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章 發燒40°特此請假9 文 / 靜流
不管結果如何
「如果一頭母豬有了毅力,那麼它最終會成功上樹。」這句話是趙宇特訓靜流時說的第一句話,長孫岳特別有信心的拍了拍靜流的肩膀,說:「放心吧,靜流沒有毅力也會上樹的。」
現在白天上課,靜流和趙宇基本上以睡覺為主要任務,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其他事,吃飯和上廁所構成了睡覺之餘的所有事。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趙宇的歷史特訓需要用到電腦,學校內的電腦不可能讓他倆敞開了用,而一到晚上,倆人便在邢繼軍的夾帶下,偷偷跑出去上網。學校周圍最近的一家網吧在二里地開外,趙宇倒是可以順便減減肥,更重要的是,他倆一分鐘時間都不能耽誤,來回全用飛奔的。為此,網吧的老闆真的給倆人辦了月卡,每晚八點半準時來,早晨太陽一出準時走。
離比賽開始的前一天,這是一個微風蕩漾的清晨,靜謐的小巷子口,有一家網吧的捲簾門「吱吱啦啦」的開啟了。兩個打著哈欠的少年貓著腰從裡面鑽了出來,匆匆的套上了背包裡的校服,互相搭著肩膀行走在清晨的小路上。
趙宇掏出手機,給靜流念起了新舍友們發來的短信:「長孫岳:豆漿,油條,豆沙包;田涯:豆漿,煎餅果子;蔣華強:甜沫,煎餅果子;穆義航:八寶粥,白吉饃,肉燒餅,小籠包,茶雞蛋,小鹹菜……還有……居然還有老北京雞肉卷和麥當勞巨無霸!」靜流一個愣神,撇著嘴看向趙宇:「六份豆漿,二斤油條,就這麼決定了,他們愛吃不吃。」於是倆人很愉快的決定了大家的早餐,要不是學校裡連油條都沒的賣,估計沒人會找這倆懶貨外帶。
高中生翻牆的行為倒不算稀奇,可是扛著六袋子豆漿和一巨包油條翻牆的,就不多見了,將近一個月來,每天都扛著海量早點翻牆的,就絕無僅有了。由於趙宇體形健碩,不拿東西勉強能翻過牆去,所以扛東西的活就交給了靜流,嘴裡叼著六個塑料袋提手,腰帶上拴著兩斤油條,靜流這個翻牆的造型每次都讓趙宇歎為觀止,用他的話說,靜流畢業了不上大學也可以去當特工。
就在倆人相互扶持著落在校園內的一瞬間,一個掃帚落地的聲音吸引了哥倆。靜流趕緊把嘴上的、腰上的兩大坨給了趙宇,趙宇又趕緊把這些東西藏在了身後,不過隨後倆人又長舒了一口氣。面前站著的不是學校的保安,也不是值班室的大爺,是清晨值日的白曉詩,此刻,女孩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打量著靜流和趙宇。「靜流,你怎麼會?喔,天吶,這些油條夠我吃一個星期的了,學校的早飯是有多難吃啊?不對不對,你是怎麼翻進來的?這麼多早點,你居然沒弄灑?」白曉詩驚訝的指著趙宇身後半遮半露的早點。
靜流特尷尬的沖白曉詩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的麗人,說道:「沒吃呢吧,要不要來點?現在離大家起床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可以一邊吃油條一邊探討人生。」白曉詩捲了卷校服的領口,撿起了地上的掃帚,彎腰時,輕薄的夏裝讓趙宇瞥到了她胸口的一對偉岸,「白色的」趙宇悄悄對靜流說。白曉詩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問道:「什麼白色的?」靜流搶著回答道:「豆漿,雲彩,還有校服,多美啊,潔白的豆漿就像雲彩中的校服一樣,心曠神怡,不是嗎?」白曉詩莞爾一笑:「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明天就要比賽了,你準備好了嗎?」靜流擺了個胸有成竹的造型,回答道:「這麼簡單的比賽,還用準備嗎?區區尤陽,何足掛齒?取其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且看他插標賣首就是了。」趙宇在一邊猛豎大拇指,小聲說道:「昨晚學的詞兒,這麼快就用上了。」靜流這一通臭拽,落在白曉詩耳朵裡,倒是變了味兒,她狹促的一笑:「算了,靜流,尤陽一直以來就是全年級歷史第一,你放棄倒也不算丟人,你也不用說這些豪言壯語來安慰我,我不該抱什麼期望的,對了,我還得打掃別的地方,先走了。」說完,她拖著掃帚默默地離開了。
