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探尋者 文 / 笑著
「尊敬的乘客朋友們，本次航班的目的地重慶已經到了，飛機即將著陸，請繫好安全帶。」
依舊穿著除魔使風衣的楊宇背著一個小小的背包走出了飛機的下機口，喏大的機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楊宇懷著複雜的心情，終於回到了這個自己已經闊別已久的故鄉。
站在自己家的單元樓下，楊宇感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自己離開這裡的時候，門前的樹還沒有長高，樓上的瓷磚還沒有脫落，自己家的門，也還是木質的老舊門，而不是現在的鐵質防盜門。
「媽，我回來了……」楊宇推開了房門，憋了好久之後，他向房內叫了一聲。「我回來看你們來了。」
「宇兒？」母親的聲音顫抖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身上還繫著圍裙，似乎剛剛才忙完了家務。「是……是宇兒嗎？宇兒？」
「媽，我回來了。」楊宇點了點頭，然後脫下了鞋，回到了自己當年那個熟悉的沙發上坐好，然後打開了自己當年那個熟悉的電視機，動作有些陌生，又有些生硬。不過一切都也算是輕車熟路。
「宇兒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母親坐到了楊宇的身邊，上下大量著自己這個離家已久，出人頭地的兒子。「你不是在美國讀書嗎？還到世界各地去考古……」
「嗯。」楊宇點了點頭，「我提前完成了學業了，現在回國了。」
「哦……那找到工作了嗎。」母親關切的問，「現在國內的工作不好找，你雖然是海歸碩士，找工作的時候也不能太趾高氣昂啊，要踏踏實實的好不好……」
「媽……」楊宇看著自己的母親，「你不用為我擔心了，我的工作已經找到了，待遇很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噢？什麼工作啊。」
「額……就是文物鑒定方面的，是國家企業，很正規的。」
「那就好……那就好……是在哪裡啊？」
「在北京的，不過重慶應該也有子公司的樣子，因為本來我們公司規模就蠻大的。」
「一定要認真工作啊，要讓上級看中你才可以有機會晉陞你知道嗎？要多賺錢你知道嗎？要有出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楊宇笑了笑，「媽，你也應該歇一歇了，別這麼操勞了，以後兒子養你們好麼！」
「好好好好。」母親會心地笑了，她感覺自己面前的這個兒子已經長大了，現在的楊宇，已經是一個敢作敢當的成年人了。
「媽，好久沒回來了，我爸呢？」
「你爸啊……」楊宇的母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現在在你姑姑家的火鍋店裡呢，你也是知道的，你弟弟那個事情啊……哎……你姑姑也是很受打擊的，現在你爸爸幾乎天天去她家裡勸她想開點呢。」
「陳文樂……」
「唉，都是你姑姑啊，老是放任他和那些個狐朋狗友一起混，現在好了，學壞了之後直接犯了這麼重的罪，估計就算是現在回來自首也難逃死刑了。唉，多年輕的一個孩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楊宇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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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樂家的火鍋店好久都沒有開張了，它死寂一般的閉著大門，拒絕著所有的往來之客。
楊宇也算是多次來過這個地方了，他輕鬆地找到了火鍋店隱蔽的後門，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火鍋店的後廚裡，楊宇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還有一個胖胖的女人，這就是自己的姑姑，陳文樂的媽媽。
「爸……姑姑……」楊宇輕輕的打了一聲招呼，「我回來了？」
「你是？」父親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是楊宇！這不是宇兒嗎？我的宇兒！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哎呦餵我的宇兒喲……」
「你是楊宇？」姑姑也問道，楊宇可以從自己姑姑的眼睛裡看到清晰可見的血絲，加上她那憔悴的面容，可以想像到她因為陳文樂的事情到底有多麼受到打擊。
「嗯，爸爸，姑姑，是我。」楊宇又一次重複道，「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楊宇的父親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爸……」楊宇笑了笑，也抱緊了自己懷裡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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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太久，擁抱也都變得如此珍貴了。
