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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見色忘義 文 / 顏公上

    登記員很可惜地說:「你們也真是,浪費錢多不好。」

    公上站在窗口說:「問題不大,就當住了吧。」

    兩人手牽手到了展銷會現場,小何見街道兩邊擺都是滿了攤位,攤位上的東西琳琅滿目,街上人頭攢動,來往如梭,她眉飛色舞,顯得十分高興,拉著公上東看看、西看看,興致盎然。

    要走到道佐公司擺的攤位前,公上丟開他的手說:「快到我們的攤位了。」

    小何會意,與公上保持了一定距離。何平進在攤子上,首先看見公上和小何,驚訝地說:「哎呀,小何,你也有空趕來看展銷會。」

    小何站在攤位前:「我今天休班,聽說這裡很熱鬧,所以我叫他帶我來看一下。」

    她是成都城北旅館的服務員,高人一等,何平進不敢跟她開玩笑,便說道:「好,好,你們先去轉一轉,中午我請客。」

    小何說:「不好意思,讓你破費哦。」

    何平進說:「你是貴客嘛,我們又是家門,請都請不來,哪裡敢說破費。」

    王華月故意在公上面前頭一偏,表示不屑一顧,王美燦則笑嘻嘻的看著二人,楊茂中做了個怪象,表示稱讚公上。公上裝得一本正經,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發生,和她又去看展銷會去了。

    路上公上忽然想到:帶著這麼一位美麗的姑娘在一起,何平進不知道她結了婚,其他人更不知道,人們只知道他和她是情侶,在世人面前風光體面,可解除何平進因王華月、徐清蓮、王美燦對自己的心病:你看,我的女人多漂亮,多高雅,你那些女人,比得上嗎?

    想到此,他心中一喜,中午十二點前,兩人又轉回攤位。何平進果真在一家大餐廳定了餐位,留楊茂中、王美燦守攤位,他叫王華月去陪小何吃飯。

    公上要在他們面前擺出一副與小何是普通朋友的現象,見何平進沒有喊他去吃飯,但站在原地不動。他斷定何平進對小對何有野心,想看一看何平進對小何的手段,考驗考驗小何對自己的程度。

    何平進出來便說:「小何,走。」

    小何見公上站著不動,睜大美目:「走塞。」

    公上說:「何經理請你吃飯,你是客人,我是他手下,我怎麼能去?」

    何平進見公上推辭,正合心意:「小顏不去算了……」

    還未等何平進說完,小何不高興地說:「他不去,我也不去,一起出來,哪有我一個人去吃飯的道理。」說完站著不動。

    看見她人表情、聽了她的表白,公上心裡十分高興,一切都應證了。

    何平進見公上不去,小何但不去,尷尬地笑著說:「小何說得好,小顏,你一起去。」

    公上裝著十分為難的樣子,看了看王美燦、楊茂中一眼,轉身跟著走了。

    到了一家十分豪華的餐廳,上好酒菜,何平進平常滴酒不沾,今日也來了興致,到了一小杯酒,舉起杯說:「小何,今天你光臨什邡,我們也沒啥招待的,這杯酒是給你接風,略表敬意,來,敬你一杯。」

    四人坐四方,同性相對而坐。小何看了一下酒杯,又看了一下公上,笑著說「感謝何經理這麼熱情,但我是不喝酒的。」

    何平進說:「我也是不喝酒的,今天你來了,我都破列地喝了,這杯酒你一定要喝。」

    王華月受到冷淡,心裡極不高興,但仍然苦笑著。

    小何看了公上一眼,見他低著頭,回頭說:「何經理,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確實不喝酒。」他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公上,顯得十分尷尬。

    公上佯裝不知,看都不看她一眼,有意要看何平進耍什麼手段,又看她怎麼應付。

    何平進見她執意不喝,站起身來,準備去拉她的手,叫她端上酒杯,嘴上說:「不行,這杯酒你一定要喝。」

    小何見他要來拉自己的手,急忙甩開,芳容一變:「何經理,你別強人所難,我來吃飯,算是領你的情,如果你硬要我喝酒,那我就只好不吃這頓飯了。」說完便起身要走,一臉怒色。

    何平進並未灰心,見她說到做道,忙說:「這樣吧,既然你真的不喝酒,那你表示一下,其它的由小顏幫你喝。」

    她仍然站著,雙眼看著公上。

    公上奸笑著說:「何經理這麼有心請你,敬你的酒你應該喝了嘛」。

    小何見公上不僅不幫她,反而勸她喝酒,怒道:「要喝你喝!我不喝。」

    公上沒有想到她如此剛烈和堅決,為了控制局面,他對小何的表現十分滿意:「好好好,我幫你喝,你隨便表示一下吧。」他見公上同意幫她喝酒,芳容一喜,端起酒杯。

    何平進以為她會給她碰杯,誰知她獨個了把酒杯放在嘴上示意了一下,便遞給公上:「拿去」。

    何平進忙說:「不算,你連酒都沒有沾上。」

    小何笑了一下,又把酒杯放在嘴邊敏了一下,突然右手直舞:「好苦,好苦。」便把酒杯遞給公上。

    何平進色迷迷的笑著、看著,高興極了。

    公上接過酒杯:「何經理,我幫她喝了。」

    說完給他撞杯,一飲而盡。

    何平進僅示意了一下,又把酒杯放在桌上。

    小何睜大秀目,說道:「你怎麼不喝乾呢,他都干了。」用手指了一下公上。

    何平進笑嘻嘻地說:「你不喝酒,我也不喝酒,你都只敏了一下,我也只敏一下,這樣才公平嘛。」

    王華月見何平進在她面前公然對小何嘻皮笑臉,似乎當她不存在,心裡極不高興,但又不便發作,她白了何平進一眼,整個眼睛只有白眼球。

    小何無意間看見她這副表情,似乎發現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和何平進對自己的態度意味著什麼?她看了公上一眼,低頭吃菜不語。

