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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 以歌會友 文 / 顏公上

    公上漫步走上一條小街,在一根電桿下,有一個測字的先生擺個地攤。他蹲下去,問道:「這字怎麼測?」

    測字先生說:「隨意用左手抽三張,一元一張。」

    公上用左手抽了三張三尖角掩著的紅紙。

    測字先生打開第一張,上在寫著「俊鳥出籠」四字。說:「這個字,中。你此前被困在籠中,俊鳥出籠,就表示你現在自由自在,天高任鳥飛,表明你將要大展鴻圖,大顯身手了。」

    公上心裡一動,心想:「自己真的原來就像是在籠中一樣?怎麼這麼靈?難道我真的像出了籠的鳥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了嗎?」

    測字先生又拆開第二張紅紙,上面寫道:「筆走龍蛇」。說:「這一張也中」,證明你是個文人,中。」

    公上蹲在地上:「這恐怕不可能吧,我是一個初中生,怎麼能當文人呢?」

    測字先生說:「我測的字很準,裡面隱藏天機,你現在感受不到,將來會應驗的。」

    公上叫測字先生打開第三張,上面寫道:「飛龍在天」,標題下面還有一首詩:

    習得品高心有靈,近水樓台月不明。

    平生滿懷凌雲志,蛇神當道濟世人。

    公上聽到「蛇神」二字,心裡一驚:這世上當真有蛇神嗎?我當真要遇上蛇神才能脫難嗎?我真的要在安陽遇上蛇神嗎?他喜露於形。

    測字先生驚呼道:「哎呀,中,這張更中。「飛龍在天」,就是說你能幹大事,將來必成大器,說明你能幹一番大事業出來。」

    公上似乎認為字雖測得很準,但自己能幹什麼大事?現在都走到絕路上了,還能幹什麼大事?他又哭喪著臉,實話實說:「我現在都處於走頭無路的程度了,還能幹什麼大事?你這個字是不是全寫的好聽的喲,還有這首詩是啥意思?」

    測字先生急釋道:「大凡幹大事的人,都是九死一生。」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其它的紅紙,爭辯道:「你看,這上面不吉利的字多得很,你一張都沒抽上,怎麼會是先寫好的?這首詩說明你志大才高,必要得時,到時你就出頭了。」

    公上回到旅館,他又東想西想,想起測字,想起岳飛。他一會兒情緒高張,認為自己是個大英雄、大豪傑。一會兒情緒低落,唉聲歎氣:自己連做事的機會、生存的條件都成問題,還想入非非。想到此,情緒又一落千丈,進入無休無止的憂慮之中。

    到了農曆臘月二十四日,旅館春節要放假,停止客人續住,公上低落的情緒更顯得雪上加霜。他無奈的背著被蓋、行李,在安陽街上找住宿。

    走了幾條街,好不容易在火車站下面找到一個交通招待所春節不放假,他預交了十元錢,辦好了住房手續,住進了一個約六平方米的雙人房間。

    交通招待所是平房,總共才十多個房間,春節期間還關閉了一半以上的房間,只有對面的一個房間還有幾個客人。

    公上一個人關上房門,一會兒躺在床上,一會兒站在地上排徊。

    他想到過年了,人人都趕回家團年,與家人團聚,有說有笑,吃團年飯。想到自己在家在外都是一個人,談不上與任何人團聚,更沒有人關心他的存在,他又感到一陣陣心酸,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流出來。

    對面房間裡每天傳出打撲克、說笑和偶爾一兩句五音不全的歌聲,更使公上感到孤獨、寂莫和恐懼。

    到了臘月二十八,他思鄉之心更切,也更加恐慌。萬般無奈之下,一天下午,他拿出口琴和笛子,吹了一曲又一曲革命歌曲和黃色歌曲。

    公上是用心、用淚在吹。笛聲和琴聲交替,樂聲與人心相聯,招街所裡靜如寒蟬,了無聲息,都在聽他吹口琴和笛子。

    一個多小時後,一個二十歲左右,身材苗條,面目清秀的女服務員藉故敲門,友善地看著公上。

    第二十一個百鳳眾仙投胎轉世的仙女出現了。

    公上見她不是來阻止他,而是來欣賞他吹樂器的,心裡感到踏實了。服務員走了一會兒後,他又唱歌。每逢佳節倍思親,他由感而發,神形合一地唱起了《流浪的之歌》:

    走遍了祖國的萬水千山,嘗盡了人間的苦辣辛酸,人們都享受著生活的樂趣。流浪的生活是又悲又歡。啊……啊,流浪漢呀,啊……啊,流浪漢呀,流浪兒的生活是苦海無邊。」

    我曾站在西湖的留影,我曾爬上戈壁險灘,從茫茫草原來到黃河江畔,流浪的生活是苦海無邊,啊,海鷗飛翔,啊……啊,山鷹飛翔,流浪兒的生活像海鷗一樣。

    叫一聲年青的姑娘啊,請你別把淚水流,流浪的生活就是這樣,時而歡樂,時而悲傷,啊……啊,抬起頭來,啊……啊,挺起胸來,幸福的生活就在前頭。

    為什麼不見您的笑臉,為什麼不見您的女伴,姑娘們都恥笑我,說我是個單生漢,啊……啊,單生漢啊,啊……啊,流浪漢啊,流浪兒的生活漂流四方。

    世界上有苦水也有美酒,看你怎樣去追求,只要你勇敢的生活下去,苦水也能化為美酒,啊……啊,抬起頭來,啊……啊,挺起胸來,幸福的生活就在前頭。

    在這風雪交加,淒涼無比的寒冬臘月,加上公上憂慮無比,心灰意冷的悲切心情,他用身心唱出來的歌,分外動聽感人。招街所內靜得出奇,他知道人人都在聽他唱歌。為了賣弄,也以歌來抒發自己難熬、難耐、早以破碎的心。

