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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 皇上駕崩 文 / 雲淡風清122

    滿朝大臣,皆在花容容意料之中出現在養生殿前。那些大臣對著養生殿的熊熊烈火,都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臣見過兩位娘娘,玉王爺,三王妃。恕臣逾矩,玉王爺,養生殿為何會起火?」最後趕到的蘇丞相跪在淑妃面前,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丞相,皇上他,他……」上官玉還未說話,淑妃便故作氣急攻心,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一旁的侍女急忙跪下來輕拍著她的後背順氣,半晌之後,淑妃才哭著道:「蘇丞相,皇上他,他被德妃所害,本宮趕到的時候,她居然在放火燒養生殿!本宮,本宮來不及阻止……」話還未落音,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母妃,母妃!」上官玉大呼,「快傳御醫!」

    「玉王爺,到底發生什麼事?」蘇丞相無暇顧及淑妃,急切地問道。

    上官玉一臉憤恨,厲聲道:「正如母妃所說,德妃與花容容聯合起來對父皇下毒手。本王趕到的時候,這養生殿已經是一片火海了!來人,將德妃與花容容押至天牢!」

    在滿朝大臣趕來到德妃與花容容被押走,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除了一些老臣心生疑竇,其餘都跟著上官玉朝養生殿跪下,後宮一片哀嚎哭聲,甚是淒厲。

    蘇丞相也跟著跪下,卻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四周,地上的腳印凌亂。他一早聽聞三王妃花容容不顧禁軍的勸阻硬闖皇宮,當時就知道大事不妙。奈何他又不能輕舉妄動,如今這淑妃先聲奪人,只怕德妃與花容容這罪名就要坐實了。

    這皇宮中的禁軍,全都是眼生得緊。想必,淑妃殺了皇上毀屍滅跡,緊接著就是逼宮,讓眾大臣擁立上官玉登基。

    「眾位大人,父皇駕崩,本王心情十分沉重難受。今日眾位大人不要出宮了,都留在宮中吧。」上官玉一臉悲傷,看著眾大臣。

    這個節骨眼上,誰願意留在皇宮這個龍潭虎穴?只是剛想找借口離宮的人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隻鋒利陰寒的弓箭對著自己。頓時,大家都趴在地上,噤若寒蟬。

    上官玉很滿意眾人對自己的敬畏,一時間,剛才那種弒父的罪惡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至高無上的皇權的渴望。

    花容容與德妃由始至終都不曾在眾位大臣面前辯解過一句話,只有經過蘇丞相面前的時候,看了蘇丞相一眼。

    養生殿的大火終是被撲滅了,上官玉一直在那看著。偌大的宮殿被燒得只剩下灰燼,一片狼藉。上官玉神色沉重,流露著濃濃的悲傷,一直在養生殿那不曾離去。不顧火剛被撲滅的灼熱,親自用手扒著那些那些殘簷斷垠,不時掉落一兩滴眼淚。

    那些不明就裡的大臣,都為他一片孝心感動。

    可誰曾想到,那些眼淚是被殘餘的煙熏出來的呢?他如此急切想找到皇帝的遺體,只不過是想確認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對他皇位還有沒有一點威脅?

    很快,他便在那些灰燼裡找到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體,面容已經模糊了,只能從身形上依稀辨認出是皇帝。

    「父皇!」上官玉在那具屍體下面看到那熟悉的玉珮時,終於嚎啕大哭。他不是難過,是喜極而泣。

    「皇上……」一片哀戚的呼聲,伴隨著各種哭聲。

    只有蘇丞相,看著那具屍

    ]看『、書,)網軍事;對手呢?淑妃策劃那麼久,怎麼可能容許有半點差池。莫說是你,就是晨兒在,也未必能拿她怎麼樣。」德妃歎氣,然後眉頭緊蹙一臉擔憂,「只怕晨兒也凶多吉少!我可憐的孩子。」

    花容容想告訴她上官晨沒事了,但考慮到這裡是天牢,她還是選擇了隱瞞:「母妃,三爺他也不成什麼威脅,太子他們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的。」

    「唉,我倒是希望如此。只是這宮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斬草不除根是大忌,單憑他們咬定你我刺殺皇上這條罪名,就足以讓晨兒死一百次了。」淑妃闔上眸子,眼角有些晶瑩在閃爍。

    「母妃……」花容容欲言又止,當時她在外面那麼久,德妃都不曾出來。是不是皇上其實已經被轉移走了?而德妃看起來的勸阻,事實上是火上澆油,讓淑妃更快動手呢?

