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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驅魔師 文 / 墨玨王爺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我又一次出現在了茶餐廳。我真心不是來找那個美女的,昨天被她嚇得我匆匆忙忙就跑了,好嘛~連錢都沒有付。想想我這二十多年好青年的名聲,就在昨天毀在個小丫頭手裡了。進門,順利,到櫃檯,順利。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順利,沒有看見昨天的那只女漢子。我對著店員尷尬的笑了笑,她立刻一眼認出我:「啊~~你啊,昨天你膽子真大,敢調戲我們的黛小姐,而且今天居然還完好無損的出現了。真是不可置信…上一次有人調戲黛小姐,可是被打得很慘,之後再也沒來過我們店了。」我聽著她在哪兒描述劇情,我真心覺得我不是個人……挺好。

    把賬結算了之後,我又買了些吃的,正在打包,我看見了一雙比較熟悉的腿。修長、勻稱,嗯……再往上,我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昨天那個黛小姐。我立刻拿上東西,往後退了一步。

    黛夢萱的心情本來很糟,這一次她的考核又沒有通過,等級依然停留在中上品。雖然自己才二十歲,二十歲的中上品在驅魔師中已經算的上是優異了。可她就是不甘心啊,因為不合格的理由太離譜了,居然說她缺乏成為上品驅魔師的實戰經驗。魔都雖然的確不太平,可也不會天天都有驅魔的必要啊,經驗……經驗…等等……經驗?!眼門前不就是最好的經驗麼~而且,血族純種…這個等級怎麼也該夠了吧!不由的,她就笑了起來。

    我貼在牆角,看著這個不懷好意微笑的女人……這是想鬧哪樣?因為先過來挽回名譽,沙克那裡給的資料還沒來得及看,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什麼底細啊…現在是不是應該喊非禮比較好?

    黛夢宣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隱藏了純種的特徵,但,驅魔人的血統卻提醒著她。眼前這個長得略帥的男人,就是稀有的純種沒錯。只要自己不被別人發現,能夠悄悄的把這只帶走就可以了。眼珠子一轉,有了……恩~~真是個好主意,她不自覺地笑出聲,開始軟著聲音賣萌:「那~~要不要跟我去約會,單獨的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正貼著牆角,這話怎麼聽得我一陣背脊發涼呢,好吧,我承認我長得不差,我也承認她長得不錯,可這才第二次見面,就單獨約會去了?而且我還沒忘記第一次見面的凶悍,這女人在算計什麼?我搖了搖頭,側身離開她的包圍。哪知道她不肯,乾脆伸手就挽住了我的胳膊:「去不去?!」剛才還是溫順的小綿羊,這一瞬間成了母老虎。我被她拖著走,離開店裡的時候,茶餐廳的小前台還一臉愛心冒泡。天……這絕對不是愛情…

    出門了,我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被她像小雞一樣揪著,大概是覺得這樣不夠美觀,她乾脆把她的手塞到了我的口袋裡,她微微皺眉:「嘶~~好冷,真不愧是血族。」我的手上像是被什麼燃燒了,一點點的熱在掌心蔓延開來。她專注的走著,只可惜完全沒有再看路。於是她一個踉蹌,要不是我拽著,她就跟大地情意綿綿去了。我看了一眼她腳下的地面,隨後……這貨是天然麼,平地也摔?「看什麼看,再看本姑娘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我撇撇嘴,看著她臉上一點點的紅,美人都是壞脾氣。當這短短的五十米距離,她第三次絆到的時候,我只能歎氣,走路的起碼準則就是看著路啊~~隨後我發現她的走路姿勢有些奇怪,仔細的查看後才發現,似乎是因為今早有些細雨,所以馬路上濕漉漉的,而她的鞋底很不巧打滑…我問她去哪兒,她的回答讓我無語「去沒人的地方!」估摸著沒人的地方應該蠻遠的,看她走路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我乾脆抱起了她。「喂喂!!你幹什麼!!快放開我……你放開!!」不理會她的拳腳,直接帶到鞋店,讓服務員給了她一雙運動鞋。

    黛夢萱愣愣的試著鞋子,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鞋子打滑…心,很細嘛……可惜,不能是朋友呢。鞋子換好之後,她走的自在多了。一邊瑟縮著冰冷的手,一邊尋思該去的地方。魔都那麼熱鬧,看來只有去郊區了!

