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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跑,快跑! 文 / 紫蛇蘿

    第二天清早,蘇巖背著重劍和魯姆特挪出了封賢城,回頭看了看沉睡中的城市,太陽還沒出來。這座飽吸鮮血的巨獸的城市還沒有張開它的獠牙,再見了,封賢城,我異界旅途的第一步。

    「嘿,你沒吃飯麼,這麼走這麼慢啊。」走出6里路,蘇巖的腳步就慢了下來。畢竟嘛,你希望一個本身不怎麼運動的宅男,忽然開始負重30斤長途行軍,能堅持多久,能走6里地,都是源於這幾天的鍛煉了。

    「魯……魯大叔,我努力,我堅持的住。」蘇巖汗一滴一滴的從臉頰滑下。他不能放棄,我怎麼,怎麼能就堅持不住,這是第一步,我一定,一定可以的。

    魯姆特雖然冷著臉的看揚天,不過眼中閃過一絲讚揚,腳步慢慢放緩下來。就領先蘇巖10米,不近不遠的吊著。

    蘇巖不放棄,再加上他也算一個強迫症患者,看著他前面強者的背影,只有一個想法,超越他,超越他!腳步越來越重了,腿腳越來越無力,終於又努力走了2里路,終於走不動了。

    「好了,休息10分鐘。」魯姆特看蘇巖也到了極限。

    蘇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準備把背上的重劍解下來,手碰到劍鞘。又收回了手,然後就坐在地上揉揉雙腿,擦擦汗。

    魯姆特臉上線條慢慢的柔和起來了,在兒子面前,這強裝冷臉,的確有點累。他自己會努力的,不用我督促。我只要做好他堅強的後盾就好。

    蘇巖感覺休息差不多10分鐘。支起身子。「繼續走吧。」

    「加油,小蘇,我相信你。」魯姆特幫蘇巖重新調整好劍的位置,拍拍蘇巖的背。「走,出發!!」

    蘇巖逼迫自己全身的潛能去趕路。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在地上休息會。魯姆特也不督促,如果趕路就不近不遠的超蘇巖的10米讓他有個目標和趕路的動力,如果休息,就在旁邊看著,遞給他水袋補充水分。

    到了中午,蘇巖坐著休息,魯姆特還抓了2只野兔給蘇巖補充能量,拚命努力的話能量也要跟的上。蘇巖也不客氣累了一早上吃了將近一隻多。

    休息了一會,繼續努力,蘇巖爬起來繼續和自己的**搏鬥。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蘇巖早已經在體能的邊緣遊走,休息的次數越來越多。

    「要不,把劍卸下來?」魯姆特看著蘇巖在咬牙掙扎。「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已經到極限了。今天……」

    「不,我能堅持,如果我連這些簡單都堅持不下來,以後的訓練怎麼能堅持。」蘇巖半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我是個穿越眾,我不能丟穿越眾的臉,我一定可以的!

    魯姆特歎了口氣,看著踉踉蹌蹌的咬牙堅持的蘇巖,他想說,我們今天要在太陽落山的走到灰色營地的,不過看著努力的蘇巖,歎了口氣,今天能到就好了,也不是很趕時間,能到就行。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太陽落山,月亮慢慢的升了起來。蘇巖今天流的汗都快加起來比他原來一個月都多。走到後半程幾乎是走1、200米,然後就歇個幾分鐘。遠遠的能看見火光了,魯姆特也不吭聲,靜靜的跟在蘇巖後面,看著前面那個蹣跚,倔強身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

    終於,走到了營地門口,蘇巖「撲通」一下栽倒下去,昏迷了過去。他終於憑意志力撐到了終點。

    蘇巖在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頂帳篷裡。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四週一片寂靜,只有樹枝燒的辟啪辟啪的聲音,恩?蘇巖坐了起來,原來一天跑個3里路,身體就感覺吃不消。現在怎麼?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雙腿,沒有多少過量鍛煉後的酸痛感,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啪,一隻手搭在了蘇巖的肩膀,蘇巖已經習以為常。「爹,還沒睡麼?」

    「已經睡了一會了,看你醒來給你準備點吃的,」魯姆特聲音說不出的疲憊,他幫蘇巖用按摩已經用掉了所有的鬥力。「加油,我永遠支持你,是你最堅強的盾。」魯姆特拉開帳篷的簾布出去了。

    乾爹怎麼會這麼疲憊,難道,是為了我?蘇巖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一定是了,今天沒有發生戰鬥,而且我醒來全身都很輕鬆,乾爹,謝謝你。蘇巖眼角慢慢濕潤了,把眼淚流在了心裡。