    唱完這首,他又唱起了《知青戰歌》:

    請問你朋友來自何方,我來自四川的美麗天堂,如今就要到偏僻的山溝,高山雪地安家落戶。

    回想起故鄉出發的情景,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娘哭兒啊兒哭娘,傷心的眼淚濕透衣裳。

    火車站哎火車你慢慢的行,讓兒再看娘一眼,娘呀娘啊娘啊娘,年老的父母白髮長長。

    十八年恩情永不忘,娘從小把兒撫養成人,如今骨肉就要分離,蒼天的無情令人心碎。

    小河的水呀你靜靜的流,我的心心兒呀向著你流,無論前面山重水復,我都與你隨波逐流。

    歌聲悲切傷感,低沉悠長,伴隨著室外臘月飄雪,深深打動了人們的節日情懷。第二首歌唱完後,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敲醒了公上對歌曲的沉醉。

    公上打開門,一個二十五、六歲,一米六左右,小臉、小眼、小鼻、小嘴、留著小平頭,穿著一身鐵路制服的小伙子站在門口,微笑地說:「對不起,我叫李天財,住在對面客房,剛才我們大家聽了你唱的歌,唱得很感人,想和你交個朋友,大家認識認識。大年節,一起樂一樂,中不中。」

    公也笑著說:「中,都是天崖論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既然有緣與大家同享歡樂,何樂而不為呢。」他關上門,僅二步便到了對面房間,裡面的二人都分別站起來。

    李天財介紹:「這位是老謝,江蘇的。」

    公上走到老謝面前自我介紹:「我姓顏,四川的。」

    老謝說:「你的歌唱得不錯,我們都聽入迷了。」

    公上說:「哪裡,哪裡,一個人無聊,隨便亂唱。」

    老謝有四十多歲,留著分頭,雙眼皮,臉較寬,穿的中山服,身高約有一米六左右,說一口較生硬的普通話,精明中帶著一股老練。

    老謝說:「我在這裡辦業務,不能回家過年,所以呆在這裡,他們也是。」

    公上順著他的手勢,見房間內有四張床,老謝對面的床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身高約有一米七,穿一件紅花格衣服,臉幼黑,單眼皮內包著一包小眼睛,看人很有神,留著長髮,給人一種很異樣和特別小伙子,這人看著公上,伸出手說:「我叫王高昇,山西臨紛人。」

    公上握著他的手:「幸會,幸會,我姓顏,號公上,四川資陽人。」

    王高昇說:「好,大家認識就是朋友了,互相在一起熱鬧、熱鬧。」

    李天財說:「這樣,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天認識了顏哥,現在快六點了,今天晚上我作東,到館子裡去喝酒,老謝,怎麼樣?」

    老謝說:「好,走。」

    公上有點不好意思,想拒絕。

    李天財說:「走,顏哥,別見外,大家都是朋友嘛。」說完便拉著公上出了房門。

    王高昇的打扮很惹眼,人們都紛紛把目光蹬著看他,然後又看看老謝、王天財和公上。

    王高昇的打扮吸引了人們的眼球,顯得很得意。一個人在前,任由人們觀看。

    公上對人們用異樣的目光看王高昇和自己,覺得很不是味道。

    王高昇面很黑,又留著長髮,穿一件大紅花衣服,打扮和電影裡面的壞人之類的人一樣,顯然人們都把他們四人當同類的壞人。

    老謝和王天財似乎習慣了,不管人們怎麼看,都慢慢的往前走。

    室外的溫度很低,又在下雪,王高昇只穿了一件運動衫和花格衣服,明顯的感到很冷,但他都咬著牙,裝著一點不冷的樣子。

    到了街邊的一個餐廳,他首先走進門,隨後老謝、王天財拉著公上的手也跟著進去了。

    服務員見到王高昇,露出一臉驚駭而又恐懼的眼神看他。見到後面三人後,方知他們是來用餐的。

    李天財點了四個菜,一瓶四川江津白酒,給每人酒杯裡倒滿了酒,說道:「今天我們又多了顏哥這個朋友,就更鬧熱了,來,為了我們的友誼,我們大家先乾一杯。」

    老謝端著酒壞:「我酒量不行,我喝一口就行了。」

    王高昇坐在上方:「不行,今天無論如何,老謝都要干,一是大年節,二是剛和顏哥見面,這杯酒無論如何都得干。」

    李天財說:「對,對。」

    老謝表現得難為情。

    公上說:「我對老謝的酒量不清楚,如實在不行,就不免強謝大哥。」

    老謝說:「還是小顏通情達理,你們干,我喝一點,來,喝。」

    除老謝外,其它三人都同時幹了。」

    公上從認識他們起,便保留了一份戒心。他知道社會上的人很複雜,壞人多,騙子多。雖然自己的酒量大,但因沒有和北方人喝過酒,他每喝一杯酒都在檢驗自己的神智,怕喝醉了出問題。他裝得很豪爽,幾杯酒後,他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了,恕我冒昧,你們為啥沒有趕回家過年呢?」說完先看老謝。

    老謝吃著菜說:「我在這裡買柴油,現在在這裡等著發運回去,不敢離開,萬一回去了,人家春節期間發運了,如果我不在,就壞大事了,所以不能回去過年。」

    公上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對著李天財:「李哥,今天感謝你對我這麼執情,我敬你一杯。」

    李天財也端起酒杯:「好,顏哥,我看你不是壞人,所以想和你交朋友,今後如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我是鄭州鐵路局鄭州機務段的,春節值班,所以住在安陽,而且要住一段時間,可能你們走了我都還沒有走。好,干。」

    不知四人同吃同住有什麼故事?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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