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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上洞大隊 文 / 顏公上

    公上回到家裡,仍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李之黑自從因基本口糧的事件後,並沒有放過公上,只不過現在他不點名罵,扯豬罵狗,公上習慣了,也無所謂。

    顏碧清找人代信叫公上到她家裡去一趟。公上到了她家,顏碧清說:「河南有一個地方請謝軍良去做竹椅子,我給謝軍良說把你一起帶去,你回去把鋪蓋背來,隨時動身走。」

    公上回家收拾好行李,又到父母墳前跪下:「大爺、媽:兒又要出門了,這次是出遠門,到河南,我到後仍會天天想你們的。大爺,你叫我尋找蛇神,我找得好苦呀,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這次到河南,望媽和大爺的在天之靈,一定保佑兒子找到蛇神,好,我要走了,望媽和大爺在地下好好安息。」

    他回家背著被蓋和做竹椅子的工具到了顏碧清家,謝軍良也做好了出行的準備,出發前,顏碧清千叮囑,萬囑托公上:「外面的壞人多,小偷多,騙子多,你要格外小心,更不要惹事生非!。」

    公上點頭。兩人背著工具,行李上路了。謝軍良是第一次出遠門,保持著高度警惕,在成都開住北京的八次特快火車上,他不輕意和別人說話,怕惹來麻煩。

    火車翻過秦嶺,整個大地是光禿禿的一片,顯得極為荒涼,毫無生氣。沒有青山,也沒有流水,公上想:果真是千好、萬好,沒有自己的家鄉好。

    第二日凌晨三點多鐘,兩人在河南新鄉火車站下了車,來到候車室把行李放在地上。謝軍良手裡拿著一張紙,紙上寫了要到的地址,到處去問人。

    謝軍良剛走後,便來了三個要飯的,一身蓬頭污面,公上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心想:我的日子也不比你們差,但你們為什麼要出來討口叫化呢?他認為人活得要有尊嚴,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應該這樣做的。他動了測隱之心,在身上拿出一角錢的零錢,分頭給了三人。三人又鞠躬、又作輯的走了。

    正在他給錢的時候,第十九個百鳳眾仙投胎轉世的仙女出現了。

    一位在候車室賣茶的姑娘,十八、九歲,也留著一條長辨,天真爛漫,清沌秀美。用一雙含情的眼睛,給公上傳情。

    公上本是多情種,本能地回情於她。兩人有節奏的相互傳情,令兩人神情蕩漾,心曠神怡,高興極了。

    一陣開心過後,公上想:這是什麼地方,人生地不熟,剛到這裡什麼都不瞭解,便到處用情,儘管姑娘是真心的,但聽說河南人最聰明,有一句俗話說的是:「四川的猴子要服河南人牽。」他雖然不知道這句話的典故,但說明河南人比四川人更聰明,他馬上中止了與姑娘的傳情,假裝什麼都不懂。

    謝軍良回來後說:「要在這裡等到天亮,再轉車到目的地。」此時已人困馬倦,想睡又不敢睡,直到天亮,他們轉車到了一個小站下車,謝軍良下車後又向當地人問路。兩人背著被蓋、工具、走在鄉村的小路上。

    公上原以為是在城裡給人家做椅子,他沒有想到仍是在農村,因二人的打扮與本地人不同,路人用友善的目光看他倆,謝軍良得意的給人們點頭,公上卻低著頭走路。

    走了二十多里地,上了一條泥路,公上抬頭一看,這個地方和家鄉一模一樣,都是丘陵,到處是一片山坡,而且坡上也沒有樹,也沒有水田。大約又走了兩公里,到了安陽縣馬投澗鄉上洞大隊的大隊部。

