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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逝者 文 / 墨玨王爺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安和joanna他們都在身邊,連dive都在。沙克詳細詢問了我一些細節之後,就出去了。菲兒告訴我,無音這一次算是鬼門關外走一遭了。聖水對於血族而言傷害其實比銀還要大,尤其是對純血統以下的,都可致命。如果不是我及時將自己的血給了他,他可能在兩天前就灰飛煙滅了。戴博恆的事,我並沒有全盤托出。只是將一些並不太重要的事,告訴了沙克。而《禁術》這本書,在我回到沙克別墅的那天就被菲兒拿走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告訴沙克,但還是替我隱瞞了下來。我肩胛骨上的傷已經基本痊癒,只不過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十字傷疤。我和安離開別墅的時候,門外停著一輛白色凱迪拉克,然而司機同志很熟悉~~「沃特貝爾-瑞奇同志~你很閒!」

    顯然他並沒有特別在意我加重音的『同志』兩個字「不,我的公爵,其實我很忙,但是在忙也會有時間來接你回家。安小姐現在是要回學校的吧,我可以順便送你。」安嘟囔著嘴,存心在他眼前吻了我一下。而我也非常合作的回吻,直到安喘不過氣,才鬆開她。不過我們似乎都小看了沃特貝爾-瑞奇的修養,他只是笑笑繼續開車,沒受半點影響。一路上話不多,直到送安到學校之後。沃特貝爾-瑞奇才開口「能和圓桌騎士對上,純血種裡你倒是頭一個了。梵蒂岡教廷雖然視我們族類為世敵,但很少會對純血種下手,畢竟他們也會考慮其家族的勢力,而你…我親愛的未婚妻,成了特例。也許……你做了什麼讓梵蒂岡無法在沉默下去的事,作為你的未婚夫,我想我還是提點你一下,你的戒指是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事關梵蒂岡教廷。雖然很不願意,但我想你還是需要去找一下德古拉,梵蒂岡的事他比較清楚。還有,以後叫我瑞奇就好,從你嘴裡說出沃特貝爾,總覺的哪裡不太舒服。」

    我撇撇嘴,這有什麼辦法,誰讓你的姓氏取得好,諧音『我特別二』,害的每一次我都有種莫名喜感。雖然不太情願,可瑞奇說的沒錯,我還是去找了德古拉。想要找到他,其實不太容易。就連沃特貝爾家族和沙克的情報網都只能查到他在魔都,可具體在哪兒,是個謎。我回到家,還頭痛著怎麼去找德古拉,這個貨已經非常淡定的坐在我家沙發上了。金色的頭髮滴著水,披著一條毛巾。「阿洛,我等了很久,請原諒我擅用了你的浴室,不過沐浴露的味道很好,尤其是對於我這種香味過敏體質來說。」他擅用的不止是浴室,還有廚房和衣櫃。不得不認同,這傢伙穿什麼都好,就是我去年的黑色襯衫穿在他身上都像是巴黎時裝周的新款。我才坐下,他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而且順利的褪下了我的衣服。我的四肢又不聽使喚了……他沒有做什麼,只是盯著我肩胛骨上的傷口「梵蒂岡這次是來真的了,你傷口上隱隱約約看的到百合,這是一種記號,在圓桌騎士中可以擁有百合圖案的只有一位。如果我沒有年老癡呆的話,近一百年也才出了一位,弗朗西斯。百合代表聖潔,也代表著圓桌騎士的第一實力。被這樣的人纏上,事情會變成怎樣呢?……」他的手指挪過傷口,我的皮膚上微微一陣熱,再看的時候傷口似乎縮小了一倍。不愧是活了四百年的老妖精……我才想勉為其難開口道謝,德古拉的手就挪到不該放的地方去了。我一咬牙,一腳把他踹了下去。「阿洛的力量很強大,我甚至無法影響到你,真叫我傷心。」他坐回沙發上,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你手上的隱藏之戒,在三百年前我見過,那時候它的主人是個怪人,明明擁有著強大的實力,卻不願意去征服人類和同族,只是隨心所欲的活著。這戒指喬裝只是一小部分,隨著你體內純血力量增強,它會帶來毀天滅地的能量。但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戒指有等級,具我所知大致分為黃色——金色——橙色——淺紅——玫紅——正紅,而現在已經到達金色了。到底是什麼使得它變化,這也是個謎題,只能靠你自己去發掘。擁有隱藏之戒的人,難免會和梵蒂岡教廷有所瓜葛,因為它是個威脅。」