    第二天,蘇巖早早就醒了,翻個身,看看旁邊沉睡的魯姆特,沉穩的呼吸和放鬆的動作說明他現在睡得很香。

    一定很累吧?蘇巖也不動怕驚醒魯姆特,原來世界的記憶已經深埋心底,這個世界和魯姆特的相見,相知,共伴,這些畫面一幕一幕的在腦海裡閃過,原來,我也是個幸運的人……

    「恩……」又過了不知多久,魯姆特醒了,看看太陽照在帳篷的角度知道時間不早了。扭頭看看蘇巖正躺著不知道想什麼,「你也不叫醒我,快起來

    ,看:,書*網審美(巖面前的路鋪成了一條金光大道。「嗯?」魯姆特看著很遠處跑來的那個身影皺了皺眉,不詳的陰影浮在了心頭,這個時間了,就算是4級劍師也不用這麼趕路吧,再說照這個速度也趕不回灰色營地啊。

    身影逐漸拉近了,是個穿藏青色劍袍的青年男子,衣服已經看不清本色了,臉上的汗水掩蓋不住眼睛眼睛中的恐慌。近了,「這位兄弟,怎麼這麼急?」魯姆特向前搭訕。

    「快跑,黑潮來了!」那人就這一句回應,就越過了魯姆特二人繼續奔跑。

    魯姆特的手腳一下子就冰涼了,黑潮!!回頭看著錯愕的蘇巖。一把拉出他背後的重劍丟在一旁,把他腰間的武器也丟在了一邊,背起蘇巖就向灰色營地跑。

    黑,黑潮……天要絕我麼。蘇巖感覺眼前一片昏暗,他聽魯姆特說過黑潮的慘烈,也能從封賢城牆上的傷痕看出黑潮的強大,逃不過去了麼。

    「魯……魯大叔,你把我放下吧。我已經跑不動了,如果連累你……」蘇巖還沒說完,魯姆特就打斷了他,「說什麼呢,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會丟下你。」

    魯姆特畢竟實力也不是很強,帶一個100多斤的人就算用盡全身鬥力又能跑多遠。一滴滴的汗水從魯姆特的臉上滑下,滴在蘇巖的臉上,手上,蘇巖看著拚命的魯姆特眼眶慢慢紅了。

    「能動了吧?來一起跑。」魯姆特感覺漸漸不支了,把蘇巖放下邊跑邊調息起來。運動中回氣是十分緩慢的,但是總不可能停下專心回復吧?

    蘇巖已經有了力氣,再加上重劍已經從背上去除,現在能跟上魯姆特的一點腳步了。默不作聲,一個努力回氣,一個全力奔跑。

    跑到差不多中午出發的地方,蘇巖堅持不住了,雙腳一軟,撲的一下趴到了地上,不行了,到極限了真正到極限了。翻了個身,全身放鬆,閉上眼睛,路間的微風輕輕劃過滿是汗漬和塵土的臉頰,很清爽。就這樣,做個了斷吧!

    魯姆特聽到背後的聲音轉過身來,看著蘇巖不斷起伏的胸膛,跑不動了麼。回身跑過去拉過蘇巖的手,準備再把他背起來。

    「啪」蘇巖甩開了魯姆特的手,「大叔,你走吧,我不想在拖累你了,如果你一個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帶上我這個累贅,你也跑不到封賢城了……認識你,我真的很幸運。謝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大叔,乾爹。」

    「啪」一巴掌扇在蘇巖的臉上,「說什麼傻話呢,快起來!」魯姆特怒了。

    「你走吧,我實在已經跑不動了。」蘇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

    「啪」又是一巴掌,「快起來。」蘇巖閉著眼睛,不說話。

    「啪」「啪」「啪」「啪」又是連住好幾巴掌,魯姆特見蘇巖還是沒有反應,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走是麼,我陪你!」

    現在時間真是爭分奪秒,跑一跑是在希望中死亡,而等在原地是在絕望中死亡。看著魯姆特也停了下來。蘇巖急了,「走,走,一起跑。」

    魯姆特把蘇巖拉到背上,蘇巖也不反抗,靜靜的趴在那裡。盡力恢復的自己的體能。

    「呼呼」「呼呼」魯姆特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了。蘇巖想叫魯姆特放他下來,魯姆特不理他,終於,他也到極限了。把蘇巖放下來,他走到路邊的一棵樹下靠著坐了下來。

    「你先跑,我調一下氣,就追上你。」然後就閉上了眼睛,蘇巖看著疲憊的魯姆特,「恩」了一聲,準備向前跑,不能叫乾爹的努力白費啊。剛跑了十幾米,就聽見背後「撲通」一聲的倒地聲。

    「乾爹?乾爹?」蘇巖跑不過搖一搖魯姆特,沒反應,顫抖的手紙慢慢靠近魯姆特的鼻子去感受他的鼻息,沒反應!?!?蘇巖趕快又把耳朵貼在了魯姆特的心口,沒聲音,不在跳動了麼?魯姆特死了!!蘇巖被這個信息嚇呆了,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魯姆特,嘴裡的苦澀說不出來。

    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乾爹,走了。不行,我不能讓乾爹的努力白費,蘇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死也要死在封賢城!探手伸進魯姆特的懷裡,抓出了魯姆特的傭兵銘牌貼身放好,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頭也不回的奔向灰色營地。在那裡,應該有防守吧!

