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救他的女人 文 / 七品
連一向精明的左明秀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資產,閒來無事的他每天除了看天秀鐵衛訓練就是拉著齊林、凌清宇兩個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當然蘭傑總是不請自到的,他負責吃飯,另外三個傢伙負責喝酒。
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兩人也知道左明秀的心思,卻只能暗暗搖頭,兩人是知道凌清菡脾氣的,即使告訴他找到了凌清菡,她肯定也會再一次消失掉,不過也是,誰叫左明秀這個傢伙腳踏兩隻船,還是兩隻火炮十足的豪華游輪,其中一隻還裝滿了醋。
「你們說,兩個女孩兒都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好,一個溫柔體貼,一個賢良淑德,還都這麼關心我,愁死我了,我該怎麼辦?」喝的醉醺醺的左明秀愁眉苦臉地哀怨著。
「你確定你是在抱怨而不是在炫耀?」凌清宇白了他一眼。
凌清宇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所謂「溫柔體貼」和「賢良淑德」的人是誰。
「當然了,還有妮維,她的胸……」看著凌清宇投來殺人的目光,左明秀嚥了口唾沫,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喂,你少喝點,你喝了不少了。」凌清宇奪過了酒杯。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燃燒我的青春。」左明秀又搶過了酒杯。
「你能不能先把你床下的《龍虎豹》燒了?」
「那是我的生命!」
「這就是人生的遺憾吧,我們也許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又被兩個人所愛。遺憾的是,我們只能跟其中一個廝守到老。」沒有理會兩人的拌嘴,齊林感慨地說道。其實他根本不會有這種遺憾,在不久之後,他將拚命地愛上一個女子,撰寫那個時代另一段輝煌的愛情。
「誰說不能的,朕……真的有可能的,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感情,愛情是騙來的,感情是睡來的。」塞著一嘴食物的蘭傑一臉鄙夷地說,他不到九歲的時候,就已經有六個老婆了,忽然,一個俏麗小女孩兒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小皇帝也低著頭不說話了。
三個人愣愣看著眼前這個小**,不約而同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門「彭」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名士兵闖了進來衝到齊林四人桌前,匆忙敬了個軍禮,看到齊林身邊的三人,猶豫著是不是要將手中的情報交出去。
「拿來吧,都不是外人。」齊林說道。
士兵從褲襠裡摸了半天終於掏出一份皺巴巴的文件,交給齊林就匆忙離開了。
「你們體現『雞密』的方式還真特別啊。」三人一陣惡寒。
齊林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他們調侃下去,他認出了情報左上角那個標記——兩根白羽毛,這個標記的出現預示著西林衛將又一次面臨危機,此時葉臻和凌羽明手中也應該有了同樣的情報。
顧不上多想,齊林面色凝重地打開了信封,他的目光呆在那短短的幾行字上,雙眼睜得老圓,嘴裡嚼著的東西掉了出來都沒有發覺。
「怎麼了?私生子撫養費的催賬單?」凌清宇嬉笑著從齊林手中扯過了那份情報。
「啪!」餐桌在凌清宇的一巴掌下斷成兩截,他霍的站起身,顧不得擦掉身上的穢物就向門外衝去。
「今天不是他請客吧,我可沒帶錢。」左明秀惋惜地看著灑在地上的食物。
「清元大軍又來了。」齊林強作冷靜,對左明秀說道。
「和我有什麼關係?」左明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這次的目標是……」齊林頓了頓,壓低了語調說道,「威水。」
「哦,幸虧我把那裡的房產處理了,不過那是個好地方,毀了怪可惜的。」左明秀撇撇嘴,撿起一塊還算乾淨的肘子塞進嘴裡。
齊林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狠狠拽到面前,瞪著那雙醉意迷離的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清菡,就在威水。」
他已經忘記了他是怎麼出來的,刺眼的陽光使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街道上已沒有多少行人,空曠的街巷中破爛的紙張被風吹得四處飛舞,依稀可以見到西方天空中騰起的滾滾狼煙,城裡到處是巡邏警戒的衛兵,飛馳的哨馬來回穿梭著,將一道道軍令傳達給處,最高指揮部已下達了全城戒備令。
