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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 娘子,我想抱孫子了 文 / 七品

    鮮紅的血液為即將到來的年關增添了靚麗的紅色,飛濺的血滴如同禮花在半空綻放,泥濘的血泊像滿街的鞭炮碎屑,點綴著喜慶的氛圍,號稱最強戰力的鎮管大軍用他們的生命捍衛了自己的職業,不過,他們好像也沒得選擇,因為傻子同樣是個體貼的人,選擇是件痛苦的事,還是不難為他們了吧。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前來視察的上級癱軟在地上,已經把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但是戰場畢竟不是屠宰場,眼前這個如惡魔一般的人實在超出了他對殺戮的認知底線,他意識到必須要表明身份,以便讓這個惡魔知道他的身份是多麼高貴,讓他知道他是多麼的與眾不同,讓他知道他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知道……」傻子很明顯沒有接話茬的興趣,直接把他肥碩的腦袋踩到了地裡,爆裂的頭顱好像一家被砸破了的染坊,塗得滿地都是,「你吃飯,真的應該付錢的。」傻子對著還在抽搐著四肢的無頭屍體,很誠懇地說。

    至於柳茂,在最關鍵的時刻展現了良好的軍事素質,他歷來就是一個做事果斷絕對不拖泥帶水的人,所以他很痛快地抹了自己的脖子,這讓決定好好送他一程的傻子很是遺憾。

    當最後一抹飄逸的紅灑落在如銀的瑞雪中,傻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走到女人跟前,他還像以往那樣不好意思地傻傻撓著頭:「對不起,娘子,傻子又闖禍了,你還要傻子嗎?」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闖了什麼禍,你永遠是我的傻子。」女人倔強地抬起頭,堅定地說道。她並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見到這樣血腥的場景而失去理智,把他當做一個惡魔,直到現在,她也明白了,以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傻子恢復了意識,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給自己夾肉吃,給自己暖被窩,總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傻子了,他甚至是個極其可怕的人物,但是,這又何妨呢,他陪她度過了那段最無助地時光,現在,他又為她而戰,他們早已不分彼此,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你餓了吧,我給你煮碗麵吧。」女人羞澀地躲開傻子深情的注視,捋著凌亂的頭髮,整理自己被拉地變形的內衣,這時才發現傻子還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轉過去!」看傻子那猥瑣的目光,她微嗔道。

    傻子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嘴裡還嘟囔著:「都老夫老妻了,還躲什麼躲。」不過,在沾滿碎肉的桌子上吃麵,地上的血還冒著熱氣,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口味比較重,但這還是超過了他的底線,「娘子啊,我們能不能回家吃啊……」

    「怎麼!你恢復記憶了就嫌我面做的難吃了嗎?!你就嫌棄我了?!你是不是想走啊?!走!走!你現在就走吧你!」一直溫柔可嘉的女人忽然變得像母老虎一般,還把抹布扔到了他掛著諂笑的臉上。

    傻子真傻了,以前自己雖然傻過,但記憶還是存在的,印象中那個溫柔體貼的小媳婦,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

    「噗嗤……」看著他的傻樣,女人掩嘴笑了,笑得很美,傻子也嘿嘿地笑了,笑得很傻很天真。

    一個製造了南川衛有史以來最血腥修羅場的傻子,一個目睹了整個過程而無動於衷甚至還能吃得下飯的女人,現在他們都知道對方都不是平凡的角色,或許在他們心中都曾有過一段不堪的回憶,但他們不約而同地沒有問彼此的過往,也許問了,就永遠不能在一起了,漫天的雪花盈盈而下,將這個世界粉飾地無比安寧,男人挑著擔子,女人揣著他的胳膊,兩人像一對幸福的小兩口,向他們溫暖的家中走去。

    「喂!娘子,上床睡覺覺啦……」傻子早早地躺在床上,看著女人坐在梳妝台前的背影喊道。

    一點豆光柔柔地照在女人白色棉布做成的睡衣上,鍍上了一層曖昧的橘黃色,不堪一握的纖腰在聽到這句極具挑逗意味的叫聲後微微地顫了顫,豐潤的圓臀像在逃避什麼,緊張地往前蹭了蹭,好像這短短的寸許距離能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簡陋卻整潔的屋子沒有太多的空間,她只能坐在梳妝台前熬著這段難過的時間,雖不曾轉身,但她能感覺到背後炙熱如火的目光在盯著她如雲的長髮,放肆地沿著她纖弱的雙肩滑下,好像有一雙無形地手在溫柔而粗暴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揉捏著她細軟的腰身,直至褻褲下的嫩臀……

