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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3章 裁決又現 文 / 七品

    一行人又一次踏上了返回的路程,在凌清菡的雌威下,左明秀只能忍痛割愛,讓妮維在前面帶路,妮維歡快地在樹上跳躍著,玉璧纏過樹枝,玉足踩著樹幹,引著眾人在幻林裡穿行,能為主人效勞是她最高興的事。

    行進的速度比來時更快了,妮維那水蛇般的細腰,修長性感的美腿,跳躍間,寬大的衣服也擋不住的那兩團豐盈,是加快行軍的強勁動力。

    看著妮維充滿野性美的身影,凌清菡不由一陣火大,美女發火了,自然是需要有人來承擔的,妮維就算了,在她的尺寸面前自卑都來不及,齊林更是不仗義,帶著四個傢伙專心致志地欣賞風景。

    只有左明秀最老實,乖乖地跟在身後,頭都不敢抬一下,這因自卑和妒忌產生的怨氣是不方便發洩的,然而不講道理是女人的專利,氣頭上來的凌清菡忍不住又抽了左明秀一鞭子。

    「這次又是為什麼啊……」左明秀哭喪著臉。

    「騎馬就好好騎!低著頭哈著腰像什麼話!有人欺負你嗎!軍人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左明秀只得抬起頭,是的,沒有人欺負我,真的沒有……

    又是一鞭子。

    「抬頭幹什麼!還沒看夠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

    「還記得我那次給你說的話嗎?」很明顯,凌清菡那股小哀怨還沒有發洩完,自然也不會打算輕易饒過他。

    「哪次?」左明秀小心地問,生怕又說錯一句話。

    「你果然不記得了!」鞭子又抽了上來。

    後知後覺的左明秀終於明白,女人想鬧,神都擋不住啊!

    齊林和四名騎士很明智地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主人,前面就要出幻林了。」妮維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左明秀後面,和左明秀共乘一騎,兩團豐盈緊緊貼在他背後,讓他一陣心猿意馬,他完美地控制著坐騎的節奏,同時控制著兩團豐盈撞擊的角度和力度,感覺那兩點漸漸堅挺起來的柔軟。

    「以後不要叫我主人了,太扎眼了,讓人聽見不好。」左明秀慨然說道。

    「哦……」妮維乖乖點點頭,主人這麼偉大,還這麼謙虛,她臉色緋紅,靠得更緊了。

    「以後叫我偉大、仁慈、無敵的主好了,這樣低調些。」

    「………」

    齊林幸災樂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左明秀感覺到了凌清菡漸濃地殺意,脊樑一緊:「咳……妮維啊,你再去探探路。」

    「哦……」妮維撅著嘴不情願地離開了。

    「其實我倆真的沒什麼……」左明秀徒勞地解釋著。

    「要不要我也叫你主人啊……秀秀主人?」

    「嗯?好啊……呀!別打臉!」

    其他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周圍的風景,點評著此樹與彼樹的區別,讚歎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慘劇。

    慘劇在不遠處發生著……

    「啊~!」一聲痛苦的喊聲從前方傳來,像破空而來的利箭,拉緊了人們的神經,是妮維的聲音。

    妮維在昏迷前喊出了預警的一聲,就無力地癱軟在地上,視線慢慢模糊起來,對面那個人依然站在那裡,和天敵融合在一起,彷彿從開始就未曾移動,他太強大了,只能看到他的殘影,就被重傷倒地。

    幸好來的及給主人報警,這是妮維昏迷前唯一的念頭。

    「駕!」在聽到妮維喊聲的一瞬間,左明秀就已策馬而出,自己身邊的人,決不允許被傷害,任何人都不行。

    沒能前進幾步,急速而馳的馬匹就像射入了沙地的箭矢,速度驟減下來,不是馬匹的體力不支,再廢物的馬也不會吝於這百步距離,況且左明秀所騎的馬是部落人飼養的奇駿,遠遠比一般戰馬強壯得多,馬匹減速只有一個原因,這一點馬背上的左明秀感受得最清楚。

    在他衝到這個範圍的時候,四周的空氣如實質般得濃稠,將一人一馬包裹起來,無盡的威壓從空而下,壓得一人一馬寸步難行,就像逆行於百尺銀瀑之中,每前進一步似乎就要付出崩斷肌肉神經的代價。