「真好啊，楊宇。」陳文樂的母親也終於露出了一些個微笑，「你回來了就好了，省的你爸你媽一直都提心吊膽地擔心你。」
「姑姑好。」楊宇也用微笑向陳文樂的母親打著招呼。
「唉，要是我們家陳文樂可以有你一半那麼好那我就不會擔心了。他老是和學校裡的差生，小混混走在一起。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游手好閒，老是打架，抽煙，喝酒。我真的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我有了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兒子。現在好了，他居然殺了人，現在也跑不掉了啊，只要被抓到就是槍斃的下場。我這個兒子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哎！嗚嗚嗚……」
說著說著，楊宇的姑姑，陳文樂的母親居然隱隱約約地抽搐和哽咽了起來。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流下，源源不斷，細水長流。
「表弟他……到底怎麼了？」
「殺人了啊！還能怎麼樣！」
「有沒有搞錯的可能性？」
「怎麼可能搞錯！」楊宇的姑姑憤怒了，似乎是在生楊宇的氣，也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氣，「警察說的，已經確定是陳文樂動的手殺的人。全校人都說是陳文樂干的，老師也這麼說，同學也這麼說，所有人都這麼說……」
「有證據嗎？」楊宇盯著自己的姑姑，「他們憑什麼說是我弟弟干的呢？他們有什麼證據呢。」
「警察說，在凶器的上面發現了陳文樂的指紋。總之就是他幹的，沒有疑問，就是他，就是他。」
「有沒有什麼調查的報告……」
「還有的人，他們說，陳文樂用刀子威逼那個同學，結果那個同學不願意把身上的錢給他，於是就……於是就……就……」
「有什麼人看到了嗎？」
「沒有，沒有人看到。」陳文樂的母親搖了搖頭，「可是每一個人都這麼說，每一個人都說陳文樂是流氓，是強盜，每一個人都不喜歡他，都……嗚嗚嗚……」
姑姑又哭了，這麼多天以來，每一個人都在嘲笑她，都在謾罵她，只因為他是殺人犯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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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旋轉而冒著熱氣的咖啡，悠悠柔柔的飄散著苦澀的甜味。
中世紀沒有的飲品，阿都利斯卻特別喜歡它的味道。用他自己的話說:「苦苦的，一喝下去就感覺很有故事。」
懶懶的陽光撒在阿都利斯的身上，他渾身上下都很愜意，包括他的那只被惡魔詛咒的該隱之手。
如果不是惡魔的話。
現在阿都利斯不再會回墨菲那裡了，他覺得陰暗的惡魔俱樂部確實沒有人類世界的陽光明媚來得好玩。
如果諾曼知道未來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話，會不會感到很吃驚呢？
沒有那麼多的戰爭，沒有那麼多的流血，沒有那麼多的欺騙，也沒有那麼多的刀劍。
是不是一個國家統治了所有的土地，那這個世界就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安定與太平呢？
如果沒有那件事情，說不定帝克斯可以做到呢！一個沒有戰火，只有鮮花的國度，也許可以由他托馬斯·阿都利斯用鐵蹄與長槍為那個叫哈維·諾曼的王所開闢出來。
少年的王者，少年的將軍。
可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在想什麼？孩子。」坐在阿都利斯對面的安拉微笑著問，「看起來你有點悵然若失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阿都利斯慢慢的拿起一個杯子，抿了一口裡面的咖啡。「你的那雙眼睛，似乎好像可以看透一切一樣。」
「是你的表情太明顯。」安拉的笑顯露出魔皇的氣質。「你一定又在想帝克斯帝國了吧。」
「哎……是呀。」聽到安拉一針見血的話，阿都利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安拉，你活了這麼久，一定經歷過不少的王朝吧？」
「你活的時間恐怕也不算短了吧。」安拉打趣道，「你到底想要問什麼呢，但說無妨。」
「你覺得……」阿都利斯頓了好久才重新發出聲音，「帝克斯帝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帝國。」