    德妃抬首,深深地看了花容容一眼:「賭還有機會,不賭只能等死,你明白嗎?」

    花容容驟然心驚,這個後宮裡步步驚心。你永遠不知道,到底那件事看到的才是真實的。德妃,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場宮變,贏家永遠是個謎。

    「那……」

    「皇上已經駕崩了!」德妃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聞言,花容容垂下眸子。此刻她腦中卻有許多疑問,譬如,上官晨為什麼不出手?皇帝真的駕崩了?蘇丞相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

    「母妃,您節哀。只有活著,才能報仇。」花容容這話又像是對自己說,她無比渴求鮮活的活下去。總有一天,那些欠她的,通通歸還!

    「只有活著,才能報仇!」德妃低著頭,喃喃地念著這句話。

    兩人沉默不語,各自陷入自己的思量裡。

    花容容直到現在,也看不清楚,德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一切都如她所想的話,那麼這個德妃的心機比起淑妃,更加深沉。

    「容容,你認識國師對嗎?」沉默了許久之後,德妃忽然開口問了句讓花容容吃驚不已的問題。

    「國師?」反應極快的花容容故作不明。

    德妃看了看花容容:「與然!或者說,夜淵。」

    「母妃,這……」

    德妃搖搖頭:「我是知道的,晨兒也多虧了國師,否則兩年前就死了。國師與然,是個謎一樣的人,沒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他是個世間罕見的奇才。」

    「可母妃你……」

    德妃依然打斷花容容的話:「上次你被關進天牢,不是遇到他了麼?這些事無需隱瞞母妃,母妃自然是清楚的。」

    花容容想了想,挑了些不是重點的事說出來。德妃只是靜靜聽著,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末了,她才意味深長地道:「能讓夜淵無條件幫了這麼多忙的人,這世間,恐怕就只有一個容容你了。」

    花容容呵呵地笑了兩聲,心中越發不是滋味。似乎她來到這個異世之後,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無形中,她覺得自己就像這朝堂上一枚不顯眼卻至關重要的棋子。有人希望她死,有人希望她活著。似乎,她永遠不能為自己生活著。

    「容容,這朝堂的紛爭,遠比我們見到的殘酷。有時候,有些事是萬不得已的。我們誰也不能怨,要怪,就只怪我們被摻和進了那場廝殺。」德妃是何等聰明的人,又豈會猜不到花容容的心思?

    「母妃,我沒有怨誰怪誰,我只是歎命運的可笑。」花容容苦澀地道,比如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卻要面對著比生離死別更加痛苦的事……

    德妃幽幽地歎了口氣:「後宮女人最悲哀的就是,跟一群女人分享著不屬於自己的那個男人。即使你不想面對,總有那麼多的漩渦將你捲進去。你不害別人,別人卻會害你。越是把你當姐妹的,就越會是害你最慘的那個人。」

    「母妃,你為何如此感歎?」花容容刻意忽略她潛藏的意思,故作不解。

    「後宮裡,誰的手上沒沾過血?」

    花容容不語,後宮爭寵堪比戰場,甚至比戰場更加殘酷。她是自私的女人,絕對不願意與別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所以一開始她喜歡的是上官玉,卻幫的是上官晨。但事到如今,如果上官晨真的當了皇帝,她應該會選擇默默離開。

    這樣,會活得簡單很多。

    「晚上,要小心!」德妃靠著牆坐下,低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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