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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 現『懷恩』 文 / 胭脂碎

    赫連城上官府邸

    六月初六,在上官府邸休息了三天的湯黎昕攜著暗香和舒湘雲,在上官雲峰的帶領下終於動身前往位於赫連城城東的上官天祐養病之所。

    坐在馬車上,舒湘雲暗自觀察湯黎昕,心裡想著這幾日的事情。上官雲峰對湯黎昕一行的照顧頗為慇勤、周到。上官雲峰將他們一行安排到上官府中最好的院落梧桐苑居住,不僅給湯黎昕安排了四位如花似玉的婢女服侍,甚至給舒湘雲和暗香也分別安排了一個侍候的婢女。這幾日,上官府中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們,上官雲峰也每日都來探望這湯黎昕,雖說只是一般的寒暄,詢問他這幾日住的可還習慣,對給上官天祐看病的事情隻字未提,但是舒湘雲還是從那上官雲峰的言語中感覺到了他的焦急。

    昨日近午時分,上官雲峰再次到這梧桐苑。他到來時,湯黎昕正在花園處和暗香與舒湘雲三人賞花。上官雲峰這次到來雖然沒有明講希望湯黎昕盡早給上官公子看病,可是那言談中或多或少總有些暗示。那湯黎昕居然對這上官老爺的暗示沒任何反應,他以這幾日身子還有些困乏為名,說待休息好了再去別院。舒湘雲明顯能感覺上官雲峰在努力壓制自己的不滿,仍然對著湯黎昕笑臉相迎。

    「蘭兒,你又走神了。」送走上官雲峰,湯黎昕看著獨自發愣的舒湘雲道。

    舒湘雲聞言抬頭看著盯著她面帶微笑的湯黎昕,回答道:「我只是想公子為何拖了幾日才去給上官公子看病,我看這上官老爺很是焦急。」

    湯黎昕聞言看著舒湘雲笑道:「他是否焦急與我何干?我何時想去給那上官天祐看病自會前去。」

    好一個目中無人的人,舒湘雲暗道,雖然她不能贊同湯黎昕對病人的冷酷無情,但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對著湯黎昕恭順地道:「公子,我覺得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本就是本分,公子既然來了這上官家為何不早些給那上官公子醫治呢,何處再讓他繼續受苦?」

    旁邊站著的暗香聞言心中暗叫不好,忙暗中拉扯了舒湘雲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講,公子發怒那可是極其恐怖的事情,暗香擔心她會吃不消。舒湘雲現下也感覺自己多言了,湯黎昕待自己一貫平和並無太多規矩上的約束,自己怎麼就一時忘形忘記這個人是個喜怒不定的主這一茬了呢。想到此,舒湘雲將頭低下,不再言語。

    「你這是在教訓我咯?」湯黎昕看著低著頭的舒湘雲,伸出右手以食指挑起了舒湘雲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那眸子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

    「蘭兒自是不敢,蘭兒只是在講述自己的看法。」舒湘雲見無可迴避也不再躲避。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論你是否躲避,它就在那裡,不離不去,既然這樣不若坦然面對。

    湯黎昕看著舒湘雲眼中的坦然,居然就這樣抬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看了一會後才道:「看在你這張臉上,這次我就饒了你。做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自覺,我雖然縱容你,但也不會允許你干涉我的事情。你且記住,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了你。」說完收回了挑起舒湘雲下巴的手。

    舒湘雲自是察覺到湯黎昕言語中的警告之意,她斂下眼中的警覺,恭敬地道:「蘭兒記下了。」看來這湯黎昕身邊不可久待,定要選個適當的時間早早離去的好——

    我是結束回憶的分割線——

    收回自己的思緒,舒湘雲靜靜地坐在馬車上,那湯黎昕也不講話,只是懶懶的靠在軟榻上閉目休息。一路上,車廂內寂然無聲,只有車輪轉動的聲音。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上官家的馬車才將他們送到了上官天祐養病的城東別院。

    幾人下了馬車後,便看到別院大門上「別院」二字的牌匾,這二字蒼勁有力又不失灑脫。舒湘雲沒想到這別院居然就取名「別院」時,禁不住面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命名啊。看這牌匾便知這取名字的人不是大俗之人就是大雅之人。

