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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 大費周章 文 / 顏公上

    十二號車廂的人肯定不知道他是坐飛車的,公上想等查完票後再回到原來的車廂。但又一想:「現在已經躲過一劫,何必再到原來哪個車廂去丟人現眼呢?總之丫地掃把又沒人要,挎抱背在身上,等到終點站時,再去拿不遲」。

    公上打定主意後,便又朦朦朧朧的睡了。

    「查票,查票,把車票拿出來。」

    一陣凶狠的喊叫聲把公上從夢中驚醒,他淨開眼睛,見天已大亮,大概是早上八點多鐘。昨晚第一次查票的列車員站在他面前,等著查他的票。

    列車員看見他,驚呼道:「你還沒有下車。」她突然意識到:她受騙了。嘴裡急促地問:「你——你——你是咋回事?」

    公上知道這次再也無法騙了,為了控制局面,掌握主動,免得在世人面前丟人現眼,便以一種安排、指令的口氣說:「你先查票,等你查完後,到列車席去說。」

    列車員見公上既未狡辯,又沒有脫逃之意,居然聽從了他的安排。

    查完這個車廂的票後,公上主動跟隨列車員到餐車。

    在餐車裡,公上見人就微笑,打招呼,仿乎跟列車員很熟,是好朋友。

    列車員很想生氣,但見公上那種不卑不亢,不哭不笑的神態,又發不出氣來,坐下後問:「怎麼回事?你說。」

    公上看著她不答反問:「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廢話!」

    公上理直地說:「廢話沒有。」

    列車員氣急的指著公上「你……你……」

    公上雙眼輕佻地看著她。

    列車員看著他這種表情,又發不起作來,歎了口氣:「中,真話怎麼說,假話又怎麼樣?說吧。」

    「真話就是我沒有買票,假話就是我說的話你可能不信,認為是假話?」

    列車員急著說:「你還沒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真話、假話?」

    公上正待說話,突然餐車末端傳來一陣凶狠的叫罵聲和打人聲。

    公上聞聲一看,只看見幾個乘警和二個廚師拳腳相加,在打罵三個沒有賣票的男乘客。

    列車員一直注視著公上的面部表情。

    公上看後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好像這些逃票的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任何理由害怕。

    此時又來了兩名女列車員,年齡也是二十一、二歲,天生一種優越感,見公上坐在同事的對面,問道:「逃票的。」

    列車員正在猶豫,本來應該是列車員回答的,公上搶先:「對,逃票的。」雙眼盯著新來的兩位列車員。

    列車員見公上搶答了他的話,不怒反笑,招呼兩位同伴坐下。

    兩位列車員覺得有點奇怪:一般逃票的是說不完的苦衷和求不完的情,這人到好,一副滑稽的樣子,便好奇地坐下來。

    公上見多來了兩人審問,又先入為主:「任何人都有自尊,任何人卻愛體面,都想風風光光的坐在你們這趟列車上,你們說中不中?」

    一個較胖的列車員似氣非氣地說:「你說的廢話,中。」三人對視一笑。

    公上也笑著說:「我也不例外,而且恐怕還比別人強。我本來是有錢買票的,但因我交友不慎,身上的錢被人偷光了不說,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還不要說買票坐車的錢了。更可惡的是,連我的皮鞋都給我換了,不過他還心好,把他的爛皮鞋留下來給我穿。」

    說著便把右腳抬起來,前面腳母指的地方張開了一條約十公分長,二厘米寬的大縫。

    列車員聚精會神的聽著、看著,但始終沒聽出個所以然。

    最先的列車員急道:「你說了半天,究竟是咋回事,你說呀?」

    公上認真地說:「我是四川省資陽縣石嶺經理部的採購,這次到山東出差,回來到鄭州,住進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有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年人與我住一個房間,他對我很熱情,很友好,並說他是鄭州某個單位的採購,跟我算同行,很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我看了他的介紹信,又覺得他這個人很不錯,人家願意交朋友,我沒有理由拒絕。於是前天晚上,他就請我吃飯、喝酒。左一個兄弟,右一個弟兄地喊個不停。」

    列車員很認真地聽他講第二次騙人的故事:

    「我們兩個喝完一瓶酒,我酒量不行,便朦朦朧朧地和他回旅館,趟下就睡。誰知昨天上午起來,我見他不在,已為他出去辦事走了。快中午了,還不見他回來,我翻身下床,見自己的皮鞋不見了。我感覺不對勁,摸了下身上的線,不見了。我著急的到處找,仍沒找著,我急忙到登記處去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列車員為他著急。

    「我知道上當了,想去報案。但一想:報案有什麼用,等破了案,我恐怕人都被餓死了。我又想給單位發電報,但這麼遠,起碼要一個星期才能把款匯過來,這幾天我怎麼辦?在鄭州我又沒有親戚、朋友,所以我決定坐飛車回成都。

    我到車站一看,只有你們這班車最早,所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坐上來了。更可惡的是,這個惡賊大概是怕把我弄醒了,我褲袋的有六元多錢,他還沒拿,所以我就只有買到洛陽的票,吃了晚飯,現在還有二塊多錢。」

    列車員聽完他說,急道:「你真苯!那麼容易相信人,現在火車站的騙子太,往你還在外面跑,連這點都不知道?何該!。」

    公上安慰著說:「不經一塹,不長一智,也算我學到點東西,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另一個列車員說:「中、中,你今後又去和你不認識的交朋友、喝酒,中,快走,快走!」