    何平進對王華月的不滿不加理睬,笑著用筷子給小何夾菜。小何在埋頭吃菜,未注意,何平進將菜夾到小何碗裡:「來,吃菜。」

    小何想要拒絕已不及,何平進夾的涼辦雞塊,已放在她碗裡,她急忙將碗裡的雞塊夾給公上:「我不吃這個,你吃。」

    公上心裡對何平進十分不滿:常言道,朋友之妻不可戲。你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就應該視為是我的女朋友。明知她是我的女朋友,都色心大起,表面上對她尊崇有加,又是敬酒,又是敬菜,實質是心懷不軌,包藏禍心,那便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見色忘義之徒。

    公上雖然自知不是和小何耍朋友,只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但她對小何在何平進面前的表現十分滿意,便欣然接受了她夾的雞塊。為了使何平進見好就收,提醒他別枉費功夫,他也夾了一塊涼辦雞給小何:「你吃這個嘛。」

    小何端著碗,看了公上一眼,高興的接在碗中,夾在嘴裡慢慢地吃。

    此舉既是意料之中,似乎又有點意外。小何不察,認真吃她的雞肉。何平進畢竟老道,不知尷尬為何物,又說道:「你們兩個這麼恩愛,耍朋友多久了。」

    這句話對何平進和王華月來說,是再平常不過了,但對公上和小何來說,感到既突然又意外。公上見小何微微一怔,但面不改變。公上有意讓她作答,她卻要讓公上回答。

    公上從小就不打妄語,不說假話,他犯難了。他倆本來就沒有耍朋友,但兩人的關係比耍朋友更加熾熱,他突然意識到她是有夫之婦,何平進與城北旅館的服務員都很熟,若何平進將他兩人耍朋友的話說給她的同事聽,那豈不是露餡了,叫人家怎樣做人。

    想到這裡,公上立即說:「何經理誤會了,我倆個只是普通朋友,他想到我在什邡賣布比較方便,叫我陪他來看看。她已是有夫之婦,說不上耍朋友的問題。」

    此話一出,胃口大敗。小何的臉有如一支盛開的牡丹,他藉著喝酒臉紅的掩飾:「何經理別亂開玩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何平進本性難移,剛被壓制下去的色心又發:「原來是這樣,那好呀,好呀。」

    王華月和小何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只有公上知道:他又有機會了。

    公上說了這句話後,見小何表面上無異,但他知道,她心裡對他這麼說是極為不滿和難受的。

    公上心裡也非常沉悶,只顧喝酒。半斤文君酒,他一個人只喝得剩下三分之一。小何不知他的酒量,怕他喝醉,旁若無人地說:「別喝了,喝醉了哪個來管你?!」

    這本是句大膽而又越界的關切之語,公上欣喜之餘,又有幾分寒涼和悲憤:是啊,喝醉了誰來管我,於是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千杯不醉。昔日曹操對酒當歌,大歎人生幾何,我今天喝這點酒算啥?」

    何平進對《三國演義》中的故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小何和王華月只聽說過曹操過後方知,公上無端地念了這麼一通,小何更加證實他醉了,搶過酒杯:「你醉了,不能喝了。」

    何平進笑著說:「小顏沒有醉,他在念詩,他的酒量大,再喝半斤都不會醉,你放心好了。」

    小何雖然覺得自己魯莽,但仍不當回事:「沒有醉也不能喝了。」

    公上又念道:「酒醉心不醉,心醉人不醉,喝!」說完又把酒杯裡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公上這句話,何平進、王華月多少懂一點,小何心裡就更懂。

    公上心裡更加沸騰:想到自己一身,與心愛的姑娘無緣,不是東不成,就是西不就,自己毫無感覺的姑娘風湧而至,而小何當屬自己心愛的姑娘,又偏偏是有夫之婦。他感歎人生的蒼桑與淒涼,故以自歎。

    小何見他百感交集,見他未醉,便說道:「要喝我陪你喝,要醉大家一起醉。」

    此語一出,又驚得何平進目蹬口呆。這世上的女人真怪,她若不喜歡你,那怕你有金山銀山堆在她面前,他也不動兒女之情。她心裡沒有你,就始終沒有你。她若喜歡你時,那怕你一貧如洗,她可以不問來歷,不計後果,即使你是騙她、害她,她也要傾心相投,乃至犧牲。

    公上乘著酒興,他對小何的用情非常滿意:「好,你陪我喝。」說著把酒杯推過去。

    何平進見機會一閃即逝,雖感失望,但仍助興:「好,你兩個對喝。」小何倒滿兩杯酒,與公上撞了一下,一飲而盡。

    兩人喝了三大杯,何平進見是最後一杯酒,不失時機的湊熱鬧:「這最後一杯酒,我們三個一起幹,表示圓滿。」

    這句話受聽,三人撞了一下杯,干了。

    整個午飯,王華月吃氣,何平進吃色,公上和小何喝酒則是在迷惑之中尋找答案。

    四人都不吃飯。小何三杯酒下肚,臉上紅霞滿天,明媚動人。她穿上風衣,戴上禮帽和沙巾,更加光彩照人,有如久居深宮的千金小姐,又似養尊處優的太太夫人。看來看去,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美女。

    何平進被她那高雅沌真的氣質壓得來不敢輕浮,只有嘻嘻地笑。

    小何見他如此,燦爛地說:「何經理,多謝了,我們要回成都去了。」她不知公上明天就要上班,滿以為公上要和她一起回成都。

    不知公上陪不陪她回去?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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