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說劍始明志 北上抗鮮卑 文 / 清氣
且說項軒正誦讀間,忽聞叩門聲,及請入,卻是師傅鬼谷子。軒請鬼谷子上坐,獻茶。鬼谷子見軒橫佩劍於文幾,曰:軒兒之劍何能禁止?」軒曰:「吾之劍,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鬼谷子曰:「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昔莊子見趙文王,言其有三劍可與文王試之。軒兒可知哪三劍?」項軒曰:「未可知也,請師傅明示。」鬼谷子道:「莊子曰:『有天子劍,有諸侯劍,有庶人劍。』王曰:『天子之劍何如?』曰:『天子之劍,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鑲以四時,饒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文王芒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如?』曰:『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王曰:『庶人之劍何如?』曰:『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不知軒兒欲學何劍?」項軒正色曰:「昔年先祖曾言:『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先祖豪邁,開基氣概鯨吞海。今劉漢天下四境之內不治,士師不能治士,民不能果腹,劉漢氣數不久亦。今吾欲效仿先祖,重起項家基業,當學天子之劍。」鬼谷子心下大悅,曰:「起陸之貴,際會有期,虎嘯風生,龍吟雲萃,固非偶然也。今天下已成「殺、破、狼」格局,易主之勢不可逆。褚兒世之虎將,關羽七殺將星,能得其相助,功業可期。」軒曰:「徒兒曉得,徒兒自當勉之。」鬼谷子留茶而出。翌日,用過早膳,四人信步踱出客店。鄴城繁華,綠蔭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忽聞橋面一片喊呼,人聲嘈雜,頃刻許多人飛跑上橋。又聞有人打呼「要性命的快走呀!」倏忽間排山倒海的一般,多上橋中,口稱「趕快逃命」而去。
卻說四人看見遠遠一匹駿馬,跑上橋來,想來必然是匹顛狂之馬。關羽走上橋欄,大聲喝道:「逆畜,休得猖狂,吾來也!」當下讓過眾人,迎上去。關羽立在橋中,迎面跑來一匹駿馬,生得高大雄健,渾身毛色火炭相似,四蹄生來如鐵,光身並無鞍轡,向關羽撲面衝來。原來此馬乃北地野馬,名曰赤炭火龍駒,此馬兇惡得很,馬性頑強,不伏鞍轡拘鎖,反傷陷了幾名馬伕,故制囚籠,將它困禁了。這赤炭火龍駒不伏拘禁,力勢凶狠,天天吵鬧。這日卻被它掙脫了籠廄,逃走出外。馬販一路追趕而來,跑近橋邊,見一紅臉大漢,揪住赤炭火龍駒,還是縱跳不已,嘶吼如雷。當下關羽手挽馬鬃,那馬掙跳不脫,前蹄掀,後腳躁,惱了關羽,喝道:「逆畜,強什麼!」狠力一捺,馬已按倒塵埃,不能掙跳。
這赤炭火龍駒雖則雄壯,怎經得雲長虎力威狠,登時哀鳴不斷。眾人觀看的愈多,人人讚歎關羽力大,又有馬販走上前,以籠頭嚼環套住馬。關羽本是惜馬之人,見馬已安分,鬆開束縛。赤炭火龍駒十分歡心,立時站起身來。關羽抓住嚼環,一擼馬鬃,將馬兒交予馬販。馬販拉住關羽,連聲稱說:「壯士,這狂馬不伏馴化,傷害於人,無人可制。今
看書網武俠;道:「使得!」四人一馬出了鄴城城門,關羽翻身上馬,一磕馬腹,放開馬去。只聽得忽喇喇四個馬蹄翻盞相似,往前跑去!不多片刻,遛馬而回,關羽再拜稱謝。
及至黃昏,四人回到客店,牽馬進槽,用過晚膳,各自回房。至更深,項軒正欲就寢,忽聞叩門聲,起身視之,乃是許褚,迎褚入屋。項軒問其故,褚曰:「師兄為何如此厚待那紅臉漢?」軒笑曰:「師弟何故這般小器。」褚不悅,軒正色曰:「大丈夫者,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劉漢天子崇信宦官,奸臣竊命,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亂,盜賊蜂起。今漢家失其鹿之勢將成,待天下有變,豪傑定當並起,共逐天下。夫主將之法,務攬英雄之心,賞祿有功,通志於眾,故與眾同好,靡不成與眾同惡,靡不傾。治國安家,得人也,亡國破家,失人也,含氣之類,鹹願得其志。夫將者,國之命也,將能致勝,則國家安定。關雲長驍銳,為世之虎臣,有大將之才,可堪大用。」許褚聞言,曰:「師兄之言,言過其實矣。」項軒笑曰:「路遙而知馬力,來日便可見分曉。」言訖,許褚出門回房歇息。