    湯黎昕見舒湘雲莞爾一笑也笑問道:「蘭兒,

    看)書網;、靈異,福的小廝立馬上前將他的身子往上扶了扶。

    「爹,你怎麼來了?咦?還帶了那麼多人?」那床上的人掃視了一眾人,對著上官雲峰道。

    「佑兒,爹今日將『聖手』請來了,『聖手』定能去了你身上的毒素,你以後再也不用躺在床上了。」上官雲峰快步走了過去,扶助了上官天祐。隨後,他轉頭對著湯黎昕道:「湯公子,請看看犬子這是中的何毒?」

    湯黎昕上前走了幾步,走到了上官天祐的床前,上官雲峰自是側身讓開,方便他給上官天祐診脈。湯黎昕伸手搭上了上官天祐的脈搏處,眉頭略皺,接著他解開了上官天祐的衣襟。那上官天祐本欲躲閃,但是被一旁站著的上官雲峰制止了。「佑兒,你讓湯公子好好查看。」湯黎昕扯開上官天祐的衣襟,仔細檢查他兩肩處,那上官天祐的兩肩處已經是烏紫色。看過兩肩,湯黎昕又揭開了上官天祐蓋著的薄被,欲扯他身上捆住褻褲的腰帶。那上官天祐怎能依他,立即大聲叫道:「你要做什麼?你住手。」上官天祐想要掙扎卻是絲毫不能動彈。一旁站著的上官雲峰見湯黎昕的動作,也有些吃驚,他在一旁道:「湯公子這是要做什麼?」湯黎昕聞言,轉身看了看上官雲峰一眼,冷冷道:「上官老爺既然無意讓湯某診斷,湯某就告辭了。」上官雲峰見湯黎昕要走,急急阻止他,對著床上的上官天祐道:「佑兒,湯公子是要給你診斷,你莫要驚慌。」湯黎昕伸手將上官天祐的褻褲扯到了大腿根處,待看到上官天祐的腿根處也是烏紫色時,眉頭皺的更緊了。待看完後,他又將上官天祐的褻褲給提了上去。

    「湯公子,犬子這中的是何毒?」上官雲峰自是發覺了湯黎昕雙眉緊皺,知道這毒定不一般,也有些焦急。

    「上官公子所中的是懷恩。」湯黎昕淡淡地道。

    上官雲峰聞言心中萬分震驚,佑兒怎麼會中了這荊國皇室賜給皇室叛逆的毒藥呢?上官家是做藥材起家,上官雲峰自然對這懷恩有所耳聞。懷恩這毒藥,名字雖為懷恩,卻是極其惡毒的毒藥。中了懷恩的人,四肢逐步失去知覺身體癱瘓,再後來不能言語,接著眼睛、耳朵逐步失去作用,最終成為僅剩下呼吸和意識的活死人。荊國皇室認為不殺叛逆而讓他們活下來,他們應該心懷感恩,故取名懷恩。上官雲峰只能盯著湯黎昕對著他懇求道:「湯公子,萬望一定要救治犬子。」

    湯黎昕沉默了一會才道:「湯某自是有辦法去除上官公子身上的毒素,只是這過程痛苦異常,還有生命危險,不知上官公子敢不敢嘗試。」

    斜靠在床上的上官天祐聞言笑道:「這天下還沒有我上官天祐不敢做的事情。與其這樣成為活死人不若拚死一試,或許有一線生機,一切聽湯公子的吩咐。」

    上官雲峰見上官天祐目光流露堅毅之色也下了決心道:「老夫就將犬子交給湯公子,相信上官公子定然能夠成功救治犬子。」

    聽過這父子二人的表態,湯黎昕道:「上官公子身體過於虛弱,要先休養十日方可實行這去毒之法。我今日開這藥方,每日讓人煎藥給湯公子服下。」

    上官雲峰自然是點頭答應,吩咐下人下去準備,並將十日後湯黎昕所需要的東西也差人下去準備。

    給上官天祐診斷過後,上官雲峰又將湯黎昕一行送回了梧桐苑。舒湘雲能明顯感覺到上官雲峰面上的憂色少了許多。

    回到梧桐苑,湯黎昕自己先回自己的房間,命令暗香和舒湘雲二人在書房等候。舒湘雲對湯黎昕所講的懷恩很感興趣,她一直沒時間詢問這到底是什麼毒藥便拉著暗香詢問。暗香聞言道:「我也不曉得這是什麼毒藥,從未聽公子提及過。」