    天色已經黑了,太陽剛落,月亮還未升起,蘇巖終於看到了營火的光芒,這裡沒有防線,這裡已經沒有人了,灰色營地通往封賢城或者散往各地的一個小小彙集地,這裡沒有城牆,沒有龐大的後備軍。

    營地裡火光通明,遠遠地就能看見人去樓空的帳篷,已經沒人了麼,蘇巖心底歎息一聲,魯姆特以生命的代價就換來了他到灰色營地,這又有什麼用!!蘇巖踉踉蹌蹌的走進營地。

    「灰兒灰兒」聽見馬叫聲的蘇巖眼前一亮,不!還有希望!邁開沉重的雙腿向著最後的希望跑去。那邊營地的出口,兩匹駿馬不爽的打著響鼻,旁邊竟然是那個下午遇到的狂奔青年男子。

    男子迎了上來,「怎麼就你一個,那位大叔呢?」男子扶著蘇巖走到馬匹跟前把他扶上了馬。

    「他……」蘇巖臉色一暗,「他死了,我太弱了……如果我能稍微強一點……」

    「節哀……」青年男子拍了拍蘇巖的肩膀,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這種情況下,最多說著兩個字,再說時間緊急,也不能在這裡拖了。「會騎馬麼?」

    「不會,」蘇巖坐在馬上搖了搖頭。

    青年男子解開了另一匹馬的韁繩,然後把它放野,生死由命了。蹬一腳上了馬,一拉韁繩。「駕!」

    蘇巖回頭看看背後逐漸遠去的營地。看著更遠處的黑暗,乾爹,我會努力!活下來,我會變得更強。

    「噠噠噠」「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在黑暗中迴響。「你,叫什麼?」青年男子開口了。「我叫凱裡瑞,3級騎士。」

    「我……我叫蘇巖,沒有職業。」凱裡瑞一愣,沒想到蘇巖沒有職業,不過還是安慰的說道「沒,沒有關係,我相信你,導師從小教導我,毅力最重要。」

    「我!我會堅持,我一定會堅持!」蘇巖捏了捏拳頭。

    「噠噠噠」「噠噠噠」兩人再沒有說話,靜靜的,在路上看著前面的黑暗,背後的雜亂的獸吼和腳步聲已經隱隱約約能聽到了。也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城牆上的燈火了。

    近了,近了,蘇巖能看到城牆上影影綽綽的站滿了人。城門開了一個小縫,沒有衛兵,沒有檢查,底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進城。「你去哪?」凱裡瑞問道。

    「奧古斯鐵匠鋪吧,你呢?」

    「我……我暫時沒地方去,跟著你吧。」封賢城進入進入了緊急戒備,除過重要軍情,否則不騎馬,把馬匹交給城門處的衛兵,然後蘇巖憑著記憶帶著凱裡瑞到奧古斯鐵匠鋪的門口。

    鐵匠鋪今天與平常不一樣,門口站滿了士兵,有士兵一箱一箱的往外抬東西,跟抄家一樣。

    蘇巖嚇了一跳,正要上前問問情況,凱裡瑞一把拉住,「先看看情況。」然後就一起躲在了幽暗處。

    東西抬完了,沒一會蘇巖就看見休裡斯和一個像是領頭的軍官笑著走了出來,握了握手,軍官一揮手,帶著士兵走了。

    休裡斯目送士兵們遠去,準備回到店裡,蘇巖趕忙走出來,「休大叔。」

    休裡斯回頭一看,驚喜掛在了臉上「咦,小蘇,你回來了?老魯?你站那幹嘛,怎麼不和小蘇不進來?」

    休裡斯看見蘇巖疲憊的扶著牆,就過去扶著他,凱裡瑞從陰影。「你是?」休裡斯看從陰影裡走出來不是魯姆特,也是一愣。

    凱裡瑞向休裡斯施了一個貴族禮,「你好,我是蘇巖的朋友,我叫凱裡瑞。」

    休裡斯看著眼前的兩人,扶著蘇巖的手僵硬了。「小蘇,老魯人呢?」

    「他……乾爹他……他死了。」蘇巖有點愧對休裡斯。

    死……死了?死了?!!休裡斯有點不敢相信,前天還好好的。看見蘇巖還有一點驚喜,因為他們絕對沒有走遠,回來了就好,但是回來的就蘇巖一個,休裡斯全身的血液冰冷了。這次的黑潮還沒有開始,休裡斯就迎來了第一個噩耗,一瞬間彷彿老了幾歲。

    「都進來坐吧。」休裡斯搖搖頭,歎息的把蘇巖扶進店裡,扶在床邊,「你睡一會吧,孩子,休息一會跟我去幫忙,那誰……」

    「凱裡瑞。」

    「嗯,凱裡瑞你跟我來。」休裡斯語氣低沉。

    蘇巖看著頹喪的休裡斯背影,滿嘴的苦澀。伸伸手不知該怎麼勸導。黑潮來了,休息會吧,現在他作為這個大陸的一份子能盡多少力就盡多少力吧。

    屋外又響起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沒有了當日的輕快和熱情,只有沉重和肅穆。「叮」「叮」「叮」蘇巖終於忍不住深深的疲憊,在清脆單調的打鐵聲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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