趙宇一聽這話,不屑的哼了一聲,咬了一口剛剛抽出來的油條:「真是沒見識,不過也不能怪她,實驗班的學生一向坐井觀天,明天讓他們看看咱的厲害!」哥倆也不再逗留,趕緊帶著早點從小道溜回了宿舍。
為了調整亂了一個月的時差,上午課上,靜流和趙宇死撐著眼皮,又是扎針又是掐胳
看書?網.,玄幻」」是曹操、孫權對劉備政權的蔑稱,還知道了小喬只是周瑜的偏房小老婆,文成公主也不是松贊干布的正室,康熙和乾隆只有一米五,武大郎身高一米八開外,陳世美是位忠君愛國的好同志,大奸臣嚴嵩最欣賞的手下居然是大忠臣張居正……
亂七八糟的念頭就像過江之卿,在靜流的腦袋裡不停閃爍,偷偷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小鐵盒,裡面有三根皺皺巴巴的中華,靜流叼著一根過濾嘴快斷掉的,摸出打火機愜意的點燃了,吐出第一口煙,深吸第二口煙,生活樂無邊,快樂似神仙。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兩根煙,連同鐵盒一起悄悄的放進了對床的枕頭下。看著趙宇四仰八叉的睡姿,和伸過自己床頭欄杆的小胖手,靜流雙手一抱拳,喃喃的念叨著:「謝了,兄弟!」
「你說什麼?」趙宇用手摸了摸眼角的顆粒,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啊,這是一個月以來,唯一一次在床上睡覺,久違的枕頭,久違的涼席,還有那久違的春夢,一切是那麼的了無痕。見趙宇醒了過來,靜流把煙灰彈進了床架子上豎起的空心管口,一邊穿襪子,一邊唱起了時下最流行的曲子「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趙宇從校服口袋裡翻出打火機,又從床下一雙過冬棉鞋裡摸出一根煙,「吧嗒」一聲點著了,「我也超喜歡《菊花台》,就連我老爸都把手機彩鈴換成了這歌,太火了。」
靜流穿好襪子,把燒到根的煙頭扔進了床架子的管口裡,偏頭看向趙宇:「老趙,你覺得這歌很火嗎?上次回家的時候,我還問過我爸呢。」趙宇一抬頭,把煙灰彈在了兩床之間的「大峽谷」裡,「叔叔怎麼說?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周傑倫的粉絲?」靜流一翻白眼:「我當時是這麼問的『爸,你覺得《菊花台》怎麼樣?』我爸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是這麼回答的『沒喝過,度數高嗎?』」靜流一邊說,還一邊學著靜國善的樣子,把趙宇笑的連嗆了好幾口煙。
趙宇這一咳嗽,全屋的人也都醒了過來,穆義航一吸鼻子,脫口而出一句:「中華,97年的典藏版,誰的,交出來!」這話一說完,所有的目光全部鎖定了趙宇指間的半截煙卷,就像「大黃蜂」戰鬥機鎖定伊拉克總統府一樣,隨時準備發動攻擊。趙宇立馬把煙屁掐滅,像個奧運火炬手一樣舉著它繞場一周,向每個人展示了煙把上燙金的三個小字——「紅塔山」。
高勇穿著寬鬆大褲頭,猛然從床下躍下,敏捷的就像雅典奧運會上的劉翔,田涯也跟著起哄「對,翻枕頭,準有機關暗道。」趙宇沒等高勇撲上來,就很大方的自己把枕頭拿開,於是,於是就沒有於是了……
「還用鐵盒啊,夠高級的。」田涯擠兌著趙宇。
「抽的就剩兩支了,夠速度的。」穆義航撇撇嘴。
「口袋裡裝著塔尖,枕頭下墊著中華,夠高明的。」蔣華強豎起了大拇指。
「來一根唄,哥就不說啥了,夠簡單的。」長孫岳一臉媚笑。
「其實是我給他的,夠扯嗎?」靜流訕笑著攤開了手。
「吧嗒」高勇已經點著了剛搶的中華。
「你們醒的夠早的啊」段金臣打著哈欠睜開了小瞇瞇眼。
