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再遇故人 文 / 謐謐

    殘陽似血，遙遠天際的紅日將光芒灑向一片廣袤沙漠，狂風漸漸弱下，吹起的沙粒落在帶著微紅的沙地上，幾聲鷹唧，沙漠的寵兒飛過蒼穹，軍營吹起渾厚的號角，士兵收起隊形在慢慢暗下的天幕裡進入帳篷。紅日下墜，收盡最後一絲光芒投射在帳篷純白的圓頂上，沙漠的黑夜已經到來……

    這是一個大大的帳篷，左面地上鋪著層厚厚的大毛氈，右面是個火盆，乾枝辟里啪啦的燃燒著，映著屋內的擺設一層紅紅的光。

    毛氈上躺著個略有些清瘦的男人，他以氈為鋪為被，躺在地上休息。旁邊一溜兒枕頭和疊得整齊的氈被。

    男子胸口急速地顫動，額上不停滾下大滴的汗珠。

    「不，」似乎是終於忍不住，男子發出歇斯底里的悲鳴。

    猛地從床上坐起，黑夜中的人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眼睛慢慢適應黑暗，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身體靠近毛氈那面的火盆，長長地舒了口氣，在這個燃燒著火盆的大漠裡的小小帳篷，他覺得心安，是的，就是這種靠近古戰場，荒無人煙，連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火焰映得男子蒼白的面孔緋紅，但即使是這樣，也掩不住面孔中冷漠陰暗的氣息。

    他隨手捏起一旁的枯枝扔進火裡，橙紅的精靈怪叫一聲，燃燒的在空氣裡拋出絲絲火花，然後又湮滅。

    火焰，總是能這樣快的撩動自己的心。男子微微苦笑，右手抹下滿臉的汗水，感覺到自己的口腔內似乎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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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肖明你已經長大了！」

    「哼！」男孩別過頭去，腮幫子竟有些鼓鼓的，也不再言語，拉住他找了個桌子坐下來。將桌上一把的肉腿和酒向墨刃一推，不說話。

    接下來不知道說叫了句什麼，人群忽然響起刺耳欲聾的尖叫，墨刃低頭咬了口肉腿，忽然聽得一陣琵琶清音穿透尖叫而來，彷彿天籟之音輕輕進入他的耳朵。

    那曲子時而如流水潺潺，時而如玉珠崩綻，時而又氣流湧蕩。聽不出是什麼曲子，可是墨刃總感覺音律就如同一條無形的極軟極柔的絲帶，慢慢將他的呼吸束緊，他想催動內力，可使頭腦愈加昏沉，音律催他起身，催他走進人群中央，似乎被一種奇妙的力量控制，腦中伊伊全是曲調。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空場中心的，墨刃只是看到場地中間巨大的火堆，女子懷抱琵琶右手撥弦，長長的面紗遮住玉顏。越來越急促的琵琶催他心率加速，他迫不及待想揭開那女子面紗，想停止這讓他感到不適的音。

    他揮出掌風，冷厲的氣將那女子的面紗割為兩半，緩緩飄落。

    烏髮如墨，面容美麗精緻得如同仙子，含笑間的氣韻傾倒眾生……他連連倒退，只覺一頭涼水兜頭潑下，全身冰涼。

    「皓月島上所有侍衛，一個不留！」那聲命令似乎是嘲弄，又毫無妥協的餘地，想當年他如何看著自己身上慢慢往下流著血，聽著耳旁不絕的慘叫。

    墨刃只是感覺到自己後心似乎被利箭洞穿，殷紅的鮮血流滿大地，辟里啪啦的火焰裡全是人肉燒出的糊焦味兒，他，感覺自己要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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