    他咬著牙繼續前行,身上的衣服彷彿被無數刀刃劃開,寸寸斷裂,牙齦咬出了血,關節處的皮膚爆開,僅僅是靠近敵人,就付出了如此代價,如果要和他交手呢……

    左明秀沒有多想,他費力地瞪開被壓得死死的眼瞼,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影。

    他?看書『網歷史。

    能稱赤瞳為「僅僅」的,世界上並沒有幾個人。

    「呃……」一聲粗重的喘息隨著噴出的血沫狠狠砸在地上,地上的葉子被點點血珠洞穿,堅實的土地被顫抖的四肢生生壓出四個尺許寬的圓坑。

    不知頂著多重的威壓,不知崩斷了多少根小腿的肌肉纖維,不知腿骨何時會被壓成碎片,左明秀搖搖欲墜地強撐起了左膝,幾涓血流從眼中、鼻中、耳中流出,劃出筆直的血線。

    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黑袍人微微皺眉,這個表情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了。

    忽然,一陣從未有過的劇痛從左手處傳來,擠壓著他的神經,將身體其他部位的疼痛生生壓了下去,宛如一頭發怒的暴龍衝入羊群,瞬間將其他疼痛沖得土崩瓦解,這股疼痛瞬間奪走了他的全部感知,就像一把錐子從左手處破出,直直扎進他的大腦,比抽筋剝髓還要痛上萬分。

    劇烈的疼痛使他連一聲哀嚎都不能發出,全身的力量都在抵禦著痛苦的侵襲,異變在左掌處發生,猩紅的視線下,左掌似乎不規則地蠕動起來,好像有寸許長的蚯蚓在裡面翻攪,疼痛漸漸向左掌邊緣移動,蚯蚓開始了頑強地衝擊,似乎要變成一根雛筍,衝破左手的肌肉和皮膚,破土而出。

    左明秀已經痛得失去了意識,下意識地用右手緊緊壓住左手,沒有看到左掌處泛出一層瑩瑩的紫光。

    一個微笑的角度綻開在銀色面具下,言語中道不盡蒼涼的意味:「覺醒吧,神族血脈……」

    就在這時,馬蹄聲又至,六道黑色閃電無視了這片自成世界的空間,如疾風般衝到左明秀身邊,韁繩勒緊,馬嘶長鳴,六人齊齊從馬背上跳下,伴隨著噌噌的拔刀聲,將左明秀護在身後。

    「咦?」看到這六騎竟能衝破自己的世界,黑袍人不禁有些疑惑,目光掃過六人,喃喃自語著,「是誰……」不禁後退了半步。

    上前一步能使山崩海嘯,至強一族俯首待戮,這退後的半步,又意味著什麼……

    隨著這半步邁出,壓在左明秀身上的萬斤巨力憑空而逝,眼中的猩紅和左掌的劇痛也煙消雲散,他騰地站起身來,撫著胸脯大口喘著粗氣,盯著面前的黑袍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自成一體的空間雖然消失,但黑袍人僅僅站在那裡,就讓他們有種窒息的感覺。

    「誰讓你們來的,快走,你們不是對手!」左明秀強撐著身子,沉聲對趕來的齊林等人說。

    「要不是你耍臭屁,我們會來找死?既然你來了,那只能同生共死了。」齊林淡淡地回應,橫舉長刀和左明秀並肩而立。

    凌清菡堅定地站在左明秀身邊,緊緊盯著眼前的黑袍人,握緊了戰刀:「第一次,不為榮譽,只為你,同生共死。」

    四名騎士拔刀亮刃,低聲吼道:「同生共死!」

    左明秀緩緩拔出了佩刀,目光微凜:「那就共死吧。」

    他們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靠人數和勇氣就能戰勝的,但他們已沒有退路,明知不敵也要去戰,為死亡而戰。

    七把閃亮的刀刃在斑駁的陽光下宣告著他們的榮耀。

    看著這七個倔強地可愛的孩子,黑袍人不覺得苦笑一聲,他回想到多年前,就是眼前這個小屁孩兒,拿著一根破木棍,指著自己大喊著:「老雜毛!你再揍我就打你!」後來發生了什麼呢,黑袍人皺皺眉,有些想不起來了,好像又把他吊在樹上痛抽了一頓吧。

