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業務泡湯 文 / 顏公上
袁傑很不高興地說：「誰叫他這麼認真，玩玩女人有啥了不起嘛？」
公上忍著氣：「好好好，算我不識時務，我們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也是兩股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算了，今天啥子興趣都沒有了，回去睡覺。」
袁傑說：「回去就回去，真沒味。」
三人回到旅館，吃飯，睡覺。次日上午，三人同李長青乘火車到貴陽，貴陽又轉坐到成都的直達列車。
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公上對李長青十分熱情，介紹成都的風土人情和名勝古跡，但他所知不多，介紹得有限，儘管如此，李長青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四人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顛簸，到了成都，到城北旅館已是下午六點多鐘。公上給劉藝、袁傑要了房間，李長青因可以報銷，便自己出錢登記，住在西樓306房間。
公上把李長青送到房間，又陪他在食堂裡吃了飯，說好明天領他去見何經理，具體商談簽定合同事宜。
劉藝和袁傑住在東樓412房間，公上回到101房休息。劉久富和楊茂中見公上出差回來，都很高興，問候。公上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次出差的情況，便倒在床上睡覺了。
次日上午，他起床洗漱後，未吃早飯便到了何平進辦公室，顏中才和徐興業都在，公上匯報到：「這次何經理派我出差辦的兩件事，兩件事都沒辦成，到重慶找到了陳國慶，他承認欠款這回事，但說目前經濟困難，給不出這筆錢。我見逼他也無用，就放棄了。
關於辦海椒的事情，我們三人到了都勻，找到袁傑的叔叔，他叔叔很熱情，他有一個戰友在都勻土產公司當經理，領我們去了以後，因錯過了季節，計劃收購的海椒，早已按計劃調撥出去了。我們又到產地獨山縣，也同樣如此，貨早已調撥完了，說明年需要可提前去訂計劃合同。
由於袁傑的叔叔和都習土產公司的江經理熟，基於這種情面，同意將當地產的香蕉粉條調撥一部份給我們，那天我已在電話裡給何經理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因我沒有帶合同去，他們又非常熱情，派了一個叫李長青的業務員專程陪我們過來，現住在西樓306房間，等著與何經理商談，大體情況就是這些。」
何平進聽後未有任何表示，顏中才聽後感到滿意，徐興業一般不過問業務。
過一會兒，何平進說：「好嘛，辛苦你們了，小劉和小袁你安排他們住下，貴州來的客人，你下午帶到辦公室來見我，我跟他談。」
何平進沒有問陳國慶的欠條，公上也沒有提，退出辦公室，便立即到西樓306房告知李長青下午何經理會面的消息，李長青顯得很高興。
回到101房，劉久富早已起了床，一個人坐在床上，楊茂中還睡在床上，但人早已醒了。公上感到房間裡多了幾樣東西，過道上放著兩個很高很大的紙箱，公上問：「這是啥東西？」
楊茂中說：「是公司採購回來賣的錄音機。」
此時袁傑和劉藝正好來到房間。公上聽說是錄音機，感到稀奇，然後領著袁傑和劉藝出去吃早飯了。
下午三點，公上帶著李長青到何平進辦公室。顏中才和徐興業都不在，何平進正在和幾個女人說說笑笑，見到公上和李長青後，便招呼入坐。公上叫李長青坐在顏中才的椅子上，介紹說：「這位是何經理。」又介紹李長青說：「何經理，這位就是都勻土產公司的業務員小李。」
何平進沒有起身握手，只說了一聲「好。」公上介紹完畢，便退出門了。
不一時，公上在房間裡看見李長青回房，他不知他們談得怎麼樣，他的任務已完成，就不便過問。第二天，劉藝和袁傑說要回資陽，等兩天再上來。
