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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魔族 文 / 冷棠

    深秋時分,天色陰沉,一朵烏雲遮住了慘白的月亮,北風捲地,成堆的落葉被吹散。港源市十七中大門外路燈昏暗,幾隻烏鴉盤旋在枯樹上,一隻野貓從人煙稀少的人街道上緩緩穿過。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一層層的蓋在了十七中破舊的圍牆上,門衛的看門老頭正打著哈欠邊喝茶邊看報紙。

    十七中是港源市最大的高中,建校於上世紀六十年代。但是校風不正,打架鬥毆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下課鈴響了,晚自習結束了。高三的學生拖著疲倦的身軀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身邊跟著一個個子比他矮半頭的女生走進了學校對面的肯德基。

    此時已經十點多,肯德基裡基本上沒什麼人,**員也打不起精神來。那男生走到**員面前說:「姐姐,麻煩您給我兩個雞腿堡,和兩個薯條。」

    **員將一個個食品放到餐盤裡後,男孩捧起了餐盤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女孩坐在了他的對面,男孩拿起了一盒薯條放在了女孩面前說:「快吃吧。」

    「我給你的複習資料你回家一定要看,兩周後就要期中考試了,這可是高三以來第一次大考,你可要重視啊!」女孩一字一句的說道。

    「哎呦知道了,趕緊吃吧你。」男孩翻了個白眼,拿起了可樂看向了窗外。

    這個男孩名叫周元昊,是港源市十七中高三的學生,渾身霸氣*人,僅僅坐在那裡就能讓別人感受出極強的氣場。

    身邊的那個女孩叫做言羽蕁,方當韶齡,不過十**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笑起來清新大方,容色絕麗。他們二人從初三就在一起,當年中考的時候,言羽蕁的成績名列前茅,考上了重點中學港源一中。但是周元昊的成績並不理想,只能上普通的十七中。言羽蕁為了周元昊,不顧家人反對放棄了重點高中和周元昊一起來到了十七中。

    這些年來周元昊一直心存愧疚,心想自己一定要靠付出來回報言羽蕁。

    周元昊正喝著可樂看著窗外,突然,發現天空開始漸漸地變成了暗紅色,他眉頭一皺緩緩地將可樂放在了桌子上。

    言羽蕁問:「怎麼了?」

    周元昊用下巴指了指窗外說:「你看,好怪的天氣啊。」

    言羽蕁隨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呆呆的點了點頭說:「是啊,怎麼會這樣?」

    周元昊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周元昊突然發現肯德基的**員和少有的幾個客人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消失了。

    來到外面,整個世界靜的可怕,街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所有的行人都消失了。這時天邊越來越紅,整個世界好像都燃燒起來了一樣,狂風大作,捲起地上的垃圾滿天亂飛。

    言羽蕁跟了出來,愣住了,問道:「元昊,這是怎麼回事啊?」

    周元昊也看著天發愣的搖了搖頭,就在這時,只聽卡嚓一聲巨響,天空放出了一道閃電,直劈在二人面前。

    二人感覺眼前一陣模糊,等視覺清晰地時候,只見眼前出現了一人。

    只見那人:身著素帶白布袍,金色面具刻九霄。腳下雲履步生風,手中寶劍鎮萬妖。此子絕非等閒物,現身定又掀波濤。若問所來為何事,索取魔王命一條。

    那白衣人看了看周元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周元昊心裡還是犯了嘀咕,對著白袍人震聲道:「朋友,你找我嗎?」

    白衣人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還是一步一步的前進,周元昊也可以說是「身經百戰」,自己心裡很清楚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輕輕地拍了拍身後的言羽蕁的手,上前一大步,伸手攔住了白衣人,幽幽的笑道:「如果你是來找我的,我們可以到一邊去談。」

    白衣人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說,突然右手如閃電一般抓住了周元昊的喉嚨像外猛地一甩,周元昊頓時就感覺有一股飄飄然的感覺。定睛一看,自己已然被甩出了三十多米飛在十米多高的天上。

    突然就聽見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周元昊狠狠地撞在了街對面二樓的牆上,牆面被撞出一個大洞,他人飛進了樓裡。從二樓的樓梯滾了下來,周元昊心想自己這回死定,但是感覺自己渾身竟然絲毫沒有疼痛感,突然想到言羽蕁還在外面,就艱難的爬了起來衝出了房子,見白衣人還遠遠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言羽蕁正沒命的哭喊著跑過來。

    言羽蕁跑到周元昊跟前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元昊!你怎麼樣?」說著言羽蕁還上下打量著周元昊。