    我向他提起瑞奇所說,他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在沙發上「的確,在沃特貝爾-瑞奇的眼裡,你是第一個被梵蒂岡教廷圓桌騎士攻擊的人,但事實上你是第二個,第一個就是純血統王者,那個給你隱藏之戒的人。因為沃特貝爾-瑞奇的出生在純血統王者後一百年左右,而你和那位王者時隔兩百多年,沒人知道純血統王者現在是生是死,唯

    ^『看書?網科幻」出事了。我顧不得德古拉,立刻出門朝著店裡奔去。還沒到店裡,隔著一條馬路,我已經能聽見刺耳的警笛聲。只不過一個紅綠燈,我卻怎麼也走不過去。直到德古拉追上來,將我帶到店門前。幾個同事滿臉哀傷,見了我都閉嘴不言。不好的預感讓我無法冷靜,我衝了進去,推開了幾名警察,地面上除了灰,什麼都沒有。他們說dive回來後,就失蹤了……我蹲下身子,捏了捏地上的灰屑,有著熟悉的味道。dive……不是失蹤…我那麼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我閉上眼,開始回憶我所預見的。dive正在吧檯喝酒,周圍沒有人在,隨後是一抹奇異的銀色,dive的慘叫聲被音樂淹沒,破碎,灰飛煙滅。百合…銀色…銀色……難道……我平靜了下來,可悲的血族連哭都做不到,乾澀的眼眶正在嘲笑我的悲傷。我靠著柱子,一次又一次的回憶,每一個細節。直到我從dive的瞳孔裡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很熟悉,可我卻在那一瞬間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並沒有回家,站在街頭,直到天邊的金色出現,德古拉才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將我帶走。「阿洛,你有沒有想過,你早晚都會面對這一切,你不可能保護每一個人,很難受,我清楚這種感覺,可避免不了。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我沒有心思在意周圍的一切,我只是坐在牆角。直到我想起,想起那個熟悉的人影…戴博恆!隨後釋然,銀色、百合,能聯想的就只有弗朗西斯,也許憤怒的我會以為是梵蒂岡教廷殺了dive,隨後就是一場大戰。我忽然笑了,止不住的狂笑,笑道我的血都開始嘯叫。是,我護不了所有人,我能保護的只有他們。dive,既然你死去,那我就讓他們為你陪葬!!

    德古拉透過室內監控看著這一切,不免有些心驚。白洛手上的隱藏之戒在那一瞬間,從金色到淺紅。難道,難道隱藏之戒的力量來源是憤怒?看著他幾近瘋狂的大笑,德古拉的心也有些苦澀。他已經活了四百年,這整整四百年,他看過多少生離死別。多少次,多少次,他誰也救不了。所以,他已經麻木,麻木到不願意再有朋友,不願意再去在意,不願意再痛苦。「阿洛,你能熬得了多久?」德古拉關掉了監控,他不想再看下去,他好像回到了四百年前,那一夜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我在德古拉的公寓待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我什麼都沒有做。當我踏出房門的時候,安就在門前,她的雙眼通紅。我抱著她,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身體裡。「阿洛,難過就哭……」我的身體一僵,看見安尷尬的摀住嘴。「對不起,阿洛……」她身上有著讓人安心的味道,她的心跳、她的體溫。這一刻,是這一個星期以來,唯一的慰藉。

    joanna、菲兒和沙克都在客廳,德古拉也在。見我出來,他迎了上來「阿洛,我隨時歡迎你,也隨時願意幫助你。當然…你……」

    「我接受你的幫助!」大約是我這樣直接的態度,德古拉也有些吃驚。不過,借用誰的力量,我根本不在乎。「不僅僅是你,還需要沃特貝爾家族的力量。」我找來瑞奇,和德古拉三個人在屋子裡面商量了整整四個多小時,直到計劃有了大概的框架,我們才走出房間。而出房間的一瞬間,我的體力就完全消失了,喉嚨乾澀,渴……好渴…我能感覺到我體內的空曠乾澀,彷彿身體裡的一切都在枯竭,我的視線有些模糊,步子開始漂浮……