    走路倒不是很累,但讓人比較崩潰的是完全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我跟著她又是坐車,又是走路的,最後居然還要坐地鐵。已經五點半了,整整兩個小時,這個女人到底要去哪裡?我給了老闆一個電話後,站在氣勢龐大的六號線世紀大道站傻眼了。人,就像是一串串捆紮好的大閘蟹,瘋了一樣的擠到車廂裡去。站台上的工作人員,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用腳把人踹了進去。我一陣頭疼,下班高峰來這裡,是想死的節奏麼。本?看書網]』歷史,滴水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拽著我坐了沙丁魚罐頭的六號線。好吧,是因為少了十麼……當我們真正坐上十六號線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左右的事情了。十六號線的座位設置比較奇葩,完全不像其他的地鐵,它是橫排的。空閒的車廂和剛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靠窗坐著,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響。我正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又一聲……她的腦袋快掉下來了…應該是餓了……我拿了一部分茶餐廳買的蛋撻,遞給她,她扭捏了半天,愣是沒接。我舉著手……很酸啊…也顧不得她要不要吃了,直接塞到了她嘴裡。瞬間她的臉成了萌松鼠……她費力的咀嚼著,嚥下去之後才大聲衝我嚷嚷:「你這個男人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我是女生啊,你能不能客氣一點,有你這麼餵食的麼?填鴨啊!~~~」

    她嘴邊還有蛋撻的碎屑,乘著她張嘴,我又塞了一塊西點進去。然後,她就沒再敢張嘴了。雖然站頭上看著沒多少站,可實際上還是有些漫長的,不得不說十六號線的確很美,我看著窗外有些出神,過一會肩頭一重,她睡著了……眉眼間沒有了之前的氣勢,有幾分孩子的模樣,右邊的眼角下似乎是有一粒痣。這個位置,是淚痣。我的母親也有這樣的痣…正想著,她似乎醒了,睫毛微微顫抖了幾次之後睜開,奇怪的是,她眼裡似乎有些波光,還未等我看清,她就伸手抹掉了。滴水湖…是很漂亮沒錯,但冬天晚上八點半左右來,真的不是個好選擇。因為體質的原因,我感覺不到寒冷。可她已經冷的不行了,哆哆嗦嗦。因為冬天,為了不引人注意,我也在脖子上戴了厚厚的針織圍巾。見她這樣,也就順手給她戴上。

    脖子上傳來一陣溫暖,圍巾長而且厚實,帶著一種淡淡的味道。黛夢萱咬了咬嘴唇,看著眼前慢慢向前的人。最終還是伸手拽住了他:「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能不能抽她…兜這麼一大圈好玩?

    就在我們返回十六號站台的時候,有兩個人攔住了我。一個年級大概三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小男生。他們都穿著很奇怪的衣服,黑色的,就像是在教堂裡的修士服裝。隱隱的,我覺得那個女人,不好惹。在一瞬間,我看見他們的手上多出了一些銀藍色的光,那光像是火焰一般在空氣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冷不丁的,我被一推,跌坐到地上。才想開口,我就看見那火焰像是活著一樣,砸到了我剛才站的地面上。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我剛才站的地面像是巧克力一樣融化了,還發出了一種難聞的怪味,地面上有個巨大的洞。就在我發愣的一瞬間,那火焰已經飛到我眼前……巨大的撞擊力將我推了出去,我的身體有了疼痛的感覺,胸前的衣服被燒燬,胸膛上有著黑色的痕跡,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碎肉…鼻子裡傳來的,是肉被烤焦的味道,我是熟過頭的牛排麼…

    黛夢萱愣在原地,早該想到的,滴水湖是驅魔師的領地啊。一個純種的氣息,實在是太惹眼了啊……而且,來的是上品驅魔師,麻煩大了…「那個……不是…先停……」還沒等她說完,那邊已經開始動用**陣了…「等一下啦…等等……那是我的獵物!!!」寂靜……那兩位上品驅魔師停下手,轉身坐到一旁。黛夢萱有些頭痛,驅魔師中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已經確定的獵物,別人就不能也不會插手,即便是強敵,驅魔師也不會聯手攻擊。那是一種屬於驅魔師的驕傲,也是一種冷漠。黛夢萱只好將自己的法陣召喚出來,她只是中上品,雖然和上品只差一個等級,但是實力相差懸殊。人家可以召喚的是藍魔冶火,而她只能招來炎火。看看那一邊的人,還坐在地上,黛夢萱就一陣歎氣:「有點自覺啊,站起來啊,我們……是敵人啊!」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就是這麼打算的吧…也是,滴水湖是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尤其是冬天的夜裡…我應該生氣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明白了她的不情願。眼看著被別人殺死,還不如自己動手……麼…可是啊……我真的不知道我除了廢除以外還有什麼能力啊。就在她身邊有些星星點點的光芒開始四處飄散出來,它們立刻化作尖銳的芒刺,就在我快要被刺中的一瞬間,我腦海裡出現了奇異的畫面,右下方……翻滾…躲避…當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身邊才剛剛出現光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芒刺飛射而來的時候,我向右下方一個翻滾,躲開了,毫髮無傷。漸漸的,我發現,廢除魔女所擁有的也許並不完全只有一種異能。她似乎可以預見未來,預見所能發生的事情……如果這件事被沙克那個老狐狸知道的話,指不定怎麼樂呢。當我第三次躲過她密集的攻擊時,她和她同伴的臉上開始浮現出慢慢的不可思議。