    想到這裡,她的嬌軀不禁又微微一顫,臉上已是一片緋紅,以前兩人雖然曾不止一次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以前他是個傻子啊,就像旁邊睡著的是一個不經事的小孩,她沒有覺得什麼異樣,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啪!」她準確地拍掉了從背後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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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了,我不希望你騙我……」女人的聲音忽然傷感起來,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是一個無恥下流的採花大盜!」

    「嘿嘿嘿嘿……」左明秀無恥地笑了。

    「你還真是?!」女人不無醋意地喊道,拿起桌上的梳子作勢欲砸。

    「你是我採到的,最後一朵花,最美的花……」左明秀凝望著氣惱的女人,眼中無限深情,自己還是那個沒用的傻子時,這個陌生的女人就無怨無悔地陪著他,在他餓的時候給他做飯,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保護他,用她纖薄的雙肩撐起了這個家,一種莫名的感動襲來,也許隱姓埋名的這麼過一輩子,也很好,他癡癡地說:「你真美……」

    「真的?」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稱讚她美絕對是轉移話題的不二利器。

    左明秀認真地點點頭:「除了眉畫的不對稱,唇線畫的有些歪,胭脂圖到下巴上以外……你真的很美。」

    「你去死!!」一把微微顫抖的菜刀擦過左明秀的耳朵,直直插進了床檻上。不是每一個女人在精心化妝後還遭到如此稱讚還能保持好脾氣的,何況,她的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

    女人氣鼓鼓地搬著被子上了床,看都沒看正拚命嚥唾沫的左明秀。

    「娘子……睡覺覺啦?」左明秀留著口水摸向那兩條纖長白嫩的雙腿。

    「咚!」女人用行動告訴他,床是老娘的,你自己滾到地上睡你的覺覺吧。

    被蹬到地上的左明秀苦笑著搖搖頭。

    女人緊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她像個在餓狼身邊可憐的小兔子,把自己溫熱的胴/體裹得嚴嚴實實,在發現左明秀並沒有表現的那麼下流無恥後,漸漸放下心來,卻油然升起一絲莫名失望的情緒。

    夜已深沉,鵝毛雪紛紛,越是如此的天氣,越能勾起人們的睡魔,把自己緊緊團在被子裡,是這種天氣下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女人發出均勻而平緩的呼吸聲,看樣子已沉沉睡去,左明秀把自己的被子給女人蓋上,露出幸福而淒婉的微笑,他披上一件破舊的外套,輕輕推開了房門,走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德林那邊也該下雪了吧……」他喃喃自語著,一團團雪花落在他臉上,迅速融化。能將自己最深切的悲哀掩藏起來,是一種成長,在這片白色的世界裡,他不是那個冷酷的殺手,不是那個閒手閒腳的花花公子,現在的他才是那個真正的自己,他想用著冰冷的雪使自己麻木一些,麻木到忘記傷痛。

    她真的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因為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一種叫絕望的情感,在她看來,他用暴虐的手段殺死了最疼愛自己的叔叔,這是一條死路,無法回頭的死路,他現在該去說什麼,又能去說什麼,告訴她那個被自己撕成兩半的傢伙其實是赫連峰那個死鬼,你叔叔凌羽明早就翹辮子了,我是無辜的,你繼續愛我吧?

    也許自己當時那麼說會有用,可是時隔了這麼久,聽說西林的通緝令已經發了,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已經沉澱成兩人中間不可跨越的鴻溝。

    還是算了吧,一段轟轟烈烈的愛,需要付出的太多了,就像現在這樣,守著一個姿色說不上絕美的女人身邊,平平靜靜地過一生,也好,雖然她可能有自己的秘密,但在大的秘密也比不過自己的秘密吧,現在他可是明蘭的頭號逃犯,是手刃明蘭重將、凌家家主的兇手,是整個西林的血仇。

    「忘了我吧,多年以後,你會想起,那些過往的曾經終究只是生命中一片注定要消散的雲煙。」他掏出了懷中的戒指,用力地扔向遠方,扔掉了他的最後一絲不捨和牽掛。

    第二天,柳茂一行人在視察工作時遭遇凶獸襲擊,壯烈殉國的消息就傳開了,因為所有的人都不會認為那條灑滿了碎肉的街道,是人能做出來的,專家的能力就在於把一切不可解釋的現象變得合理化,經他們仔細調查,認為是百年一遇的大雪使幻林中的凶獸覓食更加困難,它們不得不到附近的城鎮覓食,佐衛柳茂一行人很不幸地遇到了正在覓食的凶獸,身遭橫死。