    德古拉在前面走著,走著走著就少了個人,回頭才發現白洛已經倒在地上,急忙上前,他的身體正處於極端的狀態,皮膚乾裂,機動能力喪失。德古拉歎了口氣,一絲心痛。整整一個多星期,沒有進食,也只有純血種的他才勉強能到今天,還保持著理智。聯繫洛克拉家族的人大致是來不及的,德古拉讓管家從自己的血庫裡拿了近二十帶血漿。血液放到白洛嘴邊時,他的神智似乎已經喪失,抓起來就咬。當第二十個空袋子被丟在地上的時候,白洛的狀況才算好轉。他坐在那兒,拉開了一部分的窗簾,現在是正午十二點,陽光最**的時候。德古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他那雙空洞的眼睛,阻止了德古拉上前。陽光迅速灼傷了他的皮膚,德古拉歎了口氣「阿洛,你……」

    手臂上的疼痛,讓我覺得好受些。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支撐……拉上窗簾,我睏倦的閉上了眼睛。只是,那時候的我和德古拉,都沒有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已經變成了玫紅色。

    「戴博恆!!你為什麼擅自動手,這個時候的洛克拉家族實力深不可測,而且還有沃特貝爾和來自梵蒂岡的德古拉兩大家族的支撐,你這麼做,是將驅魔師一族陷進危機!!」長老從沒有那麼失態過,幾乎是怒吼著。黛夢萱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很平靜,沒有表情,沒有話語,悠然自得的翻閱著他的書,似乎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再看看摔門而去的長老,這一次是真的氣急了,什麼風度禮貌都沒有了。說實話,黛夢萱並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做什麼。從小到大,她和哥哥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哥哥的概念也只是在本家裡那位天才少年。她和哥哥分別出生於驅魔師家族的本家,和分家。嚴格來說他們身上並沒有多少相似的血液,只不過勉強算是親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才知道家族裡有這麼一位天才。只不過,她始終都不知道,這位天才的哥哥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是,她有那麼一種直覺,大長老說的事情和哥哥無關。如果有關係,哥哥一定會承認的,但是哥哥沒有。不行,一定要解釋清楚才可以,不然…不然……黛夢萱有些愣神,不然怎樣?血族是最大的敵人,不然怎樣?難道自己在心底的某個地方希望著,希望著那個人……黛夢宣狠狠的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不是哥哥做的,就必須要他們知道。

    她急急忙忙的跑到哥哥的房間,推開門的一剎那,黛夢宣的心彷彿是跌到了谷底。戴博恆的房間已經空空如也,床鋪乾淨整齊,書架上的書也被移走了,這間屋子幹的就像從沒有人住過一樣。只有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紙條上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已離開,勿尋。」黛夢宣坐在床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低著頭,發現腳上穿的還是上次那個人買給自己的鞋子,一咬牙,她還是決定去告訴那個人。

    當她離開滴水湖的時候,戴博恆拿著行李箱忽然出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他慢慢的把箱子裡的東西又拿了出來,一樣樣的放回原位。他——戴博恆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不會去殺一個沒有任何防抗能力的對手,而他不拆穿這一切,是因為,這是一出很有意思的戲碼,他想看看,這齣戲裡有多少演員,又有什麼樣的劇情。戴博恆非常瞭解自己的妹妹,由她的口去說,最合適不過。他相信,洛克拉或者別的家族的人也一定會瘋了一樣的尋找自己,他可不想在外面勞心勞累的到處躲避,或者擊殺那些沒有實力的血族。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冒出銀白色的光芒,在房門上刻下一個遠古的結界,然後平心靜氣的看書。白洛,這一次的劇本,你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看明白呢?真是值得期待……

    我找到了dive的住處,他的屋子簡單雜亂,而且到處瀰漫著主人是個懶人的味道。他的衣櫥裡,一模一樣款式和顏色的衣服有著好幾件,領帶隨便的丟在床頭橫七豎八,他的書房裡更是混亂不堪,到處都是書,甚至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我才想關上門,卻發現書房裡明顯位置上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泛黃發舊,邊緣還有些模糊不清的黑灰色,它被放在一個水晶的相框裡。我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看了看,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不像美女般妖嬈奪目,她有著一種恬靜柔美的味道,長長的卷髮披散在肩膀上,五官算不上精緻,但配合在一起又意外的和諧,穿著舊式的連衣裙,手裡拿著厚厚的書本,腳上穿著舊時的白色襪子和黑色皮鞋。這個女人是誰?我拿著照片翻來覆去,在照片的背面,左下角有著很小的一個字,妻。難道……這個就是dive的前妻?雖然,dive和她可能已經離婚很久了,也可能這個女人早就死了,可我還是想找到她。只不過我不明白,如此被小心保護的照片,說明了一種珍視,那……為什麼又要離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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