    黛夢宣的體力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極道之刺已經算得上中品驅魔師的大招了,而且她還放了三次,問題是……極道之刺以其密集的攻擊範圍而著稱,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毫髮無傷。就……就好像完全清楚攻擊的線路一樣…但這是不可能的,極道之刺的攻擊範圍等同於流星雨,每一次都是隨即的軌跡啊……她停了下來,氣喘吁吁,邊上的人雖然沒有動手的意思,但黛夢宣知道,他們在等自己倒下。一旦自己倒下失去知覺,那麼獵物是可以被奪取的。咬咬牙,要不……帶著他跑?可如果這樣就等同於叛逃,以後她黛夢宣就會被其他驅魔師追殺…甚至連同她的父母都會受到牽連,還有她那位上品的哥哥…到底……應該怎麼辦?

    正想著,忽然身邊多出了一陣笑聲,黛夢宣警惕的一個滑步,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女人,而且是個等級不低的血族。雖然同樣是女人,但黛夢宣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狐媚。二話不說,她就向著自己攻了過來,黛夢宣的行動似乎完全被她猜透,在後退唸咒的瞬間被這個女人一刀劃破了後背。而且攻擊並沒有停止,一刀、兩刀、三刀,黛夢宣頓時傷痕纍纍。這個女人站在哪裡,舔了舔刀上的血,笑的就像是個魔女:「你是不是在想,我像是個魔女?驅魔師,別白費力氣了,我的異能是讀心,你所想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既然你選擇觸碰我們尊貴的純種公爵,那麼你……就該死!」話音還沒有落,她的刀瞬間就到了自己眼前。黛夢宣的眼裡只能看到白色閃光的刀刃……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菲兒會在這裡,但是我不能看著她殺人:「停下你手中的利刃!」我從來都不清楚血族所謂等級的嚴格,但是這樣命令式的語句,威力則是讓菲兒直接跪下,丟棄武器。我緩步向前,忽然間菲兒的週身冒出了藍色火焰,一瞬間變成了火海,菲兒雖然躲避開要害,但右臂被焚燬。是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我的怒意一瞬間衝了上來,轉身預見了她的動作,一刀將她刺穿,而她手上藍色火焰也燒到了我的腹部……「動我的人,那就死!」

    黛夢宣愣在那裡,一個上品的驅魔師就這麼被殺了……只不過一刀,就一刀……而且…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雙正紅的瞳孔裡洋溢著迷人的色彩,冷漠……黛夢宣在那麼一個瞬間,居然有些嫉妒,嫉妒那個被他護著的女人。可當他抱著那個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黛夢宣無言。他眼裡看不到情緒,黛夢宣只記得他冷淡的聲音:「不要再動我的人!」黛夢宣就那麼呆坐在那裡,看著上品驅魔師的屍體。應該要報告才對,應該要做些什麼,可她的氣力似乎是被抽空了,只是那麼坐著……

    半夏依舊坐著,一個冒失的上品驅魔師死也就死了,一個沒多大能力的中上品驅魔師也不足以讓他在意,只不過,剛才的那個純種似乎可以看穿別人的動作軌跡,讀心?不完全是,他一定有什麼特別的能力。這樣的獵物才適合在他面前哀戚求饒,並且最終以血為這個世界添彩…半夏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將自己瞬間傳回驅魔師本部。他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閉著眼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只要找到那個純種家族的人,那麼就不難逼他出現了。他屋子的牆面上都是照片,照片中無一不是淒慘血腥的死亡場面,這是他的傑作也是他的藝術,不就以後的將來,那個純種的慘死會成為他藝術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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