而去。說是官道,卻也只是一條開墾了樹木清理了碎石的土路,這對於重新掌握騎術的姬滿來說卻是不小的難度。

    「我還以為田先生一貫那智珠在握的樣子,原來也有不擅長的地方呀。」墨公子一邊調侃到。

    這次來的人不多,她自己騎著那匹血紅的馬,另外一個門客騎著那匹雲青色的馬,還有姬滿,另外就是幾個僕從。

    姬滿也是臉色略紅,剛剛他一個踉蹌,差點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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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近前,姬滿才發現,原來是將軍公孫固。在宋國乃是一人之下的人物,卻也是當得侯爺這一聲稱呼。

    「墨公子難得雅興,本將軍即便在忙,也定當奉陪才是。」

    語氣之中不平不淡,隱隱約約有一種彆扭的感覺傳遞給了姬滿,姬滿側過頭瞥了一下墨公子,只見墨公子幾乎不可見的點了下頭,姬滿才算是知道,原來他的感覺沒有錯。

    這個時候就聽到公孫固呼喊他的名字,

    「田先生在宋都這麼久了,本將軍都還沒來得及去拜訪,確實有些失禮了。」

    「大將軍日理萬機,田某沒有去拜訪您已經是有罪,哪裡還敢要您來拜訪,大將軍這是要羞煞田某了。」姬滿趕緊回答到。

    「既然這樣,那這次狩獵完了,本將軍就在將軍府中等候田先生,把酒言歡。」公孫固笑著回答。

    「額,這」姬滿本來只是客氣一說,誰知道公孫固卻是順著話說了下來,姬滿倒是不好回答。還好這個時候墨公子開口:

    「大將軍有請,田先生肯定會登門拜訪,只怕田先生才到宋都不久,不識得大將軍的府門,到時候我親自帶著田先生前去,大將軍不要不歡迎才好。」

    這個時候,公孫固被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涵養卻也是了得,笑著說到:

    「墨公子蒞臨,蓬蓽生輝,在下歡迎。」

    兩廂不說話,策馬進入狩獵區域。

    「還是原來那樣?」墨公子問道

    「當然,獵物論重,賽馬分三場。先狩獵,時間為一個時辰,逾時不回的,為負。」大將軍公孫固說完,策馬而行,背後跟出了四個僕從,五匹馬飛奔而去。

    墨公子看到了暗唾了一句,才轉過頭來對著姬滿說:

    「田先生,這狩獵的事情就我先去了。」一邊交代騎雲青色馬的人留下照顧姬滿,也身後跟著四個僕從,向著另外一邊去了。

    閒暇無事,姬滿倒也沒有跟別人閒談什麼,只是在那裡自己熟悉騎術。在這個時代,無疑,如果他想要削弱各國,強盛大周的話,騎術必不可少,因為會涉及到戰爭。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在姬滿堪堪掌握了粗略的騎術之後,兩邊已經都回來了,策馬而奔。

    兩邊都有好些獵物,野獸的屍體上插滿了箭鏃,很快便進入了點算的階段,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大型的野獸,大抵都是一些鹿呀,袍子,野兔,蛇這些尋常可見的動物。

    點數完畢,公孫固率先開口說道:

    「今日天時頗好,我這邊狩獵也是順風順水,打得這兩百五十八斤六兩的獸肉想來夠將軍府上下吃頗久了。」

    這個時候,墨公子卻也笑了,說道:

    「如此,倒是大將軍承讓了,我此次倒是捕獵了兩百六十斤正好,比起大將軍多了那麼一些。」

    公孫固臉色一變,這個時候只見他身邊一個人俯身在他耳邊,好像耳語了幾句,公孫固的臉色中隱隱浮現出喜色。

    「墨公子,沒有算錯吧?確定是兩百六十斤?」

    「那是當然,這點小數目,我手下這些人雖然不是特別聰穎,但還不至於算錯。」

    「不至於算錯倒也是,但是就怕數錯了吧。」公孫固陰沉說到。

    「嗯?大將軍說言何事?這邊遮遮掩掩不像是大將軍平日裡那颯爽之風呀。」墨公子笑了笑。

    「那確定那只七彩斑鹿是你邊所獵到?我怎麼記得我也是獵了一隻。」公孫固指了指在墨公子那堆獵物中的一隻動物說到。

    「嗯?」墨公子轉過頭,說到,

    「下去查一下。」

    只是一會,一個僕從便回來匯報,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到:

    「公子,那頭七彩斑鹿上的箭鏃,上面刻著的是大將軍的符印。」

    姬滿看到,墨公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眼神明顯變了變,但是一剎那就恢復了正常,彷彿沒有變過一樣。

    接著又笑了笑,對著大將軍公孫固抱了抱拳,說到:

    「大將軍果然慧眼,這,下面的人做事馬虎,不中用,回去,我自會處理他們,差點誤了大將軍的成果,在下賠禮。」

    「查清就好,你還年少,出些小謬誤也是可以諒解,這是在大事上,卻是不要犯了才好,否則小則誤家,大則誤國。」公孫固卻是藉機不停說到。

    「的確,大將軍所說,在下會銘記五內,時常作為自省,不再犯。」

    姬滿明明看到墨公子背負著的手已經握拳,用力到完全沒有了血色,但是臉色卻沒有一點的變化,依舊笑著應諾到。

    接著,只見墨公子手一揮,那跟著他去狩獵的四個僕從以及兩個點數的僕從臉色一變,卻什麼都沒有說,咬了咬牙,從背後抽出長劍,橫劍自刎。

    整個過程,彷彿一切都是正常的一般,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逃脫,這就是遠古奴隸封建的體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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