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父老留太子（4） 文 / 銥星876
12
李亨的三兒子建寧王李倓，見勢不妙，害怕鄉親們激憤之下，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出現。
他急忙與掌閒廄李靜忠嘀咕幾句，示意李靜忠帶領禁軍將士，護衛住太子。
他親自衝上前來，緊緊地拉住父親的馬韁繩，大聲地向父親進諫說：
「太子殿下，你此時千萬不能拋下父老鄉親，獨自南下啊！
殿下不要因為盡一點微小的孝心，而損害祖宗的江山社稷，傷害帝國的千秋大業啊！
殿下不能夠陪伴陛下南下，陛下是一定能夠理解和諒解的。
殿下啊，胡虜安祿山叛變，侵犯帝國的宮闕。全國陷入分崩離析之中，帝國遭受了嚴重的浩劫，黎民百姓流離失所。
如果我們此時，不能夠依靠和攏系人心，帝國怎麼能夠復興呢？
假如殿下此時，也追隨皇上前往蜀郡，如果盜賊焚燒棧道，斷絕了西蜀與關中的交通，則廣大的中原地區，就等於拱手捧給了安祿山逆賊啊！
這勢必會給大唐帝國，帶來更大的傷害，帝國怎麼可能復興呢？
而人心一旦渙散，就不可能再聚。即令我們想盡千方百計，要想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怎麼能夠辦到呢？
如今的局勢十分危急，國家存亡，就在眉睫之間，正是殿下果斷出擊，大展宏圖的時機。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違背天意民心，必將招致天下百姓的怨恨，請殿下三思。
殿下啊，你千萬不要再優柔寡斷，猶豫不決了。」李亨聽後，點頭稱是。
「倓兒說得很對。問題是，叛軍近在咫尺，我軍兵少將微，我們向何處落腳，如何發展呢？」李亨疑慮重重。
「殿下不要擔憂！起先，臣子與廣平王大哥，李公公，以及諸位將軍，對我們的行動方向，已經有了研究和考慮。
大家的一致意見是：
請太子殿下首先留下來，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駐紮，攏系人心；
然後，我們再下令，集結西北邊防軍，召回在黃河以北，與叛軍作戰的郭子儀，李光弼大軍，妥善商議討伐和反擊安祿山惡賊的計劃，此為上計。
等我們計議已定，平叛工作
看書.網言情kanshu」
準備充分以後，我們的勤王大軍，就可以聯合東征了。
這樣，我們就一定能夠，討平逆賊，收復兩京，平定天下，復興社稷。
我們也一定能夠，使國家從危險復歸安寧，使政府由瓦解復歸完整。
到那時，太子殿下，再掃除宮殿灰塵，然後用盛大的鑾駕向西，迎接皇上回歸京師，豈不是大孝呢？
太子殿下，你為什麼要向一個鄉下人那樣，局限於在父皇面前噓寒問暖，像小兒女一樣哭哭啼啼，對父皇戀戀不捨呢！
成敗在此一舉！望太子殿下不要猶疑，早作決定！否則，人心一失，就會大勢已去！」
13
「倓兒年紀輕輕，卻見識高遠，令人肅然起敬。」李亨聞聽兒子建寧王此言，十分讚賞，不由得仔細地看了兒子幾眼，思索起來。
然而，李亨思索了好一會，依然沉吟不語，沒有做出決定。人群中又再次騷動起來。
掌閒廄李靜忠，見勢不妙，立即示意武威將軍陳立和指揮龍武軍彈壓住百姓。
李靜忠把太子李亨拉到自己的身邊，悄悄地在李亨的耳邊嘀咕起來：
「太子殿下，難道你現在還沒有過夠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看人眼色的日子嗎？
殿下最忌憚的奸相楊國忠已死，正是殿下大展宏圖，展翅高飛的大好機會啊！
殿下你現在手裡，已經有了飛龍軍的支持，你還擔心和畏懼什麼呢？」
太子李亨的大兒子廣平王李俶，這時也拍馬擠上前來，懇切地請求父親道：
「殿下，民心不可違！請殿下順應民意，立即留下來，攏系中原民心。」
聚集在李亨身邊的鄉紳父老，是越來越多，大家的議論聲也更加地激烈。
14
在李亨身邊的百姓，也都十分贊同廣平王、建寧王李倓兄弟的意見。
鄉紳李慈勳，見太子心裡，有了鬆動，立即趁熱打鐵道：
「是啊！太子殿下！小民們粗鄙無知，聽了建寧王的建議以後，也覺得是最佳的選擇啊！殿下英明果斷，一定明白其中的好處。
請殿下你，千萬不要再猶豫不決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鄉紳李慈勳，一邊稱頌著建寧王李倓的意見，一邊繼續對太子李亨進諫道。
「殿下啊，請您趕快做出決定吧！時間不等人啊！
如今天色陰沉，暴雨很快就要降臨了啊！
建寧王的話很有道理，應該立即實施啊！你千萬不要因為一點小孝，而斷了天下百姓的希望啊！
如果天下百姓沒有了希望，他們就會因為絕望，而最終對朝廷心生怨恨啊！
太子殿下，你怎麼還遲遲不做出決定呢？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殿下一意孤行，那就要請殿下原諒，我們的犯上了！
皇帝陛下已經拋下我們而去了，我們怎麼能夠讓太子殿下你，拋下我們這些百姓，也南下逃避呢？」
馬嵬驛的鄉紳父老，更緊地圍住了太子李亨的坐騎，拉住了太子李亨的馬韁繩，不讓太子脫身。
侍衛太子的飛龍軍將士們，如臨大敵，緊緊地護衛住太子李亨，生怕有什麼亂子，會突然發生。
太子李亨此時，根本就已經無法脫身西去了。
15
李亨見形勢如此危急，他只好露出笑容，和善地撫慰百姓們說：
「父老鄉親們，聆聽大家的好意，本太子十分感激。我現在已經決意留下！
請父老鄉親們先靜一靜，聽本太子的講幾句話。」
聽見太子親口許諾，說自己願意留下抗擊叛軍，百姓心裡有了依靠，頓時一片歡騰。
父老鄉親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太子李亨接著請求道：
「諸位父老鄉親，感謝大家的誠懇挽留，請大家讓開一條路，好讓本太子派人，前去向陛下通報這件事。」
李亨轉身，對自己的長子廣平王李俶，吩咐道：
「俶兒啊，麻煩你立即飛馬前去，追趕上皇帝陛下。請你向陛下稟告一下，父親此時的處境和困難。
順便向陛下請示一下，究竟應該如何處置這件事情，讓皇上來做最後的定奪。」
廣平王李俶，接到父親的命令，立即帶領幾個隨從，跨上戰馬，擠出人群，飛馬而去。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kanshu.）原創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