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弱水陰陽 文 / 爨小乙
一切打點妥當，安排就緒。
張士尹率先縱躍，穿過迷霧，跳上鐵索橋，向前奔去。
柯小艾咬了咬牙，平握金剛杵，默念著金剛上師咒，大喝了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
「起！」柯小艾飛身跳上鐵索橋。嘉措滿意地點頭，跟在柯小艾身側。真禪法師依次上了橋身。柯小艾連續縱躍，隨著熟練度的提高他緊繃的神經逐漸放下，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落腳點。
不知怎麼的，柯小艾忽然想起了少時在沙漠上飛奔的身影。
一個一米多高的小男孩滿臉堅毅，眼神略顯恐懼。身後左右兩側各自分散著四五隻沙狼。小男孩不顧一切的奔向前面的流沙層，他一起一落，最後彎腰伸出雙臂，變成四肢奔跑。
落日餘暉，風沙漫漫。暗黃色的光線和沙子刺痛著小男孩乾燥的皮膚和柔軟的眼睛。小男孩不顧從眼睛裡蔓延出來的藍色的淚水。一會忽左忽右之字形，一會左右交叉跳躍大字行，身影不斷轉換。
直到那些身後紅著眼睛凶狠追逐的狼群全都跑入流沙層，它們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絕境，而再往會跑已經來不及。小男孩停在離狼群二十多米的一個沙丘台上，眼神開始恢復成往日的狡黠。嘴角露出了輕蔑的嘲笑。
那群沙狼四肢不斷掙扎，卻只是加快了陷入流沙的速度。最後它們只能無望地看著眼前的獵物無奈地朝天長吼，伴隨著淒厲的嘶啞叫聲，流沙漫過了這群沙狼的頭顱，一切歸於寂靜。
小男孩停在原處，驕傲地伸出瘦小精壯的手臂，仰天喃喃道，阿拉嘉斯，斯地卡！意思是謝謝沙漠上天之神的庇護。
柯小艾想到這，心中本能地默念起這句祈禱詞，嘴角輕揚，速度越來越快，身法越來越流暢的向前躍去。
嘉措驚訝著柯小艾的身法變化，一時想不透來由，只能感歎這孩子資質甚好。
大概在迷霧中，四人縱躍了四五分鐘，便來到鐵索橋對岸。
對岸是一片水池，除了落腳點邊緣寬約四十多公分的實質硬地外，其他全部是碧綠散著青色霧氣的水域。
透過迷霧，柯小艾隱約觀察到整個水池大概
看^？書網』？奇幻*嘉措連叫道：「小艾，不可？」隨後一股大力將柯小艾從岸邊托起。
張士尹不住搖頭：「真是初生牛犢，你可知道這為弱水？」
「弱水？」
張士尹從懷中捏出一十公分左右的白色骨頭狀的小棒子，又拿出一張黃紙符，將其粘小棒子上，仍在水池裡。
小棒子因為有黃符的紙張的浮力，飄浮在水面上。只是白色小棒子逐漸變成黑色，四周還泛起一陣密集的白色泡泡，在一陣嘶嘶地響聲中，黃符也開始變黑，慢慢地黃符和小棒子逐漸受到腐蝕變小，最終全部消失在水池裡。
柯小艾驚訝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後心一陣汗流。光看剛才的現象就知道這看似碧綠無害的自然水竟然腐蝕性如此之強。這要是柯小艾伸手去端河裡的水去洗漱解渴，勢必一命嗚呼，這還不要緊，關鍵是死無全屍。
「幸好嘉措師父眼疾手快，不然我就完蛋了。」柯小艾趕緊朝嘉措跪拜，「謝謝師父又救了小徒一次。」
「小艾你客氣了。」
「弱水？弱水不是紅樓夢中賈寶玉對林黛玉說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麼？那個指的不是愛河麼？怎有這麼強的傷害？」柯小艾迷茫問嘉措。
張士尹插話道：「雖然我們出家人不知道俗世之愛，但也只是後人誤會了此言。弱水乃混沌初開之時留下的最後一絲氣液，有隔絕陰陽的作用。他們的發源地全部出自地獄冥河。這和當年冥河老祖的誕生有很大關係。它本存於地獄冥河之內，如今被三茅真人用作此地作為陣法的一部分，可見當年三茅真人的道術高深。」
「是呀，當年冥河老祖寄居冥河之內，手持阿鼻和提督之劍，亂了六道，直到地藏王的出現，才讓三十三層地獄回到正軌。」嘉措接著說道。
「那這弱水豈不是……」
「隔絕陰陽，萬物不生。阿彌陀佛！」真禪手掌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怎麼個隔絕陰陽萬物不生法？」
「《山海經》中曾記載，遠古九州大陸上，最大的弱水為夜沼。夜沼方圓百里，萬物不生，據一些得道人士流傳下的法典中記載，夜沼中可看到兩種生物，一條地蟒和一隻夜孫鳥。而他們並不真正存活在弱水裡。夜沼其實分為兩層，上層為萬物不生的弱水，下層為清甜溫爽的清水。地蟒生於清水中，而夜孫鳥飛在空中千年才降落一次。同樣清水中地蟒也是千年才上浮一次。千年陰陽交配得一龍卵，千年之後便是螭吻。」
「螭吻？不是龍的九子麼？」
「千年的地蟒也算修煉成龍了，算不上真正的至尊五爪金龍，也算四爪青龍了。再說龍生九子是個虛數，光九子就不一定是我們見的那九個圖案，也有其他的說法。再說這龍也有多種，所以龍生九子之說就顯得無從根據了。」
「那張道長你說這個弱水中有螭吻麼？」
「難說！這弱水之下的地蟒和空中的夜孫鳥並不是有人豢養，而是弱水精華所生。弱水中混沌之陽氣上升千年集聚為夜孫鳥，混沌之陰氣下降千年集聚為地蟒。之後夜孫鳥和地蟒千年所成形，成形後產卵，再經過千年所育，這樣前後三千年才能出一個螭吻。這弱水為三茅真人當年所創，距今不過兩千年，很難有螭吻的。」
「那螭吻長什麼樣子？」
「螭吻（chiwěn），又名鴟尾，傳說中它生得龍首魚身，它的形態最早出現在漢武帝修建的『柏梁殿』上。當時，有大臣建議說：大海中有一種魚，尾部好像鴟，它能噴浪降雨，不妨將其形象塑於殿上，以保佑大殿免生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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