打開窗戶晾散了煙味,407的群俠們風風火火的用過了早膳,破天荒的早早來到了教室,早到平時開教室門的班長還沒起床。看著遠處仍然留有淡淡痕跡的月亮,趙宇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句像樣的詩,只好趴在走廊的欄杆上往下看,假模假式的欣賞著並不存在的美景。長孫岳用鞋尖提了提趙宇的大屁股:「看什麼呢?6點都不到,連個鬼都沒有,你以為樓下有美女啊。」趙宇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過了頭,衝著長孫岳比了比拇指:「你怎麼知道的?神了,你小子。」長孫岳晃了晃手裡的諾基亞:「要真有美女,哥把這塊能打電話的板磚吃下去。」趙宇揮手把大家都招過來,熱水房的方向果然有一個嬌小的人影,手裡提著暖瓶,正往教學樓這邊走來。
田涯一把奪過長孫岳的手機,一臉玩味的說道:「切片吃還是整吞?我這還有一塊國產的電池,要不要幫你夾進去,做個中式漢堡?」長孫岳一臉無賴相,狡辯道:「說不定是食堂阿姨家的孩子呢?有本事你叫她名字,看她答應不答應,你要能叫出名字來,我真吃!」蔣華強拍了拍長孫岳的肩膀:「岳哥,要是把無恥比作沙子,你絕對可以改名叫撒哈拉。」趙宇的嘴角劃過一個弧度,伸手制止了蔣華強的諷刺:「這是你說的是吧,阿岳,看好了。」隨後他把靜流拉到一邊,倆人嘀嘀咕咕了幾句,趙宇趴在欄杆上一邊沖樓下猛揮手一邊喊:「白曉詩,白曉詩,靜流讓你上來一趟,他有話對你說。」靜流一把按住了趙宇的手:「我什麼時候有話對她說?你不是光問我她的名字嗎?你小子陰我。」趙宇沒搭理靜流,繼續衝著遠處的女孩嚷嚷。
樓下的白曉詩抬頭看見一群男生又是招手,又是喊話的,活像勸降八路軍的二鬼子,不過既然靜流找自己有話說,上去聽聽也無妨。看著一步步上樓的女孩,齊肩的短髮遮住了半邊姣好的容顏,鏡片後那雙美麗的眼睛,彷彿會唱歌一樣,靜流忽然覺得,戴眼鏡的女孩……挺有味道的。用雙手抹了一把臉,靜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告訴自己:想什麼呢?人家是實驗班的花一朵,自己是渣滓班的糞一坨,沒有可能……
看著走到樓梯口的白曉詩對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靜流又愣了愣,好像美麗的鮮花,都是我這樣的肥料滋養出來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唉,算了,也沒有什麼地方不對。「靜流,這麼早啊,吃過早飯了嗎?」白曉詩大方的沖靜流打招呼,靜流則是一臉豬哥相:「吃了,你呢?」「噢,我還沒吃呢,正準備打完水去食堂,就聽見你喊我有事,這不,先上來看看,一會我就去吃。」這時候趙宇搶著說道:「靜流就吃了一個包子,肯定沒吃飽,一會你們倆一塊去吧,反正都沒吃呢,是吧。」說完還回頭給靜流眨了眨眼睛,他這個擠眉弄眼的動作相當誇張,就算從背面看,也知道他臉上的表情。
「好了,別鬧了,有什麼事快說吧,過會我還要回宿舍叫同學起床呢。」看著白曉詩莞爾的樣子,靜流突然來了點子:「那個,我就是想告訴你啊,如果這次比賽我贏了那個牛羊雞狗豬,你就……」靜流說到這裡頓了頓,偷偷觀察了一下白曉詩的表情。假如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眾人的心聲是什麼樣的呢?
蔣華強:加油,哥們,抱得美人歸啊!
穆義航:太邪惡了,怎麼能提這樣的條件呢?不過我喜歡,嘿嘿嘿嘿。
長孫岳:哥還說過,要當宿舍裡第一個脫離單身的人呢,看來沒戲了。
高勇:這女的比單蓓兒還漂亮呢,不錯。
趙宇:要表白了嗎?表白了嗎?白了嗎?了嗎?嗎……
段金臣:困死我了,趕緊說完,我還想進教室補一覺呢。
田涯:靜流牙上的韭菜葉子好明顯啊。
「你就請我吃飯怎麼樣?全當報答我替你解決了麻煩。過幾天是教師節,放半天假,咱們可以出校的。」
「好啊,地方你選,別替我省錢噢。」白曉詩說完,看了看愣住的眾人,沖大家揮了揮手,提起暖瓶準備下樓。剛下了幾個台階,又回過頭來:「靜流。」「啊?什麼。」靜流此刻心裡特尷尬,如果能重新說一遍剛才的話,他保證不這麼說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這句話白曉詩最終還是沒說完,把下半句咽進了肚子,就這麼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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