    「喂!小伙子!再來碗麵!」

    「再來兩個油餅!」

    「來嘍!」左明秀時不時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抹一把頭上的汗水,穿梭在小店中,熱情地招待著每一個顧客,實踐證明,左明秀大人是個全方位的複合型人才,無論是軍火生意還是賣小吃,都能做得有聲有色,在他的張羅下,屬於他和女人的小吃店已經開張了,現在他最大的夢想是開一家分店,這樣他就能給女人買一座大房子了。

    「你要是再盯著年輕姑娘的胸部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女人惡狠狠地警告著剛剛收完飯錢來上繳的左明秀,「拿出來!」

    「什麼?」店小二左明秀眨著純潔的眼睛。

    女人指了指左明秀的帽子,後者悻悻地從帽子裡拎出一串藏了好久的私房錢,不滿地抗議著:「早發現了你早說嘛,非要等攢多了才說,你知不知道這樣讓人很受傷啊……」

    「幹活去吧你!」很受傷的左明秀捂著屁股上剛沾上去的鞋印,屁顛屁顛搞服務去了。

    店小二左明秀現在的第二大幸福是偷偷的攢些私房錢,偷偷地買點小酒小煙,趁女人不在的時候自得其樂一下,另外聽說這個離西林最近的小鎮,從西林那裡傳來了那種叉叉舞,暖飽思淫/欲,左明秀自認為不是那種下流到極點的人,但偶爾充實一下精神生活,也是尊重生活,享受生活的一種體現嘛。

    這種積極追求美好生活的態度是好的,但前提是不被揪著耳朵從現場拖回來,並且女人對他藏私房錢的做法,也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變成了嚴查嚴打,在女人如炬的慧眼下,左明秀想要再一次充實精神生活怕是要有些日子了。

    為此,左明秀不止一次地提過抗議。

    「娘子啊……我是個男人啊……」左明秀在地鋪上哀怨著說道。

    「廢話。」女人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啊,有正常的需求啊!」

    「哦……那你再去打兩缸水吧。」在女人看了,男人的正常需求就是勞動。

    「我爺爺來信說,他想抱孫子了……」

    「你不就是孫子嗎?」

    「…………」

    「娘子,我想嘗嘗你的唇脂嘛……」

    「給,嘗吧。」女人把一片唇脂扔了過去。

    左明秀對女人的裝傻充愣出離地憤怒了:「喂!家裡的東西都是我整來的!你看我整的新桌子!新椅子!看我整這麼多錢!你會整什麼!你就不能給我點補償嗎?!」

    女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會整你。」

    「…………」

    「你就不怕我有外遇,和你離婚嗎?!」左明秀賭氣地拍著被子威脅道。

    「我這輩子沒有離異,只有喪偶……」女人依舊在燈下平靜地縫補著衣服。

    「…………」

    左明秀立馬乖乖地裹起被子睡覺去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其實左明秀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對這個終日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其實他也知道兩人間並沒有什麼婚約,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叫她娘子,習慣了聽他的話,習慣了她為他縫補衣服,因為從他是個傻子起,他們就是這麼過來的,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女人為什麼會收留一個傻子,甘願地對外稱他是她的男人,但是這些,現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讓這個女人開心,讓她幸福,他甚至有點喜歡被她管著的感覺,這就是相濡以沫的情感吧,沒有轟轟烈烈,卻能地久天長。這是愛嗎,他不知道。如果這是愛,他和清菡之間的情感又是什麼。

    這是左明秀第一次認真地思考愛情,但他很快又發揮了長處,想不清楚的就懶得去想,不一會就打起了微酣。

    女人看著香甜入睡的左明秀,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露出幸福地笑容,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支起一個家,只有她知道此中的艱辛,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像個平常的女人一樣,愛上了一個人,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畏縮在牆角蓬頭垢面的傻子,她為了掩飾身份,避免別人的騷擾,將他收留了下來,對外稱是她的娘子。雖然身份的巨大轉變使她有些不適應,但她很快就接受了這種轉變,對於一個失去了一切的人,還有什麼比有機會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更幸運的嗎。

    還好,他不僅不是個傻子,還是個身懷絕技的人,長得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帥,雖然他有他的秘密,他可能是浪跡天涯的逃犯,可能是被仇家追殺的亡命徒,但是,再如何恐怖的身份,也比她這個清元帝國的頭號欽犯,前清元公主穆英差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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