    大隊部有八間排成一字形的瓦房,謝軍良用南腔北調的普通話問一個小伙子「同志,請問馮師傅在哪個房間?」

    小伙子禮貌的指著中間的一間房:「就在那。」

    謝軍良和公上走進中間那間房,見一個老頭兒和一個姑娘正坐在矮板凳上用心的編籮筐,謝軍良低頭問道:「請問你就是馮師傅嗎?」

    老頭兒一驚,抬起頭來一看,見是說四川話的,便問道:「你們是資陽來的?」

    謝軍良答「是。」

    老頭兒馬上說:「他們都等了你們幾天了,你們坐一下,我去叫他們。」隨即叫姑娘:「鳳仙,你快給他們抽根板凳。」

    第二十個百鳳眾仙投胎轉世的仙女出現了。

    姑娘略胖,長相較美,水色很好,白裡透紅,約二十歲。起身抽了兩根小板凳過來,然後回到座位上又認真地編竹筐。」

    不到半小時,老頭兒帶了一個留著小平頭,方臉,很胖,年齡約四十歲的男人進來,介紹說:「這位是大隊會計吳水清,人們都喊水清,這位是四川資陽的謝師傅。」

    謝軍良站起來:「吳會計好,我們來給你打麻煩了。」

    吳水清說:「中、中。」

    謝軍良指著公上:「這位是我徒弟,姓顏,叫他小顏就行了。」

    公上和吳水清點了點頭。

    吳水清站在屋中間說:「這樣吧,你們先住下,明天才具體商量工作,中不中?」

    謝軍良站起來說「行,行」,便隨吳水清出門去開了兩間空房,謝軍良和公上各住一間,吳水清安排好後便走了。

    午飯是在馮老頭兒哪裡吃小米稀飯、饅頭。沒有桌子,各人端著吃。吃飯時,謝軍良給公上介紹馮老頭兒:「這位是馮師傅,是我們資陽小院的人。」

    公上聽說是小院公社的人,熱情地說:「哦,我們原來是老鄉,你們回去趕車都要從我家門前過。」公上的熱情被馮老頭的冷淡化成冰,馮老頭哼都沒有哼一聲。

    謝軍良又介紹公上說:「這是我徒弟,姓顏。叫小顏就是了。」

    馮老頭五十多歲,五官端正,額上和眼角上佈滿了皺紋。顯得歷經蒼桑,冷漠無情,對公上不理不踩。

    公上心想:都是老鄉,何必以先來者自大?

    姑娘沒人介紹,謝軍良便問:「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馮老頭這才說話:「她是我徒弟,叫鳳仙。」

    馮老頭對公上冷淡,是怕公上把他的鳳仙搶走。

    第二天,吳水清領了兩個人來,站在階簷上介紹說:「這是我們高支書和陳大隊長。」

    謝軍良未等吳水清介紹完,便向前握手,自我介紹道:「我姓謝,叫謝軍良,這位是小顏,我們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高支書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大約有一米七高,留著小平頭,面容和善,穿一套藍色中山服,彷彿聽不太懂四川話,說道:「中、中,我們這裡條件不中,不中的地方,還請你們原涼。」

    謝軍良每人遞了一隻煙:「高支書客氣了,吳會計安排得很好。」

    陳大隊長約有一米六高,身材、相貌平平,說話聲音很大,他說:「我們歡迎你們來,希望你們毫無保留的把技術亮出來,中的話,我們這裡可以長期干。」

    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說同樣的話,就有不同的味道。

    謝軍良笑著說:「陳大隊長請放心,我們會盡力做好的,保證讓你們滿意。」

    一陣過場後,高支書說:「這樣吧,你們安頓好後,便可以動工了,這裡由吳會計具體負責,有什麼事就找他。」說完便和陳大隊長走了。

    謝軍良給吳水清說:「今天下午就開工。」

    吳水清很高興,說:「中,你們的糧食,我馬上就給你們送來。」

    兩天後,謝軍良和公上就做了大小各十架椅子,有獨凳,太師椅、小靠椅,圈椅,方椅。吳水清看了非常興奮,非常滿意,便請來高支書和陳大隊長參觀。

    高支書分別在獨凳、太師椅、小靠椅和圈椅上坐了坐,感到很舒服,非常滿意,說道:「要是在太師椅,圈椅和小靠椅的靠背上畫一副畫,就更加好看了。」

    謝軍良不便承認自己不會畫畫,說道:「四川的竹椅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有畫畫。」