    「你若想問,自可來問我,詢問暗香,自是沒用。」湯黎昕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插了進來。「那暗香是荊國的宮廷秘製毒藥。」湯黎昕將這毒藥的用途和效果講給了舒湘雲聽。說到最後,湯黎昕笑道:「上官家的事情絕不是家產之爭那麼簡單,哈,有趣。」

    舒湘雲聽著湯黎昕的話,總覺得這湯黎昕是個喜怒不定且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他總是以玩賞的態度來看待他人之事,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可是你又拿他無可奈何。

    六月初六荊國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暗算自己准王妃的軒王爺自知自己行為失准,在被隆慶帝杖責後請命到北部城市赫連城體察民情。隆慶帝恩准了軒王的請命,囑咐他待傷養好後再動身前往赫連城。君睿嵐在休養了五日後便動身前往赫連城,隆慶帝本欲讓他再休養些時日,但是最終耐不過他的請求,只得同意讓他動身。

    六月十一,君睿嵐攜著談三、趙勇以及雪夫人雪蔓一行四人踏上了北上之路。許是考慮到這次去赫連城是贖罪之旅,衣食住行要求精良的君睿嵐這次居然只是讓談三準備了從外形到內部裝飾普通的馬車。

    四人上了馬車,雪蔓自然是和君睿嵐坐在車內,而趙勇和談三在前面趕車。君睿嵐並不想讓王府中人搞個大陣仗來送自己,更不想聽堪折院那群女子哭哭啼啼,索性只是通知了王府的管事和趙嬤嬤。

    趙嬤嬤跟著君睿嵐多年,何時曾經經歷過君睿嵐遠行,自是拉著君睿嵐一陣叮囑。趙嬤嬤雖然是奴才,但是她是君睿嵐的奶娘,以前也是梅妃娘娘的體己的人,故而君睿嵐一直很敬重她;而這趙嬤嬤也確實將君睿嵐放在了心尖上關心。趙嬤嬤還叮囑談三和趙勇,讓他們務必保護好王爺的安全,更是拉著雪蔓講了王爺的眾多習慣。君睿嵐見趙嬤嬤叮囑半晌自然明白她是真心關心自己,不忍拂卻了她的好意,但是他也不願拖延太久便對著趙嬤嬤道:「嬤嬤,你回去吧,本王自是能照顧好自己。」一行人上了車,動了身。

    雪蔓安靜地坐在車廂內,今日她是一身丫鬟打扮,梳著丫鬟髮髻,穿著普通的淺粉棉質碎花衣裙,可是那張艷麗的臉卻是遮掩不住。雪蔓關趙嬤嬤如此關心軒王爺,內心亦是感動和羨慕,這個世界還有誰能那樣關心自己呢?暗自感慨一番後,她暗自思量軒王爺為何帶著她北上。今日軒王爺突然通知自己,讓自己穿了丫鬟的衣服同自己一起北上,自己是有些意外的。自己雖然算是得寵,軒王爺對她也算溫柔體貼,但是她總覺得自己看不透這軒王爺,而軒王爺對自己的寵愛更像是對待寵物。堪折院中的那些女子聽聞自己被軒王爺選中一起去赫連城,羨慕嫉妒的很,昨日又冷嘲熱諷的對她講了很多話。想著那群爭風吃醋的女人,她就覺得好笑,她們的爭風吃醋並不能換來軒王對她們的眷顧和另眼相看。這世上的男人內心裝的是野心和權力,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可以讓男人珍惜自己,將她們放在心上。想到心中的那個人,她心中淒楚,與其成為被他豢養活在爭鬥中的女人,她寧願成為他的得力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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