「一個在中世紀出現的新銳國家，君主很賢明，國力很厚實。如果給它個幾百年任其發展，有可能會成為整個歐洲都為之敬仰的存在。可惜了，被極端的教皇國覆滅，實在是可惜了。」
「可惡的教會，可惡的黑骷髏……」阿都利斯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我真恨不得把他們都撕成碎片！」
「因為我們是被詛咒的存在，怪不得別人。」安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阿都利斯的手臂。「我們的身軀，都是會給人帶來不幸與災難的原罪。無論如何，錯都在我們自己，是因為我們對力量的貪婪與無節制，才會釀成這樣的慘劇。」
「安拉……」阿都利斯用自己的右手支起來了自己的頭，眼睛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安拉，「你……是不是也有故事呢？」
「差不多吧？」安拉聳了聳肩，「我說過的，我和你，很像呢。」
「你也來自一個破滅的國度嗎？」
「嗯，沒有錯。」
「什麼國度？離現在有多遠。」
安拉抬起了頭，似乎在仔細地回想著。許久之後，他張開了嘴唇……
「你聽說過亞特蘭蒂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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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漢滿頭大汗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大屏幕，他的身邊站著的人不再是十名和尚了，而是那個叫蛇影的除魔使。
屏幕上的人，正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十名和尚。他正躺在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這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已經死亡了一樣。
「十名前輩……他……還好嗎？」蛇影怯生生地問道，「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我不知道。」虎漢搖了搖頭，「我已經上報給了聖皇，可是，我真的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前輩……」蛇影看著病榻上的十名和尚，神色也是非常的複雜。
「我們沒有一點辦法，也就只有這樣聽天由命了吧……」
「為什麼十名前輩會突然病倒了呢？還這麼嚴重……」蛇影不解地問虎漢。「長角惡魔好像並沒有傷到他啊？」
「你知道十名前輩為什麼會好幾十年都不再親自除魔了嗎？」
「為什麼？」
「因為他有傷。」虎漢按扶著自己的眉頭，「而且是血脈上的重傷，強行過度使用血脈力量會提前終結自己的生命的。而那次十名前輩所使用的棋陣都是相當高級的棋陣，而十名前輩本來所使用的除魔武器隕星棋就是對血脈力量要求相當高的一種除魔武器，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加起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當十名前輩要上前線時你為什麼不阻止呢？」蛇影推了一下虎漢，「明知道他上前線就會送命，你還完全不勸阻他，你居心何在啊衝拳！」
「他想要保護獵眼，所以才自己去的。」
「獵眼？」蛇影懊惱地搖了搖頭，「瘋了！十名前輩絕對是瘋了！為了一個剛剛加入教會的除魔使卻心甘情願地讓自己去死！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評價等級達到了s+的超級除魔使墨棋嗎？一個剛剛加入的新兵，那個獵眼，估計連一個c+級的評分都還撈不到吧！」
「不，蛇影。」虎漢搖了搖頭，「如果你見過獵眼除魔的樣子，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他的真實實力恐怕最少就有a-的樣子，甚至隱藏的實力突破了a級都有可能。這麼快的進步速度，所以，十名前輩一直都很看重他。」
「那也不用為他去死啊……」
「唉……」
兩個人都感歎著，都不理解十名和尚的用心。
這個時候，一個通話的訊號切入了虎漢的黑骷髏戒指。
「是誰？」虎漢疑惑地問道。
「衝拳大人，是我，莫朔。」
莫朔是除魔使北京總部的一個外圍人員負責人，虎漢是認識他的。
「怎麼了莫朔？」
「有一家其他地區總部派來的除魔使專用飛機，現在向我們北京總部所在地飛來了？」
「奇怪啊……」虎漢連忙翻閱起了手邊的資料，「沒有之前發來的通知啊……會是誰？」
「他們似乎有用無線電向我們交流的樣子。」蛇影敲擊著自己的電腦，「不過好像是文字的形式發過來的訊號一樣……」
「哦？是什麼訊號，快點念出來……」
「聖皇有令:大帝之杖，救回墨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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