    高支書聽了感到有點遺憾。

    公上說:「高支書的這個建議很好,請高支書找兩張畫和顏料來,我來試一試。」

    高支書高興地說:「中、中,我家裡有,我派人給你送來。」

    一行人走後,進屋後謝軍良問道:「你叫高支書送筆墨來,你會畫畫嗎?」

    公上站在屋裡說:「不會,不過只要有樣子?我想我應該畫得來。」

    謝軍良不滿地說:「你說得簡單,你從來沒有畫過畫,也沒有學過,怎麼可能畫得來?人家把筆墨送來,如果是你畫不出來?丟人不說,倒轉使他們對我們產生不好的看法。」

    公上辯解說:「我只是試一試,萬一畫不出來,或者畫不好,用水洗掉就是。」

    謝軍良聽了後免強說:「好吧,那你下午就試一試。」

    中午時分,高支書就派人把顏料和畫、筆送來了。

    飯後,公上將送來的兩副畫,一副是黃山迎客松,一副是下山虎,但沒有人知道這兩副畫都是名畫。

    公上先仔細端詳了迎客松,在心中對迎客松的畫進行了考量。他兌好顏料,便在一張太師椅的靠背上畫了起來。

    他不懂畫畫,也沒有學過畫畫,更不懂比例大小,他只憑感覺,畫上的形狀是什麼樣的,他就隨手憑感覺根據太師椅靠背的面積放大。畫上是什麼顏色,他就用什麼顏色。

    他對畫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顏色,形狀都畫得很仔細。大概用了一個小時,他自我陶醉,自我欣賞,而且自我滿意。他自己都感到驚奇,沒想到自己還真能畫畫,而且畫得微妙微俏,和圖片上的沒有區別,只不過比圖片上的畫大了十多倍。當他認為沒有修改的地方了,便喊謝軍良來看。

    謝軍良剛一進門,看見正面太師椅上面的畫,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他拿著圖片比較,然後拍了一下公上的肩:「徒弟,沒想到你真的能畫畫,而且還畫得不錯。」

    公上高興地說:「我也沒想到。」

    謝軍良說:「你快繼續畫,把那幾把椅子全部畫了,然後請他們來看,給他們一個驚喜。」

    公上見謝軍良很高興,心裡也特別舒服。謝軍良給眾人介紹是他徒弟,實際上公上從來沒喊過他一句師傅。因為他對學做椅子不感興趣,加上做竹椅也不算什麼手藝,幾天就學會了。

    這次謝軍良喊他來,一是可以作伴,二是互相在個照應,謝軍良也知道公上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也不責怪他,隨他的便。

    公上又在一張太師椅上畫好了下山虎,這一副畫他認為畫得更好,下山虎威風凜凜,虎虎生威,神采奕奕,眼睛炯炯有神。

    公上當天晚上加班把做好的椅子的畫畫好,並在畫上抹了一層繁立水,整個椅子看起來金光燦爛,金壁輝煌。通過繁立水抹了過後,畫更顯得活靈活現,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從來畫過畫的人畫的,和圖片一模一樣。

    第二天,高支書,陳大隊長,吳水清等一行人來到大隊部,謝軍良叫公上把畫好畫的太師椅抽到階簷上,供領導參觀。

    高支書看了畫後說:「中、中、中,我說該畫一副畫在上面,沒想到有如此效果,整個椅子放在家裡,不僅可以當坐,還可以當做一副藝術品擺在家裡。」

    眾人看了後都說「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公上身上。

    謝軍良一個人被涼在一旁,以笑非笑,非常尷尬。

    不知公上又要惹出什麼禍來?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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