「讓開!軍令要件!擋路者死!」一個哨騎怒吼著疾馳而來,左明秀正擋在他行進的路上。
「滾開!」戰馬沒有一絲停滯地衝了過來,左明秀飛身躍起,將馬背上的哨騎撞飛了出去,顧不得擦頭上的血,抄起馬韁拍馬而去。
「快點!再快點!清菡你要等著我!」左明秀死命地拍著馬臀向天秀鐵衛駐地衝去。
清元大軍兵分兩路,五千萬人馬突襲威水四鎮,兩萬五千人馬阻擊德林援兵,一面「穆」字大旗高高地矗立在德林城外,與德林城遙遙相對,它彷彿比德林城更加高大。
這面大旗壓制了德林衛整整三年,每一個西林衛」!看(書網電子書.身影身披重甲立馬於陣前,此時的她,比那座城池更加偉岸,安當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戲演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西林衛知道公主殿下根本不在這裡,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被碾成碎片。
清元公主穆英已經率五千精銳直襲威水。
直至此刻,西林衛依然沒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兵,指揮部的理由很充分,若出兵救援必會中伏,德林兵員緊缺,無暇分兵,值此危急時刻,當以德林安危為要,威水鎮軍民務以大局為重,各自為戰,以死報國。
軍令下達後,凌羽明就不知所蹤,凌清宇砸破了幾間屋子的門也沒有找到,他雖然是凌羽明的兒子,但西林衛並不是他的私家軍,沒有指揮部的兵符,他調不出一兵一卒。
上百把弓弩對準了硬闖指揮部的凌清宇,近衛營長官面曹歐明無表情地說道:「凌佐衛,這裡是軍機重地,凌總鎮有令,擅闖者一律殺無赦!」
「你告訴那個老混蛋!清菡在威水!清元狗崽子已經殺過去了!讓他救救清菡啊!給我一千人就夠!一千人就夠啊!」他的聲音已帶了哭腔。
「對不起,凌公子,總鎮閣下並不在這裡,如果見到他,我會轉達。」曹歐明也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凌清宇只能無奈地離去,最後,他只帶出了三十二名鐵碎營親兵,他只剩下了最後一絲希望:「左明秀,只能看你的了。」
一人一騎如奔雷般衝開了田秀鐵衛的營門。
「混蛋!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下馬!」幾個持槍的鐵衛殺氣凜然地擋在前面,待看清來者正是他們的頂頭老闆後,慌忙敬了個軍禮。
左明秀沒有一絲停滯,策馬向點將台衝去,就要拉響緊急集合號時卻發現怎麼也拉不響,氣得他破口大罵。
轟鳴的馬蹄聲淹沒了他的罵聲,一隊隊肅殺的黑衣騎兵從各個方向馳來,揚起的灰塵覆蓋了整個營盤,一條條黑色的鐵流匯聚在一起,列成了整齊的方陣,他們決然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
「參見老闆!」三千鐵衛齊聲吼道。
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把心如火焚的左明秀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頭兒,聽說我們的商團被搶了,兄弟們要找那幫狗崽子拚命去,帶我們去吧,頭兒!」刁一懇求道。
「對!帶我們去吧頭兒!」
「我們的商團都在威水,我們不認識路,頭兒,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你們……」左明秀心中湧起一股感動,他知道,這幫兄弟們是在保護他,如果他這時拉響集結哨,那他就是**裸的違抗軍令,他們不是要去救什麼所謂的商團,他們要救的是他的女人,去那個已成死地的威水鎮救他左明秀的女人!他們已經押上了一切,包括自己年輕的生命。
「君等不負我,我亦不負君等……」還沒煽情玩,一個碩大的皮靴就把他蹬到了一邊。
「左明經略,按照最高指揮部的軍令,你和你的天秀鐵衛不得離開德林,否則軍法處置,督戰隊隊長齊林向你鄭重提出警告!」一身戎裝的齊林冷冷地說道。
「你他媽……」左明秀怒視著齊林。
知道他會罵的很難聽,齊林急忙接著說:「督戰隊在戰時有監督處置一切不執行軍令之權力,但是,商團事宜屬商業事宜,由軍貿處管轄,本隊長已盡到了督查軍令之職責,你們商團的事需經軍貿處同意,不過我想他們會同意的。」
一揮手,幾個五花大綁的軍貿處官員被督戰隊押了上來。
「左明老闆,現在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你們要進行友好的磋商,看軍貿處幾位同志能不能同意你們去救自己的商團。」齊林攤了攤手說道,轉向幾個軍貿處官員,「哦,對了,我以督戰隊隊長的身份向幾位提出質疑,大敵當前,幾位不堅守崗位,還來這裡玩捆綁式,後果很嚴重啊。」
還沒等左明秀進行友好磋商,幾個官員就拚命喊著:「我們同意!我們同意!」
