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鬧劇 文 / 蒼蒼梧桐

    京城聶府:聶老爺聶永燦聽完剛送親回來管家的回話，揮手辭退了屋中的僕人，皺起了眉頭。王氏是聶永燦的嫡妻，氣狠地說：「這死丫頭竟敢威脅，她吃了熊心豹膽了不成，還自作主張要解聘書，天下哪有這樣的女兒，果真是有人生沒人教的孽種！」

    聶永燦不自然的咳咳了兩聲，訕訕地說：「你說的什麼話，當初還不是你把她們娘倆分別送往不同的地方看管。」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受不住誘惑，讓那賤婢爬了床，何來這個小孽種。嗚，天啦，這日子沒法過了。」那王氏說著說著竟然撒起潑來。

    「你給我閉嘴！」聶永燦一聲高吼，「你既然捨得讓你的寶貝閨女去安府受辱，當初不叫那死丫頭回來就是了。」女人真是不知所謂，什麼時候都只知道糾纏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她怎麼就不想想那將軍府能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聶府。「當初要不是你那麼對待安浩明他們母子，今天我們若水就是將軍夫人了，能有今天的事？」聶永燦越想越肉疼，將軍啊，正二品大員。我們聶家要是能攀上這門親，聶家的生意還至於這麼寸步難行麼，更別提臉上多有面子了。現在呢，只是希望安將軍能不再記恨當年的事，找自家的麻煩就好了，但是今天的事情肯定會傳出去的，家裡的生意還不知道會被同行怎麼排擠呢，想想都頭疼，都是這個蠢女人！心理的憤怒不自覺的表現在臉上。

    王氏卻被聶老爺的那句「你給我閉嘴」給整懵了，十八年了，聶永燦從不敢在自己面前高聲，只因他自己也很清楚，沒有自己帶來的豐厚嫁妝，哪來今天的聶永燦，即使是自己沒給他生個兒子，他也不敢吱聲，怎麼現在就想翻天了不成？一個長期處於家中統治地位的人，覺得自己毋庸置疑的地位受到了挑戰，王氏聲音尖銳而高亢：「聶永燦，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要不是我、我們王家，你想有今天這樣有奴有僕的日子過？你給我滾出去！」王氏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看書*、網軍事!著頭，眼睛偷窺著聶老爺大步走出院子，才轉身往王氏屋子裡去。剛走到外間便聽到哭聲中夾雜著「啪」的一聲響，趕緊快步走進裡間。「哎呦喂，夫人，您這是怎麼啦？這個花瓶可是您最喜歡的，怎麼也不能拿它出氣呀！」顧嬤嬤手扶著王氏。

    王氏邊哭邊罵道：「聶永燦，你這個王八蛋，你過河拆橋，嗚∼，嬤嬤，你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呀？」

    顧嬤嬤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心想，您還命苦，一輩子作威作福的，當然嘴裡可不敢這麼說。「夫人，老爺也是心情不好，畢竟被個小輩這麼威脅，換了誰都不好受。只是沒想到二小姐學了一身武功，竟然連管家都打不過。」顧嬤嬤嘴裡的管家本是聶老爺做護院請進來的，是聶家中武功最高的一個，由於為人八面玲瓏，後來聶老爺便把他提起來做了管家。

    聽到顧嬤嬤提到二小姐，王氏狠狠地說道：「這個小孽種竟然還好好的活著，不是十一年前就吩咐滅口的麼？」

    「哎呀，夫人，現在可千萬別這麼說了，要是當初真的被滅了口，大小姐可就麻煩了，聽說那安將軍公開說聶家的女兒不配做安府的將軍夫人，只能為妾。大小姐可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人，再說了，即使是為妾，恐怕安將軍也不會讓大小姐有好日子過，畢竟當年那事，哎！如今，看來也多虧了二小姐，大小姐也才算逃過這一劫。」顧嬤嬤勸解道。

    王氏沉默了，現在想來當年那事，也真是自己的錯。當年，聶永燦和安浩明的爹是結義兄弟，所以給這兩孩子訂了娃娃親，只是安浩明五歲那年，他父親得病去世了，那時聶若水也才二歲。家裡只剩下孤兒寡母，加上安老爺去世前因治病花了很多錢，安家條件每況日下。到安浩明十歲那年，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就到聶家借錢，結果被王氏叫人打了一頓並趕了出去。也是從那時起，安浩明下了決心，非要混出個人樣來，他不怕苦不怕累，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屢立戰功，後來還被五王爺看中，引為知己。「哎！誰知道安家這孩子會有這麼大造化呀！現在也不敢求別的，只希望他不再記恨我們家就好了。」王氏不由得歎了口氣，莫欺少年窮，古人誠不我欺。

    「顧嬤嬤，若水在做什麼？」王氏問道。其實王氏是想問若水心情怎樣。

    「大小姐，嗯，大小姐在自己房裡呢。」顧嬤嬤中間停頓了一下，哎，這個、這個讓我這個奴才怎麼好說呢，大小姐正在房裡砸東西呢，整個院子都聽得到乒乒乓乓的聲音，又無人敢阻止。

    顧嬤嬤是王氏的心腹嬤嬤，王氏一聽顧嬤嬤刻意地停頓了一下就知道，聶若水肯定心情不好，估計又在發脾氣呢，也就不再接著這個話茬。

    「嬤嬤，你說若水可怎麼辦呀？畢竟被俘了一個晚上，清名還是被污了，以後的親事可就難了。」王氏心情低落了下來。

    「夫人，大小姐沒個兄弟，嫁出去您也擔心小姐受委屈，不如就招個上門女婿，聶家這萬貫家產，有的是人願意上門的，這個不用著急。」顧嬤嬤寬慰道。

    「十八歲了呢。」王氏低喃了一聲。王氏好像是自言自語，顧嬤嬤也不好接話，一時間屋子裡陷入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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