    周元昊也在奇怪,自己受了這麼大的衝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隨之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那白衣人在遠處突然白光一閃,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白光徑直徑來到了二人面前。

    這時白衣人終於說話了:「五世魔王,早該了結這一切了!」

    這句話響徹雲霄,如雷貫耳。周元昊聽了個糊塗說:「什麼?捂誰?魔王?」

    白衣人接著說:「是時候完結這夙願了。今夜魔族的血統將被斷絕!」說著大手一伸,凌空出現了一把銀白色造型古怪的寶劍。白衣人握住了寶劍唰的一下橫在了周元昊的脖子上。

    周元昊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將言羽蕁向後推開。言羽蕁也嚇傻了,登登登後退三大步。

    雖然被劍頂著脖子,但周元昊依然面帶笑容,因為如果他表現得越怕,對方的信心就會越足,自己的勝算就會越小。

    「朋友,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周元昊盯著白衣人的眼神一字一句的問著。

    白衣人沒有理他:「等待接受靈魂的審判吧!」說著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紫光猛地打中了白衣人。白衣人像被撒了氣的氣球一樣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束紫光,化成了一青年從天而降。又見這青年:相貌俊俏,神態滄桑。面如黃蠟,眼如止水。生著一雙丹鳳眼,飛鷹眉。獸皮鷹肩甲護身,熟絹青布巾抹額。威風凜凜,豪氣沖天。

    青年來到二人跟前,扔給周元昊一隻紅色的吊墜說:「把它帶上。」

    周元昊這才發現他的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呆呆的將吊墜戴在了脖子上。

    話還沒說完,那白衣人突然飛奔而起,直到了那青年面前,揮刀就砍。青年側身一躲,順勢踢出一腳,這一腳快如閃電,正中白衣人小腹,白衣人後退兩大步,剛一抬頭,不知何時青年手裡多出了一把古銅色長劍,此時正向自己劈來。白衣人來不及躲避,硬著頭皮橫劍一擋。

    只聽噹啷啷一聲銳響,白衣人手中寶劍應聲落地,虎口已經崩裂正竄出鮮血。再看那青年,力道不減,一劍直劈而下。

    撲哧一聲,白衣人頹然倒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化成一股金光消失了。

    這時青年回到了周元昊二人跟前,此時二人正看的目瞪口呆。周元昊問:「這傢伙是誰啊?」

    青年看了看白衣人消失的地方說:「仙族派來的誅魔使。」

    「誅魔使?」

    青年沒有繼續回答他,只是指著周元昊的脖子上的吊墜說:「時刻帶著這個吊墜,切記。」

    周元昊急了:「你說都是些什麼啊!?能不能從頭到尾給我解釋一遍!?」

    正說著,只聽四周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歌聲——「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周元昊自言自語道:「《青花瓷》!?」說著便尋找著音樂的來源……

    周元昊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只見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耳邊手機的鬧鈴還在響個不停,鬧鈴的鈴聲正是《青花瓷》……

    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是在做夢,於是翻了一個身嘟囔道:「靠,我的想像力真豐富……」剛說完就感覺胸口一涼,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激靈一下坐了起來,緊接著渾身的汗孔都滲出了冷汗來。他顫抖的從脖子上摘下了一個紅色的吊墜……

    周元昊腦子裡翁的一聲。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吊墜,只見吊墜上鑲嵌著紅色的寶石,晶瑩剔透。但是顏色卻比一般的紅寶石更深更濃,說準確一些,更像是血……

    他使勁的搖了搖頭,確認他的確不是在做夢,此時他的心狂跳不止,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來的太突然了。

    他喘著粗氣看了看表,已經是上學的點了。沒顧著想太多,穿好衣服洗漱完拿了三片麵包背著書包就出門了。

    走在上學路上,邊吃著麵包邊思索著。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把夢裡的東西帶到了現實中來。

    到了學校,他坐在座位上傻傻的看著地板,回想著夢裡發生的一切。這時,言羽蕁走進了班裡,向自己座位走去,走過周元昊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對周元昊打了個招呼。後者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想著想著周元昊有點按耐不住了,走到言羽蕁的桌子旁問道:「小羽,昨晚你還好吧?」

    言羽蕁大眼睛眨了眨,沒明白什麼意思:「還好啊,怎麼了?」

    周元昊繼續問道:「做了什麼夢沒有?」

    言羽蕁奇怪的看著周元昊道:「不記得了,應該做了吧。」

    周元昊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反身有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來,言羽蕁傻傻的看了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起身又走到周元昊座位旁扶著他的肩說:「元昊?怎麼了?」

