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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水月鏡花 文 / 顏公上

    吃了早飯,公上和鳳雲正在地壩裡依偎著曬太陽。

    十點多鐘,大華和毛濤來了。剛走地壩邊,大華就說:「小顏不夠意思,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剛出來幾天,就把我們忘了?」

    毛濤也跟著起哄:「顏哥真是艷福不淺,走到哪裡都有人愛,我們這一輩子完了,找不到人愛。」

    鳳雲聽了毛濤的話,笑著審視公上,意思在責怪:你另外在哪裡還有女朋友?

    公上對毛濤沒遮攔的笑話感到緊張,他知道毛濤說的是雙關語,公母人和小劉,他認為毛濤這個玩笑玷污了他和鳳雲沌潔的愛情。

    公上用腳踢了一下毛濤:「狗日的毛濤亂說,烏鴉豈能和我的鳳雲比?其他人是單相思,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和鳳雲雖不算青梅竹馬,但卻是兩情相悅,大有『曾經蒼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的感觸,你說是不是?」說了他又故意在大華、毛濤面前故意緊緊摟住鳳雲。

    鳳雲依偎在公上懷裡,燦爛地笑著說:「說些啥子?我聽都聽不懂。」

    大華站在地上說:「小顏說話歷來就是出口成章。毛濤,我們進去,別在這裡擋著人家不方便。」

    毛濤應著說:「好好好,我們眼不見,心不煩,難得在這裡慪氣。」

    兩人跳著進屋,公上摟著鳳雲也跟著進屋。

    張光明坐在屋中間的獨凳上,見公上摟著鳳雲進來,心裡極為高興,嘴上卻說:「兩個小怪物,這麼多人又不怕羞?」

    大華和毛濤坐在一條長凳子上,公上和鳳雲坐在下方的長凳上,公上說:「羞啥子羞,現在都啥子年代了,還像你們哪個時候,父母之命,媒酌之言,男女授受不親,纏腳蒙面,人都見不到一眼就結婚了。」

    他看著鳳雲,「我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婚姻自願,戀愛自由,破除了腐朽沒落的封建思想,我們愛就是愛,愛就愛到底,何必扭扭捏捏偽裝,是不是?」說完又故意緊摟著鳳雲。

    大華與鳳雲是表兄妹,不便多開玩笑。毛濤便逗著說:「現在雖然是七十年代,自由戀愛,總得還是要人介紹、做媒塞,你們連介紹人都沒得,還怕是不符合風俗哦。」

    老頭兒看著公上,鳳雲捏了一下公上的腰,公上心裡罵著毛濤:狗日的開玩笑不知深淺,哪壺不開提哪壺,便說:「啥子媒不媒的,天地為證,日月為媒,只要兩情相悅,兩小無猜,便是最好的媒人。城裡的人耍朋友,都是自由戀愛,難道我們農民就不可以嗎?」

    毛濤又說:「那今後你們結婚,未必你們說是你們自己做的媒呀?」

    公上右手打了一下毛濤左肩說:「狗日的毛濤儘是哪裡痛你就捅哪裡。」

    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大華每人遞了一支煙,先給張光明點燃,然後點自己的,吸了一口煙說:「天明叫我們來接你,後天到米易一個工地修房子。」

    公上驚道:「這麼快,那我們好久從這裡走?」

    毛濤說:「看你。」

    鳳雲捏了一下公上的手,小聲說:「我不要你走。」

    其實大家都聽見了。

    公上說:「那怎麼行?我等了這麼久才等到。」

    鳳雲很不高興,充滿乞求地說:「不,不,我就是不要你走,或者你讓他們先走,你等一段時間再去?」

    「這哪裡得行,男子漢大丈夫,得以事業為重,豈能卿卿我我,兒女情長,沉溺於纏綿之中。」公上堅定地說:「他們兩個人到米易,人生地不熟,怕被人欺負、受氣,我們三人在一起,誰敢欺負我們?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毛濤鼓動說:「就是,只要有顏哥在,我們就啥子都不怕,還不說別人欺負我們,我們不欺負別人就算

    :」看書網:玄幻:走。」

    四人告辭張光明和大娘出門上路了。

    一路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公上有很多話想給鳳雲說,說了怕鳳雲傷心。他一直躊躇,表面上裝得很開心,內心像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心上,顯得非常沉重。

    為了使鳳雲快樂,保留心裡的美好憧憬,送到學校後山下,臨別時,公上避開大華、毛濤,摟抱著鳳雲。兩人哭著、愛著、擁抱著、流著熱淚,流著熱淚,撕心裂肺般地告別了告別了正如: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須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二月初八,王大華、毛濤背著鋪蓋和換洗衣服,公上背上黃挎包,告別天明、鳳仙出門了。到了西昌火車站。大華要去買票,公上攔著說:「乾脆不買票,坐飛車,買了票連煙錢都沒有了。」