「看來談判很順利,左明老闆,恭喜你,你可以去救自己在威水鎮的商團了。」齊林微笑著說道。
「謝謝大哥……」左明秀感激地看著齊林,無論什麼時候,這個偉岸的身影總會替自己處置好一切,看來那個拉不響的集結哨也是他的傑作了,刁一他們可沒這樣的頭腦。
「不用謝我,我已經盡完了督戰隊隊長的職責,現在該盡兄弟的職責了。」齊林跨上了戰馬。
左明秀默默注視著台下數千雙眼睛,一股壯懷激烈的情緒跌宕在心中,有這群兄弟,即使戰死,又如何。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三千鐵騎如怒吼的黑龍向城門衝去,路上的衛兵紛紛讓路。
「那人是誰?不是都戒嚴了嗎?」
「好像是左明經略。」
「又是他?他這次又要去幹什麼?」
「救他的女人。」
「我要是他的女人就好了……」
「你這個變態。」
重兵把守的城門出現在了眼前,城頭的衛兵發現了這支突來的騎兵,紛紛舉起了弓箭,兩萬名士兵嚴陣以待。
左明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對面的是敵人他會毫不猶豫地衝殺上去,但對面是曾和生死與共的袍澤,他下不了這個手。勒住馬韁,他注視著對面的木風。
還沒等他說話,木風就走上前來,對齊林行了個軍禮:「經略閣下,屬下有軍機要事,請求閣下相助。」
「說!」
「屬下治軍不力,有四千名士兵擅離職守,請督戰隊給予他們嚴懲。」木風沉痛地說道。
「嗯?」齊林有些懵了,木風能征善戰,一向以治軍嚴謹和護犢子出名,為這個他甚至和上司幹過架,要不他現在也不會僅僅是左督衛的級別,按道理說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像是看懂了齊林的疑問,木風接著匯報:「他,原本應該站在那裡,」木風指著城門一角,「現在他卻站在了那裡。」木風指向城門的另一角,「還有他,他,他……」木風像只八爪魚胡亂指著,把齊林看得眼花繚亂,「總之,他們全部擅離了自己的崗位,屬下幾經下令未果,鑒於他們嚴重違反了軍紀,請紅衣閣下行使督戰之權,將他們編入敢死隊。」
「督戰隊齊林,現行使督戰之權!這就是敢死隊,歡迎他們加入!」齊林致軍禮。
「是!」木風還禮,轉身喊道,「擅離崗位,違抗軍令者,出列!」
「轟!」城門的衛兵幾乎圍上來一半,還有不少城頭的衛兵直接跳下來,壓倒幾個倒霉蛋後衝了過去,木風從其中點了兩千名精英。
另有兩千名裝備精良的騎兵從拐角開來,加入了天秀鐵衛的隊伍,他們是木風的嫡系——前鋒營。
「左明閣下,木風身兼要職不能再追隨大人去救凌小姐,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左明秀緊緊握住了木風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也許我還能做些什麼。」凌清宇摟住了左明秀的肩膀,一聲哨響,兩千名鐵碎營騎兵呼嘯而至,整齊劃一地脫下鎧甲,將心愛的戰馬交給了剛選出的兩千名「敢死隊員」。
「那個老混蛋收了我兵權,我也是禍不單行啊,兩千匹戰馬和裝備昨晚被偷了,阿秀啊,聽說小偷在威水,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凌清宇跨上了戰馬。
「君等不負我,我亦不負君等……」某人又要發表戰前演說了。
「你特麼能不能換一句啊!」
「別特麼煽情了,找老子的裝備要緊啊!」
左明秀苦笑著搖了搖頭,立馬於前,風吹起獵獵的披風,面對著五千名將士,致軍禮。
五千名將士立正,還禮。
「大人,您說過的,我們為彼此而戰。」木風輕聲說道。
「為彼此而戰!」心有靈犀的士兵們齊聲怒吼。
(「我從沒有見過,有那麼多人,為了一個人,甘願赴死,好像他們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榮耀,直到那一天,我幸運地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我才明白,能在他身邊和他並肩而戰,就是最大的榮耀,你們不會明白,是的,你們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們為何而戰,那種數千人團結如兄弟的情感,我們不是為國家而戰,我們是為情誼而戰,是為自己的兄弟而戰,是為偉大的愛情而戰,是為至高的榮耀而戰,是為自己的信仰而戰。我們戰鬥過,我們榮耀過,我們是——天秀鐵衛。」——摘自《將星風雲》天秀鐵衛銳士營指揮官白賀陽回憶錄。)
「開城門!」五千名鐵騎化成黑色的閃電向西方疾馳而去。
「有人出城了!」
「有人違抗軍令!」
「弓弩手準備!」
其他防區的衛兵發現了這支隊伍,做好了射殺準備。
「有人出城了?哪有?那是螞蟻搬家。」一名指揮官這樣對他們的手下解釋。
「全體,向後轉!」另一名指揮官下令。
「大人,我們向後轉幹什麼?」年輕的士兵問。
「看風景。」指揮官淡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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