    周元昊心裡多想將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言羽蕁,但是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言羽蕁對周元昊是最瞭解不過了,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事瞞著自己,但見周元昊面色憔悴,心事重重的,心想他不告訴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於是便又坐回了座位。

    周元昊又摸了摸戴在胸口的紅色吊墜。

    相對平常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出了校門後,言羽蕁輕挽著周元昊的胳膊步行在路燈昏暗的路上。言羽蕁家離學校很近,每天放學周元昊都要把她送到家才肯離開。

    到了言羽蕁家樓下,言羽蕁拍了拍周元昊的胳膊說:「拜拜~明天見。」

    周元昊雙手插兜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再見。

    到了家,周元昊把書包往門口一扔,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傻傻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想著什麼。周元昊的媽媽走了進來,看到兒子今天的反常現象,就問:「兒子,今天怎麼了?一進屋就往床上一躺。」

    周元昊搖了搖頭說:「沒事,媽,你忙去吧。」

    周元昊的父親在他沒出生的時候就猝死了,死因至今都沒有查出來,因為他父親在死的時候面部沒有任何表情,身體沒有任何傷口,經過化驗之後也顯示十分的健康。十幾年來周元昊的媽媽含辛茹苦的把周元昊養大。

    周元昊此時在想:「那個刀疤臉為什麼要救我?而那個白衣人為什麼要殺我?刀疤臉說那白衣人是什麼仙族的誅魔使,誅魔使又是什麼?白衣人說我是什麼『五世魔王』。這一切都太向玄幻小說裡的東西了。」想著想著手便不知不覺的摸到了胸口的吊墜,他把吊墜拿在手裡看了看。

    突然,他看到了什麼不熟悉的東西,頓時讓他頭皮一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紅色的吊墜,冷汗不覺得從額頭冒了出來。

    只見紅色的結晶石內正在隱隱約約出現了兩行字:「我會在你的睡夢中等你……」

    周元昊看完之後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就感覺一陣眩暈,突然想到這些字會不會是事先就有的,只是自己沒發現罷了,於是他狠狠地甩了甩頭,又看了看吊墜。緊接著的一幕又讓他脊背一涼,只見原本有的兩行字漸漸變化了——「一切問題都將得到解答……」

    他腦中一片空白,無意識的顫抖著自言自語道:「我靠,你是誰……」

    紅色結晶石裡面的字竟然又變換了——「魔族護旗使」

    周元昊頓時就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但是就算大腦清醒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根本就是違背了自然規則。

    他躺在床上愣了很久,他想著很多別人看來都很可笑的問題。

    但是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陰霾的天空詭異的俯瞰著一切,整個世界被濃濃的霧氣籠罩著。朦朦朧朧,周元昊在無邊無際的世界中摸索著,道路兩邊的建築都似曾相識,但是因為霧氣實在太重,以至於根本無法認清是哪裡。向前走,霧氣越來越重,道路兩旁的建築已經看不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頭。石頭的頂端坐著一個人,定神一看,這人就是昨晚救了周元昊的那個青年。

    青年見周元昊來了,縱身從巨石上越下,跳到了周元昊面前。周元昊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青年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惡意,開口道:「相信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問吧,我們邊走邊說。」

    周元昊道:「去……哪?」

    青年說:「你的家,你真正的家。」

    說完把周元昊拽到身邊,向霧氣深處漫無目的的走去……

    青年見周元昊滿頭冷汗,突然笑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其實周元昊也在想,但是當問題有很多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他想了想說道:「你是誰?」

    刀疤臉說:「魔族護旗使,廷崖。」

    「魔族?護旗使?」周元昊眉頭一翹,不可思議的看著廷崖。

    「魔族是一個有將近兩千年歷史的古老種族。護旗使是魔族裡資格最老的人之一,職責就是終生守護魔族並且輔佐歷代魔王。」廷崖答道。

    「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廷崖看了看周元昊,又看向遠方,悠悠的說:「因為你也是魔族一員。」

    「什麼!?得了吧,別鬧了兄弟,我就是個普通人,你肯定是認錯了。」周元昊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事實卻是如此。你的身體裡,留著魔族王室的血。」廷崖認真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周元昊嗤笑出聲,「就算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找到我呢?」

    「因為推翻仙族的重任,即將落在你的肩上。」

    噗……周元昊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兄弟咱別逗行嗎,我就是個學校裡的痞子,還推翻仙族、還重任……拉倒拉倒,這活我可幹不了……」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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