何平進成天帶著幾個女人在旅館裡進進出出，說說笑笑，顏中才和徐興業不便在辦公室辦事，便藉故外出喝茶去了。劉久富和楊茂中對此無動於衷，公上卻感慨地說：「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劉久富卻嘲諷公上「為古人擔憂」。
晚上吃過飯後，三人在房間裡無聊，楊茂中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台錄音機，公上和劉久富原來只聽說過，但從未看見過，更未嘗試過這玩藝兒。聽說是錄音機，兩人很好奇。
楊茂中將錄音機放在板凳上，和公上坐在床上，劉久富坐在對面的床上。一切就緒後，楊茂中用右手食指按了兩個鍵，錄音機裡響起了電流聲，裡面的磁帶開始轉。三人找不到適當的話說，楊茂中笑著大叫了一聲：「公上賣屁股。」
公上一驚，當然以牙還牙：「楊茂中賣籮筐。」三人同時一笑。
公上又說：「劉師傅好。」楊茂中趕緊接了一個按鍵，只聽「噹」的一聲，磁帶停轉了。楊茂中又按了一下按鍵，把磁帶退回去，然後又按播放鍵，不一會，只聽錄音機裡說：「公上賣屁股。楊茂中賣籮筐。劉師傅好。」
三人聽到兩人的聲音在錄音機裡，都哈哈大笑，感到神秘、稀奇和好玩。
公上又用普通話播放天氣預報：「中央人民廣播電視台，現在播送天氣預報。」放出來後，居然有板有眼，字正腔圓，和廣播裡播音員說的一模一樣。
楊茂中和劉久富對公上的普通話極為佩服，後又唱歌，三人玩到凌晨一點多才睡。
次日很晚才起床，公上想了粉條進貨的事，他不便去問何平進，便到西306房房，李長青一個人坐在床上，苦笑著說：「那天你帶我去和你們何經理見面時，我認為他要和我詳談，准知他說他有事，讓我在房間裡等他，這一等就是兩天，不知你們何經理是怎麼安排的，實在不行，我就準備回貴州了。」
公上想到何平進色迷心竅，無意處理正事，但又不好說，便坐在一條板凳上說：「何經理事情很多，工作很忙，不過你這麼遠來，工作再忙，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訂不訂貨，早點明確，我是他手下，又不便過問。」
李長青說：「是、是，你又不能表態，這事不怪你。」
公上說：「這樣吧，你再等兩天，如果他還不理你，你直接去找他一下，如果不行，你乾脆回去算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不過這樣太委屈你們了，我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李長青說：「不怪你，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明天我去找一下他，不行的話，我就走了。」
何平進很少在辦公室。不進辦公室則罷，一進辦公室便有幾個女人在一起，弄得大家都不敢進去匯報工作。公上本想找何平進說一下粉條的事，見於此，他便自動放棄了。
二天後，李長青連招呼都沒有打，便生氣回貴州了。陳國慶的欠條一事，何平進忘得乾乾淨淨，公上也從此不提。
一天上午十點多鐘，公上和劉久富沒事幹，在西三樓執班室與服務員小王坐在面地壩的通道上吹牛。袁傑和劉藝帶著一個大約十、**歲，比劉藝還高出許多，長相可與周靈媲美，看起來天真無邪，活潑可愛，顯得格外迷人姑娘走在地壩中。鑒於姑娘的美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三十二個百鳳眾仙投胎轉世的仙女出現了。
袁傑仍然橫眼看人，劉藝卻得意極了，挽著姑娘朝101房間走去。公上忙從樓上跑下來，把三人帶到還是四樓哪個房間，劉藝給姑娘介紹：「這是顏哥，是單位上的採購，也是我們的老鄉，他是顏家廟的。」隨後又介紹姑娘說：「這是我的女朋友，叫劉小萍，也是南津驛的。」
公上用手示意了一下：「坐，現在當採購的很多，我也是地道的農民。」
