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心靈的靠攏 文 / 一虯

    夜深了，華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房間裡的陳設在朦朧的夜色中顯示著輪廓。抵擋不住的誘惑讓華在寒冷的深夜從三環外來到市中心，來到這個男人的身旁。

    華暗戀這個男人快三年。在工作中認識到相互愛慕到促膝長談，從未突破。

    今晚，現在，這麼近距離。華卻感到絲絲的恐懼與陌生。好像被人置於冰天雪地，而不知道自己正是操縱者。

    身邊的男人在國企單位。他是單位的骨幹，工作認真很博領導的讚許。十四歲的他因病輟學，兩年後去新疆當了兵，繼而輾轉又到了北京，在人民大會堂，在九八年的抗洪中－－－都留下他為祖國貢獻的足跡。國家沒有忘記他，讓這個好學而滿懷壯志的青年繼續深造。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未婚妻在看望他時，死在離他不遠的醫院中。最後，他悲憤的離開部隊。就來到現在的單位，他就是路毅。

    望著他熟睡的臉龐，華悄然淚下。難道他真的不懂我的心，這麼輕易的睡著。下午說好的，有重要的事當面說，這會竟睡的如此香甜。華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

    皎潔的月光透過柔色的窗簾能看見帶著碎花的白色地板。屋裡除了像樣的大床外，就剩下一張再也普通不過，且可以折合的圓桌。桌上放著八十年代的擺鐘。

    時間指向了一點多。

    華回想，來的時候是七點半。她要開燈，路毅說燈太亮，他拿出準備好的蠟燭深情的點燃。在燭光的跳躍中，他們相擁。

    這個來之不易的夜晚，這個讓人窒息的夜晚。兩人相互無言，彼此在眼神的交流中體會著對方的溫暖。華望著在白天裡雷厲風行，傲氣而刻薄的男人。

    華一動不動，來時刻意收拾了一下。那微微捲起的頭髮也好像在燭光與月光交融中默默的跳動。華的臉上映出久違的笑容，她繞開路毅那火辣的眼神。看著那古香古色的擺鐘，也壓抑不住心跳的加快，竟不知所措的感到拘謹。

    三年前，當時的華21歲，是路毅用毅力和耐心開啟了她塵封已久的快樂。

    那時的她剛從自己認為的完美愛情窟裡逃了出來。

    那是不堪回首的日子。從此，華與開心訣別，那撕心裂肺的痛深深的

    看書』網奇幻（樣滋潤了路毅枯萎的心靈。

    路毅知道，原來的他只是任妻子擺佈的棋子。沒有錢，也就沒了尊嚴；而她的妻子有著體面的工作，收入頗豐。人又漂亮且父母還是高幹。

    聽路毅說，他的妻子有次通電話時告訴對方要找的領帶在那一層的抽屜裡。

    路毅就知道那溫柔背後的意義。為了他們的女兒，彼此不予說破，但雙方都知道愛情的裂痕難以修復。

    最後，還是以離婚結束了那場遊戲。

    而華更是傷痕纍纍，那是6年前，華18歲。

    青春的夢恰似朝陽，敢想敢做的年齡。

    突然，路毅從背後抱住華，華愣了一下。不去想那過去的事。

    依舊能聽見擺鐘的滴答聲。可是華不想動，像是沒有靈魂的稻草人；像是溫順的羊羔。

    沒有反對，有的只是服從。

    這個讓華暗戀三年卻又從不開口提出的愛在此刻盡情的釋放；路毅也能感受到那深深不敢輕易觸摸的愛要打開。漸漸的他們的呼吸淹沒了擺鐘的滴答聲。

    當煙霧再一次瀰漫開來，路毅半側在床上。

    「無論如何，生活總是多彩的，你我的世界裡要退卻黑白色。我支持你，最近有何打算？」路毅問道。

    「我想辭職。」華沒有思索就說。

    「要慎重，如果你已經考慮好了，就去做吧。」路毅說。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說，忘了嗎？」華問道。

    「哦，」路毅遲疑了一下。

    「還是明天早上說。你曾說想開飾品店，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家經營成功的店去瞭解。你的有資金呀。你知道我的情況，給女兒撫養費，即使孩子她媽不要；還有我媽媽買藥的錢。你不會怪我吧！」

    「就是你給我，我也不會要的。」華認為不能讓這金錢玷污了自己的愛。

    「那樣不像交易了嗎？你已經給了我最大的財富－－自信。有了你，我冬日的希望也敢放飛；有你同行，我就有燦爛的心情和動力。你就是－－－」

    「華，你別說了。華－－－」路毅打斷她的話。

    「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像的好，你會記恨我嗎？」

    「你說呢？」華反問道。

    「我－－－」不等路毅說完，

    華說道；「在我的眼裡沒有恨，我已經經歷的太多。女人哪，愛情萬萬不敢是生活的全部，女人的悲哀莫過於此。你會是我生活的全部嗎？」

    「不，華，你相信我，我愛你，包括你的過去，你的全部。即使不能給你家庭，你也是我心底裡最愛的女人。你知道嗎？你的眼睛，豐厚的嘴唇都像一個人，我已經去世的未婚妻。我把全部的愛都奉獻給你。是希望你快樂幸福的生活。」路毅深沉而嚴肅的說。

    「你怎麼也用男人的習慣用語，不過，我也信你。但是，你因為我長的像她，才靠近我，幫助我的嗎?」華也一臉的嚴肅。

    路毅說「是的－－，後來－－－就不是了。你是智慧，勇敢的女人。她已經不在了，你不會計較這些吧！」路毅把眼神從華的臉上挪開。

    華，遲疑了，時間也好像凝固了。

    「華，都過去，你說是不是呀？」

    華突然笑了，卻嗚嗚的說：「是，我沒有生氣。我怎麼會生氣，我是誰呀？我算哪根蔥，你女兒都快二歲了，你也應多關心她。」

    華突然想起王力的女兒。當時是一歲多。

    路毅沒有吭聲，只是緊緊的抱著華，抱著華一動不動。

    許久－－－不知過了多久－－－

    路毅給華講故事，講國家大事，聊天南地北的奇聞－－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傳過來的是均勻的鼾聲。

    華聽著他的鼾聲，起身看了一眼路毅。又躺了下來。

    此時，她卻睡意全無，在這陌生的地方，華想起了往事。一幕一幕，她的同學，她的打工妹好友，讓她心痛的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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