    公上說:「我沒有買票坐車,也於心不安,這樣吧?我回單位後,把錢給你們匯來,總之我是能報銷的?」他要為自己爭回面子。

    列車員氣惱地說:「走走走,不用了,你今後少做點傻事就行了。」

    公上說:「那我怎麼出站?你們能不能出個證明?」他理直氣壯地提出「合理要求」。

    列車員偏著頭,斜視著他,諷刺著說:「你走好,我們就不送了。出站他要你給票,你就把人交給他就是,中不中,你走好。」

    公上給她拋了個媚眼,假裝難為情的走了。

    他回到第一次查票的座位上,只有對面的小伙子在西安下車,其它周圍的人都是新上來的。小伙子見他過了一夜才回來,問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從作晚上到現在才回來?這幾次查票,你怎麼逃的?」

    公上看了旁邊的人一眼,示意小伙子小些聲。

    小伙子點頭表示明白。

    公上說:「吉人自有天相,跟她們鬥智。」

    小伙子很想聽公上說說怎麼個斗的智,但公上閉口不談。

    中午到了西安火車站,公上拿站丫地掃把,跟著旅客排隊檢票出站。

    公上見是個小伙子在驗票,心裡有點擔心。經驗告訴他:凡是女人檢票,她都有辦法過關,若是男人,他要大費周章。

    輪了驗他的票時,他扛著丫地掃把,故意慢了半步,主動有禮貌的給男檢票員點頭打招呼。

    男檢票員心裡一喜:這年月的人都自以為是,從不講禮貌,更不與人打招呼。他見公上如此有禮貌,也向他點頭還禮。

    公上到了男檢票員身前,他又故意有意無意的將丫地掃把用力一掃,後面的旅客躲悶不及,被掃帚掃了一下,雖不痛,但很惱火。

    公上見掃到人了,又顯得手腳忙亂,丫地掃把一下子掃向掃向檢票員。

    檢票員一躲,公上見掃把要掃倒檢票員,又裝著驚慌失措的樣子,雙手把掃把抓住,同時又慌忙從上衣袋裡取出皮包,打開後,故意展現塑料透明處他折好了的初中畢業證的照片和名字在檢票員面前晃了晃,證件上面夾著一張火車票。

    他正準備去取塑料下面的車票時,肩上的掃帚,右肩的挎包又不聽便喚,搞得他手腳忙亂,顧此失彼,一時拿不出來。

    後面的旅客大呼小叫,檢票員在見他忙得不可開交,見他有票,便揮揮手,不檢他的票,讓他過去。

    公上沒有話說,只向他點點頭,便出站踏上了古城西安。

    西安:中國歷史上建都時間最長,建都朝代最多,影響力最大的都城,居中國古都之首。西安南屏地勢磅礡的秦嶺,東近險拔峻秀的華山,西臨冬夏積雪的太白,北連逶迤延綿的北山。四山亭亭,沃壤廣野居中,宜林宜牧,宜糧宜棉,宜瓜宜果,有高山避暑,有風光覽勝,故古有「膏腴天府」、「陸海豐饒」之稱。

    西安擁有6000多年的建城史和1200多年的建都史,歷史上曾有周、秦、漢、隋、唐等在內的共13個朝代在此建都,曾經作為中國首都和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長達1200多年,被譽為「天然歷史博物館」。

    西安有被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跡」的秦兵馬俑遺址、古代城闕遺址、77座帝王陵墓、眾多名寺古塔、先民遺跡等優秀文化藝術遺產,是世界旅遊熱點城市之一。

    公上想急於趕車回成都,到候車室一看列車時刻表,他發誓不坐慢車或普快,見只有下午三點多北京到成都的九次特快,他決定坐這趟列車回成都。

    他想,來到這座歷史文化名誠,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否則今後吹牛,問西安有什麼?到過什麼地方?自己答不上來,怎麼顯示自己到過西安。

    他寄存好丫地掃把,背著挎包,買了一角錢的公共汽車票,他不知到什麼地方。公共汽車上,他見大雁塔在街中間立著,顯得蒼桑和陳舊,沒什麼特別。

    一會兒,他又看見鐘鼓樓,上面的時鐘已經是一點多,在鐘鼓樓前面下車,見對面有座古誠建築,彷彿像公園。他買了一角錢的門票,進去了。

    他進門看了一下,除了地壩上有草、有樹外,周圍都是些老城牆,登上一座樓亭,覺得這房子建得不錯,全是木頭做的。登高一望,大廣場的中央,車輛、行人絡繹不絕。

    公上覺得這裡的風光好,再沒有錢都應該照張像,不僅留著記念,還可以帶回去給世人顯示顯示。

    他問了一下價格,伍角錢一張,於是,他照了一張像,寫好郵寄地址,便又坐公共汽車回到西安火車站。

    下午三點多鐘,公上同樣只買了一張站台進站上車。

    一會兒後,北京至成都的九次特別列車徐徐開動,公上坐在車廂的第一號靠窗的座位。

    看著破爛不堪黑磚古城牆,公上心想:西安這座歷史文化名城,怎麼沒有令人感到心曠神怡,反而覺得殘缺不全,一點沒有令人想像中的那種氣概,令人非常失望。

    列車像一條綠色長龍,朝成都方向呼哮著、奔駛著。兩旁的樹木、電桿向他迎面倒下,分散、獨抓的農舍一閃而過。

    第二天火車翻過秦嶺,過了廣元,列車長親自帶隊查票,查到公上這排時,正好是列車長。

    不知公上怎麼過關?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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