劉小萍坐在床上笑著問公上：「你跟南津驛的顏崇山是啥子關係？」
公上說：「我們是同宗，五百年前是一家，按班輩，我應該喊爺爺了，他是崇字輩，我是魯字輩。」
劉小萍驚訝在說：「哦喲，這麼說來，我還比你高一輩哦。」
公上好奇地問：「怎麼，你和他們有關係？」
劉小萍說：「我姐是顏崇德的媳婦，你說我應不應該比你高一輩？」
公上受傳統教育影響，十分注重輩分，便說道：「哦，這樣的話，我就該叫你阿姨了。」
劉小萍笑著說：「那我就該喊你侄兒了喏？」
公上雖然比劉小萍大四歲，但在輩分面前，他也只有認了。
晚上睡覺前，因劉藝和劉小萍僅僅是耍朋友，公上問劉藝：「怎麼安排，是劉小萍單獨住，還是你倆一起住？」
劉藝很隨意地說：「就我們三個人同住這個房間。」
公上感到很納悶，怕沒聽清楚，指著袁傑又問：「你們三個住這裡——？」劉藝點點頭，劉小萍、袁傑顯得若無其事，無所顧忌，公上只好隨他們了。
公上心裡感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劉小萍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不知.」因此看不起劉小萍，認為她是個不三不四、不正經的女人。
回到101房間，他床上躺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楊茂中見公上回房，馬上起來說：「公上，何經理安排他今晚睡你的床，叫你到四樓去睡。」
公上為難極了。沒有何平進同意，不能隨便開房，要開房就得自己掏錢。從貴州回來，自己一個月四十元的工資全部投進去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到四樓。袁傑起來開門，劉藝和劉小萍睡在一個床上，佯裝睡著了。
公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在另一個床上睡覺。他擔心自己會倒霉，但想到在山東陳洪輪家的已經領教過了，自己夠倒霉了，有什麼再倒霉的，就隨他來吧。
次日吃了早飯，劉藝說他和劉小萍回資陽，袁傑說他到成都有點事，還要住兩天。公上想到一起出行這麼久，晚上住宿又不出錢，也就沒有多說。
公上從貴州回來後，何平進沒安排他的任務。劉久富和楊茂中每天都出去推銷錄音機，101房間只剩下公上，袁傑偶爾到101房間找公上玩。
次日上午，公上想到劉久富和楊茂中都在積極推銷錄音機，自己無所事事，何不外出去主動聯繫，萬一撞上了要賣錄音機的單位，豈不是大功一件。
他正待出門，袁傑卻從樓上下來了，他不便叫袁傑出去，心想他在這個房間裡也無所謂，便叫袁傑在房間裡玩，他但出去了。
他乘四路電車到鹽市口去，坐上車後，他想到：「成都沒有一家賣錄音機的，自己毫無目標的去問人家買不買錄音機！——」想到錄音機，他突然想起101房間裡堆了錄音機，袁傑一個人在房間裡！——
想到這裡，他感到恐慌，在下一站便下車，風風火火的住回趕。回到101房間，使勁的敲門，袁傑在裡面就是不開門，只聽到裡面的東西在響。
他仍急著敲門，等了一會，袁傑身披黃大衣，開了們便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公上見他披著大衣，身上、屋裡都無異樣。他想：袁傑要偷錄音機的話，包裝必然要拆爛才行，等袁傑走後，他放心地一個人坐在床上。
他忽然想到：不對勁，袁傑臉色有異，見我進來，先是不開門，開門後就說有事先走了，而且大衣是披著的，會不會大衣裡面有錄音機？錄音機不大，他要帶出去很容易。
公上急忙下床，朝梁家巷到火車站的公交站趕去，恰好袁傑提著兩台錄音機在站上等公交車。
公上突然到他背後，拍了一下他右肩：「你做得好事。」
袁傑一驚，回頭見是公上：「你幹啥？把我嚇了一跳。」
公上說：「這裡不是說話之處，換個地方。」
不知袁傑如何處置？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