是夜星光滿天,眾星朗列,鬼谷子出中庭,仰觀天象。忽見有其狀若眾植華以長,黃上白下,類彗而後曲,其名為蚩尤旗。大驚曰:「兵亂將起!」忽而又笑曰:「軒兒時運已至。」次日,四人收拾好行裝離店而去,行至城門口,見城門旁貼著一張印信榜文,言幽州、并州皆被鮮卑寇抄,殺略不可勝數,過往客商不許北上。項軒望榜興歎,曰:「鮮卑蠻族,害我同族,狼戾不仁,罪惡充積!吾有志欲殺賊安民,盡綿薄之力,不知諸位意下如何?」羽曰:「大丈夫當如此!」褚曰:「願隨師兄殺賊!」鬼谷子曰:「軒兒隨為師修習兵法久矣,乃是大展經綸之際。今番吾便不與汝等同去了,吾將於城中驛館靜候佳音。」臨行之際,鬼谷子為項軒、許褚加冠,為軒取字昂藏,褚起字仲康。三人叩拜鬼谷子,絕塵而去。
時光和四年九月,檀石槐總領三部兵馬,選定良辰吉日,發兵十五萬,祭了族旗,進兵幽並二州。真個是人如惡虎,馬似游龍,旌旗蔽日,金鼓喧天。鮮卑兵分兩路,檀石槐自領大隊軍馬進上谷,殺奔代郡來,令和連引五萬軍攻并州。代郡大小官員聽聞鮮卑進兵攻代郡,於是棄職而去者十餘人,獨太守劉恢留於代縣城內,以待鮮卑軍。數日後,檀石槐領軍一路滾滾而來,來到白登,遙望代縣,安營紮寨。休整片刻,檀石槐升帳點將,曰:「孤一心欲得中原的錦繡江山,不知有何人可願為孤了了此心願?」言未了,部班中閃出一員剛毅的武將,名喚軻比能,奏曰:「臣願領兵進攻汗境,以代縣城頭,仗我汗之威!」檀石槐曰:「甚善!」當下軻比能於校場點足一萬人馬,出了城來,殺奔代縣而來,於城外二十里處下寨。少頃,眾鮮卑兵打著皮鼓,殺到城下。城上那些兵將見了,好不害怕。有的要乘鮮卑人初到,出去殺他一陣。劉恢吩咐軍士:「好生看守城池,待我出去會他一會。」當時下城來,提著槍,翻身上馬,開了城門,放下吊橋,單槍匹馬出到陣前。
軻比能陣前大呼曰:「我家大汗領兵十餘萬,要進中原去取漢朝天下,某家觀將軍是條好漢,特來相勸,將軍若肯歸降,封侯賜爵,不在話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恢曰:「吾乃漢家天朝上民,豈能與爾等狼心狗行之徒為伍。」軻比能曰:「將軍倘若執迷,只恐你這小小城池經不起兵鋒。那時踏為平地,休怪我無情!」劉恢大怒,喝道:「賊子,休要猖狂!吃爺爺一槍!」當的一槍,望軻比能刺來。軻比能舉起金雀開山斧革當一響,掀開槍,回斧便砍。戰不到十餘合,恢抵擋不住,敗陣而走。軻比能乘勢追趕,劉恢望城而逃,其馬失前蹄,劉恢翻身落於地下。軻比能舉斧來砍,忽見城池左側轉出一俊美少年將軍,飛馬執劍,直取軻比能,數合之間殺退軻比能,接應劉恢進城。劉恢問那少年姓名,少年欠身答曰:「吾姓項,名軒,字昂藏,豫州人。今聞鮮卑犯境,燒殺搶掠,所過之處哀鴻遍野,赤地千里。因見大人有保境安民之心,故特與兄弟二人前來相助。」劉恢大喜,賜予三人衣甲兵器,留在帳前聽調。
次日,軻比能手下兩員大將阿伏於、阿伏干兩員大將又到城下討戰。城頭軍士一看,只見兩員大將,一個手中執一條鑌鐵點鋼槍,一個手中拿兩根狼牙棒,在外面討戰,連忙進城稟報,曰:「大人,城外有兩員鮮卑蠻子討戰。」劉恢就傳項軒出馬迎敵。項軒披甲上馬,一番衝鋒,抬頭一見兩員鮮卑將。軒大喝一聲:「呔!鮮卑蠻子休得在那耀武揚威,看你家小爺來取爾等狗命了!」阿伏於曰:「大言不慚!看我不把你一槍刺個前心透後背。看槍!」驅馬挺槍,直望項軒咽喉挑將進來。項軒把鐵戟往槍上噶啷一卷,阿伏於在馬上亂晃。衝鋒過去,圈得轉馬來。項軒把戟串動,颼著一戟,望阿伏於面上挑進來,那阿伏於把手中槍望戟桿上噶啷啷著一架,掙得面如土色,連人帶馬退後十數步。阿扶干見大哥不是項軒的對手,也把馬催上前來,大叫一聲:「找打!」噹的一聲,狼牙棒並打下來。項軒架在旁首,馬打交肩過。三人戰在城下,殺個平交。城上許褚見了,催馬出城前來,大喝道:「師兄,仲康前來助戰也!」衝到阿扶干馬前,使動手中大刀照天靈直劈。阿伏干把狼牙棒殺個平交,奈何阿伏於這條槍敵不過項軒的鐵戟,戰不數合,便被項軒一戟挑下馬去。阿伏干見哥哥刺死,手中鬆了一鬆,被許褚一刀過去,衣甲平過,血湧如泉,一命而亡。項軒大吼:「殺狗!」後面關、許二人催開坐騎,舞動兵刃,豁喇喇撞進陣中,把鮮卑軍殺個雞飛狗跳,撥馬逃回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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