    慈祥的目光掃過左明秀手中的秀雪刀,黑袍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那個小妮子還是沒說實話啊,這說謊的毛病也被這臭小子帶出來了,他不由地歎了口氣。

    「我只是來看看你。」黑袍人淡淡的聲音傳出,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身上突然散發出強勁的氣勢,腳下周圍半徑數米的地面瞬間下沉了數寸,劇烈的空氣波動如實質般射向凌清菡。

    空氣激起的漣漪震在刀面上,瞬間將刀刃組成的防禦陣勢衝散,餘波繼續向凌清菡衝去。

    在凌清菡身邊的左明秀最能感受到那一擊的威力,若是被擊中,凌清菡必然屍骨無存,來不及多想,他一個箭步橫刀胸前,用刀面和胸膛擋住了這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擊。

    「這……這是什麼力量!」眾人在聯手之下都沒有擋住這一擊,面對如此強橫的力量,他們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但他們依然悍不畏死地向著不可匹敵的目標衝上去,狠狠揮出手中的戰刀,「殺!」。

    慘烈的衝鋒卻在黑袍人輕若流雲的一袖揮出下土崩瓦解,無數空氣波動如實質般射向他們的身體,他們噴著血倒在地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勇氣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噗~~」忍不住胸中氣血劇烈的翻騰,左明秀吐出了鮮血,血霧瀰漫中,眼睛微微發紅,左掌隱現淡淡的紫光:「傷清菡者必死,傷吾兄弟者必死!」

    右腳在地面留下一個淺淺的小坑,藉著強大的反衝力,左明秀以快馬都難以企及的速度向前衝去,高高舉刀,狠狠砍下。

    沒有高超的刀法,沒有花哨的動作,只有炙火般的憤怒和忘死的勇氣。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黑袍人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抬起雙手,兩圈漣漪以雙手為圓心向四周微微盪開,伴著輕音低鳴,永夜的黑暗彷彿在這一雙手的召喚下降臨……

    沒有任何反抗,陷身於這波淺淺的漣漪之中,包括左明秀在內的所有人無力地癱倒在地,只感覺身邊的空間彷彿扭曲了起來,漸漸昏睡過去……

    黑袍人慢慢想昏倒在地的左明秀走去,他走的很慢,似乎很享受雙腳再次真實地踩在地面上的感覺,這段不長的距離,他走了有好幾分鐘,看著昏迷中的左明秀,似乎有些遺憾:「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你的使命想必也已經忘了吧……」

    目光停在左明秀胸前,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伸出枯瘦的食指,隔空一點。

    一團淡淡的紫色彷彿感覺到了召喚,發出越來越亮的紫光,透過左明秀的衣服向四周蔓延,紫光的邊緣拂過昏迷中的臉頰,掠過滿地的枯葉,掃過直立的樹幹,沒多久就將方圓數丈的區域全部映成了紫色,不斷向遠處擴散,似乎要將整個幻林都籠罩起來。

    看似無窮無盡的紫光在剛剛觸及凌清菡的身體時,忽然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似的,迅速縮回,又像一個不甘心的小孩兒伸出小手,不甘心地再次向凌清菡靠近,但幾次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就縮了回來,最後老老實實地縮在數丈的範圍內,顯得格外詭異。

    「是她?」黑袍人雙眼微瞇,神色比見到紫盒時還要凝重,食指微曲,紫盒從胸前緩緩飄出,像羽毛一樣輕盈,靜靜地浮在半空,忽然,像是受到了驚嚇,它變得越來越亮,猶如熾熱的太陽在釋放著它的威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它的光芒包圍,一道紫光沖天而起,筆直地插進無盡的蒼穹。

    黑袍人猛地伸出一隻枯瘦的手,五指漸漸彎曲,一團無形的力量將越來越亮的紫光包裹起來,慢慢地壓制著,他的容貌隱藏在袍中,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微微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吃力。

    不知過了多久,紫光像是耗盡了能量,漸漸黯淡了下來,慢慢縮回了盒子,只在上面閃過一層淡淡的螢光就消失不見,紫色的盒子靜靜浮在空中,彷彿剛才的一切與它無關。

    黑袍人隔空一點,盒子又飛入了左明秀懷中。

    「紫盒果然在你手裡。」黑袍人又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昏倒在一旁的凌清菡,歎出一口渾濁的氣,「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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