    毛濤緊張地問:「查票怎麼辦?」

    公上果斷地說:「查票時再說。」

    大華和毛濤緊張地點點頭。三個人賣了三張站台票,出了檢票口,到了站台,十多分鐘乘由成都開往昆明的慢車。車上人不是很擠,三個人找位置坐下。

    毛濤和大華坐在車上相當緊張、害怕,見到一個列車員,便用手勢示意公上。

    公上也是第一次坐飛車,也同樣緊張、害怕,但不露形色。他給大華和毛濤說:「你們別緊張嘛,就想到自己跟買了票一樣,否則你越緊張,人家越能看出你沒有買票,人家越要來查你。」

    毛濤說:「好嘛,聽顏哥的。」

    公上又說道:「怕啥子怕?查到了最多補票罰款,要罰罰就是。沒有查到,我們就算坐了一趟免費火車。」

    三人把撲克拿出來打炸彈。

    公上雖然在打牌,但心裡和眼睛都在觀察。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公上去解手,在兩個車廂的連結處,見後面一個車廂在查票了。他見查票是從後面往前查,每個人的票都要看。他回到座位上:「遭了,查票了。」

    大華和毛濤用眼看著他。

    列車在飛馳,公上腦子裡在想,心裡在問:「怎麼辦?怎麼辦?……」他突然說:「大華,你和毛濤往前面車廂去,我估計前面有一個小站要停,停車後,你二人下車,然後在後面兩節已查了票的車廂上來,記住,這裡是十號車廂,東西等它放在這個車廂,等查了這個車廂,你們再轉來。」

    大華問:「那你怎麼辦呢?」

    公上揮著手:「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能逃一個是一個,快,你們快過去。」

    大華和毛濤慌慌張張地朝前面車廂走了。

    公上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眼睛看著窗外,他想著,思考著:「查到沒有票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若無其事地轉過來,見是大華和毛濤站在身邊。

    大華說:「前邊也在往這邊查,沒有票過不去。」

    公上心裡叫聲「天亡我也。」他仍坐在位置上,他知道查票已經查到後一個車廂了。他示意大華和毛濤坐下。

    他內心在劇烈的震動,怎麼辦?怎麼辦?不知不覺中,火車減速了,他往窗外一看,火車在一個叫彎丘的小站停車了。他內心說了一句「天助我也。」隨之說:「大華、毛濤,你們別緊張,就像沒事一樣,慢慢地到門口下車。」

    說完,他首先起身到門口。列車員剛開了車門,公上第一個下車,下了車便往回跑。見大華他們下了車,用手往後一招,急忙跑到後面第三節車廂,裝著很急,怕火車開了似的,又上了車。

    大華和毛濤也如法炮製,他們站了一會兒,火車開動了。公上估計十號車廂的票查完了,便要回原來坐的車廂。

    毛濤拉著他說:「再等一會回去?」

    公上將手一甩:「現在還怕啥子嘛?走。」

    公上在前,毛濤在中,大華在後,走到原車廂位置上坐下。

    坐在側對面的乘客見他們剛才下了車,現在又回來了,感到奇怪。一個較黑、大概是個工人模樣的姑娘看著公上,正感到奇怪,公上給她做了個鬼臉,姑娘抿笑著將頭側到了另一邊。公上笑著說:「來,繼續打牌。」

    到了米易,大華拿出大明寫的信的地址,到了郊區一戶農家門口。

    三人踏進大門,見一個四合院內有一個約有兩百平方米的地壩,房屋座北向南,南面是圍牆和大門。橫著有五間土做瓦蓋的房子,右側有三間正房,正門左側兩間,房內有十多個人。

    大華背著被蓋左手拿著信,走到門口問一個小伙子:「嘿,哪個叫劉乾坤?」

    屋裡的人對大華問話不答,都把頭轉向一邊。

    公上從大華手裡拿過信:「我們是西昌來的,有封信要轉交給劉師傅,請問他在不在?」

    坐在門口的小伙子正待指手,坐在屋裡的一個約四十歲,帶著一頂帽子,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用手招了一下:「拿進來嘛。」

    公上走到他面前:「請問你就是劉乾坤劉師傅?」

    一個大小伙說:「是,他就是我們的包工頭。」

    公上雙手將信遞給他:「我們是大明介紹我們來的,」他指著大華和毛濤說:「這是大明的弟弟,叫大華。」

    劉乾坤看了大華一眼,勉強點了一下頭。

    公上又指了一下毛濤:「他叫毛濤。」

    劉乾坤未說話和招呼。

    不知百鳳二仙怎地出現?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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